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寬容也是我的錯?
李父從懷里掏出日記本朝著溫蘭臉上甩過去,“這就是你們罪證,你們把我女兒害死了!”
沈護士長將日記本翻開,溫蘭和何國芳也湊了過去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寫了點啥。日記本里對何國芳的指控很明顯,看看日記本,又抬頭看看李家父母那血紅的眼睛,何國芳的身子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樂文小說網(wǎng)
溫蘭卻是越看越覺得凌亂,所以自己是為什么會被當(dāng)做殺人兇手?是因為自己沒有追究李俊妹私藏自己資料的事兒?自己寬容大度合著還出問題了?
“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是領(lǐng)導(dǎo)吧?”李父指著戴著一條杠帽子的護士長問道:“你手下的員工這么欺負我女兒,你這個領(lǐng)導(dǎo)竟然啥都不知道?啥都不管?還在這阻止我們?yōu)樽约旱呐畠河懟毓溃 ?br/>
說著又要朝著溫蘭出手,沈護士長攔在溫蘭面前,“對于李俊妹同志的遭遇我們很同情,她在工作中與同事產(chǎn)生的矛盾我的確是沒有及時了解到,更沒有及時對她進行心理疏導(dǎo)是我這個做護士長的失職,這點我承認,但是你要說溫蘭是殺人兇手,恕我眼拙,從這本日記里我真的沒看出來,而且我們科室的人都知道跟李俊妹同志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溫蘭。”
“你別跟我說這些個文縐縐的話!”李父大手一揮,他眼睛比剛才更紅了,是氣得,護士長說了這么多,在他聽來就是為了溫蘭開脫嘛!
溫蘭剛才被打暈的腦子也逐漸清醒了過來,開始整理這里頭的邏輯,她終于開口道:“俊妹藏了別人送給我的資料偷偷復(fù)習(xí),被我的同事發(fā)現(xiàn)了,我沒有追究,因為馬上要預(yù)考了,而且俊妹平日里幫了我很多,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就去質(zhì)問她,誰都會有些私心的,這不是大事,按俊妹日記本里的意思是因為我不追究這件事,讓她覺得心里更加愧疚?所以你們認為她的死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的原因?”
溫蘭一番話,李父李母皆無話可說,他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反正現(xiàn)在無論怎樣,只要是推動她女兒走上跳樓這條路的,都是壞人,管她初衷是啥呢!
“叔叔阿姨,”溫蘭上前一步,“俊妹死了,大家都很難過,我也很難過,但是如果說你們硬要把俊妹的死歸咎到我身上,對不起,我也不會認!”
溫蘭一向溫溫柔柔,但是別人硬要把臟水潑到自己身上她也不會認,她是溫柔,但是不是軟弱。
“你......”李父李母指著溫蘭“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現(xiàn)在就是屬于腦子糊涂了,一心只想為女兒報仇,已經(jīng)完全顧不了到底是誰才是真正傷害自己女兒的罪魁禍?zhǔn)住?br/>
“如果說我寬容大度都是錯,那么請你們告訴我在發(fā)現(xiàn)俊妹私藏了別人送我的資料以后我應(yīng)該以一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她?指責(zé)?批評?還是冷嘲熱諷?”溫蘭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都擲地有聲,狠狠地敲在了李父李母的心上,他們也知道自己這邊跟溫蘭吵有點不占理,于是他們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何國芳。
對何國芳他們他們可是占理的很,要不是何國芳帶頭奚落他們女兒,他們女兒至于會走上那條不歸路嗎?
何國芳一直躲在兩個男醫(yī)生后面,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她承認這件事上她是表現(xiàn)的有些小氣了,但是也就是因為預(yù)考沒過找個人撒撒氣而已,她真沒想到會把李俊妹給逼死,她現(xiàn)在也是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李俊妹心里這么脆弱,她怎么可能之前會這么囂張。
“你給我出來!躲在后面干啥!”李父朝著何國芳大喊,何國芳不動,李父索性直接沖上前,將何國芳從后面揪了出來,“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兒!”
李父狠狠地揪著何國芳的衣領(lǐng)子,兩個男醫(yī)生和幾個保安生拉硬拽才算是把李父給拽了下來。護士長趁亂趕緊護送著何國芳去值班室躲避一下,科室主任站了出來請李父李母去辦公室商談,醫(yī)院院長聽到動靜也匆匆趕來。
何國芳回到值班室都是驚魂未定,右邊的臉被打腫了,臉上還有被抓傷的痕跡,血紅血紅的,護士帽尷尬地歪到了一邊,頭發(fā)散亂,樣子極其狼狽。
“關(guān)于俊妹私藏資料這事兒,我后來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你們做的太過分了!”沈護士長也忍不住罵何國芳,作為科室里資歷最老的護士,怎么還跟一個年輕的小丫頭計較,還帶著大家一起冷落她,這是一個年近半百的人應(yīng)該做出來的事兒嗎?這么幼稚。
何國芳現(xiàn)在是知道錯了,或許正是因為資歷老,所以之前才有些肆無忌憚。
“那現(xiàn)在咋辦呀?護士長?我也沒想到這事兒能這樣啊!”
“怎么辦?等院長和科室主任那邊談完,看看怎么賠償唄!”
可不,事情都出了,這種事還不能讓人一命償一命,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賠錢唄。
何國芳的手在手里捏了捏,心里直打鼓。沈護士長的心里也在打鼓啊,出了這種事,作為直屬領(lǐng)導(dǎo),她是難逃罪責(zé),別說是她了,就是科主任還有院領(lǐng)導(dǎo),這些恐怕都得喝一壺的。
另一邊主任辦公室里,大伙談的也就是這個問題,康院長將省里領(lǐng)導(dǎo)給出的方案給李父李母說了一遍:“喪葬費、撫恤金還有對您二老的賠償,一次性賠償八萬。后面您二老要是有個生病啥的,醫(yī)療費用全由咱們醫(yī)院承擔(dān),這個沒有期限。”
這樣的賠償條件算得上也是很誠懇了,八萬塊,在八十年代雙職工家庭一年能拿出兩千塊都已經(jīng)是不得了了,用這筆錢老兩口的確能過上相當(dāng)滋潤的生活了。
李父李母被這一波給砸的有點昏,八萬塊他們真是沒見過這么多錢,但是錢再多有什么用呢?他們唯一的孩子回不來了!
李母撐著腦袋一言不發(fā),李父雙手交握,腦袋里在思量著什么,臉上寫滿了不甘。
“大哥,俊妹走了,你們的生活還得繼續(xù)下去,這賠償可以了!”有人在李父身邊提醒道。
“不夠!”李父突然喊道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害死我女兒的兇手,她呢?她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