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事情辦得好
第九十八章事情辦得好
這個道理張相文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幺叔這為什么會在州城和鄖溪連開兩家寶合樓,為什么這兩家酒樓不僅生意好,而且還沒有半個地方上的青皮敢來搗『亂』,還不是因為背后有他二叔和三叔在后面站著。
桐油生意比酒樓生意更大,賺錢更多,背后站著的人只怕就更厲害。
“行了,別想了,這事兒還沒準(zhǔn)兒,我已經(jīng)讓你嫂子開始囤油了,即便做不了大的,多少也能賺點兒”,說到這里,唐成對張相文道:“對了,你幺叔也是做生意的,你倒是可以勸勸他也來做做這個。”
張相文聞言搖了搖頭,“我那幾個叔叔跟我爹一個『性』子,做事最是謹(jǐn)細(xì)不過的,我幺叔現(xiàn)在剛剛連著開了一家酒肆和貨棧,現(xiàn)在那兒還有余錢和心力『插』手桐油生意,你沒見過他,他平時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做生不如做熟’,就連當(dāng)初勸我安心在縣學(xué)讀書時說的都是這話;再說就是他愿意,我二叔也不會同意,不管是孫使君還是那幾家大桐油鋪子后面的人,我二叔肯定都不想去得罪”。
聞言,唐成點點頭,做生不如做熟,張相文的幺叔還真是沒說錯,加之他連著開鋪子,現(xiàn)在就是想只怕也沒余錢投進(jìn)桐油生意,酒肆還好些,那貨棧可是最壓本錢的,更別說真要『插』手桐油生意的話,需要的錢還就不是一星半點兒。
因這事兒還沒個定數(shù),兩人也就沒再說這事兒,吃過飯后唐成留在客棧等吳玉軍的消息,他這邊既已確定能跟孫刺史見面,那張司馬那邊兒也就得提前通通氣,屆時孫刺史和張司馬兩造里一起發(fā)力,姚主簿的事情今天就能塵埃落定了。
張相文吃過飯去了他二叔府上一趟。把老甘頭也一并帶了回來,保不齊孫使君要見他也說不準(zhǔn)。跟著一起的還有兩個中年漢子,只是這兩人雖是穿著尋常衣裳,但他們身上那股子味道卻不易掩蓋,等張相文介紹時,這兩人果不其然就是州衙里的公差。
早上張相文吃飯時說他二叔素來謹(jǐn)慎,現(xiàn)在看看還真是半點不假。
吳玉軍是午初時候過來的,當(dāng)下也沒多余的話。唐成帶著老甘頭上了車后跟著他一路往刺史府而去。
這是唐成第一次見孫刺史,其人四十多歲,面容清癯,說話時并沒有如后世電視劇中地官老爺一樣威勢十足,反倒有些溫軟,正是典型的江南人物,話不多,跟唐成說的更少。大多時候只是靜聽,即便問話也多是直接問的老甘頭兒。
在使君府書房的這次會面時間并不長,連半個時辰都沒有,看完供狀,聽問完老甘頭兒所說后。這次會面就算結(jié)束了。孫使君沒多說什么,只吩咐老甘頭出府之后直接帶著供狀去找張司馬。
唐成聞言,已知此事成了,當(dāng)下也沒再多留。跟老甘頭兒一起辭出。
中午飯倒是在使君府里吃的,陪客的依舊是吳玉軍,菜的花式并不多,三個人不過四個菜一個湯品,但勝在精致,另外值得一提地是那酒也不錯。
“桃花瓣的事兒我已找人帶信兒回去了,慢的話至遲后天,快的話明天就能送來”。吃完飯出府的路上,唐成笑著對吳玉軍道:“倒是桐油那事兒不知吳兄可考慮好了,這消息怕是掩不了多久,若要動手的話是越早越好”。
