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遠處車光大亮,艾子晴架起槍支。
陳昌兩名屬下過來問道,“我們要不要打爆他們的輪胎?”
艾子晴搖頭說,“看情況再說,說不定我們還要用上那車。”
“是!”二人對艾子晴簡直奉若神明,畢竟幾次都是被艾子晴救得性命,又帶他們逃出必死之局,怎能不信她的話呢?
卡車停下,從車后廂中涌出十數(shù)名綠衣大漢,個個手持沖鋒槍,一臉憤怒。
“武器倒還算先進,a79式半自動沖鋒槍,單兵作戰(zhàn)還算不錯的武器,不過在三年前已經(jīng)被美國淘汰。”看著對方手中的槍支,艾子晴輕聲說道。
“可惜我們連這樣的武器都沒有。”陳昌一名屬下嘀咕道。
“哦?”艾子晴挑眉,眼睛卻依舊目視前方。腦中回想起在基地所見,好像那些偽軍人拿的確實都是一些淘汰武器。
想想也對,就算毒品暴利,但這層利益最大的受利者并不是生產(chǎn)者,而且陳甘在得利的同時,還要維持偌大一個基地的開銷用度,武器消耗,這些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他何來的錢購買先進武器?
“所以阿左的人在邊境十分猖獗,根本不把我們基地放在眼里。”一人恨恨說道。
“阿左,他也是毒梟?”那些綠衣人雖然一臉憤怒,卻并未前進,而是站在車旁等候著什么。
“不,他是恐怖分子。”那兩名屬下見艾子晴并無懼色,心中也微微放松不少,但緊握住槍支的手依然攥出了不少汗水。
恐怖分子?艾子晴輕輕一笑,恐怕這基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就在艾子晴與二人輕聲說話的時候,卡車大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一名身穿墨綠色軍裝的青年,他皮膚黝黑,身材高大,一身筆挺的軍裝更顯得肌肉高高隆起。
年輕人走到車門一側(cè),將車門打開,艾子晴便看到那位烏發(fā)烏須的老者從車中穩(wěn)步走下。
他一直微微低著頭,雙手在腹前攏在一起,放在寬大的袖中,給人感覺十分詭異。
“那個人是阿左臂膀,手下大將黎德午。那個老頭不認識。”二人在艾子晴身邊低聲分析。
話音剛落,那老者便緩緩抬起頭來,目光釘在那為艾子晴解釋的屬下身上,讓后者渾身一寒。
“薩里大師!”陳甘的聲音在艾子晴身后響起,他肯定道,“阿昌的降頭一定是被他下的,當年我救下來那位降頭師,就是與他斗法失敗身亡的!沒想到他是阿左的人!”
艾子晴可以從他的話語中聽出深深的恐懼,看來降頭師在人類眼中,已經(jīng)屬于超自然的存在,他們可以利用超出人類認知范圍的力量!只要被降頭師盯上,那便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在越南,降頭師的傳說比比皆是,據(jù)說就連一些越南極北部的村落中,家庭婦女都會使用一些簡單的藥降,蟲降,通常用于看住外出打工的男人。
這些傳說被傳得真之又真,讓人恐之又恐!
而那些真正的降頭師,據(jù)說都可以驅(qū)使鬼魂,只要被降頭師驅(qū)鬼纏上,那便是一生的噩夢!
艾子晴不知道這些降頭師是不是真的有如此能力,但她卻是不怕的,說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好,說她是藝高人膽大也罷,總之今日,她便是要挑戰(zhàn)一下這在越南被奉若鬼神般的存在!
陳甘畢竟是這群人里地位最為尊崇的人,此時別人也不好將事情攬在身上,是以只有陳甘上前說道,“薩里大師,多年不見!”
“哦?”薩里蒼老的聲音響起,抬頭用那雙鷹眸盯住陳甘,一片死寂。
艾子晴明顯感覺到陳甘背脊一僵,可他依然面不改色的說,“不知道今天這么大的陣仗,左明是要做什么?”
