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步無常
五步,是一個刺殺人的標(biāo)準(zhǔn)距離。
所謂是血濺五步,帝王難擋。
縱然是你權(quán)傾天下,被一匹夫接近五步,也生死平等,五步之內(nèi),天子和匹夫無差別。
眼前這個少年,跟隨五步,可以絕對保證魚書城的安全。
“呃,李公子,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徒弟,叫葉飛,從終南山上下來的,從小就修行,沒有正規(guī)讀過書,不過已經(jīng)救了我好幾次。你可別小看他年紀(jì)小,卻是一位絕頂高手。”魚書城并沒有讓葉飛給李含沙打招呼,因為葉飛從來不理人,始終低眉。
就如廟堂中的菩薩,不想用眼光面對眾生,承受因果,所以低眉。
“葉飛?”李含沙一聽,似乎有印象:“你是終南劍仙,十步無常李逸飛的徒弟?”
唰!
這個少年陡然仰頭,睜開雙眼,整個人氣息昂藏,從菩薩低眉變成了怒目金剛,身體似乎也高了一截,開始看起來是不善言辭的柔弱少年,現(xiàn)在這是鋒芒不露的絕世武者。
“你認(rèn)識我?guī)煾福俊?br/>
他語氣冷冰冰,如劍掠過喉嚨,給人窒息,如果他來審問犯人,只要一句話,犯人神經(jīng)就會崩潰,然后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十步無常,誰不認(rèn)識。”李含沙嘿嘿一笑,笑聲中讓人捉摸不定,不知道是敵是友,“凡是讓他接近了十步之內(nèi),他就變成索命的無常。我的身上,還有他留下來的傷口,那次讓我足足昏迷了半個月,九死一生。”
“你是我?guī)煾傅臄橙耍俊鄙倌隁怆[隱約約籠罩向李含沙。
“敵人算不上,各為其主。”李含沙擺擺手:“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十步無常一代宗師,現(xiàn)在修為也不知道打通了生死玄關(guān)沒有,不過我遲早要和他一戰(zhàn),倒是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武道。”
“你要找我?guī)煾敢粦?zhàn),先過我這一關(guān)吧。”少年葉飛氣勢更勝。
“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李含沙直言不諱:“不過你年紀(jì)還輕,前途無量。”
“廢話太多。”少年葉飛腳步一滑,魚龍游走,八卦閃身,二指如劍,刺到檀中穴。
檀中穴,兩乳之間,道家稱之為中丹田,一身中樞之所在,練武之人被擊破檀中穴之后,不能提氣,武功全廢,稍微運動激烈就胸悶氣短。
這一出手,以指代劍,快如閃電,認(rèn)穴之準(zhǔn),手法之穩(wěn),至少十年苦功。
這種凌厲,可以洞穿牛腹。
李含沙還是坐著,手掌一叼,如蒼鷹撲兔,捏到了少年葉飛的手腕。
葉飛手腕如蛇,左右擺柳,突又一竄,劍指化為二龍搶珠,插眼挖目。招招兇狠,致命傷殘,心狠手辣。
砰!
就在葉飛手到李含沙雙眼幾乎只有半寸距離的時候,整個人飛了出去,似乎被一股大力所撞,跌到草地之外。
誰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被李含沙打飛的。
不過葉飛并沒有受傷,他一個翻滾,身軀如貓,彈射起來,穩(wěn)穩(wěn)站立,看著肚子丹田上一個腳印,苦苦思索,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你這一腳從何而來?為什么我沒有半點感應(yīng)和征兆。”他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無意之中是真意。”李含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一腳不是我的功夫,而是你師父,十步無常的腿功,是他用古老的禹步結(jié)合現(xiàn)代武學(xué),自創(chuàng)的一招殺手锏,追魂索命,我當(dāng)年也是中過招,現(xiàn)在拿他這一招還給他的徒弟。”
“你沒有震破我的丹田?”葉飛運轉(zhuǎn)氣息如常。
“那是因為你我差距太大,我可以留手,如果你的武學(xué)更進(jìn)一步,那我這一腳你就已經(jīng)死了。”李含沙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不過以你的武學(xué)保護(hù)魚書城是足夠。”
葉飛不說話了。
他依舊低眉,跟隨在魚書城五步之后。
這一番的變化,魚書城看在眼里,有一股濃濃的詫異之色,葉飛的厲害他是知道的,至于葉飛的師父,已經(jīng)是神仙中人,就算他都請不動,別說是他,就算是中央首長也都請不動,前幾年他知道葉飛師父去過幾位最高首長面前表演過功夫,隨后就如云中之鶴,再度遁世。
難道,眼前的這個李含沙不是紈绔子弟,而是和葉飛師父一樣的神仙中人?
他讓女兒魚北瑤和李含沙相親,其實內(nèi)心也不愿意,因為聽傳聞李家的這個公子是標(biāo)準(zhǔn)紈绔。
“這還是紈绔?”他內(nèi)心陡然激動起來,無論如何,都要促成這門親事。
“好了好了,這是切磋功夫,不要動氣。”他上來打圓場:“葉飛,你去休息吧,換件衣服。”
“師父說了,要寸步不離跟著你。”葉飛發(fā)出低沉的聲音,不可動搖。
魚書城搖搖頭:“那坐下來,大家喝喝茶吧。”
葉飛充耳不聞,自己神游太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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