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五章 初露端倪
有湊熱鬧的機會絕云不會錯過,見兩人在地上坐成了哥倆好,他也繞到徐剛另一邊坐了下來,和林子閑一起將徐剛給夾在了中間,表示這事也有他的份。</br> 瘋和尚喜歡林子閑身上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一種味道,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那種不管對敵人還是對朋友都會出現(xiàn)在林子閑身上的味道,讓人情不自禁的欣賞,情不自禁的想學習。</br> 盡管絕云比較喜歡跟桃花眼在一起玩,因為桃花眼比較不靠譜,更好玩,更合他胃口,可是不妨礙他想學林子閑身上流露出的那種味道,只是有些東西不是說學就能學來的,這不是學功夫,是需要底蘊的。</br> 夜色總是那么深情,林子閑開來的那輛車的車燈照著三人的側面。</br> 徐剛埋頭抽了口煙后,偏頭看向林子閑問道:“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誰,你相信嗎?”</br> 林子閑淡然道:“無所謂相信不相信,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就要給我個交代,你總不至于莫名其妙地跑出來搗亂,把你知道的說出來,繞下去沒任何意義。”</br>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確是特種部隊出身,一次回家探親……”</br> 徐剛把自己探親打死人被判無期徒刑的事情講了出來,服刑后他在監(jiān)獄里認識了一個囚犯,兩人關系勉強算可以,坐了兩年牢后,有人把那個囚犯撈出去的時候順帶把徐剛也撈了出去。</br> 徐剛多少有些意外,因為他和那個囚犯的交情并沒有多深,沒想到那位囚犯竟然愿意費這么大功夫,他再不聰明也知道這事情沒那么容易辦到。</br> 囚犯告訴徐剛,其實不是他幫了徐剛,而是他沾了徐剛的光,有人想撈徐剛順帶借他的名義把徐剛撈了出來。那囚犯只知道有人和自己這邊聯(lián)系,幕后具體是什么人操作也不清楚。</br> 結果兩人出獄的當天下午,那位囚犯就出車禍死了。后來徐剛現(xiàn)在效命的東家就通過電話聯(lián)系上了他。</br> 東家問他是想繼續(xù)回去坐牢,還是為他效力。</br> 徐剛自然不想再回去坐牢,他還有父母要照顧,于是選擇了后者,先殺了一個人遞了投名狀。</br> 事后東家給了他一筆巨款讓他回家了,徐剛回家后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在老家的小縣城開了家服裝店,后來也娶妻生子了。生活過得還算平靜。</br> 只是有事的時候,東家就會聯(lián)系他,把相關資料給他后讓執(zhí)行,任務完成后都會有一筆來歷不明的錢到他手中。他知道是東家給他的獎勵。</br> 就這樣陸陸續(xù)續(xù)下來,徐剛已經(jīng)為那位神秘的東家效命了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東家給他的錢到現(xiàn)在總共差不多有兩千萬,不過一直不知道那位東家是誰。</br> 徐剛也不想知道那位東家是誰,因為他明白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等到他年紀大了,用處也不大了的時候,那位東家自然會拋棄他,切斷和他的聯(lián)系。這對雙方都有好處。如果知道的太多了,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br> “有十年了…”林子閑眉頭微皺,十年前的事情現(xiàn)在就算想查也不容易了。</br> 一旁的絕云嘖嘖有聲道:“好狡猾的家伙,竟然藏得這么深。”</br> 林子閑問道:“你這些年都給他干過什么事?”</br> 徐剛沒有隱瞞,將這些年幫東家做過的事情都講了出來,當說到他在苗疆的某個村子里殺了某位村長后,絕云一驚道:“那事也是你干的?”</br> “是的。”徐剛點頭應下。多少有點不明白這事和他們兩個有什么關系。</br> 林子閑兩眼驟然瞇起,這次華南幫的事情源自羅姆,而后牽連出了邱健,他已經(jīng)隱隱猜到和那個幕后黑手有聯(lián)系,邱健在國外的背景是羅姆,搞不好那個幕后黑手就是邱健在國內(nèi)的背景,現(xiàn)在果然坐實了。</br> “想必他和你的聯(lián)系電話也會經(jīng)常更換吧?”林子閑問道。</br> 徐剛吸了口煙,點頭道:“是的。每做完一趟事,他的電話號碼就聯(lián)系不上了,再聯(lián)系我的時候又是新的號碼。不過這次的事情還沒有徹底了結,我還沒有回話,他的號碼暫時應該不會換,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給你。”</br> 林子閑稍一琢磨。回頭說道:“你那位東家在國內(nèi)神通廣大,辦事又小心謹慎,拿到他的電話號碼也沒什么用,一旦讓他察覺到不對,他肯定會立刻切斷和你的聯(lián)系,讓我們束手無策。想辦法拖住他,讓他保持和你的聯(lián)系,我才能想辦法挖出他來。”</br> 徐剛沉默了一會兒,“你想讓我怎么做?”</br> 林子閑一字一句道:“讓他知道你有暴露的風險,殺你滅口!”</br> 徐剛埋頭抽了口煙后,問了點細節(jié),然后把東家的目前使用的電話號碼和自己的一起給了林子閑。</br> 而林子閑則迅速摸出自己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很快話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用英文問好的聲音。