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反被威脅
所有人都是一臉呆滯,這個年輕人,他是瘋了嗎?</br> 被黃家的二十多號槍衛(wèi)隊成員,拿槍指著腦袋,他竟然還敢動手,廢掉槍衛(wèi)隊隊長的雙手。</br> 這是一點都沒有將黃家放在眼里啊!</br> 更何況,黃家之主,還在一旁站著,他就敢這樣做?</br>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br> 被廢掉雙手的唐坤,疼得怒吼了起來。</br> 但此時,對他而言,雙手被碾碎的痛楚,并沒有內(nèi)心的痛楚強烈。</br> 身為百發(fā)百中的神槍手,擔(dān)任黃家槍衛(wèi)隊的隊長,足以說明他在黃家的地位有多高。</br> 他只會打槍,如今雙手被廢,他還怎么打槍?</br> 黃天行也沒有料到,馬超竟然真的敢當(dāng)著他的面動手,將他的槍衛(wèi)隊隊長的雙手給廢了。</br> 他清楚,這一切都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的那個青年。</br> 因為他在,所以馬超才敢動手。</br> 在之前,馬超可是被堂口用槍柄砸了腦袋,他可是都忍著沒有動手。</br> “給我開槍!開槍!殺了他!”</br> 唐坤想到今后再也無法用槍,徹底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頓時下令要殺了馬超。</br> 只是,剩下的二十多號槍手,此刻槍頭雖然統(tǒng)一瞄準(zhǔn)了馬超的腦袋,卻沒有一個人聽他的命令。</br> 黃天行還在這里,他不發(fā)話,誰敢開槍?</br> “讓他永遠(yuǎn)的閉上嘴巴!”</br> 黃天行皺眉,一聲令下。</br> “砰!”</br> 一聲槍響,唐坤的怒吼聲戛然而止,只見他的眉心中間,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出現(xiàn),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br> 其他槍手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目光平靜地看著馬超,隨時等候黃天行的命令。</br> 馬超也只是廢掉了唐坤的雙手,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目光挑釁的掃過那些槍手,然后回到了楊辰的身后,身軀筆直而立。</br> 直到這一刻,黃家的人才意識到,馬超只是楊辰的一個手下。</br> 一個手下,就能做到如此,那他的主子,又能做到如何?</br> 每一個黃家之人的心中,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疑惑。</br> “小子,敢來我黃家鬧事,還敢如此有恃無恐,應(yīng)該是有所倚仗吧?”</br> “按照你的屬下單手拆卸一把手槍的速度,還有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際戰(zhàn)斗力,應(yīng)該是從戰(zhàn)場走出的戰(zhàn)士吧?”</br> “原本,我還在好奇,你消失的那五年,為何差不到一切消息,現(xiàn)在我知道了,恐怕,你們所在的隊伍,是一個隱秘性極高的隊伍吧?”</br>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來我黃家鬧事,真的很不應(yīng)該!”</br> 黃天行看似平靜,內(nèi)心卻極為震驚,雙目死死地盯著楊辰說道。</br> 他并無法確定自己所猜測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但因為對楊辰和馬超的身份猜測,的確讓他不敢下令殺了楊辰和馬超。</br> 如果真是自己猜測的那樣,他敢殺兩名極有可能是在軍隊中擁有極高地位的年輕人,勢必會引來很大的麻煩。</br> 黃家再強,也不敢隨意格殺九州國的戰(zhàn)士。</br> 馬超心中頓時一沉,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漏了一手,就被黃天行大致猜到了他們來自哪里。</br> 幸好對方也只是猜測,如果真被對方確定他們的身份,后果很嚴(yán)重。</br> 楊辰隨意笑了笑,心平氣和地說道:“黃家主,你的想象力聽豐富的,至于我消失的五年為何沒有任何資料,如果我說,是因為那五年,我的確什么都沒有做,所以資料才會那么簡單,你信嗎?”</br> 這也算是楊辰說的實話,那五年,他雖然是去了北境,實則在北境的五年,幾乎都在戰(zhàn)場中。</br> 別說是黃天行,就算是那幾個九州皇族,也未必清楚楊辰那五年去了哪里。</br> 就算知道,也沒有人會想到,他竟然是九州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守護者。</br> 畢竟只有五年時間,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廢物,變成一個北境守護者,任何人看來,都是一件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br> 但是,楊辰的確創(chuàng)造了這樣的奇跡。</br> 對于楊辰的回答,黃天行皺了皺眉,此時的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br> 就這么放了楊辰和馬超,身為黃家之主的威嚴(yán),讓他不能這么輕易放走這兩個年輕人。</br> 對于楊辰的身份,他又不確定,如果真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說殺也就殺了。