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
第 42 章
鳳弈的臉的格外難看。
當唐菀去開了院子門,長平侯出現(xiàn)在唐菀的院子門口,他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
看著臉頰微紅的唐菀,再看看臉色冷淡的鳳弈,長平侯一下子知道自己壞事了。
只是今日,他實在是有一件事想求清平郡王,因此才厚顏過來。
見鳳弈顯然是懶得理睬自己,長平侯猶豫半晌,才對唐菀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阿菀,大伯父這一次來實在是唐突。只是不知者不怪,你不會埋怨大伯父的,是不是?”
他的笑容格外慈祥,仿佛一個特別好的長輩似的。唐菀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受寵若驚,只是看著鳳弈微微抿緊的嘴角,她不知該說什么……剛剛當他接近自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心臟都不能跳動。
可是當他離開自己,遠離她的時候,唐菀又覺得格外失落。
她便對長平侯笑了笑。
見她并沒有想說什么的樣子,長平侯眼里不由露出幾分失望。
他對唐菀的印象一向都是唐菀唯唯諾諾,給予她幾分溫煦,她就會很驚喜。
可是當他這些天示好這么久,唐菀竟然無動于衷。
這叫長平侯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兒,也埋怨起了妻子長平侯夫人。
若是妻子能早點對唐菀和顏悅色一些,又怎么會叫唐菀對家族離心,如今叫他對清平郡王想張嘴求個人情都不得。不過這涉及到了自己的前程,長平侯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忙對冷眼看過來的鳳弈賠笑說道,“我今日來本是想與郡王商量一件事。”
見鳳弈冷冷地看著他,他猶豫了一下這才繼續(xù)賠笑說道,“前些時候,工部侍郎才壞了事。”工部侍郎乃是先帝貴妃黨羽,當新君登基之后,這位就下了大獄,已經(jīng)被查出了不少的罪狀,如今已經(jīng)罷官抄家了。
工部侍郎的位置如今還空缺著。
雖然工部在六部之中趕不上戶部吏部的權(quán)勢,不過一個侍郎也實在叫人眼熱。
長平侯已經(jīng)遠離廟堂很多年了。
不是他不想入朝,而是沒有他能入朝的余地。
低一些的位置,長平侯這樣的京都勛貴自然是不能去做的,不然不是丟臉么。
可是高一些的位置,長平侯不是不能勝任,就是不能競爭得過那些有能力的朝臣。
如今他賦閑在家,本來就覺得日子過得十分沒有滋味兒。這大丈夫不能一日無權(quán),不然在京都里只憑著爵位走動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從前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他一個女婿是二皇子,另一個侄女婿是清平郡王,清平郡王還是皇帝跟前的紅人,等閑皇帝不會駁斥他,那為了妻子的伯父求一個官位也不是困難的事對不對?
此刻殷切地看著臉色冷淡的鳳弈,長平侯不由露出了幾分迫切地說道,“這也是為了二丫頭著想。二丫頭就要嫁入郡王府了,可是她伯父卻沒有官職在身,這難免叫人看低了咱們阿菀啊。”他這么一副裝模作樣的,鳳弈轉(zhuǎn)頭,鳳眸之中含著譏諷地問道,“本王為什么要幫助你?”
“什,什么?”長平侯覺得自己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舌頭,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鳳弈。
“阿菀只不過是喊你一聲伯父,你又不是我王妃的父親,本王為何要為你出頭?就沖著你給本王的阿菀這樣一個院子,還是為了你的母親,你的妻子給予阿菀的那些訓斥還有仇視?”
