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生不逢時 1
“可他不僅僅是流鼻血,他還整天嚷嚷說頭痛得厲害啊。難道東西吃多了,也會頭痛嗎。這里每個人都吃著同樣的飯菜,其他人怎么沒事,就只有他出事!”伊伊也忍無可忍了,跑到她跟前,找她理論。
那時,伊伊的錢都被蕭弦死死抓在手里了,她就算想幫曾仕宇,她也無能為力了。
“現(xiàn)在你是他妻子,你不好好照顧他,讓他遭受病痛的折磨,卻來找我理論,你不覺得害臊嗎?你算哪門子妻子,連自己的男人都照顧不好。婚前愛得死去活來的,現(xiàn)在后悔跟了我們家仕宇是不是?”蕭弦冷冷說道。
伊伊也不甘示弱,氣勢洶洶地說,“你以為我不想減輕他的痛苦嗎?我的錢全部都給了曾仕宇,而你又從仕宇那里把所有的錢都騙走了。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好了,我老公生病了,我連買藥的錢都沒有了,你倒好,把我們的錢吞得干干凈凈了,連骨頭都不剩,回頭,還來怪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兒子!是我要問你算哪門子母親才對吧!”
“哼,哼!”蕭弦冷笑幾聲,“你好像剛剛沒有聽無講清楚,我說了,曾仕宇不是我的兒子,我不是他母親,你覺得我得必要為一個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人嗎。再說了,我可是一家之主,我當然得掌握全家的財產(chǎn)了了。如果把錢都話你們這些敗類的的手里,那這日子,還怎么過下去呀!”
“你這老巫婆,看你藏這么多錢干什么。你兒子生病了,你都不愿意出錢給他看病,難道你想死了以后,用錢來給你堆徹墳墓嗎?”伊伊生氣地嚷道。
這時,另外一種聲音在客廳里響了起來。
“鳳姨,鳳姨!”躲在沙發(fā)上的曾仕宇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對一旁站著的我,虛弱地叫道,“你去勸勸伊伊吧,讓她別跟我媽吵了,小心點我們的孩子!”
我把他話轉(zhuǎn)達給了還在與蕭弦爭論不休的伊伊。
伊伊,當時,真的很在意曾仕宇的,她一聽到我的話,馬上就停止不吵了,挺著個大肚子,回到曾仕宇的身旁坐了下來。
“仕宇,你怎么樣了,我陪你到醫(yī)院看看好不好!”
“不,不,不去,我不去。你不用擔心我,我疼上個一兩天就會沒事的了。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你得當以我們的孩子。”曾仕宇有氣無力地說,雙手緊緊握著伊伊的手,講話也變得很艱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現(xiàn)在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是這個樣子,叫我怎么不擔心你呀!”伊伊哭著說,眼淚滴滴嗒嗒地從眼里掉下來。
“不哭,不要哭,我真沒事!”
曾仕宇困難地舉起手,替伊伊抹去臉上的淚水,他不擔心自己,倒擔心起伊伊來了。
“喲!”可惡的蕭弦又出現(xiàn)了。手里多了一個透明的瓶子,里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五顏六色的藥丸。“小兩口挺恩愛的嘛!”說著她從瓶子里倒出來幾顆藥,然后,往曾仕宇嘴里一塞,說,“吞下去!沒用的家伙!”
“你給他吃什么?”伊伊驚叫道,顯得很惶恐。
“是什么藥,你無權(quán)過問。不過,你放心,很快你老公就會精神百倍了!”
曾仕宇艱難地吞下了那些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之后,也果真是精神飽滿了。可依然還是經(jīng)常流鼻血,經(jīng)常看他在那擤鼻涕,看著讓人覺得惡心。
看到自己的老公沒事了,伊伊心情也變好了。
家里的那些暫住的短工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開來。我也勸伊伊送曾仕宇去醫(yī)院。可伊伊哭著說,我沒有錢,蕭弦那老巫婆又不給許多,可這種快樂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當晚的凌晨時分,曾仕宇的頭痛又發(fā)作了。這次可不比之前了,只見他一直在床上打滾,嘴里還時不時地發(fā)出一陣陣地的痛苦的呻吟聲。全部人都被吵醒了,都聚集到伊伊的與曾仕宇的房間里,唯獨蕭弦沒有出現(xiàn),她的房門依然緊閉著。
“趕快送他去醫(yī)院吧!”
“是啊,要不去的話,恐怕要死人的!”
“我看他可能是不行了!”我錢,我怎么送他去嘛!
我想了想,一橫心,一咬牙,說。“先用我的吧,我的積蓄雖然不多,可也能幫上一點!”
就這樣,曾仕宇被送進了醫(yī)院。檢查完之后,一位醫(yī)生黑著臉走到我們身邊,說,“他是不是很小就沾染毒品了,身體壞透了!”
我和伊伊迷茫地對望了一眼,然后都搖了搖頭,因為我們確實沒有見過他碰那東西。只是經(jīng)常看蕭弦給他吃一些不三不四的藥品。
“還有!”醫(yī)生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已經(jīng)是鼻咽癌晚期了!”
“什么?”伊伊說。
一聽這話,伊伊頓時軟了下去,好在我力氣夠大,把她給接著了。我馬上把她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結(jié)果,曾仕宇就在伊伊臨盆的前一天去世了。伊伊哭得死去活來的,哭著喊著,要跟著他一起去了。
看著她那痛苦,我們都忍不住要落淚了。可也有人無動于衷的,不用說了,除了蕭弦,再也會再有這么冷血的人了。
曾仕宇住院那么久,她只來看望過一次,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臨走的時候,只說了句,“生死有常,命有天定,要走的終歸要走,誰也留不住!”
在曾仕宇去世的那天,蕭弦竟然還若無其事地去公司上班了。我敢說,她兒子的死,她沒有絲毫的傷心。
她可是我見過的最冷血的女人。
伊伊臨產(chǎn)的時候,是在中午,肚子疼得厲害。我二話不說,就去找蕭弦了。心想,要死了的人,她救不了,所以不救,可以原諒。但是一條新的生命綁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再怎么狠心的人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可世界上還真有你難以想像的,更加狠心的人。
“蕭弦,伊伊快生了,你趕快送她去醫(yī)院吧。第一胎,我怕難產(chǎn)!”我憂心忡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