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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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篁煌的打賞,可惜最近天太熱,筆記本顯示屏又有點問題,懶得多打字了。
以后有空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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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時臣一同敲定聯(lián)盟的細節(jié)后詩羽就和隱藏身旁的berserker準備打道回府。
她擔心再待下去如果和archer碰面會被這個對言峰綺禮青睞有加的高傲王者攪局,自然不敢節(jié)外生枝,于是就婉拒了時臣一同覲見英雄王的邀請。
走出遠坂邸,夕陽的茜色染紅了冷清的坡道。偶爾有啾啾的鳥啼不知從何處傳來,蒼翠的樹葉也仿佛彤紅的火焰在坡頂搖舞,替寂靜的高級住宅區(qū)平添了一股憂郁和凄美。
“真漂亮啊。比起新都的城市風貌,深山町這邊更吸引人呢。”
或許是由于計劃取得了初步進展而放松了心境,詩羽反倒生出了幾分賞玩風景的興致。
“小松鼠,你這么忌憚那個金閃閃的家伙,但就算是我也看得出剛才那頭家畜根本沒有壓制他的魄力。選擇和他聯(lián)手會不會太冒險了?”
berserker一離開遠坂宅便迫不及待地顯露了身形,分岔的尾巴小狗似地搖晃著,冰藍色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著間桐詩羽,一副全心全意為御主著想的模樣。
詩羽啞然失笑,謀劃圣杯戰(zhàn)爭從來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事,必要的冒險是沒法避免的。她眼珠一轉(zhuǎn),難得龍女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商量策略,索性就借著這機會交流下,抬頭看了看天色道:“那我們先不忙著飛回家,咱們好好聊聊。”
berserker樂得不回去看間桐櫻那張捉奸似的臭臉,自然連連點頭稱是。
看到她這副喜笑顏開的樣子,詩羽微微一笑,一邊沿著坡道走下去一邊回答龍女的疑問。
“確實英雄王自身的看法極為重要,畢竟圣杯戰(zhàn)爭的規(guī)則下主從雙方的意見是決定某一組行動的關(guān)鍵因素。時臣恪守魔術(shù)師的理念,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違抗契約文書做出背信棄義之事,更何況我拿老怪物這張虎皮充大旗;而archer雖然不愿將圣杯拱手讓人,但他不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說不定正在花時間調(diào)*教言峰綺禮呢,估計沒有這個余暇搭理我們。”
伊麗莎白詢問聯(lián)盟的事只是為了投詩羽所好,慢慢把間桐櫻那個半點忙都幫不上還要拖后腿的賤民趕出小松鼠的心罷了,起初還裝出凝神聆聽的樣子,到了后來就只顧看著間桐詩羽的側(cè)臉,心愛的小松鼠侃侃而談的模樣也很是迷人呢。
一旦真切地喜歡上某個人,不論是她的缺點或是優(yōu)點都會變得處處順眼。
更遑論本來就是戀愛腦袋的伊麗莎白巴托里。
“至于圣杯,我確實不需要它,所以就毫無顧慮地跟遠坂時臣簽訂了強制文書,相信這一點足以打消他的疑慮。但若是在遠坂宅邸碰上歸來的金閃閃就麻煩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屑與我們聯(lián)手,說不定當場就會翻臉。嘿嘿,現(xiàn)在我們及時撤離,就讓時臣去應(yīng)付他吧。”
詩羽對型月世界的了解只是來源于動畫和命運守護夜的游戲,但在論壇上圍觀得到的訊息也足夠讓她掌握大部分角色的稟性和思維方式。軀體人格沉睡后記憶碎片徹底復原,自此她才算得上是個真正以上帝視角把握這個世界的穿越者。
也正是如此,她知道圣杯這個通往根源的秘儀早已經(jīng)被污染,根本沒有多少使用價值,所以一轉(zhuǎn)身就把間桐臟硯賣了――在起源長河的沖刷下,她已經(jīng)徹底掌握骷髏宮留給她的遺產(chǎn),足以應(yīng)對老奸巨猾的間桐臟硯。
突然她手上一緊,右手已經(jīng)被人握住,冰涼又柔軟的熟悉觸感,顯然是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鼓起勇氣伸手,心中忐忑,不禁偷偷地朝詩羽臉上神情瞧去,身穿魔力編織的連衣裙的少女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毫無慍色。白凈精致的側(cè)臉被夕陽鍍上最后一抹余暉,金燦燦得甚是耀眼。
仿佛被小松鼠的默許鼓舞,龍女得寸進尺地把爪子伸到了間桐詩羽的柔軟腰部,長著一對惡魔龍角的頭也不知不覺間靠上了故作不知的少女肩膀。
「唉,這妮子滿腦子都是這些心思,反倒硬肛英靈衛(wèi)宮的我才像是從者」
詩羽幽幽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她從小經(jīng)歷就與他人格格不入,由此形成的價值觀也與常人迥異,對同性之愛并不排斥,更何況她本身靈魂就是男性。只是一直過不了桐島蕾那一關(guān),不想背叛戀人,所以才有意無意地忽略了berserker的表白,但回溯因果長河后便斬斷了諸多羈絆和枷鎖,不再彷徨,決定接受伊麗莎白這個純情少女的告白。
「留給我和伊麗莎白相處的日子已經(jīng)不多了,盡量滿足她吧!」
servant終有一日會回到英靈座。從現(xiàn)在這種情形看,圣杯戰(zhàn)爭各方的試探和情報搜集已經(jīng)告一段落,接下來將會是慘烈無比的角逐。說實話如果不聯(lián)合遠坂時臣這一組,她們的勝率微乎其微。即使不活到最后也會因為圣杯的降臨而失去憑依吧。
她可沒辦法留下伊麗莎白,不被圣杯涌出的黑泥吞噬還能借此受肉留在現(xiàn)世的,唯有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一人而已。
正思索著,berserker忽然松開了手挺身擋在了她前面,嘴角勾起凝重又兇暴的笑容。
“小松鼠,有人來了!”
