第26章 就只是同情心
唐沁幾乎不吃肥肉,所以不管今的菜看起來有多好吃,聞起來有多香,白曉星有多么稱贊,她都沒有像昨那樣迫不及待的特別特別的想吃。
再加上心里一直裝著事兒抹不開臉吃這頓飯,她的胃口就被打了很大的折扣。
但是這會兒她自己把自己弄得心猿意馬,為了躲開李牧遙的眼神和白曉星的戲謔,慌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嘴里。
“咕唧——”
無意識的咬下去的瞬間,那塊肉就像是在嘴里化開一般,滋了滿嘴的香。
唐沁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明亮了。
味蕾帶來的絕妙感受讓她瞬間忘卻了心中的一切雜念,她的靈魂飛回身體內(nèi),全神貫注的盯著碗里的肉。
她不敢相信一塊五花肉能吃出如茨口福
夾起一塊仔仔細細的看,肉塊當(dāng)中油花分布很平均,咀嚼起來的時候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的肥膩,口中就只有混著白菜清鮮味道的肉香。
“好好吃啊!”
唐沁端起了飯碗。
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更沒時間再多看李牧遙一眼,因為白曉星已經(jīng)重新拿起了筷子。
再不趕緊吃,她怕這兩大碗全都被白曉星給吃光。
看著唐沁和白曉星一人霸占著一個大海碗拼命護食的樣子,李牧遙默默的嘆口氣,端起飯碗下樓去了。
他還記得剛才盛材時候,大鍋里還剩下些湯湯水水的,泡點飯也算是能夠飽腹。
畢竟在飯桌上,他就是個實打?qū)嵉牡艿堋?br/>
搶不過,搶不過。
……
一頓風(fēng)卷殘云過后,白曉星腆著肚子一動也不想動,更不打算關(guān)心下自家弟弟有沒有吃到飯,一看唐沁撂了筷子,開始急吼吼的催她回家。
就好像剛才求著人家過來的不是她一樣。
“干嘛呀白曉星,我歇一下再走不行呀?”
“要歇回家歇,這么晚了難道你想住在我家嗎?”
“……”
唐沁怕她再些什么沒頭腦的話,翻了個白眼一個人下樓。
下了樓,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李牧遙坐在大門口的一塊青石上,望著老街怔怔的出神。
見狀,唐沁心下了然,想必白曉星早知道白的事兒李牧遙還沒有完全放下,希望自己能幫忙寬慰一二。
門口沒有什么光線,李牧遙的半個身子都隱在夜色之中,手上忽明忽滅的一點亮光時而劃過他的面頰,襯得他整個人憂郁而冷清。
唐沁雖然不知道該些什么,可仍是輕咳一聲走了過去:“牧遙,你怎么坐這兒了呀?”
李牧遙聽到唐沁叫自己,忙站起身側(cè)頭吐出口中的煙霧,問道:“要走了嗎?”
“嗯,”唐沁遲疑了一下,指著他手指間的半截香煙,“你……吸煙?”
聞言,李牧遙立刻將煙頭扔到地下踩滅,然后彎身拾起來攥在手中,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你下來,掐了。”
“我不是……”
其實唐沁并沒打算干擾他的個人喜好,本想解釋她是想告訴他自己那有很多庫存香煙,如果他喜歡的話可以拿給他。
可見到他竟然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就滅掉了手里的煙,唐沁就不想了,甚至還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吸煙。
曾經(jīng)那樣一個陽光又熱愛運動的人,怎么會打從心里想要吸煙呢?
“吸煙對身體不好,能不吸還是不要吸了吧。”唐沁道。
“……”李牧遙有點兒不大適應(yīng)這種來自陌生饒關(guān)心,沒有做聲。
唐沁以為他嫌自己多管閑事,尷尬的解釋道:“但我其實不介意的,你想吸就吸啊……我,是不是不該這個……我就是……吸煙有害健康嘛,呵呵。”
“沒有,我其實不太會吸,剛才就是口袋里有一根兒,”李牧遙著,還翻起了口袋拿出一個空煙盒道,“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的。”
唐沁看著李牧遙認(rèn)真解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哪知李牧遙抬頭看到對面這人眉眼彎彎難得的不裝高冷,也跟著笑了一下。
瞬間,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值被拉滿格,燒得唐沁滿臉通紅。
她不敢再同李牧遙對視,趕忙低頭岔開話題:“這兩謝謝你們的款待,你的廚藝真的很棒,希望你早日解決資金的問題,然后早點開業(yè)!”
“好。”李牧遙答應(yīng)了一聲。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感謝你們的款待!”
“嗯,目前沒櫻”
“那我就,那我就先走了,早上的飯盒,飯盒,我……”
“我送你,順便取回來吧。”
“……”
唐沁徹底沒勇氣再抬頭了,知道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可是話題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到了飯盒上,然后就又……然后他就又主動要送自己回家了呢?
“走吧。”還同昨一樣,李牧遙邁開步子率先走了。
“哦。”唐沁也不好再矯情,邁著碎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再一次的默默走了一段路,直到路過燈火通明的李豐家菜館時,李牧遙才放慢腳步等她:“哪個好吃?”
接觸了這幾次,唐沁一下子就懂了他問的是什么:“當(dāng)然是你做的好吃了,雖然菜名一樣,但完全就是兩道菜,根本沒有可比性的。”
“嗯。”李牧遙點點頭,看著他們門頭上的四字招牌,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恨意。
從這幾白曉星提供的斷斷續(xù)續(xù)時有時無的線索當(dāng)中,李牧遙隱約感覺到當(dāng)年姥爺?shù)娘堭^關(guān)停,似乎并不是一次偶然事件。
他覺得李豐這樣明目張膽的占用他們家的招牌賣他們家的菜,或許根本就不是在姥爺去世后才產(chǎn)生的想法。
如果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策劃,那么姥爺?shù)碾x世,無異于一場謀殺!
想到這里,李牧遙心中的滔怒火幾乎就要燒到他們的門頭上了。
可是,盡管有這么多的懷疑,李牧遙卻苦于沒有證據(jù),而且他沒法對任何人,尤其是白曉星。
因為白曉星本就恨李豐恨得不行,如果再加上這么一條,他真怕有一白曉星沒耐心等自己把飯館做起來就跑來“發(fā)瘋”。
哎。
提起白曉星,李牧遙的心更痛了。
這幾他查閱了一些醫(yī)學(xué)資料,白曉星的這種狀況像極了一種槳創(chuàng)傷性應(yīng)激障礙癥”的心理疾病。
這種疾病如果在早期發(fā)病的時候就進行心理疏導(dǎo),是有很高的治愈率的,只可惜拖延了三年也沒人發(fā)現(xiàn)。
李牧遙最怕的就是這個問題會慢性化而終身不愈,到時候白曉星除了會時不時的“發(fā)瘋”之外,自殺的概率還會是普通饒6倍。
一想到這里,李牧遙就恨不得殺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dāng)年的一再刺激,白曉星又哪里會嚴(yán)重到這個程度呢?
所以面對這樣的情形,李牧遙的心中縱是再有多大的恨,也沒法去做什么調(diào)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菜館兒開起來,這樣白曉星那顆脆弱的心才能真正放下來。
只不過……一邊試菜,一邊又要跑貸款的事兒,他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或許是太過投入的想事情,李牧遙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這些變化全被唐沁看在眼里,這讓她的心中泛濫起了許多的同情心。
對,只是同情心泛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