吳玉軍看了看后邊兒跟著的老甘頭兒,把唐成拉到了一邊兒,“不怕唐兄弟你笑話,這事兒得我姐拿主意,你先別急著回。且先在州城等個一兩日。我姐若真要做這鋪生意時,少不得要找你問話的”。
畢竟這生意大。吳夫人說不得要先找朝報,再反復(fù)思量,甚或還要跟孫使君商量之后才能拿主意,也確實是沒法兒快,唐成聞言笑著點點頭道:“既然吳兄弟你說了,我遵從照辦就是”。
“論說我打交道地人也不少了,還就是跟你處著感覺投緣,痛快!”,吳玉軍聞言笑著拍了拍唐成的肩膀,“你先忙,晚上我?guī)闳ミ^好地方消遣”。
看吳玉軍一臉『淫』笑的樣子,唐成就知道他說的必定是勾欄瓦肆之地,笑著點點頭后便與老甘頭兒一起從側(cè)門出了刺史府。
老甘頭兒自有那兩個公差護(hù)著回去,張相文也跟著去了他二叔家坐等消息,唐成小睡了一陣起來后,在客棧里呆的無聊,索『性』上街轉(zhuǎn)了轉(zhuǎn)。
溜溜達(dá)達(dá)沿著上次跟蘭草兒一起走過地路線晃『蕩』了一圈兒后,唐成記掛著姚主簿之事的結(jié)果,也就沒再多轉(zhuǎn)的轉(zhuǎn)身回了寶合樓后面的客舍。
夕陽西下,一直到黃昏時分,張相文終于回來了,“大哥,成了!已有六個公差乘快馬帶著我二叔親手簽發(fā)地押書去鄖溪了,算算腳程他們現(xiàn)在該已經(jīng)出城了”,張相文說到這里嘿嘿一笑,“那押書我是親眼看過的,上面寫著的可是‘著即捕押’!”。
張相文笑的這么賊,唐成略一尋思就明白過來了,這些州里的差人現(xiàn)在動身,騎快馬到鄖溪縣城的話正好是半夜,‘著即捕押’的意思就是隨到隨逮,可不正好就把姚主簿堵被窩里了?
想到姚主簿被人從被窩里揪出來的樣子,要是他還正在行夫妻之事……思及此處,唐成與張相文對視之間,兩人都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自打姚主簿當(dāng)日下了那著狠手兒后,唐成心里一直就憋著一股子郁氣,此時隨著朗朗笑聲,這股郁積數(shù)月地悶氣總算發(fā)散了個干凈,“馬別駕沒說什么?”,姚主簿畢竟是一個縣里的三把手,要對他動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繞過馬別駕,笑過之后的唐成因有此問。
“我也問了,但我二叔啥都沒說”。張相文頗為遺憾的搖搖頭,隨即又笑道:“不過想來他肯定好受不了”。
“這倒是!”,唐成笑著吐了口氣,“不過如此以來的話,咱鄖溪縣衙可是徹底把馬別駕給得罪了”。
“是倒是,不過老馬今年是五十七,他這歲數(shù)致仕也就是三兩年的事兒。再說就是得罪了也有張縣令和虎爺『操』心,咱跟著著急有什么用”。張相文嘴里說著話,手上已經(jīng)過來拉扯唐成,“以前在縣學(xué),而今又到了縣衙,難得來趟州城,好歹正事辦完了,正好出去趁趁熱鬧”。
“我這兒還等著人哪”,唐成因就說了吳玉軍晚上要來地事兒。張相文聽后臉上恢復(fù)了正『色』道:“大哥,吳玉軍來了之后你別跟他說張司馬是我二叔”。
“不說張司馬是你二叔,就連這次咱們進(jìn)州城先找了你二叔地事也不說,對吧!”,見張相文點頭。唐成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你當(dāng)大哥傻哪?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
