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寶鋼使壞整李正光加代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六日,麥子店的金重德金老大出事沒了。喪事過程中,金老大的一些生前好友也去了。雖然活著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站立場,但是死者為大,有人去參加葬禮也很正常。金重德死的時候四十多歲,她的老婆小倩29歲。
金重德葬禮上,寶鋼也去。寶鋼把這個金重德的媳婦拉到了一邊,說:“金重德沒了,我我給你說個事兒唄?”
小倩:你說吧,寶鋼大哥。
寶鋼:你不打算替你老公報仇嗎?死得多慘啊,那死得多冤呢?正常來說你老公金重德絕對不該死的呀。李正光太心狠了,太殘忍了。
小倩:寶鋼大哥,為人妻,我何止是想報仇呢?我恨不得把李正光碎尸萬段,但你看用東北話來說,我一個娘們家家的,我手無縛雞之力,我怎么談報仇啊?李正光在北京這么厲害,那后邊還有加代,他還有這么多兄弟,你說我這孤兒寡母的,算了吧,我也就不想了。金重德也是社會人,讓人打沒了,可能說也是報復了也好了,或者是因果報應。咱就認了吧
寶鋼:不行,這能行嗎?殺人何必自己操刀啊?咱們可以借刀殺人的!
小倩:寶鋼大哥,你還愿意幫我呀?
寶鋼:不管是幫不幫你,咱們先不說。咱們找不著人打李正光,我們找阿sir唄,現(xiàn)在四九城的阿sir系統(tǒng)幾乎全換人了。他除了那個田壯在那兒,老大現(xiàn)在是張寶和了,大隊長是張斌了。你難道就想吃個啞巴虧嗎?報案能不能整著米先不說,最起碼咱得把李正光親手送上刑場,包括那個加代,咱也不能讓他有好的結(jié)果,對吧?你老公在天之靈看著呢,你作為他的老婆,在你老公沒了以后,你一點行為也沒有,你什么事情也不給你老公去做,你就不怕晚上做噩夢了嗎?你好好琢磨琢磨,現(xiàn)在咱們就去報案怎么樣?
小倩:老金把金華打沒了以后,人家李正光那邊也沒報案。
寶鋼:誰說沒報案呢?那田壯都要上吉林抓你老公去了,你是不知道呀?電話你不接著了嗎?
小倩:那確實......
寶鋼:你想不想報仇?想報仇,我領(lǐng)著你去找阿sir,把李正光他們攢進去。李正光不想死的話,肯定會和你談到一個賠償問題吧。到時候想要保住李正光的命,咱就給他來一波獅子大開口,金重德留下多少錢?那無非也就是那幾百萬。你領(lǐng)著孩子,這孤兒寡母的,在北京生活也好,回東北老家生活也好,你也不會做生意,就憑啥你花錢大手大腳慣了,那金重德活著的時候能掙錢。現(xiàn)在死了,不能掙錢了。你們娘倆坐吃山空,那錢早晚有花完的那一天啊,咱不得為孩子考慮考慮,你不得為你的未來考慮考慮吧?你才二十九,你這么年輕,難道你打算給金重德守一輩子活寡。既然要涉及到改嫁,你為他守三年,咱再改嫁,自己手里邊有錢了,咱多硬實,腰桿子直。
小倩:寶鋼大哥呀,你說得很對呀。你看我要直接找李正光要錢去......
寶鋼:你不能直接找他,直接報阿SIR。我和張寶和認識,我領(lǐng)你過去怎么樣?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下完葬,明天早上咱倆就報阿sir,把李正光他們?nèi)テ饋恚揖筒恍潘宦椤?br/>
小倩:行,我聽你的,寶鋼大哥。
寶鋼:這個事你放心吧啊,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不沖別人,我就沖和金重德關(guān)系不錯。李正光他們太過分了,知道吧?M.
小倩:那行,那明天上午咱倆就報阿sir,謝謝啊。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鐘的時候,寶鋼開車來到了金重德家接著小倩,倆人直接奔著有關(guān)部門去了。
張寶和坐在辦公室里邊。他聽說十六號晚上有H社會火拼,但是民不舉官不究。
寶鋼領(lǐng)著小倩首先來找到的是總公司一把手張寶和。寶鋼一敲門,張寶和說:進來!
寶鋼:上午好,張局!
寶鋼把門一關(guān),領(lǐng)著小倩往沙發(fā)上一坐,“張局,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金重德的媳婦。”
張局:金重德...金重德....誰呀?
小倩:張局長,您好,我愛人金重德讓李正光給打銷戶了,我過來報案,請求有關(guān)部門將犯罪分子李正光繩之以法,將他嚴判,還我老公一個公道。
張局:李正光把金重德給打沒了,怎么不早報案呢?
小倩:早點不是給我老公過白事兒吧,昨天我老公剛剛?cè)胪粒疫@不趕緊地過來報案來了嘛!
