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激動
熊強本就有些輕敵,面對宋長安閃電般的一掌毫無防備,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印在了肚子上,一股寒意瞬間侵入自己的身體,想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化為冰塊。
“就這?”他冷笑一聲,發(fā)動異能將身體都化為了金屬,任憑寒氣如何在體內(nèi)肆虐,原本應該被凍結(jié)的內(nèi)臟在轉(zhuǎn)化為金屬之后完全不受寒氣的影響。
宋長安自從擊出一掌之后便一直緊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這一掌的韻味。
熊強還準備給宋長安腦袋上來一拳,他的眼神卻忽然變得渙散了起來,一股死寂的意境從他心內(nèi)涌了出來,這寒冷不止凍結(jié)了他的身體,而且像是把他的心都凍住了。
他暴虐的心思忽然平靜了許多,高昂的戰(zhàn)意也被削減了半成,揮出去的拳頭自然也少了幾分力道。
宋長安隨意抬手一擋將熊強的拳頭格到一邊,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自己還是第一次嘗試將這股意境融入到攻擊之中,還有些不熟練。若是練到至臻境界,怕是一掌就能讓熊強心靈死寂,只留下一個無主的軀殼。
站在遠處的孔建華激動了起來,他幸災樂禍的笑道:“看,宋哥要開始反擊了,這狗王八馬上就要滿地找牙!”
熊強對自己心情的變化還有些奇怪,但眼前的宋長安卻沒給他深究的時間。這個一直仍由他捶打的沙包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冷漠無情的眸子盯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長的,太高了。”
宋長安開口吐出幾個字,對總是需要仰頭望著熊強表示很不滿。不見他如何動作,一道藍色的圓弧劃過,熊強的膝蓋以下的軀體炸裂成稀碎的冰粉,整個人頓時矮了一截。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痛覺還沒傳達到熊強的大腦,他猶自憤怒的揮出一拳,拳頭上浮現(xiàn)出一套長滿尖刺的拳套,狠狠的錘在了宋長安腰間。同時周圍浮現(xiàn)出大量鐵刺,從四面八方突射而來。
宋長安被拳頭打的冰屑橫飛,面對周圍的鐵刺絲毫不躲,直愣愣的抬手掐住了熊強的脖子,自語道:“怎么感覺,還是有點高了?”
熊強的身子足有兩米五高,就算是斷去了小腿,依舊比宋長安高了一截。
下一刻,鐵刺幾乎同時貫穿了宋長安的身體,將他扎成了一個刺猬。可讓熊強眼睛一瞪的是,他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飛起的冰屑倒是不少。
宋長安臉色不變,扼住熊強脖子的同時抬起大指姆將他的下巴固定,眼中閃過一絲暴虐:“那就再讓你矮一點好了。”
孔建華預知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一幕,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是他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出聲阻止。
可何春山怎么會坐視這樣的情況發(fā)生,大叫了一聲之后便竄了出去:“宋哥,手下留情啊!”
宋長安扭頭一看,便見小何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不顧插在宋長安身上的尖刺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都是誤會,自己人,自己人!”
“這位也是龔爺?shù)氖窒拢慌蓙碚{(diào)查青銅殿,結(jié)果正巧碰上了我們。”何春山解釋道:“這人就是個瘋子,腦子里都是肌肉,一天就想著打架。宋哥你就當他是個屁,放了吧!”
宋長安一直在往熊強體內(nèi)灌注寒氣,就算是他將全身化為了金屬也有些吃不消了,此刻只能仍由宋長安掐著他的脖子打量:“哦,是這樣。”
何春山趕緊小雞啄米:“對對對,別看他這樣,他可是龔爺非常看重的手下,要是他死了,龔爺可是會生氣的。”
宋長安眼神一橫:“你在威脅我?”
