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662章 時間
陳興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但他突然想現(xiàn)在去拜會關(guān)錦輝,又考慮這么晚去打擾關(guān)錦輝會不會不合適。
“陳市長,剛才張青陽是當(dāng)著我們的面指示市局行動了,但他們的人是不是會私下放水就難說了,現(xiàn)在事情并不在我們的掌控中,所以陳市長您得盡快做決定。”常勝軍說了一句,希望陳興能早點下決心,現(xiàn)在要拿下張青陽就算是再難,也得下這個決心。
“你跟張青陽聯(lián)系一下,讓你們的人到南州市的每一個出口盯著,防止張青陽手底下的人故意放水,我去拜會省廳的領(lǐng)導(dǎo),希望能在最短時間限制張青陽。”陳興認真思考了一下后說道,他決定現(xiàn)在去見關(guān)錦輝,事情緊急,就算是這么晚去打擾關(guān)錦輝也必須去,他必須從關(guān)錦輝那里得到支持,將張青陽拿下是第一步,他還要將路鳴調(diào)到南州市局來。
南州市出城的一條高速路上,吳鵬飛開車親自送鄭光福離開,離開拘留所后,吳鵬飛迅速開著車往出城高速路上走,上了高速后,吳鵬飛才悄然松了口氣,只要過了南州市和寧平市交界處的高速路收費站后,吳鵬飛的任務(wù)就完成了,寧平市是毗鄰南州市的一個地級市,吳鵬飛將鄭光福送到那里,到時候又會有人來接應(yīng)鄭光福,然后從寧平市的港口坐船離開,鄭光福打算先到香港去,張青陽也同意了鄭光福的想法。
“鄭總,以后到了國外可別忘了跟我們聯(lián)系,我和張局可都羨慕國外的生活,以后說不定退休了真的到國外去跟你做伴了。”吳鵬飛笑道,既是開玩笑,也有安慰鄭光福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鄭光福卻是久久沒有回應(yīng)吳鵬飛的話,吳鵬飛奇怪的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鄭光福正閉著眼睛,納悶道,“鄭總,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吳…吳局,我身體有點難受,頭暈得厲害,快,看看附近有沒有醫(yī)院,送我去醫(yī)院。”鄭光福突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說鄭總,你可別嚇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吳鵬飛嚇了一跳,將車內(nèi)燈光打開,隱約可以看見鄭光福臉色很蒼白,眼窩黑黑的,明顯的陷下去,吳鵬飛急道,“鄭總,你沒事吧?咱們現(xiàn)在在高速路上呢,上哪找醫(yī)院去。”
“我很難受,送我…送我去醫(yī)院。”鄭光福緊緊閉著眼睛,嘴上只剩下了這樣的話。
“這里沒醫(yī)院啊,鄭總,你哪難受了,得忍著啊,就算是到了寧平市,你也不能去醫(yī)院啊,必須第一時間前往碼頭坐船離開。”吳鵬飛轉(zhuǎn)頭又看了鄭光福一眼,因為著急,方向盤一抖,險些就撞向了高速路邊上的石墩,把吳鵬飛也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專心開車。
“鄭總,你不會是吃壞了肚子或者感冒啥的吧,小問題忍一忍就好了,等到了香港,你要看再去看。”吳鵬飛看著前方開車,嘴里仍是在和鄭光福說道,開玩笑,他可不敢讓鄭光福有片刻的耽擱,多停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險,他和張青陽的想法一致,那就是趕緊將鄭光福送走,鄭光福要是留下來,萬一又被部里的人控制住了,對他倆來講就是定時炸彈。
吳鵬飛自顧自說著話,鄭光福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要去醫(yī)院,吳鵬飛也沒再理會,心想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能出啥事,估計是吃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有點食物中毒的癥狀。
一直開了一兩個小時后,前面的高速路收費站已經(jīng)近在咫尺,吳鵬飛高興的轉(zhuǎn)頭對鄭光福道,“鄭總,咱們要到寧平了,等下你就和接應(yīng)的人一塊離開。”
“咦,不會是睡著了吧?”吳鵬飛疑惑的多看了鄭光福兩眼,見鄭光福沒有動靜,嘀咕道。
顧不得多想,收費站已經(jīng)到了,這個收費站是屬寧平的,這會收費站也已經(jīng)有警察在查過往車輛,但明顯都查得很松,無非是做做樣子,吳鵬飛心里有譜,知道那些人不會攔他的車。
過了收費站,吳鵬飛見鄭光福仍然沒動靜,他大聲叫了兩聲,鄭光福也沒回應(yīng),吳鵬飛心里驚疑,趕緊在靠路邊停了下來,伸手靠后面推了鄭光福一把,鄭光福一動不動的,吳鵬飛又推了一下,鄭光福直接倒向了車門。
吳鵬飛怔了一下,趕緊下車,從后門上車,將鄭光福拉了起來,吳鵬飛很快就臉色蒼白,鄭光福的身體很僵硬,吳鵬飛隱隱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當(dāng)他將手指頭伸到鄭光福鼻孔下時,吳鵬飛嚇得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鄭光福死了。
“死了,怎么會死了?”吳鵬飛喃喃自語,一下子呆呆坐著。
吳鵬飛癱坐在座椅上,鄭光福突然死在車上,這個結(jié)果太令人震驚了.