二人對話是用越南話說出,自然有人為艾子晴悄聲翻譯。
“嗬嗬嗬……”薩里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并未答話。
黎德午在一旁冷笑道,“陳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們已經(jīng)被我的人包圍了,難道還看不出嗎?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哼,黎德午,你還不配與我對話,讓你們老大自己來跟我說!”陳甘沉聲一喝,不悅道。
“對于一具即將要成為尸體的人,我并不認為有什么是配或不配的。”黎德午不屑一笑,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他在人群中掃視一圈說,“那個人呢?”
“哪個人?”陳甘皺眉。
“那個槍神呢?”黎德午眼神有些忌憚,不過己方已經(jīng)用沖鋒槍重重對準陳甘一行人,如果對方意圖反擊,他不介意將他們打成馬蜂窩!
“槍神?”陳甘眉頭一松,沒有看向艾子晴,卻是大笑道,“他就藏在附近,他的槍法你們也是見識過的,如果你們敢妄動,呵呵……”
見陳甘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黎德午眉頭大皺,他打量一圈陳甘身邊的人,那兩名日本人,與吳家父子,他們已經(jīng)有了簡單的資料,知道他們是陳甘的客戶,而且不可能是‘槍神’
陳甘的兒子女兒也可以排除。那兩名穿著應該是陳甘的屬下,并不排除是槍神的可能,但可能性終究是不大的。
受傷二人的也不可能是‘槍神’。
那拿槍的女人也被黎德午自動排除,畢竟一個女人能掀起什么風浪?
難道那位槍法出神入化的人,真的隱藏在暗處?
黎德午狠狠皺起眉頭,盯住陳甘,見他仍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怒哼。
“那我就一個一個的殺!直到他出現(xiàn)為止!”
“你殺一人的時候,難保自己不挨了槍子!”陳甘垂下眼皮,緩聲說道。
黎德午依舊皺著眉頭,思索半響,最終眉頭一松,大笑道,“哈哈哈,陳甘,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用這種話來蒙我黎德午?如果那個人真的在暗處,他現(xiàn)在為什么不殺了我?那樣豈不是會給我們造成混亂?”
陳甘神色不變,還待說話,身邊卻響起一道清淡的聲音,“薩里大師,敢問陳昌是被你下了降頭才變成這副模樣?”
陳甘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說話之人竟是艾子晴,他心中有些不悅,雖說她槍法神奇,但這種大佬對話的關頭,哪里是讓她一個女人插話的地方,平白讓人家笑話,害自己失了顏面。
黎德午也是皺眉,他與陳甘對話被人打斷本是不悅,而對方又說出這番話來,直接無視自己,更讓他心中不快,他看了艾子晴一眼,呵呵笑道,“什么時候,甘書記的基地,已經(jīng)讓女人當家做主了?”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惹得身邊同伴亦是大笑出聲!
薩里冷冷的看了陳昌一眼,露出一絲笑容,“不錯,的確是我施的降頭。”降頭師對于自己的‘杰作’向來不屑于否認。甚至非常自豪。
“那就請薩里大師幫忙解降。”艾子晴亦是面無表情,單薄的身影站在這滿是大漢包圍的壕溝中,讓人看上去便心生憐惜。只是那手中的一桿沖鋒槍,又使得柔弱氣質(zhì)中增添了一抹鐵血氣息。
此話一出,就連薩里都是一愣,隨即陰森森的說道,“我的降術(shù),向來無解。”話語中不悅的意味非常明顯,因為艾子晴的話,明顯褻瀆了他的降術(shù)。
艾子晴沒有言語,瞇眼說道,“我的話,從不喜歡重復第二遍,你解,還是不解?”
薩里那永遠瞇起的鷹眸,這時微微睜開了一點,他冷冷的看著艾子晴,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就連陳甘這種身份,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大師。
“不解,你又能如何?”薩里蒼老的聲音依然無波,但艾子晴卻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
“聽說降頭師的命,就是對中降者最好的解藥。”艾子晴單手拎住槍身,緩緩抬起。
咔嚓聲接連響起,所有綠衣人都將手中槍械對準艾子晴,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這女人竟敢舉槍挑釁!
“無知!”薩里冷冷一笑,他說的無知,倒不是艾子晴所言不對,而是艾子晴此時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態(tài)度。看來她并不了解降頭師的可怕!
聽著耳邊陳昌屬下翻譯過來的話語,艾子晴也露出冷笑,“無知必定無懼,說不得做大事者,就是我這樣的無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