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三道印記
宋長安正打算靠近青銅柱看個究竟,遠處的青銅柱忽然綻放出一道光亮,在空中投射出三道巨大的印記,分別為:
惡鬼面、三叉戟、青銅柱。
同時身在大廳的兩人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似乎被無形中的力量綁縛住了,將他們固定在原處不準移動。
宋長安掙扎了一會兒,自己的精神力在這股力量面前簡直就如同螻蟻一般微小,面對這座大山根本無法搬動分毫。
兩人對視了一眼,張強眼中同樣透露出一股無奈。
宋長安猶豫了一下,決定再看看情況,不急于使用領(lǐng)域。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青銅殿沒道理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抹殺他們。
就這樣等待了半天,他們身后的大門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不少人,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頓時熱鬧了起來。宋長安用余光瞥到了陳森,心中頗感訝異:他竟然已經(jīng)去除了身上的寒冰,此刻看上去并為受到什么影響。
陳森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宋長安,默默的站到了宋長安較遠的位置。雖然不知道他和張強為何傻站在這,但陳森也沒敢冒著風險去試探他們。
何春山硬著頭皮朝宋長安打了個招呼,見宋長安沒有回應(yīng)也就識趣的乖乖走到了一邊。
空中的三道投影還沒有消散,后來人一臉好奇的望著上方的印記,突然驚慌道:“我靠?我怎么動不了了!”
陳森等人臉色一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停了使喚,就這么僵在原地。他明悟的望向宋長安與張強,心中暗驚:S級的精神力,或者是S級的力量,都不能破開這種禁制么?
想到這里,他反而是平靜了許多。既然宋長安他們都不慌,那自己就更沒理由慌了。
又過了一會兒,隨著隊伍中最后一人進入到大廳,宋長安感到周圍的禁錮的力量驟然下了許多。雖然還是讓他感到深陷泥潭一般的粘稠,但好歹是能夠稍微移動身體了。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掃視了身后的人,發(fā)現(xiàn)執(zhí)法官與龔元陽的人馬基本已經(jīng)到齊,算上張強與自己,進入青銅殿的所有人應(yīng)該都到了這里。
“這股力量是強制讓我們等人了?所以人差不多到齊之后,力量便小了許多。”宋長安在心中嘀咕道:“那按照這么說的話,是還有人沒進來?”
除了宋長安,張強也同樣能夠勉強活動身子,他轉(zhuǎn)身沖著熊強與陳森兩人輕蔑的笑了笑,悠閑的抱著手臂站在一邊。被他掃視的人心中很是不爽,可奈何這股力量雖然減弱了不少,但對于他們還是一座不可搬動的大山。
就在這時,空中一直懸浮不動的三道印記突然晃動了一下,青銅地面上升起三座石臺,印記便落在了石臺之上。
“每個人都需要事先選擇一個對應(yīng)的身份。”
雖然周圍依舊安靜,但所有人的心中都突然升起一種明悟。
石臺繼續(xù)震動,從正方形的四周延伸出樓梯,方便他們拾級而上。只是除此之外,三道印記并沒有散發(fā)出什么氣息,讓在場的人一時間無法判斷出這三道印記的區(qū)別。
而宋長安默默的捂住了胸口,胸口口袋內(nèi)的殺生莫名的發(fā)熱了起來,當他觸及到殺生時,沉寂已久的殺生男子的聲音傳入腦中:“小子,選那個惡鬼面,相信我沒錯。”
至于為什么,殺生也沒講,說完這句之后便重新回歸了平靜,而槍身上發(fā)出的滾燙也慢慢褪去。
沒辦法,這三道印記在宋長安看來除了樣子不一樣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同。光從外形判斷,宋長安倒是想選那道青銅柱印記,只是既然殺生這么說了,那還是選惡鬼面好了。
下定決心后,宋長安便不再猶豫,邁動著大腿慢騰騰的朝惡鬼面走去。他這一動,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到了他的身上,眼看著他踩上了惡鬼面的階梯。
可是宋長安剛登上第一道階梯便挺住了腳步,幾乎是在他接觸到階梯的一瞬間,一股充斥著瘋狂的殺意便涌上了心頭讓他兩眼一紅。
“呼!”好半天,宋長安才將這股殺意按了下去,伸手一摸,自己的背后竟然都爬滿了汗水。他抬頭向石臺上方望去,中間還隔了十道階梯,一時間他對于自己能否成功登上石臺感到不自信。如果階梯上的殺意成倍數(shù)遞增,他最多也就能登上第四,第五道階
梯。
調(diào)整好心情之后,宋長安再次抬腿邁上了第二道階梯,不過還好,只是與之前稍強一分的殺意襲上心頭。這一次宋長安心中早有準備,反應(yīng)倒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既然不是成倍數(shù)遞增,宋長安倒也多出了幾分信心,一鼓作氣連上七八個階梯,在最后幾道階梯上停了下來。
正努力在殺意海洋中維持清醒的宋長安身子一松,一直施加在他身上的那股力量終于退去。他扭頭向身后一望,正好與一位蓬頭垢面,渾身破破爛爛的‘乞丐’對視起來。
那人打了一個酒嗝,略帶欣賞的看著即將登上臺階的宋長安,接著又望人群中掃視了幾眼,見到陳森等人頓時眼睛一亮:“哈,都在這,看這樣子也沒死多少人嘛!”
