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還肯跟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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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往外扒拉,可身高體壯的保鏢們就像是圍在我周圍的大山,分毫不動。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其中一個人立馬脫下身上的西裝攤在地上讓我坐。透過他們腿間的縫隙,我看到莊遠蜷縮在地上抱著頭,果真像我猜測的一樣,沒有任何還手的意思。
“你們要把人打死了!”我張嘴就想說要報警,可莊遠特地為我挨了這份打,我報警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
可我心疼,他怎么能這么折磨我?
等隱約看到他身上的血后,我撕心裂肺地扒拉著保鏢們的腿想爬過去:“大伯,大伯!你真的想鬧出人命來嗎?會坐牢的,你們住手!住手啊!”
饒是如此,我的眼睛依舊干澀得流不出半滴淚。
是不是之前沒了孩子后哭得太多,把眼淚流干了?
小嬸嬸膽子小,也許是我喊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看到莊遠身上的血后害怕了,趕緊聯(lián)合其他人上前把人拉散了:“真出人命就不好了!爸才走,不能叫老人家不安心!”
小叔叔撤離前還朝莊遠吐了口唾沫!
我扒開保鏢們的腿爬過去時,我媽就抱著我弟的胳膊在不遠處冷漠地瞧著。
我悲戚地看了他們一眼,爬到莊遠身邊卻不敢碰他:“莊遠,你還好嗎?”
說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在抖。他蜷縮成嬰兒在娘胎里的樣子,動都不動一下,隔了十幾秒才斷斷續(xù)續(xù)地抽起氣來:“死不了。”
“莊總,去醫(yī)院吧。”保鏢們圍攏過來要抬他,莊遠哼哧一聲咒罵:“老子腿斷了?用你們抬嗎?照看好滿滿!”
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自己走路,可他走路的時候兩條腿痛得直打顫,額頭上也不停地冒冷汗!
我的心疼得直滴血,剛要跟著他上車,想到我媽后還是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彼時親戚們可能怕我們報警,已經(jīng)鳥獸散似的全都撤走了,我們一家完全不被他們放在眼里,我媽還癡癡地站在原地發(fā)愣。
“媽,我的孩子沒了。”她震驚地抬頭看我,然后視線下移挪向我的小腹,嘴巴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管你一個勁地撮合我跟周家明復婚是不是為了給爸報仇,我只想告訴您,別再枉費心思了,這個仇我會自己報,但絕對不是聽您的讓他繼續(xù)糟蹋。今天我會跟莊遠走,過兩天請您把我的戶口本還給我,只要不鬧僵,我們就還是母女。”
我轉(zhuǎn)身要走時,我媽終于出了聲:“小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姐,你這是攀上枝頭當鳳凰就不認我們了?”
我回頭罵他:“蘇展鵬!你給我閉嘴!你要是有點出息就別再那么混!往后我絕對不會再幫你收拾爛攤子!媽已經(jīng)一大把年紀了,你最好省心點!”
蘇展鵬氣了,說話也不過腦子,張嘴就沖我:“你也知道媽年紀大了啊!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讓我一個人養(yǎng)媽?你算盤倒是打得好,別想逃脫這份責任!”
我氣不過,剛想回頭揍他,我媽率先抽了他一耳光:“我一心為你,你這個混賬東西就是這么孝敬我的?”
“媽,我剛才不是激將法嗎……”
我不愿意再看他們的嘴臉,顫顫巍巍地上了莊遠的車,心口憋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莊遠斜依在后座上閉著眼,連吸氣都斷斷續(xù)續(xù)的,我鼻子泛酸,眼睛這才有了濕意:“莊遠,你為什么這么傻?你腦子是不是壞了?干挨打做什么?你可以躲,可以逃,可以……”
“老子……什么人,像是會逃跑的人?”他嘶著氣睜開眼,我也在后座上,他裂開嘴笑了笑,十分緩慢地倒下來將腦袋枕在我腿上,“滿滿,老子的臉花了沒?”
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沒花,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關(guān)心這張臉。”
“嗯,公司里還有事情需要老子出面,臉花了不好看。”
我心里狠狠地一震,摸到他的手輕輕牽住:“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拖累個屁!”他的聲音一大,立馬抽著氣連嘶了幾聲,“肋骨好像斷了。滿滿,滿滿……”
“嗯,我在呢。”眼淚砸在他臉上,滿滿往下滑到他嘴角。
他伸出舌頭把淚水舔進嘴里,皺著眉頭拽緊我的手:“老子要是一無所有,你還肯跟我嗎?是我沒用……沒護好你跟孩子,我沒想到……沒想到那個畜生動作這么快……我……我確實該打。”
原來如此!他這是故意找打!
孩子沒了,他心里不比我好過,可他是男人,總不能像我一樣痛哭流涕來發(fā)泄!他自責,他內(nèi)疚,所以他甘愿被伯伯他們打以懲罰自己!
“別說傻話,我跟我媽要戶口本,等你傷好了我們就結(jié)婚。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死也要跟著你。”
“傻。”他抬手想捂我嘴巴,最后卻無力到只能摸兩下,“不許說死這種字。滿滿,快親親老子,疼得難受。”
他每次說話都是說兩個字頓一下,再抽一口涼氣,再繼續(xù)說一兩個字。
我應(yīng)著聲,彎下腰親住了他的唇,他跟個孩子似的笑了,還想摟著我加深這個吻。
可他哪里有精力強勢,我拉住他的手,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眼淚大滴大滴地砸在他眼角,淚光閃閃就像他也哭了。
車子開到半路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趕緊叫住了開車的保鏢:“這是要去哪?醫(yī)院不是這條道!”
“莊總……不肯去醫(yī)院。”
“必須去!他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嗎?”我氣得掐了莊遠一把,他疼得連抽氣都在抖,“必須去醫(yī)院,我陪著你一起過去。如果醫(yī)生允許,檢查完包扎完就回家,不住院。”
“不去。”莊遠跟孩子似的在我腿上悶哼,還轉(zhuǎn)過頭把臉放在我肚子那里婆娑,“滿滿,不去醫(yī)院。”
“你乖一點,去包扎好就走,聽話。你要是不肯,我下了車就走,以后也不用再拖累你了。”
莊遠猛地睜開眼,細細探究著我的眼神。
我刻意冷下臉來,他似乎琢磨不透我是不是在嚇唬他,過了很久才嘆了一聲:“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