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
第 39 章
因此唐菀便喚了大公主一聲低聲說道,“沒事,你也別放在心上。”
她覺得大公主……或許是潛意識里覺得對不起她。
大公主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小心翼翼與愧疚的隱隱的感覺。
大公主自己可能沒有察覺,可是唐菀卻覺得自己并不需要這樣。
除了鳳樟,其實(shí)任何人都沒有虧欠過她。
大公主聽到唐菀的話,微微詫異地側(cè)頭,卻見唐菀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柔軟的手帶著幾分安慰與柔和,大公主愣了一會兒,目光慢慢溫和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出宮?”她對鳳弈受傷之中還到處跑并沒有在意,畢竟身體是鳳弈自己的,能不能出去鳳弈心里有數(shù)。倒是大公主心情好些了,便攬著唐菀的肩膀說道,“我一整天沒見著你,心里就格外惦記你,想你想得很。”
唐菀的目光叫她心里釋然,對她的態(tài)度也慢慢地變成了正常相處。
她親近唐菀,雖然和唐菀也只不過是這段時間才熟悉起來,可是她本能地覺得仿佛跟唐菀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似的。唐菀性子柔和,更擅長聆聽,無論大公主說什么,她都安靜地聽著,并且時不時還給出一些建議。
而且,對于大公主一些離經(jīng)叛道的想法,唐菀同樣接受得很快。
她就貼心得叫大公主覺得心里酸軟。
雖然一刻都離不開唐菀這樣的話夸張了一些,不過大公主覺得自己是格外喜歡唐菀的。
每天見到唐菀,能和她一塊兒罵罵宮里的那些可惡的人和事,一塊吐槽吐槽鳳樟,一同對羅嬪恨鐵不成鋼,她的心里也覺得舒服一些。
她攬著唐菀,光艷無雙的面容神采飛揚(yáng)。
唐菀抿嘴溫柔地在她的懷里笑。
鳳弈冷眼看著這姑嫂和睦親熱的一幕,覺得自己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不過比起給大公主一劍,鳳弈卻只將目光落在有些畏懼,又帶著幾分隱隱的,似乎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怨恨的鳳樟的身上。
“該出宮了。”他便對唐菀說道。
“你們要回家了么?”大公主還有許多話想跟唐菀說,不由有些舍不得地攬著唐菀低聲說道,“要不然你今晚就留在宮里,跟我睡一塊兒吧。左右唐家也沒有什么好惦記的。”她這話叫唐菀眼睛一亮,鳳弈的眼睛一沉。
然而在唐菀想了想之后遺憾地對大公主搖頭說道,“還是改天吧。我和阿奕今天想去拜見李家太太。”她提到李家太太的時候,大公主便一愣后露出幾分了然地問道,“是廣陵侯太夫人?”她一邊說,一邊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有些手足無措的鳳樟。
自從被認(rèn)回宮中,鳳樟就沒有再見過廣陵侯太夫人。
這其中固然是有廣陵侯太夫人恨他背信棄義拋棄唐菀因此將他拒之門外。
可是鳳樟也沒說真的非常想去看望廣陵侯太夫人。
現(xiàn)在比起嚴(yán)厲冷淡的養(yǎng)母,鳳樟更親近慈愛縱容他的生母羅嬪。
“我和你一塊去看看吧。”廣陵侯太夫人養(yǎng)大了鳳樟,又如今是李穆的母親,在大公主的心里,這跟自家長輩沒什么分別。
因為廣陵侯太夫人病了多日,她自然也想要去看望,也看看李穆那里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那我也去看看……太夫人。”鳳樟頓了頓才為難地說道。
“你去看望太夫人,是想氣死她,還是真好心呢?”見鳳樟如今一句“母親”都不叫了,轉(zhuǎn)頭就管李家太太叫太夫人,唐菀覺得齒冷,再溫柔的性子也抵不過鳳樟此刻那一副為難得不行的樣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而且如果不是誠心要去看望,那就不如不要去,免得惡心人!”她的樣子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小強(qiáng)勢,又牙尖嘴利的。鳳樟怔怔地看著唐菀,恍惚地想,似乎在退婚之后,那個溫順的唐菀就不見了。
