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1514章 那我就受寵若驚了
“對的,付局。【風(fēng)云閱讀網(wǎng).】”
“沒有弄錯?”
“付局,我看過他們的證件,是真的。”
民警走到了一旁,回答付小祥這幾句話時,民警也稍稍壓低了聲音,有意回避著周圍的人。
民警此刻回答問題無疑也用了點技巧,看似回答得有板有眼,其實存了討好的心思,畢竟是分局的領(lǐng)導(dǎo),指不定日后還能同對方攀點關(guān)系。
民警說完正等著電話那頭的回音,卻見電話突然沒有了聲音,民警愣了一下,把手機拿到面前來看了一下,難道對方掛電話了不成。
見手機還是保持通話的狀態(tài),民警才撇了撇嘴,心想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說個話都要來個大喘氣不成。
“你做的很好,堅持原則做事是對的,還有,記得我今天沒跟你通過這個電話。”
付小祥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留下民警在原地一愣一愣的,想再說句話都沒有機會。
在原地思考了那么一剎那的功夫,民警嘴角微微露出幾分嘲諷,心說這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也也沒啥出息,聽到巡視組就嚇N了,最后那句話明顯是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那點膽氣,丟人吶。
民警自個在悄聲嘀咕著,電話這頭的付小祥卻是嚇得不輕,發(fā)呆了一陣后,付小祥二話不說就打通了市局局長施榮成的電話,他能坐上這個中心城區(qū)分局二把手的位置,當(dāng)初全靠的是施榮成的關(guān)系,要是給他劃陣營的話,那他就是屬于施榮成這個陣營的,這會得知這樣一個消息,付小祥立刻就想著和施榮成通氣。
作為一名手握實權(quán)的干部,付小祥在中午寧雙淇出事后幾乎也就得到了消息,他雖然沒資格去參會,但寧雙淇被帶走這么勁爆的消息仍然是第一時間在市里的干部圈子里流傳著,付小祥也是收到有人發(fā)的短信后知道了這件事。
電話很快接通,付小祥顧不得那些恭維客套的話,開口就道,“施局,剛剛有巡視組的人去長興工地調(diào)查。”
“這么快?”電話那頭的施榮成有些震驚,聲音里更是隱隱有一絲慌亂。
“施局,看來王志城也要完了,他肯定是因為牽扯進寧雙淇的案子,被盯上了,咱們怎么辦?”付小祥有些恐懼道。
“慌什么,王志城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剛剛我還跟他用另外一個手機通過電話。”施榮成低斥了一聲,嘴上如此訓(xùn)斥下屬,施榮成自己的手卻是微微抖著。
施榮成和付小祥等人沒有理由不緊張,他們同寧雙淇穿同一條褲子,跟那開發(fā)長興小區(qū)項目的老板王志城同樣關(guān)系頗深,至少沒少拿過對方的好處,眼下看形勢有可能被一鍋端了,他們內(nèi)心深處那惶恐不堪的一面暴露無遺。
“對了,施局,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我剛剛在局里打聽到的一個消息,童白巖那位于富春小區(qū)的房子好像被偷了,項小海親自在處理這個案子,而且還下了封口令,參與辦案的警員都不準(zhǔn)泄露半字,連案卷的筆錄都是處理過的。”付小祥突然想起這事,趕緊同施榮成說道,剛剛要不是被那中年男子的電話打過來分了神,他也要打電話給施榮成匯報這事來著。
“確定嗎?”施榮成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確定,要不是有個警員以前受過我恩惠,特意告訴我,這事連我都不可能知道,項小海要求下面辦案的人對我們這幾個副職也都不準(zhǔn)泄露半字來著。”付小祥說道。
施榮成聽著付小詳?shù)脑挘聊讼聛恚请pY沉的眼睛悄無聲息的轉(zhuǎn)動著,在自身面臨危險之際,施榮成想到了童白巖這個市委一把手,在這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際,童白巖這個一把手能發(fā)揮的作用比他們所有人都大。
如果有了對方的把柄,雙方一旦訂立攻守同盟,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
施榮成沉思了起來,云田的暴風(fēng)雨已經(jīng)來臨,像他這種P股不干凈又可能已經(jīng)被盯上的人,難道就心甘情愿坐以待斃嗎?
付小祥等了一會,見電話沒了聲音,知道施榮成還在,不由得小心問了一句,“施局,今天的事,您看?”