何春山身子瞬間緊繃起來,面前這個一直感覺和和氣氣的年輕人將眼神鎖定在自己身上之后似乎化身為一頭狂暴的野獸,平靜的眼神底下掩蓋著涌動的殺意。
身后的衣服瞬間被汗水打濕,小何渾身哆嗦著,平時還算伶俐的口齒突然結(jié)巴了起來,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宋長安看著何春山又是突然一笑:“逗你玩的,既然是龔
爺?shù)氖窒拢俏疫€是要買個面子的。”
他手一松放開了熊強,本凍僵的熊強頓時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與青銅地板相撞爆出一連串的火花。
雪堆中陸陸續(xù)續(xù)的鉆出了一群人,他們看著熊強被吊打的過程,一個個化身為三好學生,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不過熊強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強悍,宋長安停止注入寒氣之后,他僵硬的身子很快就恢復了活躍,而同時變得活躍的,還有他死寂的心靈。
疼痛,震驚,恐懼。各種各樣的情緒如同洪水一般涌了出來,熊強猛然慘叫起來,畏懼的看了宋長安一眼之后轉(zhuǎn)身快速的爬到了一邊,全然不顧這個動作把他威猛的形象全毀了。
先前對于肉體的疼痛以及對死亡的恐懼全都被宋長安的冷寂意境所封印,熊強倒是表現(xiàn)的像是一個悍不畏死的漢子,此刻這些負面情緒一股腦的爆發(fā)出來,卻直接沖破了熊強的心理防線。
不去管這個本就已經(jīng)夠瘋了的瘋子,宋長安再度將那道玉牌拿了出來仔細的看著,一副若無旁人的模樣。
何春山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樣與宋長安搭話,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后轉(zhuǎn)身招呼人安撫熊強,一邊將這群手下收編。
加上失去神智的熊強,他們已經(jīng)湊出了三位A級,還有二十余位B級的手下,這股力量合在一起,就算是碰到執(zhí)法官也不用怕了。
何春山心里很清楚,青銅殿的出現(xiàn)必然會吸引來所有的勢力,目前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就是那群執(zhí)法官,提前做打算總是沒有錯的。
他心里想著怎么馴服熊強帶來的這群手下,卻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低頭看著玉牌的宋長安,身子正在輕微的發(fā)著抖。
“這和秘境中的地下宮殿非常的類似了。”宋長安的心砰砰砰加速跳了起來,這每個房間都算作是一個考核,其中蘊含了遠比異能還要高出一個層次的東西。
若是能夠掌握這層意境,便會獎勵一個玉牌,類似于通過樓層之后獎勵的鑰匙。
但是經(jīng)歷過這種場景的宋長安非常的清楚,玉牌不過是錦上添花,真正的好東西是設置在房間中的意境。
這種意境有些類似自己的冰封領域,只不過較之低了一個檔次。宋長安之所以這么激動,正是因為趙世宗這個很好的榜樣。
當時他為了上樓,幾乎都是在幫助別人度過考核,卻也因此錯過了一筆重要的財富。特別是當他看到趙世宗因此完善了自己心境,半只腳踏入王級之后他便更加的后悔了。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再說他也因此收獲了殺生,兩者抵消一下,倒也不至于讓宋長安太過耿耿于懷。
但是當這樣的機會再次降臨到宋長安頭上時,他還是難以遏制的激動了起來:這一次,我絕對要把握住!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按照記錄,青銅殿里面一共有十一個水屬性的房間,冰和水同源,意思還有十個房間可以讓我參悟意境。”
宋長安看著小本子內(nèi)心一片火熱,忽然惱怒的低聲罵了一句:“閉嘴!”
自從他拿到玉牌之后,內(nèi)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才催促著他行走,似乎是要指引他去某個地方。
既然將青銅殿與秘境宮殿類比了起來,那這道聲音很有可能是指引他前往最終地點。但眼下宋長安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最終地點有什么東西了。在他看來,沒有什么能比參悟意境更具有誘惑力的了。
那邊的何春山還在熱火朝天的排兵布陣,計劃之后若是遇到了執(zhí)法官們該如何迎戰(zhàn)。同時又忙著記錄下手下們的異能,確保遇到困難時能夠立馬找出合適的解決方案。
他余光瞥見了離開的宋長安,頓時大驚:“宋哥,你要去哪?”