不……不是在退婚之后。
是在和清平郡王相遇之后。
是在那個山風(fēng)寒冷的夏日的山中。
自從遇到了清平郡王,她就變了。
不那么溫柔聽話,變得肆無忌憚,變得潑辣厲害。
鳳樟覺得唐菀這樣的改變叫他心里突然生出莫名的慌亂還有恐懼。
她變了。
令她改變的卻另有其人。
她的身后站著一個縱容她,放縱她,并且維護(hù)她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不是他。
甚至鳳樟恍惚地想,如果如今這個放肆的唐菀才是真實(shí)的唐菀,她愿意在清平郡王的面前露出她真實(shí)的樣子,是不是因為在她的心里,清平郡王才是她愿意托付真心,叫她露出真正的面目的那個人。
這個認(rèn)知叫鳳樟心里隱隱作痛。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唐菀要做寡婦的時候,他心里為她難過,憐惜她,可是卻又有一些暗中的竊喜,因為若是唐菀做了寡婦,或許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男人擁有她,而她真正曾經(jīng)屬于的,或許也只有他一個。
這是屬于鳳樟內(nèi)心最陰暗的晦澀的心情,被他惶恐地隱藏在心底不敢對任何人吐露,也不敢面對。
他明明心愛的是唐萱,卻總是在為唐菀牽腸掛肚。
鳳樟感到那樣的心情叫他自己都覺得恐懼。
可是當(dāng)看到清平郡王的那一刻,鳳樟的心里又忍不住對唐菀生出了說不清的感覺。
她明明應(yīng)該屬于他。
可是現(xiàn)在,她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綻放出了最美的繆洋。
她笑靨如花,神采飛揚(yáng),繾綣溫柔,一切的一切都再與他無關(guān),而是都屬于另一個男人。
鳳樟失魂落魄地看著唐菀,鳳弈卻只是鄙夷地看了鳳樟一眼,之后懶得理睬他。
他仿佛什么都看破,卻懶得和鳳樟多說什么,只對大公主說道,“那就一起出宮。”他沒有理會鳳樟的意思,大公主也沒有理睬鳳樟。她對這個皇兄其實(shí)也沒什么感情,卻也隱隱地明白為什么鳳樟不愿去多看望廣陵侯太夫人,不管叫養(yǎng)育他長大的廣陵侯太夫人一聲“母親”。
因為鳳樟顧忌羅嬪,不愿叫剛剛認(rèn)回兒子因此志得意滿的羅嬪不高興。只為了這么一個簡單的理由,鳳樟就可以舍棄養(yǎng)育了自己十幾年的養(yǎng)母。
大公主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攬著唐菀,理直氣壯地走在唐菀和鳳弈中間。
清平郡王俊美蒼白的臉捎微微慘白,修長的手摩挲著腰間的劍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菀卻一直在努力和大公主更親密。
她其實(shí)一直都想和大公主提一件事。
那就是大公主的婚事。
上一世的時候,她不知道大公主的婚事到底是什么時候約定,可是卻也記得,在她嫁入清平郡王,在鳳樟和唐萱大婚之后,短短兩個月之內(nèi),宮中就下了賜婚的旨意,將大公主賜婚,之后就是宮中十里紅妝盛大的婚禮,大公主的下嫁。
那一場公主大婚,因唐菀是未亡人的身份,而且那時候她在清平郡王府還在自怨自艾,因此沒有參加,所以并不知道大公主的大婚到底是怎樣風(fēng)光。可是她唯一知道的卻是,這門婚事大公主并不愿意。
大公主后來曾經(jīng)對她說過,說這樁婚事是羅嬪騙了她。
可到底羅嬪怎么騙了大公主,大公主卻沒有說。
唐菀覺得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騙。
能叫大公主舍棄心愛的男子轉(zhuǎn)而不情愿地下嫁駙馬,那羅嬪的欺騙一定另有內(nèi)情。
想到這里,唐菀忍不住坐在車上偷偷看身邊的大公主。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qū)Υ蠊魍蝗惶岬剿幕槭拢母星椋€有她心儀的人。
因為交淺言深,她和大公主才認(rèn)識這么短的時間,驟然提到大公主的未來的婚事的話,那樣有些莽撞而且無禮。
這叫唐菀心里著急。
因為她擔(dān)心大公主的賜婚這件事,羅嬪已經(jīng)在皇帝的面前提過,皇帝準(zhǔn)備答應(yīng)。
如果是那樣,那豈不是又害了大公主的一輩子?
