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決戰(zhàn)紫禁之巔(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決戰(zhàn)紫禁之巔(上)
“嗡!”
一道悠揚的劍鳴聲響起。
剡文軒抬起手里的木劍,他指著秦帝,低聲問道:“你的劍呢?”
凌厲的氣勢蓄勢而發(fā),一旦他真正出手,必將成為石破天驚的招數(shù)。
秦帝深深看了剡文軒一眼,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師弟的實力確實很強(qiáng),就算自己在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
“我是劍中帝皇,我的劍在心里!!”
風(fēng)在秦帝和剡文軒之劍飄舞著,兩人都是一樣的冰冷,一樣的可怕。
他們的眼神交織在一起,于無形中迸現(xiàn)出足以焚燒整座宮殿的燦爛火花。
“小心!!”
話音落下,一股雄厚的氣息猛地從剡文軒體內(nèi)洶涌而出,他此刻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劍,仿佛可以輕易斬破面前的一切事物。
“該小心的是你!!”
秦帝四周忽然卷起一陣?yán)滟暮L(fēng),似是凜冬來臨,讓周圍地上和樹上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白霜。
寒風(fēng)呼嘯而過,成百上千的桃花翩翩起舞,漂浮在半空中。
皎皎的月光從蒼穹灑下,落在大地上。
秦帝抬手憑空一握,月光從他指尖傾瀉而下,可他還是保持著這個動作,像是在握著一柄無形長劍。
桃花在半空中起舞,淺薄的白霜也在同一時間漂浮起來,兩者之間像是有特殊的吸引力,最終竟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朵朵雪白色的桃花。
“嗡!!”
隨著一聲輕響,飄在空中的朵朵桃花最終纏繞在秦帝手邊,不停地圍繞著他手里的月光旋轉(zhuǎn)。
當(dāng)剡文軒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對手的身上時,他笑了,笑的沒心沒肺。
無數(shù)桃花繞著月光旋轉(zhuǎn),在他那個角度看起來,就好像秦帝手里握著一柄劍。
這劍以白霜做劍柄,用月光承載,以桃花做劍身,是一柄很奇特的劍器。
白霜,月光,桃花。
這三者都是孱弱的存在,但在秦帝手中卻可以刺出劈山斷岳的威勢。
秦帝的后宮三千,但住在他后宮的可不是人,而是無數(shù)柄天下聞名的劍器。
這天底下出名的劍器基本都躺在在秦帝的寢宮,他每晚都會通過翻牌子去不同的寢宮過夜,只是這個過夜并不是睡覺,而是練劍。
他明明收藏了太多太多的名劍,甚至將那些劍看的比金錢權(quán)勢還重要,只要秦帝愿意,隨時都能招來一柄絕世名劍。
可這個男人偏偏就握住了一柄可笑的劍,即使以剡文軒的心性,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對于他而言……這算是一種羞辱了……
他死死的看著秦帝手里的劍器,心情越發(fā)復(fù)雜,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不是秦帝的佩劍,也就是說對方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雖然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他心里還是非常不爽,一種無形的怒火正在升騰而起,隨時都可能變成滔天火焰。
秦帝真正使用的劍,應(yīng)該和自己一樣,都是桃花劍。
剡文軒不由看向被自己握在手里的長劍,看了那柄劍后,他的神情就像春天吹過,冰雪消融一般,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滿腔火氣也隨之消散,轉(zhuǎn)而變成了無數(shù)靈感,瞬息間腦子里就涌出數(shù)十種不同招數(shù)的精妙劍招。
詩人寫詩作詞的時候需要靈感,當(dāng)他們心里有感覺的時候,可以輕易做出流傳千古的大作。
而剡文軒現(xiàn)在胸膛里就充滿了靈感,他現(xiàn)在生出一種錯覺,仿佛自己隨意揮出一招就能刺出讓世界為之動蕩的招數(shù)。
道尊立下過一個規(guī)矩,但凡是他門下的弟子,都必須使用桃花劍,且終其一生都不能讓自己手中的劍受半點損傷,否則就逐出師門。
桃花劍來自殺生道觀后山的一座小桃樹,那棵樹活了三百多年,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樹。
但這棵樹在道觀地位很高,道尊甚至說過,哪怕讓殺生道觀毀了,也絕不能讓桃樹毀了。
秦帝也有同樣一柄桃花劍,當(dāng)他拿著木劍,就相當(dāng)于握住江湖,拿捏住整個天下。
劍客提劍入江湖,快意恩仇,直抒胸臆,何等暢快淋漓?
一位強(qiáng)大的劍客注定會擁有無數(shù)柄絕世神劍,但一位真正走上巔峰的劍客,只能用一柄劍。
剡文軒之前不懂,但現(xiàn)在他明悟了,當(dāng)看見自己手里佩劍之后,所有激憤的情緒都化成了養(yǎng)分。
他信任手里的劍,堅信只要他們在一起,天上地下就沒有他們?nèi)ゲ涣说牡胤剑呐率驱執(zhí)痘⒀ㄒ惨凰麄儦€七進(jìn)七出。
剡文軒滿臉失望的看著身前穿著道袍的男人,他只感覺很可惜,感慨自己不能見識對方最厲害的樣子。
旁人永遠(yuǎn)不知道,一名劍客不能瞧見對手最強(qiáng)實力時,心里會有多么落寞。
對于他們而言,失敗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劍客真正害怕的地方在于,不能進(jìn)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決戰(zhàn)。
秦帝的劍雖然多,但他最強(qiáng)狀態(tài),只是他握著桃花劍的時候。
剡文軒渴望對手可以拋開一切,使出自己真正的本領(lǐng),進(jìn)行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
他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此戰(zhàn)之后,自己必死。
既然注定要死,他只希望見識一下秦帝真正的本領(lǐng)。
剎那間,月光似乎更濃郁了。
剡文軒目光緩緩抬起,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
他抬起右腳,身形宛若長虹般掠出,手里的木劍在月光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弧線。
“鏗鏘!鏗鏘!”