見長平侯瞪大了眼睛竟然不知如何反駁,鳳弈便將怔怔的唐菀拉到自己的身邊,大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對長平侯說道,“善待本王的阿菀的,本王涌泉相報。可傷害過阿菀的,本王也會十倍還之。還有,長平侯,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別忘了自己正經(jīng)的女婿!你的女婿是二皇子,想做官,你去求二皇子才是應該。”
他的眸光冷冷的,唐菀卻聽著這樣的話,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酸軟得不可思議,轉(zhuǎn)頭,抬眼去看鳳弈的側(cè)臉。
這一刻,她不知怎么,想要親親他。
可是一定會被他嫌棄吧。
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厚臉皮的姑娘。
還沒有成親,之前還擺出一副不想嫁給他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卻想要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了。
唐菀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變得有點輕浮了。
從前和鳳樟定親的時候,她一根手指頭都不叫鳳樟觸碰,因為她覺得未婚夫妻之間不應該拉拉扯扯,無論做什么都得到成親之后。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是符合教養(yǎng)的,而且從來都認真地遵守,沒有半分僭越的想法。
可是自從遇到鳳弈,她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總是變得不那么堅定地想要遵守那些規(guī)矩了。
什么女子的規(guī)矩,皇家的規(guī)矩,都抵不過此刻站在自己的身邊,為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清平郡王。
“可是這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對唐菀不好,又不是他做的。
“你是個瞎子,是個死人?阿菀從前在唐家過的什么日子,你完全不知道?阿菀被鳳樟退親,那混賬求娶你的女兒的時候,你難道也半分不知?別把自己說得那么清白。如果你當真一無所知,那你的確不是個死人,你是個蠢貨。一個蠢貨也敢覬覦朝中高位,你以為陛下是什么,本王是什么。”
鳳弈見長平侯被自己羞辱得面紅耳赤,便冷冷地說道,“從前沒有人為阿菀做主,由著你們欺負她。只是如今她是我的妻子,是郡王府的未來女主人。日后,如果再叫我知道你們對她做出半分惡事,你們?nèi)叶疾槐刈龉佟!彼砷_了唐菀,慢慢地走到了臉色發(fā)白,早就失去笑容的長平侯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沉聲說道,“如果這京都傳出什么阿菀的惡言,本王就來找你算賬。”
“郡王你!”
“本王不管都是誰傳播的,本王只認你一個。如果不想連祖宗爵位都丟了,你就給本王好好地看著京都!阿菀好了,你們唐家才好。明白么?”鳳弈雖然受著傷,可是此刻凜冽的眼充滿了無限的壓力,令剛剛還興沖沖,懷抱著希望的長平侯訥訥地應了,這才對長平侯繼續(xù)說道,“阿菀留在唐家這段時間,本王不想看到你們叨擾她。”
他的目光掃過一旁的青霧還有宮中的兩個嬤嬤,冷聲說道,“有人冒犯王妃,不必留情,直接打死了事。唐家這幾條人命,本王在陛下面前還承擔得起。”
長平侯府雖然是勛貴,可是這些年也已經(jīng)不是鼎盛了,與如今軍功還熱乎乎的,對陛下又有輔佐護衛(wèi)之功的清平郡王比起來完全不夠看。長平侯這一次算是完全地感受到了當面面對清平郡王的恐懼了,他點了點頭的時候,卻聽見唐菀突然開口喚了一聲,“大伯父。”
“二丫頭,你還有事?”長平侯見母親妻子把清平郡王給得罪狠了,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惱火。
他沒想到清平郡王這么喜歡唐菀。
為了唐菀,看清平郡王這個樣子是能殺唐家全家的。
他不敢再抱怨清平郡王,只是埋怨太夫人還有長平侯夫人,為何要這些年對二房這么刻薄,令唐菀與唐家完全沒有轉(zhuǎn)圜。
不過他突然在唐菀叫了他一聲里想到,唐菀并不是對唐家完全無情。
還有一個唐逸。
唐逸與唐菀之間的兄妹感情仿佛很好的樣子。
唐逸雖然不過是庶子,然而在長平侯沒有嫡子,庶長子唐逍雖然得他喜歡卻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有能力只知道爭寵的家伙的情況下,讀書好,又與唐菀親近的唐逸一下子叫長平侯眼前一亮。
他心里琢磨著這些事,此刻面對唐菀還露出了一個勉強算得上是慈祥的笑容。倒是唐菀并沒有理會這些事,她只是看著正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鳳弈,覺得自己的心里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必擔心,因此充滿了勇氣地對長平侯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和大伯父提一下。”
“什么事啊?”雖然二皇子是自己的親女婿,可是羅嬪突然在宮中降位,長平侯心里正犯嘀咕呢。
擔心二皇子因此失寵,而且二皇子被認回皇家多久了?竟然還沒有入朝,還是個光頭皇子,這叫長平侯的心里覺得二皇子是不及清平郡王在御前重要的。
因此他對唐菀和顏悅色。
“大伯父,我已經(jīng)快要出嫁了。”唐菀如今已經(jīng)不想再做隨波逐流的人,也不想隨遇而安,只知道隱忍地等待著一些事自己解決,因此她看著長平侯認真地說道,“既然我已經(jīng)快要出嫁了,那二房,我父親母親當年留下的那份二房的私產(chǎn),還有我母親當年進門時的陪嫁,是不是都應該交還給我,叫我可以當做嫁妝帶去清平郡王府?”
