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愛你,你愛她
兩人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趙雅蘭鼻子里插著胃管,頭發(fā)散亂,臉色蒼白,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床上,哪里還有除夕那天晚上的囂張氣焰。
看到劉正清過來趙雅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但是當(dāng)丁曉柔的身影出現(xiàn)在劉正清身后的時候,趙雅蘭眼中的光亮瞬間消失不見。
“媽,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劉正清現(xiàn)在跟趙雅蘭對話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丁曉柔卻感覺比劉正清自然許多,她上前兩步,跟劉正清并肩站著,頗有幾分夫妻的感覺。
“阿姨,你還好嗎?您有什么想吃的,我回去就給您準(zhǔn)備。”說這話的時候,丁曉柔小心翼翼,眼眶竟然還有點紅。
趙雅蘭眉頭一皺,這姑娘用力有點猛了吧?被她這么一搞,一個急性胰腺炎愣是整出了胰腺癌的感覺。
丁曉柔剛才的關(guān)心恰巧被準(zhǔn)備回去的溫蘭聽見,她趕緊走進病房,叮囑道:“23床,現(xiàn)在還是禁食期間,千萬不要吃東西,任何東西都不行,水都不能喝。”
這話溫蘭只是出于一個護士對病人的關(guān)心所說的,但是聽在丁曉柔的耳朵里這就是溫蘭故意在趙雅蘭面前拆自己的臺。
“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水不喝人會死的!”丁曉柔極力地維護著自己的“權(quán)威”。
溫蘭眉頭一皺,就算是她,一個年輕人不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但是這大過年的就聽到死啊死的,她都覺得晦氣。
果然,趙雅蘭馬上就有了反應(yīng),她嫌惡地抬起手,揮了揮,“你走吧!”
丁曉柔一愣,自己哪里又說錯話了嗎?她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劉正清,劉正清對于她剛說的話也有些無語,雖然知道她并無壞心,但是心里總歸感覺有些不舒服。
溫蘭前腳離開了病房,后腳丁曉柔就從后面跟了上來,一臉的怒氣。
等到溫蘭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她才匆匆追了上來,攔在了溫蘭的前面。ωωω.ΧしεωēN.CoM
“你是不是故意的!”丁曉柔昂著腦袋,眼神恨不得將溫蘭千刀萬剮。
溫蘭也不慣著,雖然停了下來,但是臉上卻是滿臉的不屑,說道:“急性胰腺炎的病人不能吃喝,這是基本的常識,我聽到你說要給病人送飯,出于職業(yè)的本能我提醒了一下,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別說她是我收進來的病人,就算是別的病人我也一樣會提醒。”
丁曉柔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駁,溫蘭說的句句在理,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總覺得這是溫蘭在趙雅蘭面前故意給自己難堪。
她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溫蘭,滿眼都是不甘心。溫蘭都被她這種幼稚的行為給氣笑了,無奈地搖搖頭,繞過她,徑直離開了醫(yī)院。
要說還有什么比敵人跟你戰(zhàn)斗更令人抓狂的,那一定就是敵人的無視。丁曉柔現(xiàn)在就是這個感覺,溫蘭對她的無視讓她的心里如同有千萬只螞蟻爬一樣難受。
劉正清從病房里走出來,看到丁曉柔一個人站在那里,也跟了上去。
“走吧!”他語氣平淡。
丁曉柔趕緊跟了上去,“正清哥,我不知道胰腺炎不能吃東西不能喝水。阿姨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劉正清的回答干脆利落,腳步依然沒有變慢。
丁曉柔也不傻,這顯然是生氣了,她不再說話,默默地跟在劉正清的身后。
回到小院,丁曉柔一如往常一樣開始準(zhǔn)備生活做飯,劉正清卻喊住了她,“曉柔,你先放下,我跟你說點事。”
丁曉柔心里一緊,將準(zhǔn)備淘米的籃子放下,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劉正清的面前,如同一個恭敬的小學(xué)生一樣,等待著老師的教誨。
“我姐姐夫那邊兩個人工作都很忙,我想過兩天你就搬到他們那里去,照顧一下他倆的生活。工資我會再給你加二十塊,到年底,還會給你10%的分紅。”
誰知劉正清的話剛說完,丁曉柔就激動起來,“啥意思啊!正清哥,你要趕我走?”
劉正清搖搖頭,示意她坐下,可是丁曉柔現(xiàn)在哪里還坐得住,想來想去肯定是剛才去醫(yī)院的時候,趙雅蘭說了什么,正清哥才會突然要趕她走。
她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腦子里回想著剛才自己在醫(yī)院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終于覺察到自己那句話似乎說的不合時宜,她趕緊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哎呀,大過年的我說什么死呀!正清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著急,我擔(dān)心阿姨的身體,說錯話了!”
看著丁曉柔這卑微的模樣,劉正清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本就無需如此卑微。剛才在醫(yī)院里,丁曉柔走出病房以后,自己的父母的確跟他說了一些話。
“她這是完全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你媳婦兒了,瞧她說話的語氣,哪里有半分保姆的樣子!”趙雅蘭盡管插著胃管,渾身的力氣還沒有恢復(fù),但是這一點都不耽誤她在這里表達對丁曉柔的不滿。
劉建國拍了拍趙雅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正清,丁曉柔對你有想法,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若對她無意,你就趁早跟她說清楚,人家說什么也是黃花大閨女,天天的跟你同進同出的,還給你做飯洗衣服,外人看見了像什么樣子,以后她還嫁不嫁人了!”劉建國說的話里話外都是在為丁曉柔考慮,這倒比趙雅蘭這字里行間都表示出的對丁曉柔的輕視有效多了,劉正清也沉下心來開始好好地思考這件事。
他這一路走回來的路上都在想這件事,現(xiàn)在跟丁曉柔說出的這番話是他思前想后在肚子里練習(xí)了好幾遍的,他也怕自己會傷了丁曉柔的心。
丁曉柔委屈巴巴地站在劉正清的面前,一遍一遍地跟劉正清道著歉,她以為自己是說錯了話,實則卻是愛錯了人。
見丁曉柔遲遲不愿意點頭,劉正清只好繼續(xù)耐著性子勸解:“曉柔,你還沒有結(jié)婚,跟我一起住著,又做飯又洗衣服的,實在不合適,以后你都說不到好人家了!”
“可我不要什么好人家,我就想一輩子跟著你啊!”丁曉柔終于將埋藏已久的心里話說了出來,劉正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他愣了兩秒鐘也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可是我心里只有溫蘭!”
劉正清的坦誠讓丁曉柔一時間無法接受,她腿有些發(fā)軟,往后退了兩步,重重地跌坐在凳子上,嘴里喃喃道:“原來,你真的只是把我當(dāng)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