宋長安沒有理他,在失去那股力量禁錮之后,他只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面對心中的殺意能夠騰出更多的精力應(yīng)付,就在醉漢向陳森走去時,他連走幾步,終于是直接踏上了石臺。
石臺似有感應(yīng),在臺面上生成了一道印記,呈現(xiàn)出八角菱形,大概是個雪花的形狀。
宋長安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背莫名多出了一個惡鬼面的印記,夸張的獠牙從嘴唇兩邊伸出,將嘴型撐成一個擇人而噬的模樣,一雙青色的眼瞳似乎在動,與宋長安的眼神相對。
宋長安心中一慌,下意識的挪開了眼神不敢再看。
之前同樣能夠艱難行動的張強最先來到石臺之前,他沒有選擇跟隨宋長安的選擇,而是登上了青銅柱的石臺。
在他想來,這與青銅殿密切相關(guān)的印記,在差也查不到哪里去。
原本向陳森隊伍走去的醉漢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認真的看著臺上的印記,摸著下巴嘖嘖出奇:“有點意思。”
想到這里,他倒不急著聽從于偉的請求,急著將他們召回去了。
恢復行動之后,孔建華與對面的陳森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冷笑一聲,各自選擇了青銅柱與三叉戟。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王瑞突然大聲的說道:“咱們不必都選擇同一個地方,因為目前也不知道它們是好是壞,如果選對了還好,要是選錯了。。。”
“接下來的收獲,可能就要與自己的異能牛頭不對馬嘴了。”
此話一出,包括對面的何春山等人都有些猶豫了。原本他們是想一起抱團取暖,可現(xiàn)在卻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而浪費了自己的大好機會。
畢竟這一路走來,還是有人成功吸收了房間內(nèi)的意境。那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讓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說不眼紅那都是假的。
而千辛萬苦走到了這里,沒道理獎勵會比房間的更差對吧!
何春山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只好附和著說道:“沒錯,大家不用選同一個印記,干脆憑自己的直覺來選。這樣是對是錯,也只能怪自己,怨不得別人了。”
王瑞在一旁聽著,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執(zhí)法官的人數(shù)可不如他們,如果都抱團選擇印記,等到時候印記又有可能產(chǎn)生對立。
這樣對執(zhí)法官可是大大的不利,倒不如現(xiàn)在這樣,各家分散開來,也算達成了一種平衡。
兩邊的老大都這么說,那底下的人也就分散開來,各自選擇了自己心儀的印記。
其中青銅柱印記最為熱門,其次便是宋長安腳下的惡鬼面。宋長安能在之前便自由行動,實力起碼與張強相當,他之所以選擇惡鬼面,說不定是知道些相關(guān)的內(nèi)幕呢。
然而想法很是不錯,現(xiàn)實卻很快給他們來了個迎頭棒喝。
幾個挑選了惡鬼面的人一起踩上了階梯,忽然全都臉色漲紅,扭身別吐出一口黑血,一屁股摔坐了下來。
階梯上的殺意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僅僅是在一瞬間便刺傷了他們的心神。
宋長安冷眼望著幾批人上前嘗試,可沒有一個能在階梯上成功站穩(wěn)腳跟,心中頓時沒了興趣,干脆盤膝閉目坐在地上。
按照他的推測,下一步變化應(yīng)該在所有人選擇了印記之后才會到來。
原本對惡鬼面有些想法的人在看到嘗試者凄慘的下場之后頓時退縮了,轉(zhuǎn)身看向另外的兩道印記。
此刻青銅柱石臺之下,張強已經(jīng)走了大半,他右腿踩在上一個階梯之上,正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挪上去。他彎著腰,像是背負著什么重物,臉上暴起了好幾根青筋。