寶鋼:張局,我給你講述一下那天晚上詳細的經(jīng)過,具體金重德和李正光是怎么回事。我給你詳細地講。
張局:你也參與了?
寶鋼:我也參與了,但我就站個場,一打起來我就跑了。
張局:那你說說吧。
寶鋼從開始麥當娜小偷直到金重德死全部說了一遍。
張局:都打了那么長時間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寶鋼:這不來報案了嘛?
張寶和剛剛來到四九城,當市總公司的一把手。他要拿李正光來揚名立威了!盤踞在麥子店這么長時間的特大H社會性質(zhì)團伙,必須親手打掉。
張寶和拿起對講機,說道:“張隊長,來我辦公室一趟。”看著沒當是誰呀,張斌就上來了。
新上任的四九城一大隊大隊長張斌來到張寶和辦公室。張寶和對張斌說:“在這個麥子店有一個正和茶樓,為首叫做李正光。平常,他的手下都會蝸居在那個犯罪根據(jù)點,你馬上把李正光團伙全部給我?guī)Щ厥锌偣荆犞鴽]?”
張斌二話不說領(lǐng)著三十來個人荷槍實彈的就去了,手里邊拿著五十四,戴著鋼盔,穿著防彈衣,開了幾臺警車就奔著李正光的正和茶樓來了。
李正光這邊不知道咋回事呢,二老瘸子、小高、陳紅光、朱慶華、在一樓,李正光在二樓招待客人。
八臺阿sir的車往門口一停下,二老瘸子當時有點傻眼了啊,怎么來了這些阿sir呢?小高連忙和兄弟們把家伙藏在沙發(fā)底下了。張隊親自帶著三十來個阿sir。拿著五十四進來了,說道:“雙手抱頭,蹲下。”
李正光在樓上也聽到了,什么玩意兒啊?來到窗戶往下邊一瞅,下面七八輛警車,阿sir已經(jīng)給高澤健他們摁這兒了。二老瘸子雙手抱頭往下一蹲。高澤健兩手抱著腦袋,問:“sir,啥意思?"
張斌:你說啥意思啊?樓上有人沒,快走。
這一說說又上去了十多個阿sir。李正光剛從桌子上坐起來,十多個阿sir上來了,朝著天花板上啪一下,“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誰是李正光啊?”
李正光當時沒蹲下,他身邊的幾個做生意的老板都蹲下了。
李正光:這是來干啥的?有啥事咱好好說,行吧?老田的把門關(guān)一下子,我和張隊長好好聊一聊。
張斌:都別動,我看誰敢動!別動!
李正光:大哥,干啥呀?我這個抽屜里有點米你拿著給兄弟們分一分。有啥事咱在電話里說就行。而且我和田壯……
張斌:把嘴閉上啊,田壯,他早晚的事兒知道嗎?早晚有一天我得談論他,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向我行賄是嗎?帶走!多一句廢話不許說!
李正光多少有點麻了,說道:“張隊,讓我打個電話可以嗎?
張斌:你打不了電話!把身上的家伙都給我搜出來。
從李正光身上搜出來了一把東風3和一些花生米。
當時張斌都為之震驚,這是干啥的呀?平常小家伙不離身,我作為四九乘一吧大隊長,我也沒說小家伙是不離身的啊。標準的黑社會團伙呀,你們到頭了!碰著我張斌,你們算是栽了大跟頭了。
張斌:帶走!帶走,有什么事兒回局里說!
張斌從正和茶樓帶走了二十多人,頭上套著頭套,雙手被銬住后全逮入到有關(guān)有關(guān)部門了。
李正光在車上一想,操蛋了,怎么回事啊?田壯都沒聽著信兒……
正常情況下,阿sir對李正光這邊有行動,田壯會給李正光消息的。
李正光這次沒有接到田壯的消息,心里有點發(fā)毛。但是李正光也覺得不能把所有的事兒都往不好的放面想,有時候也要往好的方面想。而且李正光覺得有加代在后面呢。
李正光等人被帶到有關(guān)部門。李正光、高澤健、陳紅光、朱清華被留在一個審訊室,其他人在另一個屋里邊關(guān)著。
李正光的前面是一個大板凳,手銬腳鏈。李正光的心里害怕了。即使能出去,也免不了被揍一頓,少則拳擊手套叮當一頓。如果沒人保,又是個死刑犯,在刑場之前有可能只剩一口氣。
張斌往李正光前面一坐,親自開始審訊了。
張斌:李正光,哪年來的北京啊?
李正光:九三年來的。
張斌:你為啥來北京啊?
李正光:在東北生意不好做。
張斌:北京的生意好做呀?來到這邊怎么起的家,仰仗的是誰?
李正光:沒人罩。一開始來到北京當保安,后來借了點錢,自己開了一個歌舞廳,開個茶樓賣賣茶葉,有一個飯店,就這么過來的。
張斌:抽煙不?