為一件事找兩家?guī)兔Γ@實在是大忌諱,只是這次畢竟是大事兒。又要做地徹底,加之張相文跟張司馬是親叔侄所以才會如此。唐成又豈會巴巴兒的上桿子去在吳玉軍面前捅破。
二人這邊等著,誰知那吳玉軍卻沒來,打發(fā)了小廝過來告知說他晚上要陪老太太吃飯,出不來了,聽到這消息張相文卻是高興了,當(dāng)下拉著唐成就往外跑去。
因前面在等吳玉軍來,兩人也沒吃飯。此時唐成索『性』把張相文帶到了上次來時吃三合湯地鋪子上。
老母雞湯熬的夠火候,粉皮子筋道,餛飩鮮香,總之這三合湯還是那么地道!老翁端著滿滿一大碗三合湯過來的時候,還特意跟唐成打了個招呼,“公子來了!”。
“噢!王伯還記得我?”。
“咋不記得,上次來時公子還多打賞了三十多文錢哪!”,王伯雖是一臉的皺紋。但笑容卻爽朗。“來我這兒地客人雖多,但像公子一樣帶著大娘子一起來的可不多見。老頭子記的清楚著了”。
“恩,好吃,大哥你選的這地兒好”,張相文初進(jìn)來時還一臉的不以為然,此時吃了一口后頓時連聲贊好。
“可不止這三合湯,王伯一手兒酸漿面也是絕活兒”,看了看須發(fā)已白,滿臉皺紋的老翁,唐成心頭一動,笑著道:“寶合樓做席面可以,小吃還真沒拿手的,二弟你倒是可以跟掌柜的推薦一下王伯”。
唐成原是覺著王伯這么大年歲了還在街上擺攤子不容易,冬冷夏熱地,寶合樓里好歹要舒坦些,再說就他這手藝,寶合樓請了他也不吃虧。
誰知他這邊說完,不等張相文說話,那王伯已是笑著搖搖手道:“多謝公子好意,我在這兒挺好,街坊們習(xí)慣我了,我也習(xí)慣了忙活的時候聽他們說說笑笑的,鬧騰著有生氣兒。要說掙錢,夠吃飯再攢下點兒養(yǎng)老的就夠了,就是再有多的我也用不了!”,王伯說完,笑了笑后又回去忙活了。
其實自打昨晚張相文從他二叔那里回來后,唐成地心思一多半兒就轉(zhuǎn)移到了桐油生意上,他是窮狠了的人,眼下家里要用錢的地方也多,遇到這么個掙錢的機(jī)會,雖然嘴上說地豁達(dá),其實也著緊。
對于急著掙錢的他而言,王伯這番話聽來就別有了一番滋味,看著一頭白發(fā)的王伯臉上的安詳爽朗笑容,唐成心里竟隱隱有了些欣羨,市井多高士,這王伯即便一個字不識,但這份看淡錢財?shù)幕磉_(dá)卻實有高士之風(fēng)。
但欣羨畢竟只是欣羨,唐成知道自己的情況,就不說他自己,單是要想讓家中二老以后能像王伯這樣活的愜意,他就得拼命努力。
吃完飯,兩人又四處閑逛了許久才回到客棧,第二天上午起來的晚,唐成梳洗完正跟張相文一起吃飯地時候,有跑堂的小二哥過來稟說堂少爺昨天吩咐下要送的魚已經(jīng)到了。
聽那跑堂的小二哥說完,唐缺詫異道:“這么快!”。
“一準(zhǔn)兒是趕的夜路”,張相文淅瀝呼嚕抱著碗喝了兩口后,站起身一抹嘴道:“走,看看去!”。
唐成素來吃飯就快,他倒沒像張相文那么急。將碗中的粳米粥都喝完之后,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送桃花瓣來的那兩人就是以前張相文在縣學(xué)時經(jīng)常好帶在身邊地長隨,張相文說地真沒錯,此時這兩人臉上都有掩飾不住地憔悴之『色』,分明就是趕了一晚的夜路。
張相文指著馬車上裝著地大半人高的呂風(fēng)問道:“大哥,這是你昨天向掌柜吩咐下的?”。