不過臺下的人可看不到這些畫面,只覺得張強還算悠閑,也許難度不是太大,紛紛放棄惡鬼面,選擇了這第一熱門的印記。
王瑞落在了人群之后,他沒有關(guān)注惡鬼面與青銅柱,而是從一開始便將關(guān)注點放在了三叉戟上。這個印記自從看到的第一眼便與他心生感應(yīng),似乎在邀請他選擇一般。
他摸了摸口袋中的玉牌,這是一路上他唯一獲取的牌子,此時正微微發(fā)著燙,見執(zhí)法官們都開始了自己的考核,他也不再停留,果斷跟這人群后面登上了三叉戟的階梯。
三叉戟作為選擇人最少的石臺,一道階大概只站著七八個人,還有幾位已經(jīng)登上了第二階梯,只是從他們的臉色上來看,估計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后面來的王瑞才上第一階梯之后便閉上了眼睛,僅僅是停留了一分鐘左右,忽然腳步一動,閉著眼連跨三步,直接登上了第四階梯。
宋長安心有所感,睜眼朝王瑞看去,發(fā)現(xiàn)是那個聰明非凡的年輕人之后也不覺得奇怪,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接著他眼神一轉(zhuǎn),望向自己石臺下方的一人皺起了眉頭。這人渾身變得赤紅,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像是一只齜牙咧嘴的野獸,他四肢著地,正順著階梯向上緩緩爬來。
那一層比一層強的殺意似乎讓他變得更強。
“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宋長安搖了搖頭,卻對這種辦法嗤之以鼻。下凡的那位男子正是反其道而行之,非但不抗拒那股瘋狂的殺意,反倒主動的接納了它,將自身融為殺意的一部分,這樣階梯帶來的壓力也就隨之減小了許多。
他冷眼看著下方的那名男子,口袋中的殺生同樣不屑的嘲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急著做殺奴的,小子,這是趕上門來的奴隸,雖然成色一般,但做狗還是不錯。”
宋長安心中一動,趕緊問道:“你對這惡鬼面好像很熟悉,它到底代表著什么?”
可惜的是,宋長安剛一發(fā)問,本來興致勃勃的殺生立刻變得一片死寂。宋長安很是無奈,也拿殺生沒什么辦法。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在最后幾個階梯停留了許久的那名男子終于登上了石臺,他咧著嘴得意的沖宋長安笑了笑,左手一抬,一道鋸齒彎刀從手肘處彈了出來。
他揮舞著彎刀朝宋長安比劃了幾下,獰笑道:“鐮刀手趙康,你呢?”
宋長安抬起眼皮,在他胸口處撇了一眼,那里同樣生出一道惡鬼面印記,只是石臺上的卻沒有生成與他對應(yīng)的印記,依舊是一道孤零零的雪花刻在那。
惡鬼面石臺的階梯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們嘗試幾次失敗之后果斷的轉(zhuǎn)換了陣營,選擇了另外兩道印記。
此時的青銅柱石臺上登上了大概三十多位,還有四十多位在階梯上苦苦攀登,宋強占據(jù)了石臺的一個角落,正冷漠的看著下方的人。
而在三叉戟石臺上,就顯得稍微冷清了一些,不過也有十多位已經(jīng)成功走完階梯,只剩下二十多位還在努力。
“喂,老子給你說話呢,沒聽見?”趙康暴躁的吼了一聲,又是揮舞著手肘的彎刀朝宋長安躍躍欲試。
宋長安皺起眉頭看向他,正好瞧見他眼中充斥的殺意,便知道他已經(jīng)被殺意侵蝕,頓時懶得跟他計較,只是張口一吐,吐出一道寒氣射在他的腳下:“識相的,滾遠點。”
寒氣落在石臺上,立馬綻放出猙獰的冰花。趙康感受到冰花的死亡氣息,心中的殺意都漏了半拍,總算是恢復了一絲清醒,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臺上如此多的人在忙碌,一邊躺在地上喝著小酒的破爛漢便顯得格外的悠閑,他像是在看一場好戲般嘖嘖出奇:“這小子不行,心神不穩(wěn),估計上不去了。”
“哎,這個不錯,竟然在壓力下被逼迫的進步了一點。”
這樣特立獨行人本應(yīng)該受到宋長安的重點關(guān)注,可宋長安掃視周圍好幾次,卻沒有一次將眼神放到破爛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