秦帝握著桃花,拿著月光匯成的劍,頃刻間封鎖了剡文軒所有的劍光。
一柄無形劍,一柄桃木劍,這兩柄劍于霎時間碰撞數(shù)百次。
雪色的桃花寸寸破碎,化作無數(shù)殘渣灑落到地面上。
剡文軒步入紛紛揚揚的桃花雨之間,眼眸如冰雪般清冷。
他衣袂飄飄,手里的長劍宛若山洪暴發(fā),攜帶著驚人的氣勢席卷秦帝,仿佛就算是高聳入云的山也要被他蕩平,即使是浩瀚無邊的大海也要被他削干。
無論是剡文軒使出的招數(shù),還是秦帝用出的劍招,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一樣的縹緲,一樣的不惹塵埃,簡直不像人間該出現(xiàn)的劍。
如果殺生道觀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會認(rèn)出他們的招數(shù),這是道尊創(chuàng)造出的獨門武學(xué),名叫逍遙紅塵,只有道尊一脈的人才會。
逍遙紅塵是道尊絕學(xué),一共九式招數(shù),但天下任何招數(shù)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九式劍招之中。
這門武學(xué)可以真正做到,學(xué)之不盡,用之不竭。
每個人在學(xué)了之后,都會根據(jù)自己的特點,形成只屬于自己的招數(shù)。
這門武學(xué)甚至可以讓人在戰(zhàn)斗中輕易模仿出對手的招數(shù),且威力和精妙程度都比敵人高。
而在道尊的手中,這種招數(shù)不光能吸收對手的絕學(xué),還能模仿出對手的意境。
剡文軒的身形穿梭在桃花中,他手里的長劍雖然有種高高在上的意味,但在秦帝眼里卻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絲線牽扯住他,讓他不能盡情施展。
“你還在等什么?”
秦帝冷冷看了一眼剡文軒,他揮出一劍,只一招就讓對方連連敗退。
他注視著剡文軒狼狽的樣子,心中涌起怒氣,他低聲喝道:“你為人怯弱,連手里的劍也一樣,難道你在山上就學(xué)了這些?”
雖然是同樣的招數(shù),但兩個人使出來后天差地別,秦帝的劍術(shù)有種難以言喻的霸道,恍若至高無上的帝皇立于萬仞高山,冷眼望著腳下的一切。
剡文軒的劍像雪山上的湖水,他本可以更強(qiáng),但招數(shù)中卻存在一絲凝滯,有著不該存在的缺陷。
他的臉色依舊平靜,沒有因為秦帝的喝問而改變。
獅子搏兔,亦出全力。
然而秦帝和剡文軒都留有余地,兩人現(xiàn)在都只用道尊門下才會的招數(shù)比試,他們都沒有使出本身掌握的意境。
雖然剡文軒不太想承認(rèn),雖說自己劍術(shù)通神,到了旁人難以置信的境界,可事實上秦帝的劍招還要勝過他一籌。
再加上他劍術(shù)中本身存在的缺點,剡文軒此時就好似風(fēng)雨中飄搖的孤舟,獨自行駛在怒氣沖天的大海之中,只需一個小小浪頭,就可以輕松擊潰他。
或許是因為久久沒能擊敗剡文軒,秦帝的劍術(shù)再次出現(xiàn)變化,招招式式變得大氣磅礴,每一劍擊出都宛如千軍萬馬咆哮而出。
“鐺!鐺!鐺!”
剡文軒和秦帝交戰(zhàn),秦帝每出一招,剡文軒就要后退一步。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jīng)從桃花樹下,戰(zhàn)到了金鑾殿上。
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此時鋪滿了劍痕,雕欄玉砌的裝飾也碎的七零八落。
“轟!!”
“轟!!”
漆黑的夜空中出現(xiàn)數(shù)縷璀璨的火花,剡文軒靜靜地出劍,雖然秦帝每一招都能讓他后撤一步,雖然對方每一劍都傳來駭人的氣力,仿佛可以輕松撕裂自己的身體,可他還是一絲不茍的出劍、揮劍。
他們兩個人都沒使用其他手段,只是靠道尊傳授的武學(xué),進(jìn)行一場屬于招數(shù)之間的決斗。
盡管兩個人心知肚明,如果再不出現(xiàn)改變,在一百三十七個變化之后,秦帝的手里的劍就會刺入剡文軒的咽喉。
桃花和月光組成的劍能不能取走人的性命?
在秦帝手中,哪怕只是地上的一根雜草,也能抵得過驍勇善戰(zhàn)的十萬兵馬。
月光之下。
剡文軒氣喘吁吁,氣息萎靡,額頭也滲出不少汗水。
秦帝面色如常,似乎一點壓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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