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只有云知道(五)
,讓愛自由落地 !
在他的手擱上她腰的一剎那,她突然下意識地閃躲了下,因為躲得太急,腳下踉蹌,頭撞上汽車的后視鏡,她吃痛地發(fā)出咝地抽氣聲。
“沒事吧?”兩個男人同時問道。
話音一落,葉少寧冷了臉,蘇陌伸出去的手技巧地落下來,扶了扶眼鏡。
“明早要出差,先走一步。”
“謝謝你送童悅回來。”
“不客氣。”
葉少寧上前欲抱緊捂住額頭的童悅,輕柔憐愛的樣子,“我沒事。”童悅不容分說拂開他的手,搶前走向電梯。
電梯里有兩位鄰居,只打過幾次照面,有一個還是她學生的家長,忙不迭地熱情招呼。
她的身子動了動,瑟縮著,隨后,她的嘴角又向兩邊延伸,有那么短短的片刻,她讓人以為她想笑,那卻不是笑,而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的字。
進了屋,她想進臥室,他從后面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么著急干嗎?”
“你沒看時間嗎,很晚了。”晚上只嚼了兩粒話梅,酸到現在,胃里翻江倒海,她想躺下靜一會。
“既然都晚了,再晚一會又何妨?剛才你可是勃勃生氣,或者是陪伴的對象不對?”
“你難得應酬這么早回來,也是因為換了對象的緣故?”她冷笑。
“我以前是為了工作。”
“我不是嗎?蘇局是我的最高領導,把他馬屁拍好,我才能保住飯碗。”
“怎么能講得這樣俗氣?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是多么崇高的事業(yè)。看來你這次匯報的內容很豐富,從傍晚六點到深夜十一點。你成功地感動了蘇局長,他屈尊親自送你回來,改日我要上門致謝。”
“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也不要把別人再扯進來。是的,我不想參加你的什么接風宴,你想怎樣?”她甩了幾次都沒甩開他的手臂。
“可以理解,一堆人吃飯哪有兩個人促膝談心溫馨。可是童悅,你是不是忘了,你目前還是葉太太。”
童悅心口的酸澀翻涌得更厲害了,這真是州官放火,卻指責百姓點燈,真是可笑之至。
“放開我。”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我好像當初沒有持槍搶人,你是有選擇的。可以告訴我嗎,為什么要放棄那座大山,錯入我這片林子?不然你哪需要低下你高貴的頭去做溜須拍馬的事。聰明的女人都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急怒攻心,掛上電話,他還是去專柜替她挑了件小禮服,還配了首飾和鞋,給鄭治打了通電話,為她請兩個小時的假。鄭治一口就答應了,他開車去實中,接她去美容中心化個淡妝。
天微微地黑,教學樓里燈火通明,奔馳停在校門外,他下車,保安認得他,熱情地告訴他,童老師半小時前剛走,朝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不是回書香花園的路。
他找到強化班,趙清在講試卷。
“葉總,童老師今晚不坐班,早回去了。”
他獨自一個人去了酒店,舒暢也隨裴迪文一同過來,還帶著少公子,問童悅呢?他悻悻地笑著,說身體不適。
這個理由有多蹩腳,一聽就聽得出來,腦中空空,實在沒有精力去編了。
裴迪文夫婦體貼地沒有多問,宴會的氣氛很熱烈,他是眾星捧月的主角,可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十點一過,他就回來了。
紅色君威的泊車位上空落落的,他沒有上樓,獨自埋在車里吞云吐霧,不知過了多久,兩束炫亮的燈光照過來,他眨了下眼,紅色君威泊在了他的旁邊。
壓制了一晚的郁悶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我笨,我蠢,我瞎,你滿意了嗎?”童悅幽幽地看著他,聲音里透著疲憊。
是不是逼著她主動離開,就代表他的完勝?美人也要,江山也要。有沒有后悔匆匆向她求婚?如果再晚幾日,車歡歡出現了,他與她早就塵歸塵,土歸土。
“你的意思是你在后悔?”
她的話冒到嗓子口,吞下去,但又涌上來。她知道他在等著她的下一句話,只要她出口,一切戛然而止。
春節(jié)時,他胃出血住院,她能把心底里的幽怨、無助、渴盼說給他聽,那是她希望他能及時糾正方向,她想呵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家。對于他,她有太多的期待和夢想。
如果把照片擺在他面前,揭穿內衣的事,他會啞口無言,或者會惱羞成怒,有一堆的解釋等著她。畢竟她沒有捉奸在床。
不要說了,只會惡心了自己。他們能做,她說都嫌臟。
不再有任何期盼,她會離開,但肯定不是現在。
她沒有那么大度來成全他的江山美人夢。她要把她的疼、她的糾結、她的酸加倍地扔向他們。
“你想今天就要一個結果嗎?”她反問道。
他的眼神深不可測,“你不想嗎?”
“等你清醒了,我們可能談得更明細些。我去睡了。”
“呵,你還留戀這個家?我有些受寵若驚。我也非常珍惜,現在我們盡釋前嫌,重歸于好,皆大歡喜。”溫和的俊容陰沉起來,也有著意想不到的凜然殺氣。“那么你是不是該盡某項義務了?”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渾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不要過來。”
他仿佛聽不見,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抵在沙發(fā)上,密密地貼合。
她為什么要用漠然的眼神看他?為什么要離他這么遠?為什么寧可陪別的男人聊天卻不愿伴在他的身邊?
就這樣抱著,抱在他的懷里,證明她是屬于他的。
“滾開,放手!”他摸上她的胸口,令她酸痛又喘不過氣來,童悅使勁地推她。她推不動,一低頭,突然咬向他的手背。這下真的若惱了他,他加重力度,讓她無法動彈,然后沒頭沒臉地吻下去。
“嘔??????”
她沒吃東西,吐出來的只是一口清水,還有幾絲黑的物質,那是話梅,一滴不拉地沾滿了他的前襟。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奮力推開他,撲向馬桶,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一臉潮紅地站起身,看到他站在門外,深深地看著他。不是憤怒,不是羞惱,像是在琢磨什么,一臉凝重,剛剛那股子危險氣息已悄然斂去。
“是不是懷孕了?”
平地一聲驚雷,嚇得在用清水沖臉的她打了個冷顫。“怎么可能?”她斷然否定。
“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檢查下。”他完完全全平靜下來,心里有一種抑制不住的狂喜。
“我說過不可能??????”
她又趴向馬桶,這次什么也沒吐出來,只是不住的干嘔。
他們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一直都有避孕,除了前晚還有北京的那次,中獎沒有那么容易的,她是胃壞了,和她的心情一樣。
“不管有沒有可能,明天都去醫(yī)院查下。”
“不要,”她抬起頭,抹去臉上的淚水,輕描淡寫地說,“即使有,我也不會要。”
他抱過別人之后再來抱她,又不是愛的結晶,只是生理發(fā)泄的胚胎,沒有必要留下。難道要再看到一個小童悅孤孤單單地長大?
“童悅!”他厲聲大吼。
看著他漲紅著臉,有著無言的快感,原來他也會疼。
“我們現在還能要孩子嗎?何況我根本沒可能懷孕,只要你離我遠點,我就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