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下崗女工的沉淪生活
“你盡管上床就得了,問我那么多事干嘛?”一聽,蘇曼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發(fā)起火來,地說道。
“別廢話。上床之前把話說清楚了,誰知道你干凈不干凈呀!”杜遠舟借著酒勁,也有些惱火了,冷漠地刺激她了一句。
“你,你,說就說,有什么大不了的……”頓時,蘇曼妮俏臉氣得發(fā)紅,狠狠瞪著杜遠舟,露出憤怒的目光。
杜遠舟根本不在乎,認真聽她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蘇曼妮她們千真萬確是紡織廠的工人,可惜現(xiàn)在紡織廠效益不太好。
據(jù)她說,紡織廠本來效益極好,但因為廠長王寶杰積極響應“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偉大號召,與經(jīng)營副廠長、供應科長狼狽為奸,大肆向原料供貨商索賄,成本大大提高,經(jīng)濟效益逐年下降。
這些杜遠舟不知道。但他卻知道紡織廠確實已成了縣里虧損大戶。聽蘇曼妮說,很多機器上蒙滿灰塵,一部分職工下了崗,大部分人也不得不停業(yè)在家,拿著最低的生活費。
蘇曼妮也不例外。前不久,紡織廠在上級的支持下,籌資購買了十五臺新式機器,成立了第四車間,并決定從其他三個車間挑選一批技術好、有培養(yǎng)前途的工人到四車間去。人挑完后,其他車間除留一部分人應付正常工作之外,剩下的就得回家自謀生路去了。消息一傳開,車間里就像是開了鍋。人們東奔西走上竄下跳四處活動,真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看到大家著急到處活動。蘇曼妮也暗暗著急,卻不知應該去求誰。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無論是技術還是家庭需要,她都應該會到新車間去。但她也不傻,這種事情并不一定以能力來評斷的,主要是領導的一句話。
既然沒辦法,只好聽天由命吧!她僥幸地想。廠里肯定要挑一些又年輕又有技術的人,像她這樣的技術骨干是不會被拉下的,耐心地等著吧!正在這時候。她男友找她來了,苦苦哀求,甚至搬出了沒房無法結(jié)婚的事情,求蘇曼妮去找廠長王寶杰說情。
對于蘇曼妮的情況。她的男友自然了解。之前蘇曼妮干過一段辦公室秘書,后來才下派到車間,所以和廠長并不陌生。至于下派的原因,怕男友誤會,所以蘇曼妮沒有告訴他。
其實什么基層鍛煉,那只是廠里的借口。主要是王寶杰窺視她的美色,沒有得逞后,一怒之下。將她直接發(fā)配了。因此,盡管蘇曼妮心中著急。從來沒想過找王寶杰求情。
正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廠辦主任給主動打來電話,說廠長找她談話!在男友的催促下,蘇曼妮一狠心去了。其實自從傳出消息后,王寶杰就等著魚兒上鉤,見蘇曼妮遲遲沒有來,便讓廠辦打電話。
到了廠長辦公室,王寶杰先讓她坐下,然后開始貌似關心地問起她最近的工作和生活,一番噓寒問暖之后,又談到此次下崗的問題。
“你呀!能力等各方面都是有的,就是太較真……”王寶杰站起了身,慢慢繞過桌子,坐在了她的身邊,一邊用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蘇曼妮雖然有些驚慌,但想了想還沒有動地方,什么也沒說。
王寶杰往前靠了靠,一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子笑著說:“你咋那么死心眼?”說著又往前湊了湊,那張可惡的肥臉都快要蹭著她的臉了。她感覺一只手朝她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摸去,便像觸了電一樣渾身發(fā)熱。
她想擋開那只手,可狹窄的沙發(fā)還是狹隘的沙發(fā),還是留崗的名額,都不允許她這么做。她只好忍受著,忍受著那只罪惡的手對她尊嚴的侵犯和人格的傷害。她默不作聲,她的心在流淚,她的身子在發(fā)抖。
見蘇曼妮反應不強烈,以為她順從了,王寶杰膽子也大了起來,上前一手摟住她的腰,一張帶有濃重煙味的嘴就向她的臉上貼去。
這時候,蘇曼妮在任忍不住了。只見她瞪圓了眼睛,揚起那雙雖然白凈但十分有力的手,朝著那張令人生厭的臉狠狠地打去。
“啪!”
王寶杰做夢也沒想到,原本以為早已馴服得如綿羊的女人,在這關鍵時刻竟然還敢對他大打出手。連一點準備都沒有,他臉上挨了一個很響的嘴巴。更倒霉的是,由于蘇曼妮的猛然抽身,他肥胖的身體一下兒失去了重心,腦袋正好磕在沙發(fā)扶手上,竟被磕破了,很疼,用手一摸,手上沾了血。
“你——你臭婊子,竟敢打我!你馬上會后悔的!”王寶杰掙扎著站起身來,暴跳如雷。
接著,他冷笑這,狠狠說道,“我告訴你蘇曼妮,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晚上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明天乖乖的來找我,咱們一切都好商量;如果還是不識相,你就下崗吧!