李正光:不抽。
張斌:行。如果想抽煙,你們就說。來到這個地方吧。雖然你們沒有自由,但是抽根煙了,喝口水了,我們還是能辦到的,絕對給你們辦到。前提是問什么,你們得說什么。要是問啥不說啥,進來了以后,你們裝傻,那就餓著吧,一口水都不會給喝。我接著問你,李正光,十二月十六號那天晚上干嘛去了?想好了說,好好說,好好尋思尋思。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在量刑書里提供很重要的參考意見。
李正光心想,你忽悠誰呀?這一套我十五年前就開始經(jīng)歷了,就我李正光身上這點事兒你們真要辦,還能讓我李正光活了啊。還諒解書里寫重要參考意見,那根本就不可能了。李正光當時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我就裝傻的一推四五六,咬緊牙關(guān),而李正光這幫子兄弟們,哪個也是說跟阿sir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全都把嘴閉上了。
李正光:那天晚上,哎,小高啊,咱那天晚上是在麥當娜了,還是是在老田的犁花園了。我記得是招待朋友了啊,具體是誰,我也忘了,那兩天可能搞店慶給他們辦卡的,那一幫老板我也記不清有誰了。在我辦公室里邊,我喝了不少。
張斌:李正光,你說的是實話嗎?有摻假的地方嗎?你可記得啊,你配合與不配合,我完全取決于我對你的態(tài)度。你要是好好配合我,少受點罪。你要是不好好配合,我在這里面啊,我讓你有受不完的罪,知道嗎?我再問你一遍啊,來,這回給他記上,十二月十六號那天晚上,你干嘛去了?好好說,我再給你最后一回機會。
李正光:阿sir,你就是問我一百回,我也只是招待招待朋友和客人喝喝酒。
張斌讓旁邊的兄弟把橡膠棒遞了過來朝著李正光的腦袋上啪就是一下。
張斌:還不說實話是吧?那你就好好琢磨琢磨,這一次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兩千年了,你們賴以生存的保護傘,該擼的也擼了,該調(diào)走的也調(diào)走了,有是明升暗降。現(xiàn)在我是四九城一把大隊長,我先拿你李成光開開刀。考慮十分鐘,回來接著問。你們幾個也好好尋思,是勸勸李正光坦白從寬,還是跟著李正光抗拒從嚴,完全取決于你們。我說了這一把進來,別想像原來一樣,打個電話就出去了,聽著沒,李正光?
李正光耷拉著腦袋,說道:“我知道了,讓我緩一會兒啊,讓我緩一會兒!”
張斌:好好想想。一條也別給我落下。
張斌出去了,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張斌就又回來了。這一次回來,張斌什么也沒有問,在屋里邊打了個電話,抽了兩根煙,緊接著又出去了。
張斌在玩套路了,他要讓李正光內(nèi)心一點兒一點兒的崩潰。
加代給李正光打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了,總是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座機始終沒人接。李正光白天一般就在茶樓里邊呆著,怎么沒動靜了呢?
加代和馬三、王瑞、丁健幾個人開車奔著正和茶樓就過來了。來到茶樓門口,加代倒吸一口涼氣,正和茶樓的大門貼上了封條。
加代心想,完犢子了,誰把正光抓了?
來到茶樓對面的一個服裝店,加代問:“大姐,對面茶樓怎么貼上封條了呀?”
大姐:加代啊,正光犯啥事了啊?三十多個阿sir過來拷走了。
加代回到車上趕緊給正在家里休息的田壯打了電話,“壯哥,出事了!”
田壯:咋的了?
加代:市總公司把正光他們抓起來了,這事你知道吧?
田壯:把李正光抓起來了?我不知道啊。因為什么啊?
加代:因為金重德那個事兒吧。頭兩天不把金重德打沒了嘛,這過了幾天消停日子,這事怎么還出來了呢?
田壯:我問問呀。代弟啊,新來的這個張斌的跟我可不太對付啊。雖然我大他一級,但是他根本就沒拿我當人,而且這個叫張斌的,有個外號叫鐵驢,他油鹽不進。在我們流氓阿sir的眼中,人家就是個純純的好阿sir,知道吧?新來的老大,跟我處得也不怎么樣。你也知道我在局里邊屬于刺兒頭,開會的時候,老是晚去早走。我們有點社會能力,但是現(xiàn)在公司里邊一換屆,明顯地有點給我孤立起來的意思。
加代:這樣吧,你幫我打聽打聽,你是給張斌打個電話,還是給你老大打個電話,好吧?再不行的話,你是二把手,手里不還是有直接的權(quán)利嗎?這個事兒你可得幫我出面啊!如果出了事,你代弟辦,行不行?
田壯:那行。那我給你問問吧,但是這個事我能具體解決到什么程度,你可別挑我啊!
加代:我不挑你!
好了,電話這邊一撂下,田壯尋思又尋思,電話直接打給了老大張寶和:“老大,我是田壯。”
張寶和:小田啊,怎么了?你今天不是歇班嗎?
田壯:是,我今天歇班,你在公司嗎?
張寶和:我在啊。
田壯:那我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