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批判大會
許時安哪里不知道這蔡文娟心里想的啥,她沒工夫跟這人比嘴皮子工夫,既然在她手下干活那就要按照她的方式來工作。
“從今天起,你們要對自己床位上管理的所有病人的情況必須了如指掌!以后每天查房我都要問,自己床位上的病人病情不了解,哪里能護理好病人!”
從護士長辦公室出來,蔡文娟翻了翻白眼,“真是見了鬼了,我們把病人的病例了解這么清楚,還要醫(yī)生干啥!”
幾個小護士不情不愿地留在科室里翻閱著自己床位上病人的病歷,心里不情愿,自然不會多上心,小和尚念經(jīng)一樣背了兩頁,蔡文娟的哈欠已經(jīng)打的不成樣了。
“誒,你們還看呢,我不看了,我回家了!”她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道。
其他幾個護士看了看蔡文娟,她們也想走啊,但是一直沒看到許時安出來,現(xiàn)在便也不敢走,她們指了指護士長辦公室的方向,“她還沒走呢!”
“切!”蔡文娟十分不屑,“怕她啥呀,我可不怕她,外院來的,一來就當(dāng)護士長憑啥!”
那幾個小護士聽得臉上的表情就跟便秘一樣難看,一個個將食指豎在嘴邊讓她不要再說了,蔡文娟才不理會,人還沒離開護士站,帽子已經(jīng)摘了下來,“你們不走,我走了!”
許時安翻看著手里的護理記錄單,耳朵卻在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蔡文娟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哎呀!”她無奈地嘆息,搖了搖頭。
第二天,許時安照例帶著護士們查房,不出意外地,她每個護士的床位上都挑了一個病人詢問,因為昨天都有了準備,所以這會兒回答起來盡管算不上應(yīng)答如流也算是能說出個七七八八,等輪到蔡文娟的時候,許時安竟然問的還是昨天那個病人。
蔡文娟完全沒有準備,她昨天特地耍了點小聰明,她覺得許時安昨天已經(jīng)問過這個病人了,今天她肯定不會再問這個病人了,所以這個病人的病歷索性翻都沒有翻開看一眼。
那個蔡文娟都懵了,同時也覺得這護士長肯定就是針對自己啊,這故意跟自己玩心眼呢!那個病人也有點“受寵若驚”,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疝氣,值得護士長這么關(guān)注?
許時安的臉愈發(fā)的陰沉,盯著蔡文娟一言不發(fā),蔡文娟磕磕巴巴地又把昨天那個答案說了一遍。站在旁邊的護士都替蔡文娟捏了一把汗,連他們都聽出來這樣的回答一定是不合格的。
“回答完了?”許時安又問了一遍。
“嗯啊!”蔡文娟有點心虛地點點頭。
許時安強壓著自己心頭的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重重地吐了出來。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病人:“大叔,您別緊張,這是我們護士的日常查房。”那病人有些木訥地點點頭。
許時安帶著護士們離開病房,走到護士站卻是將所有護士都留了下來,繼續(xù)開會。
“三十四床,董漢民,男,五十二歲,因疝氣于8月10日收治入院,患者身高170厘米,體重80千克,既往有糖尿病史,三餐前自行注射胰島素8個單位,胰島素自備,于8月12日行全麻下疝氣修補術(shù),術(shù)后精神可,食欲可......”
許時安說的正是剛才蔡文娟床位上的那個病人,其他小護士都聽得震驚了,因為許時安的病歷陳述的太詳細了,身高體重甚至連這個病人入院后做了哪些檢查,肺部有個小結(jié)節(jié),尺寸是多少都記得清清楚楚。
跟許護士長匯報地內(nèi)容比起來,自己匯報的那簡直就是渣渣。
蔡文娟一張臉漲得通紅,她一心覺得這許護士長就是在針對自己,準備好今天問自己那個病人,所以自己先把這個病人的病歷背的滾瓜爛熟,好在這兒顯擺。
蔡文娟心里想些什么被許時安一雙火眼金睛看得清楚,她輕蔑一笑,將身旁的病歷車往蔡文娟面前一推,“要是覺得我是特地找了一份病歷背下來,單純?yōu)榱俗屇阆虏粊砼_的話你可以在這里隨便找,要是有一個病人的病歷我沒有了解清楚,那就是我工作的失職。”ωωω.ΧしεωēN.CoM
蔡文娟心頭一顫,這母老虎不僅嚴格,怎么好像還有讀心術(shù)呢!
見沒人有反應(yīng),許時安繼續(xù)說道:“你們覺得我讓你們看病歷是在為難你們?真是天真,我可沒那功夫,這么說吧,我問問你們,你們覺得護理工作是一項怎樣的工作?我們要做些什么?蔡文娟,你說!”
蔡文娟忍不住身子一顫,她個子矮,許時安個子又高,說話時那聲音就像是從頭頂上穿透下來的,蔡文娟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護理工作就是照顧病人,讓他們恢復(fù)健康,我們每天要做的是打針、發(fā)藥、鋪床、換床單、掛水、翻身、拍背、執(zhí)行醫(yī)囑、導(dǎo)尿,消毒尿管......”
蔡文娟可以說是將日常所有要做的工作全都說了一遍,十分詳細,許時安沒有否認,但是也不甚滿意。
“所以總結(jié)來說,咱們護士就是打雜的,是病人的保姆?是這個意思吧!”許時安的眼神凌厲將在場的所有護士都掃視了一遍。
盡管這樣的形容詞用在自己身上這些小護士們心里都不舒服,但是他們卻無從反駁,甚至在他們自己心里,對于自己都是這樣的定位,他們的工作就是這么的瑣碎,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
“你們醫(yī)院跟京都人民醫(yī)院對口送護士去進修是對的,一個工作了十來年的老護士對于自己的定位都是如此,一個科室的護理水平怎么上得去!”這些話可以說說是說的很重了,許時安一雙拳頭都握緊了,這不是早會,這簡直就是對她的批判大會。
“先進的護理技術(shù)絕對不僅限于打針發(fā)藥和一些日常的基礎(chǔ)護理,你們應(yīng)該很難想象,一個護士能夠解決醫(yī)生解決不了的患者壓瘡問題吧,你們也不能想象,一個醫(yī)生需要請一個護士幫忙進行輸液管的置入吧?當(dāng)然,這些技術(shù)在國內(nèi)還沒有推進,但是國際上是真正存在的,你們要進步,首先要自強,自己上進,連自己床位上那幾個病人的事兒都弄不明白,還怎么上進!還有,蔡文娟,昨天醫(yī)生給董漢生開的是5%的葡萄糖水當(dāng)溶液,沒有加胰島素,你是不是沒發(fā)現(xiàn),還是中班護士莊婷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