“不用等明天。”蘇曼妮是外柔內(nèi)剛型的女人,身上還帶著一些未婚女人特有的驕傲和潑辣,“我現(xiàn)在就走。”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有點舊但很合體的玫瑰紅外套,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快響起她高跟鞋極有節(jié)奏的響聲。
蘇曼妮失業(yè)了。她那個有些勢利的男朋友,當聽說她和廠長談崩了,不僅沒有給予安慰,還不停的埋怨,說蘇曼妮性子太拗,這下自己丟了飯碗不說,還弄不好還連累自己。
男友的判若兩人,這讓蘇曼妮倍受打擊,以前向來對她甜言蜜語的男友,在這時刻竟然什么也不顧,只想到他自己的工作。
在家庭方面,蘇曼妮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由于她失業(yè),和她相依為命的父親身體又不好,早早病退在家,原本生活就不太寬裕。現(xiàn)在每月收入少了一大半,日子過得更加拮據(jù)和緊巴了。
每天買菜,她都揀最便宜的,還常常為一分兩分錢跟小攤販磨一陣嘴皮子;吃飯的時候,她總是悄悄地吃個半飽,為的是節(jié)省一點糧食……她這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真正貧困。
既然紡織廠是不能去了,但總得干點什么呀。哪怕只掙幾塊十幾塊錢,總能貼補貼補家用。
有幾個比她下崗更早的女工友們知道她的情況后,紛紛來找蘇曼妮,竭力鼓動她去當酒吧舞廳里的坐臺“小姐”,說憑她出眾的長相,每天少說也能掙個一兩百的,強似工廠十倍百倍!她們還笑著對她說了一段社會上廣為流傳的“下崗女工不流淚,一頭扎進夜總會……”的黃段子。
雖然蘇曼妮對姐妹們的處境表示了極大的理解和同情,對她們的關心也表示了滿腔的感激,但還是委婉地拒絕了她們的建議。她并沒有像有些人那樣鄙視她們,瞧不起她們,或者自命清高地遠離她們。
她理解她們,同情她們,雖然不贊成她們選擇的“道路”和“工作”,但仍像從前一樣十二分地關注著她們的命運!也許她們的今天,也是很多人的明天,包括自己!
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還年輕,還沒有組建自己的家庭,如果走上這條不歸路,父親經(jīng)受不住大吉,自己一輩子可能就毀掉了。
更讓她沒有預料到的是,屋里偏逢連夜雨,她相依為命的父親生病住院了,她那個以前沒事獻殷勤,很快和她談婚論嫁的男人,這時卻不見了蹤影,更別提拿錢了,連醫(yī)院都沒有去。
一時之間,蘇曼妮陷入了無比的苦惱和彷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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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正好她以前的好姐妹吳玉蓮,聽說蘇曼妮的父親病了,專門來醫(yī)院探望。
說起來,兩人還是手帕交。吳玉蓮也是紡織廠子弟,可惜由于她家孩子多,上面還有哥哥姐姐,所以她沒有接父母的班,早早結(jié)了婚,嫁給了紡織廠的一個叫林俊的技工。
至于她沒有正式工作,為什么還嫁個鐵飯碗。這主要因為吳玉蓮長得漂亮,再加上她是紡織廠子弟,有可能接父母班,和林俊認識不久,林俊便認為早下手為強,主動要求結(jié)婚。結(jié)果結(jié)婚后,吳玉蓮哥姐分別接了她們父母的班,這一下兒讓林俊不滿了。
平時林俊從來不給妻子好臉色看,總認為是吃白食的,兩人有時吵架,他甚至動手打吳玉蓮。兩人生活過得拮據(jù),也一直沒有要孩子。
這些蘇曼妮是知道的,也常常為吳玉蓮憤憤不平。但再次看見吳玉蓮,只見她出自你和一身價格不菲的時尚連體套裙,還佩戴幾件不俗的金銀首飾,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吃驚之下,蘇曼妮便低聲問到底怎么回事!看著蘇曼妮一臉的的懷疑,吳玉蓮知道想歪了,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她可沒有坐臺去。
見她還是有一些不解,吳玉蓮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錢怎么來,傍大款唄!不然我還能咋樣?”
“你,你不怕林俊知道呀?”蘇曼妮吃驚地問道。
“他知道又能咋樣?他一直想和我離婚,這樣正好如他所愿!”吳玉蓮苦笑一聲,郁郁寡歡的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