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沐大夫
,一品天下 !
譚氏匆匆的穿衣趕來,看著兒子憔悴的臉,急得直跳腳。“怎么會突然拉肚子了?你們究竟是怎么服侍的?”
歐陽莊已經(jīng)沒力氣講話了,丫鬟阿羅上前進(jìn)了一言,“夫人,還是趕緊打發(fā)人去請大夫吧。”
眼下已過二更,開始宵禁,若是有下人出去,還得讓歐陽錦起來寫條子。
譚氏才要讓人去請歐陽錦,歐陽莊卻掙扎著出聲了,“此時(shí)若是去請大夫,來回折騰的請脈熬藥,這一晚算是徹底不能睡了。我就歇歇,說不定過會子就無事了。”
若是往日,譚氏寧可讓兒子錯過明日的考試,也不忍心讓他受這樣的罪。可是今時(shí)不同往日,就在這個院子里,還住著一位名正言順的大少爺。若是錯過了這次機(jī)會,還真說不好往后有沒有這機(jī)會了。
想想功名前程,再看看兒子難受的臉,譚氏心里真是毛焦火辣的煎熬,對歐陽康的恨意又添三分。要不是他無故跑來,哪能有這些事?
可眼下恨人無用,只得關(guān)切的去問兒子,“那你可要吃點(diǎn)什么?喝點(diǎn)什么?”
可一聽到吃喝二字,歐陽莊只覺腹中又是一陣絞痛,來不及回話,他扭曲著臉又奔后頭的恭桶去了。
譚氏追出兩步,才想起不妥,只得原地站住,卻急得直跺腳,“怎么偏偏趕上這時(shí)候鬧肚子?”
可眼角一瞟,卻見馮媽媽有些畏縮的往后退了退。這是何故?她再往兩邊一看。就見分到歐陽康那邊服侍的阿綺也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幫忙了,站在那兒欲言又止。
難道是那個鄉(xiāng)下野種使的壞?譚氏一時(shí)想歪了,忽地沉下臉來,掃一眼房中的丫頭婆子。“讓你們好生伺候著少爺,你們是怎么做的?若是誤了少爺明日的考試,誰都別來講情,我非把你們一個一個揭了皮賣出去不可!”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嚇得跪下了,唯有阿綺出聲了,“太太勿急,此事或許沐姐兒有法子。”
譚氏一怔。“她還會治病?”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不過下午夫人打發(fā)人送飯菜來的時(shí)候,恍惚聽著沐姐兒曾經(jīng)跟大少爺說,這菜吃了是要拉肚子的。”
譚氏一驚,“她如何曉得?這菜有什么不對?”
阿綺瞟了馮媽媽一眼,沒敢吱聲,只道。“這個奴婢也不曉得。”
譚氏急急吩咐,“那還不快把她叫來?”
阿綺去了。可念福剛剛睡著就被吵醒,十分的不快,裹著被子翻了個身,“不去!有病找大夫,我又不是。”
阿綺急得快跪下了,“好姐兒,求你了,去看看二少爺吧。再這么下去,明兒那考試真得誤了!”
念福嗤笑。“現(xiàn)在知道來求我,可我早說這話時(shí),有人聽么?”
阿綺知她心里有氣,不敢再難為她,只得去回了譚氏。
譚氏氣得桌子一拍,“她好大的架子!也不看看這是誰家,哪由得她放肆?”
“娘!眼下人家是家里的客。您憑什么對人家呼來喝去?”歐陽莊腳步虛浮的從里屋出來,臉色更憔悴了三分。方才的話他也都聽見了,很快就抓住重點(diǎn),“既然沐姐兒說了那菜吃了會有問題,怎么沒人來報(bào)我?”
阿綺不敢說話,馮媽媽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那姐兒是來說了一聲,可誰知她說的是真是假,故此……”
“糊涂東西!”譚氏一巴掌就呼了過去,“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這老刁奴來作主了?”
她滿腔怒火,這一巴掌可半點(diǎn)不講情面,是以打得馮媽媽半邊臉火辣辣頓時(shí)腫了,也不敢喊疼,只忙忙的磕頭求饒,“是奴婢的錯,請?zhí)⑴ ?br/>
“回頭再收拾你!”譚氏強(qiáng)壓著怒火,讓人把馮媽媽叉下去,轉(zhuǎn)頭對阿綺道,“你再去請人過來!等等,先去庫房,拿兩匹上好的衣料給她送去。”
這還差不多!見著禮物,又有個請字,念福終于爬起來了。
一面進(jìn)屋,一面還要給自己尋個退步,“我來看看是可以,可不包能治好,真?zhèn)€要看病,還是得請正經(jīng)大夫。”
譚氏慪得不輕,偏偏面上還得堆出十分客氣,“有勞姐兒了。”
嗯。老氣橫秋的應(yīng)了一聲,念福進(jìn)屋來瞧歐陽莊了,左右看看,也不把脈,她就直接下方子了,“去個人,到廚房剝幾粒生大蒜來。”
不等譚氏吩咐,立即有人飛跑著取好送來了。
念福托著生蒜瓣就往歐陽莊面前一遞,“吃吧。”
譚氏瞪大眼睛,“就……就這樣生吃?”
