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358章 誰給你那么大的權(quán)力
陳興看到了旁邊還有一個瘸腿的男子,看起來年齡也不是很大,在一旁默不作聲,陳興大致猜到了一點,那殘疾男子應(yīng)該就是蔣琬的丈夫了,當時蔣琬直接到他的住所要跟他上床,一開始趕都趕不走,對蔣琬的情況也了解一些,知道她在夫家這里不受待見,夫家有點錢,但不愿意拿出來去給她急需要醫(yī)療費的哥哥用。【無彈窗.】
所以蔣琬那時是急著用錢去救娘家的親兄弟,因此才會答應(yīng)陳全青的要求,陳興當初就是念在蔣琬可憐,才會讓對方直接去找陳全青要十萬塊的好處費,只不過這件事他回頭也就忘了,倒是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畢竟他也沒跟蔣琬真的發(fā)生什么,最后他還是讓蔣琬離去了,對方無非就是意外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一個人而已。
周圍的人發(fā)出了一陣笑聲,但臉上的神情也都見怪不怪,老人罵自家的漂亮媳婦也不是一兩天了,大家早已司空見慣,反而是蔣琬,被公公這樣當中辱罵,臉上一陣羞恨,卻又敢怒不敢言,好心勸公公,卻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蔣琬眼眶噙著眼淚,強迫著自己不要掉下眼淚。
“不錯,就是個死掃把星,要不是娶了你,我們建業(yè)怎么會沒多久就出了車禍,落得雙腿殘疾,現(xiàn)在連蓋個房子也不安生,都是你這個死狐貍精招來的晦氣。”老人身旁的一個老婦也跟著罵了起來,指著蔣琬的面龐大罵。
兩個老人罵完了媳婦,又是槍口一致對外,“你們政府的人還講不講理了,憑什么人家能蓋房子,我們就不能蓋了,你們今天要是真把我家的房子推了,我就死給你們看,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有你家有人舉報了,我只是按規(guī)定辦事。”站在兩老人面前的是一中年人,只見中年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要是不走開,推土機推過去,被碾死了自己負責。”中年人說完,旁邊的推土機立馬發(fā)動起來,朝那剛建到第二層樓的房子開了過去。
“你們想開過去,就直接從我身上碾過去。”蔣琬的那瘸腿丈夫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過去了,攔在了推土機面前,兩個老人大急,趕緊去將兒子拉回來,“建業(yè),你干什么,會沒命的,要死也是讓那掃把星去死,瞧他把你給害成這樣。”
別看兩個老人剛才說得很硬氣,張口閉口就是死的,其實心里比誰都怕,拉著兒子就走到一旁去,那個老婦人見到蔣琬站在原地,一臉惡毒,“看什么看,你這個死掃把星,還不過來,你站到那房子里面去,我倒要看看誰敢把我家的房子推了。”
蔣琬面色一白,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婆婆,這個女人,是她當成親娘一樣伺候了幾年的婆婆,她任打任罵,心里有委屈忍著,有怨言吞進肚里,不計較一絲一毫,再怎么苦,她都將對方當成親爹媽一樣孝順,幾年如一日,換來的是無休止的辱罵,今天,更是換來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她的命就有這么賤嗎?憑什么,憑什么!
蔣琬內(nèi)心在無聲的控訴著,吶喊著,婆婆簡直拿她不當人看,視她的命如草芥,自己一家三口的命值錢,她的命就不值錢,她就只能用來被犧牲,推土機要是真的推過去,她在房子里面還能跑得出來嗎?
蔣琬內(nèi)心絕望,看向了公公,丈夫殘廢,下體的命根子在出車禍時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失去了生理能力,公公就一直垂涎她的美色,幾次趁丈夫婆婆不在的時候,用十分下流的語言勾搭她,想要霸占她,都被她給逃開了,公公才對她心懷不滿,而婆婆,察覺到了這個舉動,這才會對她更加怨恨,張口閉口罵她掃把星,狐貍精,哪怕是丈夫,又何嘗沒有察覺到公公的舉動,卻是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下體殘了,連人也跟著殘了。
蔣琬看著自家公公,希望他能說句話,而此刻,老人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忍,但除此之外,沒有半句話,頭撇向一邊,默認了妻子的話。
絕望的目光看向了丈夫,蔣琬徹底的絕望了,丈夫的目光同樣的冷漠無情。
“或許,或許我天生就是個不祥的人,他們都希望我死,我還死皮賴臉的活在這個世上干嘛,這幾年遭受的辱罵還不夠嗎,死了一了百了。”蔣琬絕望的笑著,笑容凄美,她看向了周圍的人群,一張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帶著微笑,他們只是漠然在看著熱鬧!