二房只有她這么一個獨女,雖然說家產(chǎn)古往今來都是兒子的,不過唐菀好歹是二房唯一的血脈,這些家產(chǎn)自然是屬于唐菀的。
那不是唐家公中的產(chǎn)業(yè)。
而是唐菀的父親多年為官的時候自己經(jīng)營出的私產(chǎn)。
因此,唐菀不想留給唐家,便宜了長平侯夫人。
她提到這個,長平侯就有些茫然了。
這長平侯府雖然是他是大家長,不過當家的卻是他的妻子長平侯夫人,長平侯這些年只知道采買自己喜歡的古董字畫,不大在意家中有多少的家產(chǎn),不過他還是記得自己的弟弟當年病故的時候留下了一份私產(chǎn)給唐菀的。
想到那份私產(chǎn)的去向,他微微變了臉色,擠出笑容說道,“這件事我回去問問你伯娘。阿菀,你放心,大伯父不會叫你吃虧。”
他現(xiàn)在對清平郡王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自然對唐菀的態(tài)度也小心極了。
這大包大攬的樣子,唐菀卻覺得有些信不過他,抿了抿嘴角才對長平侯說道,“既然大伯父這樣說,那我把這件事就托付給大伯父。對了。”她轉(zhuǎn)頭對正站在院子的廊下探頭探腦的素月說道,“把我床頭的那個描金的匣子拿過來。”
素月眼睛一亮,急忙答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片刻之后將一個紅木描金的匣子放在了唐菀的手上。
“這是什么?”長平侯問道。
“父親當年病故的時候,因我還小,還不懂事,唯恐我記不清自己的家業(yè),因此留了遺信給我。這信上都是當初父親托付給府中幫忙照應的產(chǎn)業(yè)。這時間久了,我擔心一時半會兒大伯父記不清父親當年留下了什么,因此把信拿給大伯父,請大伯父回去好好對對賬。想來府中大伯娘的手里也應該有當年二房私產(chǎn)的清單。大伯父拿去吧,父親留了兩份一模一樣的遺信給我,就算這封毀了,我還有呢。”唐菀清澈的目光看著微微皺眉,似乎有些驚訝病故的弟弟死前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的長平侯繼續(xù)說道,“至于我母親的嫁妝,也有清單在的。”
“用不著,用不著。”見唐菀說得這樣鄭重其事,長平侯頭上就有點冒汗了。
他急忙對唐菀笑著說道,“你放心,你父親母親留下的東西,你伯娘都給你收著呢,不會遺漏。用不著什么清單了。”這些豪門勛貴的女眷進門時都有嫁妝清單,一則是為了曬狀顯擺,另一則也是為了……豪門大多嫡庶有別,正室嫁進門的時候的嫁妝是可以只留給自己嫡出的兒女的,因此嫁妝清單就有些重要了。
不過長平侯想到妻子的刻薄,心里有些打鼓,卻見唐菀對他彎起眼睛感激地說道,“那就好。而且我看父親母親留下的這些產(chǎn)業(yè)里還有京都的鋪面土地之類的。大伯父,這些年這些收益……”她不好意思地對臉色有些僵硬的長平侯說道,“這些我都是要帶回郡王府做嫁妝的。大伯父,少了一絲半點兒,那就是挖我們郡王的墻角,那就不好了呀。”
她善良地看著長平侯。
鳳弈便在一旁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本王從未見過有人敢盜取郡王府的錢財。”
他理所當然地承認了唐菀的話。
唐菀的財產(chǎn)就是郡王府的財產(chǎn)。
