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滿江紅
,射雕之武穆遺書 !
“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岳飛的滿江紅本就世間最為慷慨壯烈的詩詞,被那名中年文士以奇形怪狀的擴(kuò)音器高聲吟唱出來,更是激動人心。
一時間十萬大軍紛紛跟著吟唱,縱使目不識丁之人,不懂得詩詞中每一個文字的具體意思,但是那股豪邁壯烈之情,卻是不須任何文字,便直直地傳達(dá)到了每一個將士的心里。
很難想象十萬大軍整齊地吟唱時,那種壯烈激昂,但是岳無笛這時卻真切的感受到了,十萬名將士的聲音和激.情,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起來,雄渾慷慨,仿佛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連岳無笛這等心志堅定之人,見到這般場面,也差點神為之奪,更別提這十萬軍中的每一個將士了,縱使是軍中由明教弟子和衡山書院弟子擔(dān)任的那些身懷內(nèi)功的各級將校,也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紛紛沉浸在十萬大軍的慷慨吟唱之中,神情激動,斗志昂揚。
韓侂胄和辛棄疾看著眼前的這幅壯闊場景,也不由的心神激蕩,辛棄疾更是流下了熱淚,這場滿江紅,本就是他平生最愛的一首詞。
“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辛棄疾緩緩吟唱,聲音低沉而有力。似乎潛龍已蓄積了足夠的力量,一朝風(fēng)云突變,便要騰躍九天一般。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岳無笛也加入了進(jìn)來,并沒有催動內(nèi)功,只是用自己的內(nèi)心最真摯的情感。緬懷他這輩子那位戰(zhàn)無不勝的高祖。
韓侂胄本是最懂得隱藏自己的人,這時也禁不住和聲唱道:“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一曲滿江紅唱罷,辛棄疾漸漸將激動的心神穩(wěn)定了下來,感慨說道:“一曲滿江紅,足可以讓這十萬虎賁增加三成的戰(zhàn)力!”
岳無笛道:“我們武學(xué)之士將武學(xué)練到高深處,要練心練神。兵家何嘗不也一樣,早在曹劌之時,便明白了士氣的重要。我們現(xiàn)在做的。只是以這種方法,培養(yǎng)將士們的士氣,然后把他們的士氣打造成一種堅不可摧的信念罷了,最終,這種信念,還會成為這支軍隊的靈魂。一支有了靈魂的軍隊,才是真正的無敵強(qiáng)軍!”
韓侂胄道:“這讓我想起了在西域以西的土地上,數(shù)百年前。曾有一群瘋子揮舞著彎刀,穿著簡陋的皮甲。便打敗了橫掃天下的大唐鐵騎。雖說有唐軍勞師遠(yuǎn)征的原因,但是那群瘋子堅不可摧的信念才是真正讓他們以弱勝強(qiáng)的利器啊。”
岳無笛道:“不錯。穆罕默德一手拿著古蘭經(jīng),一手拿著利劍,橫掃了那片土地上所有的國度,他們的劍不鋒利,鎧甲不結(jié)實。之所以能夠橫掃無敵,便是依仗著他們對于真主的信仰。”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我們的軍隊則不一樣,我們的軍隊不信仰任何人,信仰的只能是我們?nèi)A夏民族!我們的百姓,我們的子弟。只為我們的民族而戰(zhàn)!”
辛棄疾轟然叫好:“賢侄能有這樣的想法,老夫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不管是誰家天下,只要是我華夏民族的天下,都勝過五胡亂華,女真鳩占中原,百倍千倍!”
岳無笛有些意外,隨即欣然一笑,對辛棄疾躬身作揖道:“多謝辛大人的認(rèn)可,晚輩感激不盡!”辛棄疾的那句話,實際上已經(jīng)是在說,就算將來岳無笛自立,他辛棄疾也不會反對了。
辛棄疾肅然道:“是你的行為和魄力贏得了我的認(rèn)可,蒙古一行,讓我意識到了我華夏一族的威脅不僅僅在于金國,而在于更北面的地方。可笑濟(jì)濟(jì)朝堂,袞袞諸公,竟無一人有這樣的認(rèn)識。當(dāng)今天下,也唯有你,或許有希望能夠力挽狂瀾了!”
岳無笛也同樣鄭重地道:“為民族計,晚輩敢不盡死力!”