</br> 林子閑同樣以英文回道:“精靈,我要查一個手機號碼的位置,你想辦法和華夏這邊的信號做聯(lián)接。”</br> “k,稍等!”精靈掛斷了電話。</br> 約莫十幾分鐘后,精靈的電話打了回來,向林子閑要了手機號碼,說她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等他這邊開始聯(lián)系。</br> 林子閑掛了電話后,對徐剛說道:“徐剛,和你的東家聯(lián)系。”</br> 徐剛起身走到自己的車旁,不過兩只胳膊都斷了,拉開車門顯得有些費力,還是絕云幫忙到車里把之前從他身上搜出的電話還給了他。</br> 徐剛撥了號碼,要摁響通話鍵的時候突然停下,看向林子閑問道:“你難道不怕我趁機通風報信?”</br> 林子閑反問道:“在此之前你和我有仇嗎?”</br> “沒有。”徐剛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問。絕云眨眨眼,也有點想不明白。</br> 林子閑告訴他:“這世上還沒有不怕死的人,除非你是擁有某種理想信念的偏執(zhí)狂,這種人我見過,那是真的舍生忘死,對自己的死混不在意,只為理想信念而活。你只是為人賣命,不是死士,你的東家不值得你犧牲家人的性命。前后兩種你都不是,如果你不顧家人的生死,那就恰恰證明你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巴,之前就已經(jīng)動手了,而不會和你心平氣和的談到現(xiàn)在。”</br> 徐剛看著他說道:“你很厲害!”</br> “不用拍馬屁,我十幾歲就在江湖上混,沒點本事也活不到現(xiàn)在,用不著你夸。”林子閑指了指他手中的電話道:“配合我把你的東家挖出來,我干掉他,你也獲得了自由沒有了后顧之憂,我想你也不喜歡背后老是有只黑手牽著你鼻子走。對于你以前干的事我沒有興趣追究,事后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回去后安心過你的小日子,我們不會再有來往,你不需要有什么擔心!”m.</br> “希望你說話算話,錢就算了。”徐剛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得選擇,摁下了通話鍵,打開了揚聲器。</br> 沒多久,電話連通,揚聲器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經(jīng)過了偽裝的聲音:“怎么現(xiàn)在才來電話?”</br> 徐剛看了眼側耳傾聽的林子閑和絕云,對著電話回道:“在想辦法脫身。老板,目標已經(jīng)干掉了……”</br> 他把暗殺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對方回道:“干得不錯,我沒看錯你,你雇的那個殺手落在了對方的手里,不會有什么隱患吧?”</br> “不會有問題,我和他互不相識,查不到我的頭上。”徐剛回道。</br> 沙啞聲音欣慰道:“很好,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辦事我才放心,沒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br> “老板!”徐剛怕他掛電話,趕緊喊住,“我可能遇上了點麻煩。”</br> 沙啞聲音立刻警覺了起來,問道:“什么情況?”</br> 徐剛的語氣不無擔憂道:“對方這次安排了高手,我脫身脫得不太干凈,只是暫時避開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徹底擺脫!”</br> 對方立刻勃然大怒道:“你怎么搞的?我再三警告過你,要穩(wěn)妥穩(wěn)妥再穩(wěn)妥,寧愿暫緩也不能暴露自己!”</br> 開玩笑,徐剛當年出獄的事情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比較難查,可順著當年同意徐剛出獄的相關人員查下去難保不查出什么蛛絲馬跡來,更何況主要辦事人員已經(jīng)退休帶著一家老小出國定居了,一時半會兒能不能趕在徐剛暴露前將人滅口都困難。</br> 徐剛默然道:“我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安排了能飛檐走壁的高人。”</br> 對方呼吸急促了幾下,不過很快平靜了下來,“我對你有信心,你先盡快脫身,往南省走,我會安排人接應你,有什么情況及時通報,明白沒有?”</br> “知道了!”徐剛回道,對方也掛斷了電話。</br> 林子閑看了看時間,對方有反偵查意識,通話的時間太短,估計精靈那邊無法確認具體方位。</br> 果然,精靈的電話隨后打來,“凱撒,通話時間太短,無法確定具體方位,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在華夏京城!”</br> “知道了,保持跟進!”林子閑掛了電話沉吟了一會兒后,又飛快撥通了喬韻的電話。</br> 很快,喬韻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你回來了?”</br> “沒有,幫我盡快聯(lián)系一架從華南飛京城的專機,盡量保密……”林子閑交代一番。(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c)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qidian.c閱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