誰敢跟唐菀搶財產(chǎn),就是跟郡王府搶財產(chǎn)。
長平侯聽了這話不由有些雙腿發(fā)軟。
因此他忙點頭,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你放心。大伯父心里都明白。”他轉(zhuǎn)身,哪里還顧得上提自己仕途的事,直接去找長平侯夫人去了。
倒是鳳弈,見唐菀抿了抿嘴角對他彎起眼睛笑,便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你做得很好。不必害怕。想得到什么,就這樣開口。不要忍受委屈。”他的手在唐菀的頭上揉了揉就撤走,之后才叫唐菀送到了門口。
看著他和大公主一同上了宮車走了,唐菀卻看著宮車慢慢消失,心里莫名地生出幾分失望。
他……忘了繼續(xù)親她了。
明明那個時候,他是想要親一親她的。
都怪她大伯父。
心里對長平侯又生出幾分埋怨,唐菀唉聲嘆氣地回了屋子,沒精打采的,叫素月和素禾兩個年輕活潑些的丫鬟都偷偷笑了。
“姑娘,你是不是舍不得郡王走了?”清平郡王俯身要去親自家姑娘的時候,她們都躲在廊下偷看呢,看得都面紅耳赤的。若不是長平侯跳出來掃興,那現(xiàn)在她們見到的就不是一個沒精打采的唐菀,而是柔情蜜意的唐菀了。
素月潑辣些,便低聲對唐菀笑嘻嘻地說道,“若是姑娘真的這么舍不得郡王,明日姑娘如果進宮去見郡王,一定還有機會。”她和素禾嘻嘻哈哈地笑了,等青霧進來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失笑半晌,之后坐到了唐菀的身邊溫和地說道,“不過郡王難得會這么主動。”
“郡王這也算是主動么?”唐菀想到了一件事,一邊叫素月去請?zhí)埔葸^來,想和他說說東宮的差事,一邊對青霧好奇地問道。
不過想到鳳弈之前俯身靠近自己,她又忍不住紅了臉。
“已經(jīng)算是很主動了。能令郡王情不自禁,俯身親熱,姑娘算是第一人。從前在宮里,郡王最討厭被女子近身,就算是我們這些服侍太后娘娘的老人,郡王也一向都不喜親近。”青霧見唐菀一張美貌的臉漲紅了,便耐心地對她說道,“郡王的性子乖僻,這可不是說說的。他對女子冷淡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叫他竟忍不住在光天化日,咱們這些服侍的人面前親近姑娘,我剛剛看到的時候都嚇壞了。”
見唐菀捂著嘴似乎笑了,青霧便笑著說道,“不過既然郡王開了竅,日后只怕還會更主動。姑娘不必害怕,郡王這樣親近姑娘,都是因為喜歡極了姑娘的緣故,并不是有意輕薄。”
“我不怕他輕薄我,只怕叫人覺得我是個輕浮的女子。”唐菀忙說道。
“姑娘為何這樣說?”
“沒有成親就親熱成這樣……會叫人說閑話,說不守規(guī)矩吧。”唐菀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話又從何說起呢?”青霧雖然出身宮中,卻并不是一個恪守規(guī)矩的老古板,嬪妃們?yōu)榱藸帉櫉o所不用其極,她什么沒見過,不由笑著看著唐菀如花朵一般嬌艷的面容柔聲說道,“兩情相悅的感情,是無法用規(guī)矩約束的。更何況郡王與姑娘有賜婚在,日后乃是夫妻。這夫妻之間如果都要成親了還相敬如賓,客客氣氣的,那才叫人覺得大事不妙,不是么?”