“嗯……哪件事?”施榮成楞了一下,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我是說巡視組去長興工地的事?”付小祥道。
“這事你先跟王志誠通氣一下再說,長興工地那邊,王志誠好像是讓他那小舅子在負(fù)責(zé)吧,相信你就算不說,他也很快會知道這事,反倒是你后面說童白巖在富春小區(qū)的房子被偷一事,你給我打聽清楚,被偷了什么東西,價值多少錢,給我搞清楚,這事很重要。”施榮成瞇著眼道,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施局,這事我只能盡力,項小海這人您也清楚,做事滴水不漏,他親自處理這事,又下了封口令,估計想打探清楚很難。”付小祥無奈道。
“你盡力就是了,最好是能打聽到。”施榮成說道,說起項小海,他也頗為無奈,對方雖然是他的下屬,但他的話有時候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人家是走童白巖的門路提起來的,背靠著市委一把手,對他這個市局局長有時候并不是非常買面子,再加上這次是打探童白巖房子被偷一事,更不能直接問項小海,那樣等于是直接讓童白巖知道了。
“好吧,那我盡量試試。”付小祥點頭道。
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才掛掉了電話。
且不說付小祥和施榮成在通話,長興工地上的事情此時快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付小祥最后在電話里得知是巡視組的人,那退堂鼓打得比誰都快,直接就說沒打過這個電話,付小祥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接電話的這警察也不是笨蛋,將手機遞給那所謂的李總后,斜著眼瞟了對方一下,就差鼻孔里沒哼一聲好發(fā)泄下自己的不快,不過想想人家再怎么著也是頂頭大老板的朋友,眼下的事是一碼歸一碼,也犯不著得罪對方。
“怎么樣,你們付局長的指示你都聽明白了?”中年胖子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接過了手機,見電話已經(jīng)掛掉,也沒多想,以為付小祥已經(jīng)在電話里教訓(xùn)了眼前這個不開眼的小嘍啰。
“聽明白了,而且非常明白。”民警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這會還不明就里,也不想多說什么,轉(zhuǎn)頭就道,“把這些人都看好了,待會全部帶回所里。”
“嘖,你這是什么意思?”中年胖子聽到民警的話,眼珠子瞪圓了,怒道。
“就是這意思,這也是付局的指示,怎么了?”民警面無表情的回道。
中年胖子呆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回過神來時,趕忙又撥通付小祥的電話,電話那頭卻是一直傳來正在通話的提示音。
中年胖子沒撥通付小祥的電話,卻是狠狠的瞪了面前的民警一眼,“我就不信付局會這么指示,要是你說謊,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嘿,付局怎么說的,我敢顛倒黑白嗎?”民警嘲諷的笑笑,說完回頭看了看,他這會正背著陳興幾人,見陳興幾人沒看到他這里,不由得又低聲說了一句,“知道你們工地的人剛才得罪的是什么人嗎?那是上面下來的巡視組,你說付局會怎么指示?”
“你……你說啥?”中年胖子嚇了一跳,他可不是像旁邊男子等人那些大字不識幾個,只會好勇斗狠的大老粗,這會聽到民警的話,腮幫子直接就抖了好幾下。
“我沒說啥,有沒有聽到那是你的事了。”民警轉(zhuǎn)頭就走。
中年胖子留在原地發(fā)愣,男子剛才給他打電話是說逮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不出意外又是跟那些拆遷戶有關(guān),他一聽,才怒氣沖沖的趕來,準(zhǔn)備給這些人一個教訓(xùn),眼下聽到這么一回事,中年胖子都有點傻了。
約莫過了幾分鐘,派出所的警力支援過來了,四五輛警車,將工地這些守門的地痞流氓都扣了起來,領(lǐng)頭的男子有些抗拒,朝中年胖子喊道,“李總,您看看,這些警察是怎么個意思,沒把您放在眼里不成。”
“你個滾犢子,給我閉嘴。”中年胖子往陳興幾人的方向瞟了瞟,低聲斥道。
男子不明白怎么回事,見這一向神通廣大的李總突然就變了副態(tài)度,一時也是悻悻的不敢出聲。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男子等人被帶回派出所,陳興讓覃文嵐幾個當(dāng)事人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既然要讓人家調(diào)查,該做筆錄也得做一下。
覃文嵐幾人跟著去派出所,陳興和江海軍卻是留在原地,那中年胖子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兩人都沒注意。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眼前這座動地上,拔地而起的樓房已經(jīng)建了好幾棟,其中有三棟更是掛上了‘封頂大吉’的大橫幅了。
“這個工地的建設(shè)很快,我記得去年年頭,連地基都沒打呢,你看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幾棟樓封頂了。”一直沒出聲的鄭靜突然說道。
“你知道以前這塊地是準(zhǔn)備干什么用的嗎?”陳興笑道。
“不清楚,然道不就是用來蓋樓賣房嗎?”鄭靜疑惑的看向陳興。
“看來你這個云田的老百姓對本地的市政規(guī)劃一點都不關(guān)心喲。”陳興搖了搖頭。
“我一個小老百姓關(guān)心那個干嘛,反正也輪不到我們普通人做主,與其關(guān)心那些,還不如想想自己一年能賺多少錢。”鄭靜微微搖頭。
“那倒也是,老百姓更關(guān)心柴米油鹽醬醋茶。”陳興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看江海軍,道,“海軍,今天這事,回頭記得讓小覃他們記入工作報告里面。”
“好,我明白。”江海軍點了點頭,這事也能作為調(diào)查的證據(jù)之一。
鄭靜聽到陳興的話,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陳興,你們是在調(diào)查這個工地的房產(chǎn)公司嗎?”
陳興正想回答鄭靜的話,手機卻是在這時候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是鄭玨的電話,陳興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鄭玨可是有段時間沒跟他聯(lián)系了,這會竟會打電話過來。
“我先接個電話。”陳興朝鄭靜示意了一下,隨即接起電話,笑道,“鄭總,稀客喲,難得給我打電話。”
“陳興,你又來了。”鄭玨溫婉的笑笑,陳興在私底下隨和而又喜歡開點玩笑,鄭玨早就熟知,這會一點也不奇怪。
“陳興,你現(xiàn)在都在忙什么,怎么從望山離開后就沒你的消息了,也沒聽到你的工作調(diào)動。”鄭玨停了一下問道。
“也沒忙什么。”陳興笑笑,尋思著鄭玨打電話過來給他可能是有什么事,陳興這會沒心思寒暄,也就挑明了問,“鄭玨,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關(guān)心一下你?”鄭玨笑著反問。
“當(dāng)然可以,不過鄭總要是真的只是打電話來關(guān)心我,那我就受寵若驚了。”陳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