“是啊,就生吃才最有效果。”念福老神在在的道,“之前我就說那菜有問題,結(jié)果大少爺特意叫我來說也沒人信。眼下請了我來,還是不信。既然如此,你們還是去請大夫吧。”
“噯,你別走!”譚氏咬咬牙,死馬權(quán)當(dāng)活馬醫(yī)吧,“莊兒,你要不試試?”
念福又湊回來,賤兮兮的問,“二少爺,你不會怕辣吧?”
怕——
可歐陽莊能說么?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生大蒜,也能吃!
歐陽莊拈起一枚,狠下心閉著眼咬了下去,頓時(shí)一股子刺鼻的辛辣味直沖腦門,嗆得他一下就吐了出來,“這,這實(shí)在是難以下咽。”
譚氏急道,“這可怎么辦?”
念福故作深沉的想了想,“還有一個法子,你們且等等,讓個人帶我去廚房。”
阿綺親自跟去了,譚氏不必多說,心腹婆子趙嬤嬤也跟了過去。
不一時(shí),阿綺捧著個漆盤回來了。趙嬤嬤沖譚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沐姐兒并沒有搗鬼。
歐陽莊就見漆盤上放著一小碟切好的饅頭片,還有一碗黑乎乎的醬料,“這是什么?”
念福隆重推介,“這個是香醋拌的蒜泥,還擱了香油的。你蘸著饅頭吃了,雖然沒有生蒜效果好,但也能治拉肚子的。”
歐陽莊這回再試,只覺好入口了許多。而且蒜泥在加了醋和香油之后,反而調(diào)和出一種說不出的美味,一時(shí)竟是越吃越上癮。
可念福卻不許他多吃,“大蒜雖好,可吃多了也燒心。你明兒還要早起。早些歇下吧。晚上茶水一概別用,若是口渴,只拿清米湯加少許糖調(diào)化飲用就是。”
見她起身要走,譚氏有些發(fā)急,“姐兒你還是在這里守著吧。”
歐陽莊卻道,“很是不必。若這方子有用,要人守也是白守。若是無用,也不關(guān)沐姐兒的事。夜已深了。娘你也回去歇著吧。”
算他識趣,兩匹布可買不來美容覺,女人熬夜是很容易老的。念福拍拍屁股走了,只譚氏這個當(dāng)媽的不怕老,非要親自守在兒子身邊才肯放心。
誰知念福這方子卻是靈驗(yàn)非常,歐陽莊吃過之后,真的就不再拉了。
他也給折騰壞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譚氏在旁邊守了整整一夜,見歐陽莊都沒再起身。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暗暗稱奇。
怪不得這丫頭才來他們家就如此硬氣,原來當(dāng)真有幾分本事,怪不得那鄉(xiāng)下死老太婆會請她來給歐陽康生火做飯,還是有些道理。只可惜不是她家正人,否則留下伺候歐陽莊該有多好?
一夜琢磨著各種心思,直到次日五更天。譚氏才不得不把兒子叫起洗漱。歐陽莊睡了個好覺,只覺神清氣爽,沒有半點(diǎn)問題。就是肚子餓得受不住,想吃東西。
可譚氏吃過虧了,哪里敢給再亂給他吃東西?喝過念福交待的甜米湯,眼看那邊還不起床,譚氏只得又取出一副銀手鐲讓阿綺送去,把沐大夫請來。
兩次好夢都被人吵醒,就算有打賞,沐大夫也有些不高興。打個大大哈欠,抱著枕頭不肯撒手,就這么如夢囈般告訴阿綺,“別給你家二少爺吃東西了,讓他忍一忍吧。實(shí)在想吃,就拿拌了鹽的蒜蓉?cái)R饅頭片上烤烤,給他吃兩片就得。”
阿綺一聽,忙哀求道,“好姑娘,求你好人做到底,去弄弄吧。回頭我給你捶腿,伺候你再好生睡一覺,行不?”
哎!好吧,誰叫沐姐兒是個好姑娘呢?隨意將頭發(fā)一挽,套了件外衫,念福睡眼惺松的去給歐陽莊烤饅頭了。烤干的蒜蓉酥香黃脆,灑在抹了薄薄腐乳的饅頭上,非常好吃。
她忍不住先就吃了兩塊,有了點(diǎn)精神,就又烤了幾個白果,一起給歐陽莊送去,“這白果吃了可以一段時(shí)間不小便,去考試時(shí)最方便不過。”
那一定要吃。歐陽莊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信不疑,只譚氏還有些將信將疑,這玩意兒真的會管用?
不管有沒有用,現(xiàn)在都得趕緊出門了。
只是歐陽錦一早起來,聽說兒子昨晚生病,立刻皺起眉頭,“要是考不成,可別勉強(qiáng),不如換你哥去,省得浪費(fèi)一個名額。”
兒子病了,他不說關(guān)心下生的什么病,人要不要緊,倒先想著名額不要浪費(fèi)掉?譚氏一口氣堵在胸口,噎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倒是歐陽莊,突然就有點(diǎn)體會到了那個鄉(xiāng)下大哥的心情。
(一個要好的作者生病了,醫(yī)生讓掛水,可她說沒時(shí)間,開了點(diǎn)藥就回來繼續(xù)碼字,因?yàn)榕伦x者久等。突然覺得作者真心都是折翼的天使,一旦開文,就全年無休了,連生病請個假還覺得萬分抱歉。我們這么替大家著想,大家是不是也要多多支持下我們這些睡三更熬五更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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