和圣杯戰(zhàn)爭的御主之間能以令咒相互感應(yīng)一樣,從者也能察覺對方的身份。
特別是對方毫不掩飾的時候――
詩羽順著伊麗莎白的目光望去,只見長長的坡道下方十字路口邊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金發(fā)青年,綺麗英俊的面容只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烏魯克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似乎靜靜等著紅綠燈的archer感受到了兩人的目光,血一樣鮮紅的眸子像是打量在人群中認出王者尊貴的螻蟻般與間桐詩羽遙遙相望。
隔著兩側(cè)鱗次櫛比的民居和腳下延伸的馬路,詩羽仍舊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八荒的王者氣息直接穿過大腦猛然撞進她的意識海,驚起大片波瀾,沉寂的魔術(shù)回路也開始發(fā)出尖嘯,秀發(fā)飄拂搖動,在伊麗莎白駭然又不知所措的注視下一點點地泛起銀光。
“哈啊――――――哈啊――――”
熱血沸騰。心臟狂跳。
喘氣般的聲音從喉嚨漏出來。猛地,模糊了意識。
思考無法運行。
黑色長發(fā)已被白銀光華浸染,宛如星空中的璀璨銀河降臨于坡頂。
伊麗莎白想要對archer動手,英雄王卻眨眼間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
“不――殺――殺”
無法吸氣,只是吐著。嚎叫出口卻成了清亮的龍吟。
好難受,喉嚨好燙,身體好脹。
好像有野獸不甘地在體內(nèi)撕扯沖撞,意識海底層翻天覆地。卻什么也辦不到。
“蟲豸之身而化龍種,哼,以凡夫俗子的器量來看也算有趣。但柵欄既是憑依亦是牢籠,本王已瞧見那模糊的未來,真期待你那錯亂又黑暗的牲畜表演啊。”
聽到恍惚的聲音,或是恍惚地聽到了王者的裁決。
金發(fā)的尊容擦肩而過,遠古的惡龍被徹底激怒,試圖對不敬狂徒施以教訓。
卻難以遂愿,或許是英雄王已經(jīng)遠去的緣故,終究只在掀起驚濤駭浪之后恨恨地重新下潛,不見了蹤跡。終于讓詩羽以記憶碎片和意識光流打造的青蓮根莖鎮(zhèn)壓了意識海。
“小松鼠……”揮揮手示意伊麗莎白已經(jīng)沒事了,詩羽大汗淋漓地靠著一株櫻花樹休息了一會兒,胸脯急劇起伏,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
“沒想到金閃閃對阿茲達哈卡魔龍的威懾力如此強大,應(yīng)該說不愧是擒殺過天之公牛的王者嗎?幸好陰錯陽差地融入了抑止力氣息,不然說不定真的會讓魔龍破體而出吧。”
詩羽慶幸地想著,重組身體之時附著了抑止力,她現(xiàn)在的軀殼無疑成為了魔龍最為堅固的樊籠。不然被攜帶對神性英雄克星天之鎖的英雄王激活阿茲達哈卡魔龍,下場必然會很慘。
重新站起身,詩羽眼角余光無意間突然瞥見遠處蜿蜒而下的人工河河岸邊上的草叢中隱隱有一縲紫色發(fā)絲隨著晚風微拂,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