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初相識
操作比賽的第二天,溫蘭特地去供銷社買了兩副手套和一些糖果,手套是給護士長和何國芳的,糖果是分給科室里所有同事的。雖然才十月份,但是省城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了幾分寒意,早上出門戴個手套還是很有必要的。
“哎呀,你這孩子,賺了點錢就亂花錢,這手套舊衣服拆了不就能織了嗎?你還花錢去買!”沈護士長嘴上埋怨著,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將手套在自己手上戴了又戴,看了又看,“別說,這人家的手就是巧哈,怪不得能拿出來賣呢!”
溫蘭將糖果擺在護士站,無論是病人還是同事都可以過來拿兩塊,這年頭糖是稀罕品,大家也是很自覺,每人拿一塊嘗一嘗就行了,家里有孩子的會多拿兩塊給孩子帶回去。
劉麗娜看著這一盤糖果,一點點減少,那些原本跟自己交好的同事,現(xiàn)在一邊吃著溫蘭的糖,一邊夸著溫蘭漂亮,有本事還大方,那模樣看在她眼里別提多惡心了。
“麗娜,你也來吃啊!”盡管溫蘭不喜歡劉麗娜,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遭受的白眼和唾罵也已經(jīng)夠多了,被人唾罵是什么滋味溫蘭太了解了,她不想糾纏在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中。樂文小說網(wǎng)
劉麗娜有些驚訝溫蘭的主動邀請,但是依舊沒給她這個面子,鼻子里輕哼了一聲,“顯擺什么呀!”
溫蘭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劉麗娜的背影,二十八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幼稚。
幾個同事看著這一切,擔心溫蘭心中不快,趕緊上來安慰:“她就是嫉妒你拿了第一,自己沒本事還見不得別人好!”
“誒,急診要來一個病人,溫蘭你準備一下,輪到你床位上!”沈護士長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陣吩咐。
溫蘭顧不得許多,趕緊問了一下大致情況,便準備迎接病人。
急診送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性,飯后出現(xiàn)劇烈腹痛,考慮是闌尾炎,因為疼痛,五官都有些扭曲,整個人都蜷縮在床上,模樣讓人揪心。跟著平車過來的還有內(nèi)科的護士長,劉正君,她眉頭緊鎖,一臉心疼。
“趕緊放到十二床!”溫蘭趕緊接手,配合著大伙一起把人抬到床上。
“這是我弟弟,你們多費心!”劉正君握著溫蘭的手懇求道。
與此同時,陳主任也帶著一群醫(yī)生走了進來,劉正君趕緊又跟陳主任交代一番。
陳主任雖然感情生活上有些混蛋,但是在專業(yè)上還是一絲不茍的,認真檢查一番后當即讓溫蘭做術前準備。
從手術室出來回到病床上,溫蘭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一臉英氣,看著就十分正直,一道劍眉因為疼痛而微微皺縮,因為他的五官輪廓十分的清晰,因此即使他的皮膚十分白皙也絲毫沒有影響他身上的男子氣概。
尤其是他的一雙手,十指修長,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手,劉正清的到來讓整個普外科的單身女護士心中都開始狂跳不已。
溫蘭也很喜歡劉正清那雙手,因為他的手背靜脈網(wǎng)十分清晰,靜脈輸液十分方便。
等溫蘭從病房出來,便看到幾個女護士圍在辦公室朝著這邊偷偷看著,一邊討論著,一邊羞澀地笑著。看到溫蘭出來,趕緊一番詢問。
“溫蘭姐,這是劉護士長的親弟弟嗎?”
“溫蘭姐,他怎么樣啊?沒事了吧?”
溫蘭哪里能不知道這群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畢竟像劉正清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很搶手,有顏值有體面的工作有學歷,聽說家里也有一些背景,誰不想嫁到這樣的人家。
“闌尾炎不是什么大手術,現(xiàn)在還行,別的就別問我了,我不清楚啊!”她逃也似的沖出了包圍圈,趕緊找了個位置開始寫護理記錄。
科里來了個大帥哥,劉麗娜當然也聽到了風聲,她去十二床看過,濃眉大眼,的確是長在了她的審美上,要是自己能夠攀上這樣的人家,那該有多好。
可是想到這里,她又想起了自己不光彩的過去,雖然礙于陳主任的面子,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但是科里的人都知道她跟陳主任有過一腿。
越想這些事情,她心中就覺得越是有氣,要不是陳林森這個混蛋,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人人唾棄的地步。
漂泊了這么久,她現(xiàn)在特別想找個靠譜的男人嫁了,尤其是今天原本是該來月事的日子,然而卻一點要來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她的心理更加恐慌。劉正清的出現(xiàn)讓她一下子找準了目標。
躺在床上的劉正清還不知道,自己這一住院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劉正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護士正拿著消毒棉球在他的某個部位進行擦拭,雖然麻藥過后的疼痛感還在,但是強烈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占領了上風,他一把扯過自己的被子緊緊地蓋住了關鍵部位。
“你干什么呢!”他大吼一聲,腹部一用力疼得他撕心裂肺。
溫蘭被他這巨大的動靜給嚇了一跳,手里夾的棉球都掉了,“你干什么!”她也大喝一聲,“給你消毒尿管呢,你嚷什么呀!”
說完,也不管劉正清渾身都在拒絕,上手就要掀被子。劉正清死死地扯著被子說什么都不讓她掀開。
“你換個男的過來!”
“你見過有男的當護士嗎?”
“那換個男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不干這活!趕緊的,在我們眼中沒什么男女之分,你別矯情了!”溫蘭大手一揮,直接將劉正清被子掀開,三下兩下給人消完了毒。
劉正清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的顏面在這一刻全都丟光了,他用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可是這紅的跟胡蘿卜似的耳朵根已經(jīng)將他心中的難為情完全出賣了。
溫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也就今天這一天,明天這尿管就拔了。”
聽到這話,劉正清終于放下了自己的手,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行,這是男醫(yī)生給拔的吧?”
“我來拔!”溫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劉正清,劉正清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