說完這句話后,岳無笛就見辛棄疾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他看向高臺之上那個拿著奇異擴(kuò)音器還在吟唱滿江紅的中年文士,笑道:“宗政到了這里,我本以為韓相會讓他獨領(lǐng)一軍,沒想到卻是擔(dān)當(dāng)了這樣的任務(wù)。”
韓侂胄神色動了動,也笑了笑,明白辛棄疾已開始全心全力地為岳無笛考慮了。辛棄疾是何等睿智之人,見到岳無笛建立衡山書院,掌控鐵掌幫,便明白了岳無笛不會將所有的砝碼都放在韓侂胄身上。
這支軍隊必定會成為一支鐵血強(qiáng)軍,自然不能讓韓侂胄獨自一人掌控,雖然知道岳無笛肯定已經(jīng)在這支軍隊安插了不少的將領(lǐng),但是辛棄疾覺得,如果有衡山一系的人在里面獨領(lǐng)一軍,肯定是對岳無笛更加有利的。
岳無笛當(dāng)然聽明白了辛棄疾的意思,這是好意,不可拒絕,當(dāng)下便對韓侂胄道:“辛大人說的有道理啊,孟宗政這樣的人才,讓他來做宣傳工作確實是屈才了,這十萬大軍,我看可以交給他兩萬。至于宣傳教育工作,衡山書院這次來的那批弟子之中,不乏優(yōu)秀人才,足夠勝任了。”
韓侂胄心里面苦笑一聲,但他也明白,這并不是說明岳無笛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身為上位者,不可或缺的一種手段。他這些年身居高位,這種手段也沒有少用。
當(dāng)下對岳無笛說:“既然是孟宗政是有才之士,老夫自然不能讓他不得重用,明日便讓他去做北伐第五軍的將軍,統(tǒng)轄兩萬將士。”
辛棄疾滿意地點了點頭,呵呵笑道:“孟宗政是老夫的學(xué)生,此舉倒是老夫有些徇私了,賢侄和韓相勿怪。”
岳無笛和韓侂胄都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大軍的學(xué)習(xí)時間已然結(jié)束,在王猛的一聲令下,由各軍統(tǒng)帥調(diào)動,百息之內(nèi),紛紛回到營帳休息。而守衛(wèi)站崗的將士,也紛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各就各位。
本來吟唱聲震天動地的大軍軍營,頃刻之間,變得鴉雀無聲。唯有遠(yuǎn)處將作營的工匠們,還在打造各種軍資器械。岳無笛就聽到了那邊有鍛鐵聲隱隱傳來。
今夜就在軍營之中休息了,岳無笛和辛棄疾各有一個獨立的營帳,雖然不大,但是在軍營之中,這已是難得的奢靡了。
在營帳中靜坐了片刻,王猛便帶著曲三和那名鐵匠走了進(jìn)來,隔著老遠(yuǎn),岳無笛便聽到了曲三的腳步聲有些急促,鐵匠的呼吸,也有一些紊亂,不由好笑。
曲三全身都緊緊繃住了,自從岳薇將那幾頁“旋風(fēng)掃葉腿”交給了他后,他受傷未久,苦練旋風(fēng)掃葉腿后,短短兩年之內(nèi),竟然下盤功夫盡復(fù),斷了的腳筋,也在岳無笛的傷藥配合之下,自然愈合了起來。
本來他和岳薇兩人,隱居在牛家村之中,那里民風(fēng)淳樸,而岳家的人在岳珂的嚴(yán)令之下,也未曾出來搜尋,所以他們的小日子倒也過的歡樂。
隨著女兒的降生,曲三更是覺得快慰無比,唯一耿耿于懷的事情,也在岳無笛派人送來一封信和一瓶靈藥之后,如冰雪消融了。因為他孤身上了桃花島,用那瓶靈藥吊住了本來難產(chǎn)將死的師娘的性命,并且得到了師父的原諒,被重新收入了門墻。
一切都很美好,曲三甚至覺得自己忽然間受到了上天的眷顧,但是人世間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曲三正沉浸在歡樂中的時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岳薇的異常,雖然岳薇不曾對他說過,但是他卻經(jīng)常能看見,岳薇獨自一人望著臨安岳家的方向,呆呆出神。
曲三不由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在錢塘江畔遙望東海的時候,與現(xiàn)在的岳薇,何其的相似?
“同是天涯淪落人,難怪會成為夫妻。”曲三這樣對自己說了一句后,就毅然決然投身到了軍旅之中,因為他聽師父說,朝廷或許要北伐了。
只要自己在北伐戰(zhàn)爭建功立業(yè),封侯拜將,那么,岳家又還有什么理由阻止自己和岳薇在一起呢?那樣一來,岳薇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娘家了么?
懷著這樣的目的,曲三從軍了。
他已做好了從一個小卒做起的準(zhǔn)備,靠著金人的頭顱,累起自己封侯拜將的臺階,這個過程注定會很艱難,但是曲三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認(rèn)為一定能夠做到。
但是曲三知道,在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一定會默默無聞,只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卒,他在心里就是這么定義自己的。
然而王猛的出現(xiàn),卻是讓他立刻就蒙了。
什么時候,一個小卒竟能勞動這位訓(xùn)練千軍萬馬的王教頭親自來請了?到底是什么人要請自己?曲三一時緊張莫名,看著眼前的獨立營帳,和身邊的鐵匠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不安。(未完待續(xù)。。)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