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落葉歸根
隔天,溫蘭就在報紙上看到了相關的新聞,瓊島警方近期破獲了一樁特大走私案,為首的走私頭目廖某、秦某以及走私集團其余四十多人被抓獲,秦某名下的酒樓全都被查封,在酒樓里查獲的賬本正是他走私集團的犯罪證據(jù)。目前仍有少量人員在潛逃中,報紙上廖某和秦某的照片放得老大,似乎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兩個走私分子,這上面的秦某赫然就是秦進,其余在逃人員警方也給出了懸賞通告,里面有一個人溫蘭見過,正是風華酒樓的許經(jīng)理。
溫蘭拿著報紙的手不停地顫抖著,這些人都藏得好深啊,偽裝的太好了,以至于她根本就辨別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溫蘭,有你電話!”報亭的阿姨朝著溫蘭所在的小院喊道,溫蘭瞬間清醒過來,趕緊帶著孩子一起去接電話。
電話是秦佳打來了,電話里秦佳的聲音哽咽,嗓音沙啞,“溫蘭,我哥......這是真的嗎?”
溫蘭不說話,表示默認,在沉默了十幾秒鐘之后,電話那頭突然傳來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為什么呀!他為什么要做這個呀!我爸也走了,現(xiàn)在哥哥也要離開我了!”
秦佳的父親是在溫蘭的婆婆出事那天去世的,他到死都沒有再見到自己的兒子,秦佳一個人料理完父親的后事就得知了自己哥哥的事情,幾天之內(nèi)接連失去最親的兩個親人,她感覺自己幾乎都快要崩潰了。
電話這頭的溫蘭心里也很不好受,面對秦佳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要知道自己的婆婆,希望的奶奶是被秦進害死的,這幾天她都沒有辦法好好地去處理自己的情緒。
“哭完了嗎?哭完了我就掛了,我還有事!”溫蘭聲音哽咽,但是語氣卻沒有秦佳想象中的悲傷。
“我哥出了這樣的事兒,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語氣一如那天她站在院子里質(zhì)問溫蘭時那樣。
溫蘭沉默了兩秒鐘,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婆婆死了,死在你哥的人手里。”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后是“咔噠”一聲電話掛斷的聲音。
溫蘭拿著電話聽筒苦笑。
她的確有事,昨天警局那邊的人就通知她可以去認領老太太的遺體了。她聯(lián)系了醫(yī)院太平間的師傅,幫忙搞了一輛車把老太太送回老家。
溫蘭和希望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劉正清就已經(jīng)等在了小院門口。
兩人沒有說話,卻都很默契地知道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兒。希望還是像之前一樣喜歡讓劉正清抱起來舉高高,小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永遠永遠地離開了。
“你確定要帶著希望一起去嗎?”走到胡同口,劉正清又問了一下。
溫蘭點頭,“等會兒到了那,你先帶著希望等在外面,我一個人進去,停尸房希望就不要進去了。張師傅的車就等在警局門口,你帶著希望先坐到前面。”
劉正清點點頭,希望在劉正清的懷里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劉正清的肩膀上,對著走在后面的溫蘭“咯咯咯”地笑著。
自從出事以后溫蘭一直沒有哭過,但是今天看到希望的笑,她的心突然揪地好疼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WwW.ΧLwEй.coΜ
三人到了地方,按照原先說好的那樣溫蘭一個人跟著警察走了進去,辦完手續(xù),邵警官帶著她來到了停尸間,那一排排的鐵皮柜子就這么靜靜地立在那,那里躺著多少冤魂,其中的三十四號柜里面躺著的就是老太太。
“準備好了嗎?”邵警官看著溫蘭蒼白的臉色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溫蘭點點頭,可是當三十四號柜子拉開的時候,溫蘭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娘!”她痛哭出聲。根本顧不得這冷凍柜的寒氣逼人,一下子撲到了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的臉色煞白,嘴唇發(fā)紫,頭上的血窟窿已經(jīng)有些泛黑,或許死的不甘心,兩只眼睛看上去有些微張的感覺,這模樣放在平時著實讓人感覺害怕,但是現(xiàn)在溫蘭卻一點都不覺得恐懼。
停尸房這樣的地方自然不會讓溫蘭多逗留,邵警官扶著溫蘭出來,在幾個同事的協(xié)助下將老太太的尸體抬上了車。
一路往南,朝著已經(jīng)兩年多沒有回去的方家村駛?cè)ァ?br/>
溫蘭一個人坐在后面陪著老太太,腦袋里想得都是過去發(fā)生的點點滴滴,記得丈夫方中平剛死的那會兒,這個老太太是多么的過分,刻薄,處處刁難她,那時候她真的恨死了她,可是又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和婆婆的關系緩和了呢?應該是自己受傷住院那段時間吧,后來兩個人的關系漸漸地變得融洽,老太太也不再刻薄,甚至她開始鼓勵自己跟秦進接觸,雖然這背后也是藏著她自己小小的私心,但是不可否認,自己打心眼里是將這個婆婆當自己人的,也想好了要為她養(yǎng)老,只可惜,一切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到了村子口。
方大富家時村子里最先安裝了電話的,之前溫蘭也跟方大富通過電話,讓他幫幫忙。所以這會兒村子口已經(jīng)等了好些村里的人,看到車子過來,已經(jīng)有些老長輩開始哭了起來,喊著老太太的名字。
村子里的路還是跟兩年前一樣,沒有太大的改善,有些地方大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用石子填了一下,汽車還是開不進村子的。
方大富派了村子里幾個年輕男同志,用竹制的擔架將老太太的尸體抬回家。
劉正清從車子上下來,抱著希望,緊緊地跟在溫蘭身后,他的出現(xiàn)將原本關注著老太太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這是誰啊?跟溫蘭啥關系啊?”
“這種場合,溫蘭能帶回來的你們說能是啥關系!”
“哦~”大家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