也不知道在車上坐了多久,吳鵬飛才一個激靈坐直了起來,看了看一旁早已身體冰冷的鄭光福,吳鵬飛臉色發(fā)白,人沒送走,反倒死在他的車上,這一下成了個燙手山芋,吳鵬飛一顆心拔涼拔涼的,鄭光福的尸體要如何處置?
撥通電話給張青陽,吳鵬飛聲音都還有點抖,“張局,鄭總死了。”
“誰死了?”張青陽此刻剛回到局里,乍一聽吳鵬飛的話,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他其實已經(jīng)聽清吳鵬飛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鄭總死了,突然死在車上了。”吳鵬飛重復(fù)了一遍,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他怎么會死的,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張青陽此時震驚得無以復(fù)加,語調(diào)也忍不住斑了幾分,隔壁仍然呆在辦公室的副局長黃勝輝甚至都聽到了張青陽的吼聲。
“我也不清楚,在高速路上的時候,鄭總突然說身體不舒服,我讓他先忍著,誰知道下了高速,我再跟他說話,就發(fā)現(xiàn)他沒氣了。”吳鵬飛此時的心情無比糟糕,鄭光福死在他的車上,盡避張青陽也不會認為跟他有關(guān)系,但他自個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了,突然之間就后悔自己湊什么熱鬧,要是從部里的人查皇冠娛樂城開始他就裝著不知道,這會就沒有那么多事,但這樣的想法無疑只是自我安慰的奢望,他跟鄭光福的緊密利益關(guān)系注定那種奢望是不可能的,發(fā)生的這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張青陽顯然也是一時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坐在椅子上發(fā)怔,拿著手機沒說話。
“張局,現(xiàn)在怎么辦,鄭總的尸體怎么處理?”吳鵬飛稍微冷靜了一下,尸體就在旁邊,擺在他面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處理鄭光福的尸體。
“我這會頭有點亂,你讓我冷靜冷靜。”張青陽深吸了一口氣,鄭光福死了,這對他而言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張青陽此刻除了震驚,并沒有半點傷心,平日里稱兄道弟,三天兩頭就一起吃飯喝酒,但在這時候,張青陽壓根沒覺得有什么好傷心的,有的只有對自己利弊得失的權(quán)衡,鄭光福死了,對他會有什么影響,是好是壞?
電話里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吳鵬飛拿著手機再次轉(zhuǎn)頭看了看鄭光福,這個時候的他才想著去仔細觀察一下鄭光福的尸體,將鄭光福的臉扳了過來,吳鵬飛認真看了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除了眼窩陷下去,鄭光福臉上的皮膚發(fā)黑,有明顯的黑紫色,這是中毒癥狀,這一發(fā)現(xiàn)無疑也讓吳鵬飛愈發(fā)的驚訝,對著電話就道,“張…張局,我檢查了一下鄭總的尸體,鄭總八九不離十是中毒死的。”
“中毒死的?”還在權(quán)衡著利弊的張青陽被吳鵬飛打斷了思緒,脫口問道,“誰下的毒?”
“張局,這我怎么知道。”吳鵬飛苦笑。
張青陽再次沉默了起來,話一出口,張青陽就知道是白問了,吳鵬飛只是剛才才負責(zé)送鄭光福離開,而在這之前,鄭光福則是被部里的人給控制著,要是把時間再往前推移,鄭光福晚上是和他一起吃飯的,兩人還喝了一瓶紅酒,所以這段時間內(nèi),吳鵬飛和鄭光福呆的時間并不多,至于是否吳鵬飛暗中給鄭光福下肚,張青陽想都不會那樣想。
“張局,怎么辦?”吳鵬飛拿著完全沒了主意,如果鄭光福真是被人毒死的,那真正的兇手是誰?而眼下鄭光福死在他的車上,他也有口說不清,張青陽是不會懷疑他,但日后這事被查出來,他顯然要成為第一個可疑對象了。
“鵬飛,你說我們能不能將鄭光福的死往部里那些人頭上推?”張青陽腦袋快速轉(zhuǎn)著。
“張局,這怕是不好吧,鄭總畢竟是在我們手上死的,把他交出去,咱們撇不清啊,再者,咱們也不知道是誰對鄭總下的手。”吳鵬飛反對道。
“咱們自打跟部里的那些人在皇冠娛樂城對峙那會就跟鄭光福撇不清了,更別說后面還包圍賓館將人給搶回來,擱給外人看來,咱們早就跟鄭光福是穿同一條褲子了,即便是晚上安排鄭光福逃跑,陳興又不是傻子,焉能沒有懷疑。”張青陽搖了搖頭,鄭光福之前還說過部里的人手上掌握有一段錄音,那段錄音就足以給他帶來十分不利的影響,現(xiàn)在還沒有動他,張青陽知道陳興肯定也是有所顧慮。
“張局,但鄭總畢竟是在我們手上死掉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將鄭總交出去,我們一下子就處于風(fēng)口浪尖了。”吳鵬飛出于對自身的考慮,極力不贊成。
“那你有什么看法?”張青陽反問著吳鵬飛,他腦子也亂著,今晚這一連串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別說是沒心理準備,就算是提前得到風(fēng)聲,都會被這些事情搞得措手不及,特別是現(xiàn)在突然聽到鄭光福死訊,要說張青陽還能保持冷靜,完全不受影響,那根本不可能。找本站請搜索“6毛”或輸入網(wǎng)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