突地,蔣琬眼光一滯,她看到了一張意外的面孔,眨了眨眼睛,蔣琬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臉上的笑容依然凄美,是啊,縣長怎么會在這呢,又有誰能幫助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蔣琬使勁的睜著模糊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終于,她還是看清了,咬著自己的舌頭,疼痛鉆心,蔣琬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是那位有過兩面之緣的年輕縣長。
“不,不,我不能這樣委曲求全,我要反抗,我要抗爭,我再也不想向命運低頭,憑什么我的命就要比別人賤,憑什么我鞍前馬后的伺候了他們一家三口幾年,卻要被這樣對待。”蔣琬握緊了雙拳,她意外的看到了陳興,內(nèi)心深處那羸弱的、無聲的反抗陡然間被激發(fā)了起來,蔣琬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蔣琬看到陳興的時候,方嘯正同陳興低語著,他已經(jīng)從旁邊圍觀的人群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兩個老人也太惡毒了點吧,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媳婦。”
“哎,這年頭,什么事沒有呢。”陳興搖頭苦笑,他也憐憫蔣琬,疑惑道,“城建局的這些執(zhí)法人員到底在這里執(zhí)什么法。”
“請問我家蓋這個房子,違反了什么法律了?”蔣琬擦干了淚水,她儼然變了一個人。
“沒違反什么法律,不過上面有規(guī)定,這一片可能要納入未來新城鎮(zhèn)的規(guī)劃當中,所以不允許再蓋房子。”中年人以為蔣琬是害怕,不屑的笑了笑。
“哦,那我記得別人好像也蓋了,怎么他們就不違反規(guī)定,我們蓋就違反規(guī)定了。”蔣琬反駁著,指了指對面的那棟房子,“對面的老李家也在蓋房子,你們?yōu)槭裁床蝗フ宜麄儯珌碚椅覀儯y道他們就不違反規(guī)定嗎?”
“嘖,我說你這個小賤人,你扯上我們家干嘛,我們蓋我們的房子關(guān)你屁事。”人群中一個婦女一臉兇相的指著蔣琬怒罵。
“行了,行了,你這個女人哪來的這么多廢話,我們執(zhí)行上頭的規(guī)定,沒必要向你解釋,趕緊閃開,要不然后果自負。”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處,就在蔣琬家對面的那棟房子也在蓋,他們沒過去找麻煩,蔣琬直接指了出來,讓他臉面有些掛不住。
“虧你還是一名國家公務(wù)員,人民公仆,竟然這樣蠻橫不**,你這樣做與惡霸的行徑有何差異,我都為你身上這身制服蒙羞。”蔣琬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對中年男子大聲斥責道,她的行為不僅讓不遠處站著的公公婆婆目瞪口呆,旁邊圍觀的群眾也不停的看著她,對她指指點點,蔣琬此刻像變了一個人,熟悉她的村民都詫異不已。
中年男子有點惱羞成怒,何時這樣被一個弱女子斥責過,就是自己的領(lǐng)導都沒這么大聲斥責自己,再加上旁邊也有人在笑話他,就連自己手下的幾個執(zhí)法人員也都瞧著他,使得中年男子覺得在很沒面子,猙獰的笑道“我是惡霸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樣,在這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天,誰也大不過我,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個臭女人,再廢話,老子就不跟你客氣了。”
蔣琬這會笑了,笑得很美麗,白皙的面孔還帶著淚痕,她朝圍觀的人中瞅了一眼,誰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公公婆婆兩人看著突然跟以往大不一樣的媳婦,更是以為這個兒媳婦被罵多了,受不了刺激,發(fā)瘋了,而中年男子以為何麗是氣極發(fā)笑,也不以為意,繼續(xù)向剛剛被阻攔而停下來的推土機示意,示意往前開去。
“好大的威風啊,你能代表的了法律嗎。”陳興走了出來,他知道蔣琬看到她了,突然之間的轉(zhuǎn)變可能也是因為有了底氣,心里笑了一下,陳興反倒是欣賞此刻的蔣琬,女人,也應(yīng)該活的有骨氣。
“我威風又怎么樣,你能把我怎么樣,操!”那中年人只聽到旁邊人群有人說話,心情不爽的他,沒看清人是誰,直接朝旁邊人群罵道。
“你再說一遍試試。”陳興走到中年人面前,方嘯幾人也都跟了出來,看向那名中年男子,方嘯搖了搖頭,城建局這次怕是也要有人遭殃了。
“我說了又怎么樣,找死是不是,你…你是?”中年人剛又想罵出口,待看清楚了來人,人直接愣在那,嘴巴張開的老大,跟被人擰住了脖子一般。
“我是誰不重要,你怎么不說了,你剛剛不是很威風嗎,是誰給你那么大的權(quán)力,你就是法律,你就是天?”陳興陰沉著臉說道,雖然不太了解市里到底有沒有規(guī)定這一片讓不讓建房子,但是剛才的情況他都看到了,這種野蠻執(zhí)法態(tài)度對一名政府執(zhí)法人員來說就實在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而且還粗話連篇,如果此刻遇上的不是自己,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估計連毆打群眾他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