“是”,唐成上了車轅向呂風(fēng)內(nèi)看去,只見約莫有近二十尾桃花瓣正在大木桶內(nèi)游動著。桶面上甚至還放了一些水草。
唐成探手下去撈魚,剛一碰到,那魚就潑剌剌攪起一蓬子水花游走了,真是歡實的很。
見狀,從車轅上下來地唐成很是高興,“看這魚多蹦跳的多歡實,再新鮮不過了!二弟你回去真得替我好生謝謝你四叔,僅僅一下午能弄出這么多魚來已經(jīng)不容易了。桃花瓣兒可不好找,最難得的是這十幾條魚竟然都是兩斤上下的,正是最當(dāng)吃的時候”。
“早跟你說過,啥事交給我四叔之后就妥妥兒的把心放勻?qū)嵙恕保瑥埾辔奶ь^看了看天『色』。“大哥,這也不早了,既然你在州城還有事兒那我就先回了,如今好歹領(lǐng)著差事了”。
將張相文送走之后。唐成順勢就去了北市吳玉軍的茶莊,魚既然弄到了,就趁著鮮活的時候送去最好。
吳玉軍也是剛到鋪子沒多久,聽說魚到了,當(dāng)即說出了跟剛才地唐成一模一樣的話,“這么快?”。
“吳兄吩咐的事情我豈敢怠慢,這可是趕了一晚上的夜路送來的”,聞言唐缺一笑。“吳兄你看是現(xiàn)在就送過去?”。
“走,這就送過去,正好趕上中午就能吃”,兩人往外走時,吳玉軍手都搭到唐成肩膀上了,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外晃『蕩』,“這下兒老太太可樂和了,她老人家一樂。我姐想不夸我都不行了。嘿嘿!我跟兄弟你呀是越處越投緣了!”。
上了吳玉軍的馬車到了寶合樓,及至見到那些在新制木桶里歡實蹦跳的魚后。吳玉軍除了向唐成搖了搖大拇哥外,真是再也說不出啥了,這個唐成啊,真是太他娘會辦事了,連這法子都想的出來,老太太想吃鮮魚,可還有比這更鮮活地魚嗎?
吩咐車夫趕著裝魚桶的馬車跟緊自己后,吳玉軍向一邊兒站著的唐成招了招手道:“兄弟,你還傻站著干嘛呀,上來呀!”。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從側(cè)門進(jìn)了刺史府,到了灶房所在的小院兒后,吳玉軍使人把木桶卸了下來,卻沒讓灶房的那些人撈魚,“老太太念叨這桃花瓣賣相好都有好幾回了,如今活蹦『亂』跳的弄來了,好歹得請她老人家來瞅瞅,平『潮』,好生招待唐少爺,我去去就來”。
“是,舅老爺”,那名喚管平『潮』的灶房總管將唐成迎到一邊兒的房里奉茶,堪堪只續(xù)了一回水地功夫,就聽外面想起一陣兒見禮聲,顯然是老太太到了。
唐成跟著福生走出來,就見外邊吳玉軍陪著兩個『婦』人走了進(jìn)來,中間一頭銀發(fā)的老人不消說就是孫老夫人,老夫人身邊攙著她的是一個淡施脂粉,身穿五暈羅灑金七褶裙的中年『婦』人,見眾人神『色』,這中年『婦』人該就是以善馴夫而名滿金州的刺史府內(nèi)當(dāng)家孫夫人了。
吳玉軍看到了唐成,不過卻沒招呼他,徑直領(lǐng)著他姐姐及老太太到了那大木桶前,這廝為了獻(xiàn)寶,愣是沒讓一邊兒灶房的下人動手,而是親自探身到呂風(fēng)里一陣兒忙活,“哎呦,跑,還跑,我看你往那兒跑!”,嘴里頭叨咕著,片刻之后等他站直身子時,手上已抓著了一尾兩斤上下的桃花瓣。
“難怪老太太惦念,這魚愣是跟施了胭脂一樣,你說它咋長出來的這顏『色』!”,吳玉軍捧著魚到了老太太面前獻(xiàn)寶,其時天『色』已近正午,正是一天里陽光最好地時候,桃花瓣修長地魚身上每兩指寬的間隔就有一道淺粉如桃花般地紅暈,整條魚紅白相間煞是好看,這種魚本就以美『色』著稱,如今在燦爛陽光的照『射』下,猶自帶著水珠的紅白魚鱗反『射』出粲然的太陽光輝,益發(fā)的漂亮了。