“我要探索一下別的房間。”宋長安腳步不停,隨便挑了一個房間走去。何春山趕緊招呼了一聲,跑到宋長安身后:“宋哥等等呀,我這邊馬上就要弄完了。”
宋長安回頭望了他一眼:“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何春山心里一個咯噔,
以為是熊強惹了他不快,焦急的解釋道:“那個熊瘋子不懂事,而且已經(jīng)被您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你就原諒他一次好吧?”
“再說了,咱們這么多人,可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手。要是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宋長安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說道:“我想我可能是沒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去探索房間。不希望你們跟著一起。懂?”
“額。。。”何春山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剛想繼續(xù)勸說幾句,宋長安卻不給他機會,扭頭拐進了一個房間。
遠處得到治療的熊強總算恢復了些正常,他冷笑一聲:“那個人是想獨吞玉牌,當然不想我們跟著了。”
“玉牌?”何春山這才想起他們打架前產(chǎn)生的異像,那道玉牌的確一看就是非同尋常。不過他倒是沒有想跟宋長安爭搶,趕緊招呼著人挑了另外一個房間進去。
熊強被斬斷的雙腿暫時用金屬代替,倒也能夠正常行動,他混在隊伍中,對何春山接管指揮權(quán)的行為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孔建華此刻終于從寒冷中恢復過來了一些,面對被暴揍一頓的熊強心中暗爽不已,只是也不愿出聲嘲諷刺激這個站在發(fā)瘋邊緣的男人。
原本抱著能救則救的想法,宋長安對于同行的孔建華與何春山多有照顧。只是既然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大部隊,宋長安也就心安理得的撒手不管了。在丟下了一群礙事的家伙之后,宋長安來到了一處綠草郁郁的房間。
這個房間中除了及膝的野草之外別無他物,微風吹動之下草海泛起了一陣漣漪,看上去倒是頗為美妙。
宋長安眼神一動,沒有選擇離開這個房間,而是盤膝做了下來。
既然都是意境,那都試一下好了。
抱著這個想法,宋長安閉上了眼睛企圖融入這片草海。
野草擺動之間相互摩擦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當宋長安的呼吸聲與沙沙聲逐漸統(tǒng)一時,他仿佛也化為了一株野草,生根在地上隨風飄搖。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宋長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中流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他的確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意境。可就是有一層透明的薄膜將其阻攔,任憑他怎么努力也無法參透。隔行如隔山可不是亂說的,宋長安自認也不是什么驚世天才,發(fā)現(xiàn)行不通后果斷放棄,繼續(xù)尋找合適的房間。
跟在熊強之后進來的張強摔進了一個滿是黃沙的房間,柔軟的沙子為他抵消了一部分的沖擊力,除了讓他吃一嘴的黃沙之外一切還好。
這個房間就他一個人,他繞著房間走了一圈之后,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做多想便進入了下一個房間。
而在執(zhí)法官這邊,就在一干人快要等的睡著的時候,一直埋頭讀書的王瑞終于有了動靜。他粗暴的將書架全部推翻,在散落的書堆中不斷的尋找著什么。
一直關注著他的陳森湊了上來:“有什么發(fā)現(xiàn),要幫忙嗎?”
“要。”王瑞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一邊去,別來妨礙我。”
陳森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狠狠的瞪了遠處看好戲的執(zhí)法官們,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王瑞在其中挑挑揀揀,手臂下很快就夾滿了厚重的書本,待到手臂抬不動之后便跑到一處空地將書丟下,再回來繼續(xù)挑挑揀揀。
如此反復,就像是一個勤勞的搬運工一樣,將另外一邊的空地壘起了一座書山。
陳森倒是挺好奇他到底在干什么的,只是被嫌棄了一次之后他也不好舔著臉湊上去再問,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觀望。
王瑞體力不行,很快就累的滿頭是汗,可他臉上異常紅潤,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好家伙,這座青銅殿的主人有點意思。”
“大費周章的在這里設計一個房間,卻只是為了玩一場游戲。”
他眼神閃動,嘴里嘿嘿的笑著:“有意思,那我就來陪你玩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