見唐菀仿佛從未聽過這樣的話,青霧便溫和地說道,“如果訂了親還不熱熱乎乎地親熱,那也只怕是本就沒有感情吧。不然,若是互相有著喜愛的感情,又已經(jīng)有了婚約,怎么會舍得不去親近,不去觸碰呢?”
只要不僭越了不該僭越的,過了界限,那未婚夫妻之間親昵些本是正常的事。
想到這些話,唐菀自幼喪母怕是沒有人教導,因此學到的都是那些刻板的,挑不出錯卻并無真心的教養(yǎng),青霧不由對唐菀心生憐惜。
因為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上,因此唐菀才會只學到了規(guī)矩,卻沒有學過隨機應變。
如果有親生母親,那親生母親怎么可能不對自己的孩子提點一些私密的話呢?
“原來是這樣。兩情相悅的未婚夫妻,才會忍不住地想要親近么?”
那是不是說明她和鳳樟的婚事,她的的確確沒有半分心動?
因為和鳳樟定親那么久,唐菀只是努力地供他讀書,覺得自己很賢惠,卻從未想過和鳳樟親近。
唐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她對鳳樟是真的完全沒有半分感情。
正一下子被青霧教了這樣的道理,她正在心里唏噓的時候,外面唐逸就已經(jīng)過來了。這年少俊秀的少年人臉上掛著笑容快步走到了唐菀的身邊,先對青霧客氣地點了點頭,這才笑著問道,“這么晚了,二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他心情不錯的樣子,唐菀不由好奇地問道,“二哥哥為什么心情這么好?”她覺得唐逸在唐家并沒有什么可高興的,畢竟長平侯夫人是很不喜歡這個看起來頗有一些出息的庶子的,此刻唐逸臉上的笑容不知怎么說,有點狡黠的樣子,唐菀就很疑惑了。
“沒什么。”唐逸便笑瞇瞇地說道。
此刻,素月也一臉偷笑地進來,看起來也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唐菀見她也這么高興,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侯爺和太太打起來了!”見唐逸不好說生父嫡母的事,素月便急忙上前跪坐在唐菀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姑娘不知道,鬧得可厲害了!大姑娘哭哭啼啼地去求老太太去了,侯爺?shù)哪樁冀刑o撓花了,嚷嚷著要休妻呢。一旁還有魏姨娘煽風點火的,熱鬧得很!”
魏姨娘是長平侯跟前最得寵的愛妾,給長平侯生了庶長子……能在長平侯夫人厲害的手段之下敢生庶長子出來,魏姨娘自然是厲害的。
唐菀對長平侯后院的妻妾相爭沒有興趣,不由蔫噠噠地問道,“又是為了大堂兄的事么?”長平侯庶長子唐逍也已經(jīng)十九歲了,因長平侯夫人沒有嫡子,因此庶長子日后可能會繼承長平侯府的爵位,魏姨娘上躥下跳,在長平侯的耳邊吹了枕頭風,要給兒子娶一個豪族貴女,還叫長平侯給庶長子求一個差事,瞧著體面些。
長平侯自然是愿意給庶長子體面些,不過長平侯夫人卻不肯答應,夫妻倆鬧了很久了,時不時就要鬧一場。
其實說起來唐菀都在想,長平侯夫人迫不及待地搶了二皇子給唐萱,是不是也是為了壓制魏姨娘母子。
她想了想就沒興趣了。
女人的后宅之爭,唐菀一直都覺得是一件沒有贏家的事。
為了那么一個男人,女人們先斗得你死我活,叫人看起來惶恐,又叫人提不起興致。
這種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什么好爭風吃醋的。
還是打死干凈。
想到這里,唐菀突然愣了愣。
她何時開始,竟然變成了這樣潑辣的姑娘?
都是叫她家郡王給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