“媳『婦』兒,你看這魚多招眼,看的人都舍不得吃嘍!”,老太太看的高興,正拍著兒媳『婦』的手說著這話時,那尾魚在吳玉軍手里猛然一掙,甩出星點的水花濺在了孫老太太臉上,老人就是個愛熱鬧的,被這星點的水花一激不僅沒生氣,反倒益發(fā)的高興了,“噢!看這魚多歡騰,要吃膾魚就得這股子新鮮勁兒,嗯,玉軍這孩子會辦事,大小也選的好,秀兒,你吩咐下去這魚誰也別動,活活兒的好生養(yǎng)著,婆婆中午給你做一道飛到斬膾嘗嘗,怎么,不相信婆婆的手藝?告訴你吧,天賜啊可是打小就喜歡我做的魚膾,中午也讓他沾你的光嘗嘗鮮!”。
說話間,老太太還特特的伸出手去點了點那魚,隨著魚身子一陣兒別騰,惹得老太太又是一陣兒笑。
被婆婆當(dāng)眾叫出了閨名兒,孫夫人臉上難免帶上了些羞意,但她素來待婆婆虔孝,加之辦好這事兒的又是自家親弟弟,因也笑著湊趣兒道:“早聽福生念叨了多少回,說娘飛刀斬膾的手藝是‘輕薄絲縷,風(fēng)吹可起;『操』刀響捷,若合節(jié)奏’,還念叨著‘慈母左右揮霜刀,膾飛金盤白雪高’的詩句兒,媳『婦』兒原是一直遺憾著不能親口嘗嘗,今個兒可算了了夙愿了”。
“你這孩子,想吃早點跟娘說一聲不就是了”,這話聽的老夫人高興,呵呵笑的連連輕拍媳『婦』兒攙著自己的手,“飛刀斬膾得有好新鮮魚才成,秀兒啊,你這兄弟不錯,倒不全為他會辦事,重要的是對娘的這份孝心,恩,不錯!確實不錯”。
親弟弟『露』了臉讓婆婆高興了,孫夫人這做姐姐的臉上也是光彩,倒是那吳玉軍倒也光棍兒,嘴里邊答應(yīng)著好聽的順耳話兒,邊向一邊兒站著的唐成招了招手,“這事兒雖是我張羅下的,但真正『操』辦的是他,唐成!昨兒個我才跟他說這事兒了,今天一早可就到了,老太太您許是不知道,這桃花瓣魚呀只在金州下面鄖溪縣里的鄉(xiāng)下才有,老遠(yuǎn)老遠(yuǎn)的,為了讓老太太您早點見到這鮮魚,唐成家人趕了一晚上的夜路呢!”。
我什么時候說過是我的家人趕夜路送來的了?這吳玉軍還這能白話,心下雖是這么想,但唐成知道這是吳玉軍給他長臉面的,自也不會再多說什么,笑著向?qū)O老夫人拱手一禮道:“老夫人從江南道山高水遠(yuǎn)的來一趟金州著實不易,這幾尾魚還值當(dāng)?shù)靡徽f?平日里就是家里來個外客也得傾心接待的,莫說只是這幾條魚,老夫人但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兒的,晚生忝為金州本地人,也自當(dāng)傾力用心。好歹要讓老夫人在金州住的康健,住的舒心高興才好”。
唐成這番言語的根底是以金州本地人的身份發(fā)散出去的,雖然聽著著實好聽,卻不帶半點諂媚之氣,身為官宦家的老太太,孫老夫人見的人也多了,但像唐成這樣年紀(jì)能應(yīng)答如此得體的卻實不多見,細(xì)細(xì)將唐成打量了一遍后,孫老夫人扭頭向兒媳『婦』道:“你兄弟結(jié)交的朋友也不錯,這個唐成長的精神,話也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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