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1768章
“嗯?”陳興疑惑的看著張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好一會,聯(lián)想到張一萍,陳興才若有所悟,不動聲色的看著張然,“你母親要調(diào)到江城來?”
“不清楚,不過凡事皆有可能不是?我媽是省委常委兼海城一把手,他調(diào)到江城來當(dāng)一把手,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嗎?省里面,也沒有比我媽更合適也更有資格擔(dān)任這一職位的吧。”張然頗為自信的說著,似乎是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過,張然又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自己的想法,我媽能不能調(diào)過來,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不是,只是我個人覺得我媽最有資格罷了。”
張然最后這一句解釋在陳興聽來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味道,毫無疑問,作為張一萍的女兒,張然肯定能知道張一萍的一些內(nèi)幕消息,對方這么說,難道是張一萍那邊已經(jīng)得到了某種消息?
心里暗自猜測著,陳興心想自己到現(xiàn)在也還沒聽到任何風(fēng)聲呢,按理說不應(yīng)該吶,但想到張一萍最近跑省城也跑得十分勤快,陳興又覺得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好了,不說這個了,陳興,說實話,晚上找你出來,確實是有件事。”張然笑道。
“你說。”陳興神色不變,心里卻是暗道一聲果然,就知道張然找自己肯定是有事。
“陳興,聽說市里準(zhǔn)備開發(fā)江陵街那一片城中村了?”張然問道。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市里確實有這個打算。”陳興點了點頭。
“陳興,我有一個朋友對這塊地也有興趣,不知道你能不能適當(dāng)?shù)恼疹櫼幌隆!睆埲豢粗惻d,終于亮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朋友?”陳興瞥了瞥張然,“江陵街城中村這塊地,開發(fā)成本可是高得很,你朋友能吃得下去?”
“不試試怎么知道,你說是嗎?再說了,只要能拿到地,他們自然有這個能力開發(fā)起來。”張然說道。
“他們?”陳興敏銳的察覺到了張然話里的細節(jié),“你這朋友是不只一個?”
“嗯,就像你說的,江陵街那塊地的開發(fā)成本很高,他們單個人也吃不下,所以是好幾個人聯(lián)合起來想要拿地。”張然沒想到陳興這么敏銳,既然被陳興聽出來了,也就不否認。
聽到張然的話,陳興撇了下嘴,聽對方這意思,很顯然,張然口中所謂的朋友財力并不雄厚,這才需要幾個人聯(lián)合起來,這讓陳興愈發(fā)覺得不靠譜。
再者,江陵街城中村那塊地是城區(qū)中心僅有的幾塊可供開發(fā)的優(yōu)質(zhì)地塊之一了,陳興內(nèi)心深處已然傾向于由信立集團來開發(fā),這也是他跟信立集團討價還價的籌碼,沒有這塊地,想讓信立集團在江城建設(shè)一個文化旅游城愈發(fā)困難。
因為心里早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所以陳興這會面對張然的要求,幾乎都懶得回答對方。
沉默,就代表著拒絕,也代表了陳興的答案。
看到陳興的姿態(tài),張然眉頭微皺,這個結(jié)果,盡管已經(jīng)在預(yù)料之內(nèi),但張然依然是有些不高興,凝視著陳興,張然也不廢話,收斂著自己的情緒,張然展顏一笑,俏生生的站了起來,走到陳興身旁,在陳興的注視下,拉著椅子緊挨著陳興坐下。
“陳興,就不能給個面子?”張然看著陳興。
“張然,不是我給不給你面子的問題,你的朋友想要地,可以讓他們通過正常渠道參與土地競拍。”陳興聳了聳肩,淡然道,“現(xiàn)在國有土地都是通過招拍掛的方式出讓,不是我這個市長想給誰就給誰。”
“呵,我雖然沒在體制里混,你也不用拿這一套來搪塞我吧。”張然撇了撇嘴。
“我不是搪塞你,而是實話實說,怎么,難道你覺得我得采用違規(guī)方式把土地給你的朋友才叫正常嗎?張然,我看你今晚請我吃這頓飯,不是請老朋友吃飯,而是挖坑給老朋友跳吧。”陳興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然。
“別,你扣這么一頂大帽子給我,我給承受不住,再說了,也沒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張然笑嘻嘻的說著,“行,那就先不說這事了,免得你說我是害你。”
張然笑了笑,給陳興倒了一杯酒,“接下來的時間,咱們就只吃飯,談些風(fēng)花雪月,不聊正事了,這總行了吧?”