</br> 可是,如果他真的大有來頭,殺了楊辰,會給黃家?guī)砗艽蟮奈C。</br> “黃家主,我是什么身份,你也別猜了,就算你猜到了,你認(rèn)為我會告訴你?”</br> 楊辰笑了笑說道:“今日我來黃家,想必黃家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來意。”</br> “那我就不說廢話,直接說重點,放了艾琳,你們黃家內(nèi)部的紛爭,我可以不插手。”</br> “當(dāng)然,如果黃家主真要跟我斗下去,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話,我不介意幫助黃天成,取代了你。”</br> 楊辰的語氣極為平靜,但他所說的內(nèi)容,卻讓黃天行內(nèi)心微微有了繼續(xù)波瀾。</br> 以楊辰和馬超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如果真要去幫助黃天成,真有可能讓黃天成將他取代。</br> “你這是在逼我?”</br> 黃天行瞇眼說道。</br> 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已經(jīng)被憤怒所布滿。</br> 楊辰淡然一笑:“如果你這么想,也無所謂,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今日我見不到艾琳,我不介意讓黃家損失幾個嫡系。”</br> 黃天行眉頭皺得更深,心中的怒火也更甚,從楊辰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壓力。</br> 他不知道楊辰是故意這樣說,來嚇唬自己的,還是說,他真的能憑借一己之力,顛覆整個黃家。</br> 至少楊辰和馬超兩人,單槍匹馬的出現(xiàn)在黃家,就讓他更加相信,楊辰有能力覆滅黃家。</br> 看著眼前,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黃天行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真的是燕都八門黃家之主嗎?</br> 否則,又怎么會被一個年輕人的話所嚇唬道。</br> “讓我放了艾琳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黃天行思索了半晌后,忽然咬牙說道。</br> 楊辰皺眉:“不要拿我對你的容忍,當(dāng)成是你給我提要求的籌碼!那樣做的后果,非常嚴(yán)重!”</br> “只要艾琳能治好我的兒子黃正,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br> 黃天行一臉堅定,毫不畏懼的跟楊辰對視在一起。</br> 馬超頓時怒了,直接上前一步,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在找死!如果你不將人交出來,那我們就自己找!”</br> “只是,到時候黃家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們無法保證!”</br> “千萬別想著要用艾琳的性命來威脅我們,因為一旦你這樣做了,后果會更加嚴(yán)重!”</br> “別懷疑我說的話,否則你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br> 艾琳是馬超喜歡的女人,雖然他非常擔(dān)心,但身為北境戰(zhàn)士,決不允許任何威脅北境守護者的事情發(fā)生。</br> 而且馬超也有信心,在黃家將艾琳找出來。</br> “楊先生,你就是這樣管教屬下的?”</br> 黃天行皺眉說道,眼神中都是不滿。</br> 楊辰卻淡淡地說道:“他不是我的屬下,而是我的兄弟!巧的是,他說的那些話,也正是我想要說的話。”</br> “黃家主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放人,要么我們自己找。”</br> 楊辰說著,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腕表,淡淡地說道:“我時間有限,只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三分鐘后,如果你還沒有做好選擇,那我親自尋找。”</br> 馬超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了楊辰身后。</br> 楊辰直接坐了上去,翹著二郎腿,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br> 四周都是黃家的槍衛(wèi)隊成員,二十多把槍口,一直對著楊辰的腦袋,可他卻像是沒有看到,就那么平靜地坐在那。</br> 黃天行內(nèi)心惱怒到了極點,明明是在他的地盤,明明是他的二十多號槍手,拿槍指著楊辰的腦袋。</br> 為何,反而自己成了被威脅的人?</br> 偏偏,他一點不覺得奇怪。</br> 在他前面,穩(wěn)坐如山的年輕人,似乎生而為王,渾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威嚴(yán),即便是他黃家之主,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br> “好了,三分鐘到,黃家主可以給出你的選擇了。”</br> 很快,三分鐘到了,楊辰緩緩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隨意地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