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花樣
    不是因?yàn)槟昃檬蓿鞘指蓛簟?br/>
    收拾整潔的床鋪,擦得干干凈凈的桌子,唯一的窗臺上還擺著一盆叫不出名字的花。
    花呈淡紫色,透露出一股莫名哀傷的情調(diào)。
    胖子有感而發(fā)道:“醫(yī)生,你說被卷入噩夢中的我們像不像身處于亂世中的一朵浮萍,飄搖不定,不知在何處扎根,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或許下一秒死亡就會降臨。”
    “或許吧,”江城嘆了口氣,“但至少有你在身邊陪著我。”
    胖子聽聞此話驀然感動起來,眼淚汪汪道:“醫(yī)生,沒想到我們才相處短短幾天,感情已經(jīng)升華到了如此地步,你是不是覺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我陪著你你覺得很幸福。”
    江城看著胖子誠摯的眼神,動情道:“胖子,你靜下心好好想一想,如果你都能活著,那么當(dāng)時所面臨的危險能要我的命嗎?”
    “我大概率是會死在你后面的,”江城繼續(xù)道:“所以你放心胖子,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盡全力把你的骨灰?guī)С鋈ヂ裨谖夜ぷ魇业幕ㄅ枥铮泱w格大,骨灰里鈣和磷的含量也會比普通人高。”
    胖子:“......醫(yī)生你會說話就多說兩句。”
    房間內(nèi)江城已經(jīng)認(rèn)真檢查過了一遍,除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柜子上了鎖,怎么也打不開外,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地方。
    確認(rèn)安全后胖子一頭栽倒在床上,他的肚子同時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醫(yī)生,我好餓。”
    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而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在黑夜中活動,無疑是愚蠢且危險的。
    更何況領(lǐng)路女人還特意提醒過他們,不要在夜里活動,原因暫時未知。
    沒想到江城從口袋里掏出一大塊巧克力,紅色包裝,胖子記得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流行的那種。
    “你從哪里弄來的?”胖子一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只眼睛直放光。
    “來的路上,”江城掰了一塊遞了過去,胖子忙不迭的接住。
    胖子咬了一小口,一邊嚼著一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抬頭問:“是在來咖啡館的路上?”
    胖子走出咖啡館的時候看到附近有不少或大或小的超市,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江城身上又沒有錢,怎么買到的巧克力。
    進(jìn)入噩夢后他們身上的大部分雜物會被剔除,錢也包括在內(nèi)。
    江城也小口咬了一口巧克力,看著黑洞洞的窗外,慢慢咀嚼起來,說道:“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
    “嗯。”
    “那是怎么來的?”胖子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瞬間就驀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驚訝道:“你不會是偷的吧?”
    “胡說!”江城不滿的望向胖子,“是超市的老板娘硬要送給我的,我說不要她還生氣了。”
    胖子狐疑的盯著江城,“來,醫(yī)生你告訴我,這么賤的老板娘哪里有,請給我來一打。”
    江城放下巧克力要和胖子就究竟有沒有這么賤的老板娘這一命題大戰(zhàn)三百回合時,胖子主動放棄了,他舉著一只手道:“醫(yī)生,我現(xiàn)在都被你帶的跑偏了,咱們現(xiàn)在可是在噩夢里,可能明天就會死。”
    “不要那么悲觀,”江城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可能連今天晚上都活過不去。”
    胖子:“......”
    407。
    恐龍睡衣女蜷縮在床上,用被蒙著大半個身子,不停地哆嗦。
    “姐姐,”恐龍睡衣女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旗袍女人,聲線發(fā)抖道:“你覺不覺得這里很冷,我穿著睡衣都冷,你不冷嗎?”
    旗袍女人也如同江城一樣,進(jìn)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整個房間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
    除了在桌子里找到一把斷了一半的梳子,并沒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
    就連垃圾桶里都十分干凈,上面還套著嶄新的垃圾袋。
    “如果你只是想沒事找些話題,讓我陪你說話以此來緩解你的恐懼的話,我勸你就不要白費(fèi)心思了,”旗袍女聲線清冷道:“那沒意義,只會徒勞的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從而降低存活幾率。”
    恐龍睡衣女似乎是被旗袍女的氣勢驚了一下,也就不再說話了,但肚子還是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轉(zhuǎn)身,把窗簾拉上,”旗袍女用命令的口吻說。
    恐龍睡衣女的床就挨著窗戶邊,窗戶上掛著一面藍(lán)色窗簾,不算大,但遮住窗戶應(yīng)該夠了,睡衣女哆哆嗦嗦的從被子里伸出手,飛快的拉上了窗簾。
    “動作輕點(diǎn),”旗袍女語氣不算好,“要是把窗簾扯下來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麻煩。”
    睡衣女聞言楞了一下,“會有什么麻煩?”
    旗袍女看了她幾眼,最后還是移開了視線,也沒有搭理她的話,站起身走到自己床鋪的位置,躺了下去,被子蓋到下巴處。
    “醫(yī)生,”胖子看著將被子床墊搬到地上的江城,疑惑道:“有床不睡,你為什么要打地鋪?”
    半晌后胖子如同靈光乍現(xiàn),嘴角一顫道:“你覺得這個本里還會有鬼從床底下爬出來,所以提前做好準(zhǔn)備?”
    “并不是,”江城鋪開被子,擺好枕頭,又用力拍了幾下,直到出現(xiàn)一個人頭大小的凹陷,才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扭動著身體道:“我就是習(xí)慣了。”
    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他雖然沒進(jìn)過江城在現(xiàn)實(shí)世界的臥室,但他記得江城曾對自己說起過:要是想劫些除了錢財之外的東西,可以去他的臥室,但是沒有床,只有床墊,得將就一下。
    “對了,”胖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奇怪的問道:“醫(yī)生,你為什么要針對那個西服男人?”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人家又沒得罪咱們,我覺得你這么做完全沒有意義,還平白無故的為自己樹立了一個不簡單的敵人。直白點(diǎn)說,如果你不針對他,我們恐怕也不至于住到這間404房間。”
    江城望著天花板,兩只手插在自己頭下,半晌后才徐徐說道:“因?yàn)槭撬人5幕印!?br/>
    胖子聞言驚了一下,坐起身瞪大眼睛道:“你說什么醫(yī)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