瞥了張然一眼,陳興淡然笑笑,“只吃飯敘敘舊,那當(dāng)然是最好。”
酒店的服務(wù)員陸續(xù)將菜端上來,偌大的包廂里,就陳興和張然兩人,而桌上,卻是擺了滿滿一桌豐盛的菜肴,陳興不禁蹙眉,“就咱們兩人,你點這么多,是不是太浪費了。”
“既然是招待你,那當(dāng)然要豐盛一點了,要不然怎么表達我的一片盛情。”張然笑道,“來,先干一杯,咱倆好久沒喝過了吧。”
“是很久沒喝過了。”看了張然一眼,陳興和對方碰了碰杯子,輕抿了一口。
“瞧你,一個大男人喝酒還這么不爽快,我都一杯見底了,你才只是喝了一小口。”張然見陳興只是喝了一點,嘴角微翹,嗔怪道。
“這紅酒雖然不容易醉,但后勁足,你喝這么快,待會很容易把自己喝趴下了。”陳興搖頭道。
“怕什么,真要把自個喝醉了,反正這里只有你一人,就算會被人占便宜,那也是你。”張然嫵媚一笑,身子往陳興的方向傾斜著,吊帶裙下的那一片真空就這么毫無遮掩的敞露在陳興眼皮底下,而張然也不以為意,一只手搭著陳興的肩膀,輕輕的往陳興臉上吐著酒氣。
“你這是干什么?”陳興眉頭一跳,聞著張然身上的香味,陳興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張然似乎用的還是和大學(xué)時候同樣的一款香水,那味道,他曾經(jīng)是那么的熟悉,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卻又變得陌生了。
“沒干什么,咱們大學(xué)好歹同居了兩三年,彼此對對方的身體早都坦誠相見了,我這會只是搭一下你的肩膀,你就覺得不自在了?”張然戲謔的笑道。
聽到張然的話,陳興神色一僵,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咳,大學(xué)是大學(xué),現(xiàn)在咱們早都各自成家了,還是自重一點好。”陳興輕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挪了挪身體。
“你是成家了,我現(xiàn)在可還是單身來著。”張然微微一笑,“差點忘了,你老婆可真漂亮,同為女人,我也自愧不如,也難怪你對我不動心了。”
張然笑得很嫵媚,話鋒突然一轉(zhuǎn),“不過你們男人不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嘛,家里老婆再漂亮,還不是喜歡在外面偷吃,用你們男人那句話來講是怎么說的?哦,叫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難道在外面就沒有別的女人?”
“張然,你聊過線了,如果是敘舊,那咱們這頓飯還能往下吃,但你要是這樣,那我只能告辭了。”陳興皺眉道,不是他對漂亮女人不動心,而是不想和張然再有那方面的交集。
“男人呀,都是口是心非。”張然嬌哼了一聲,嘴上說歸說,張然也沒繼續(xù)撩撥陳興。
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張然笑道,“陳興,以后我會長時間在江城,今后有時間,可得多聚聚。”
張然這話聽得陳興眉頭一皺,心說咱倆的交情,可能多聚聚嗎?
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陳興夾了口菜吃,既然來了,總不能餓著肚子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聊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張然依然是那個高傲的張然,說話也愈發(fā)的肆無忌憚,對方的性格,變得讓陳興更加反感,只是明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在張然屢次相邀下,陳興只是喝了幾口酒,不肯再多喝。
呆了半個多小時后,陳興也以有事為由,告辭離開。
“歲月真無情,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也都彼此陌生了。”送著陳興離開,張然凝視著陳興,很是平靜的笑著。
“呵呵,這句話剛畢業(yè)的時候我就想說了。”陳興瞅了張然一眼,撇了撇嘴。
陳興說完,也沒多呆,轉(zhuǎn)身離去。
目送著陳興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里,張然嘴角微微翹起,帶起臉上的一抹笑容,恍若在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這個陳興,看來不好講話啊,你和她還是老情人呢,他都不假辭色。”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女人從隔壁的包廂走了出來。
“這樣才更有意思,我還真想再挑戰(zhàn)一下,看能否再把他拿下。”張然說著,攤開手指,又做了個往手心里攥的動作,仿若是想把陳興攥在手心里一般。
“然然,你可別把自個玩進去了。”女子調(diào)侃道,“到時候可就有意思了。”
“哼哼,看誰把誰玩進去。”張然驕傲的揚了揚頭,“說說正事吧,想要拿江陵街那塊地怕是沒那么容易。”
“你媽確定什么時候會調(diào)來江城?”女子眉頭一皺。
“還不知道,現(xiàn)在還沒百分百的消息,我媽只能說是比其他人選更有優(yōu)勢,已經(jīng)先勝了一籌,但你也知道,這種人事任命,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張然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