唐菀重生一次,自己倒是想循規(guī)蹈矩不要改變她的命運(yùn)再做一次寡婦。可是她卻沒有想過不去改變自己親近的人本可以避免的命運(yùn)。
大公主心意南安侯,為什么要為了羅嬪的私心就蹉跎十幾年,兩廂痛苦呢?
“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大公主察覺到唐菀的目光,便笑著探身對唐菀小聲兒問道,“這么喜歡我,眼睛都舍不得離開我么?”她的笑容格外耀眼,還帶著幾分男兒的灑脫與戲謔。唐菀一下子漲紅了臉,不知怎么偷偷去看正靠在一旁閉目眼神的鳳弈,卻見自家俊美的郡王閉著眼睛仿佛無動于衷,可是看似隨意地抱在胸前的雙手卻已經(jīng)青筋畢露。
不知怎么,唐菀嚇得抖了一下肩膀,急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我,我還是更喜歡看我家郡王。”她嚇得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tuán)的樣子軟乎乎的,大公主哈哈大笑起來,卻見鳳弈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頭依舊閉著眼睛,抿緊的薄唇卻微微勾起。
大公主不由越發(fā)拍案大笑起來。
“別笑啦。”唐菀覺得宮車?yán)锩C殺冰冷的氣氛消退了,松了一口氣,對大公主嗔了一句。
她如今也敢在大公主的面前發(fā)小脾氣了。
大公主親熱地攬著她的肩膀,這才笑著問道,“那你說,為何剛剛看著我?”她的眼底全都是笑意,唐菀怔怔地看著大公主此刻充滿了燦爛的笑靨,不由想到上一世那個疲憊又充滿尖銳與仇恨的大公主,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我覺得公主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應(yīng)該配這世上最值得的,也最知道珍惜公主的男子。”
她的目光真誠而清澈,大公主迎著唐菀的眼睛愣了愣,似乎措手不及,然而片刻之后她才看著唐菀笑著說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最好了。在我的眼里,你也最好。”
唐菀甜甜蜜蜜地跟大公主在一塊兒,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二皇子都已經(jīng)快大婚了。公主的婚事有沒有想過呢?”她擔(dān)心現(xiàn)在羅嬪就已經(jīng)開始作妖了。
羅嬪是對自己的娘家充滿了感情的人。
為了叫羅家能夠成為京都新貴,與皇族的血脈更加親密,也為了自己侄兒的前程,因此她將大公主嫁回了自己的娘家羅家。
大公主嫁給了自己的母族表哥。
那位羅駙馬唐菀自然是見過的,生得十分俊美,又翩翩有禮,看起來像是個人似的。
可是他卻并不是一個好人,在日后帶給大公主很多的痛苦。
大公主想要合離,羅嬪為了不叫皇家降罪于羅氏,一直哭鬧著要自盡什么的,逼著大公主不要休了駙馬。
這也造成了大公主很多年的痛苦。
因此唐菀有些緊張。
她小心地看著大公主,擔(dān)心大公主覺得自己多管閑事。
倒是大公主頓了頓,覺得唐菀對自己這樣用心倒是很叫她高興的事,因此思考了片刻才對唐菀坦誠地說道,“我心里倒是有心儀的人,只是……”她抿了抿嘴角,看了看一臉不感興趣的鳳弈,便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對唐菀說道,“那人是個榆木腦袋,想當(dāng)初他被派駐冷宮奉命看守我們,我卻對他表白心意,他覺得自己是個監(jiān)守自盜的人,還覺得他引誘了我,如今還在家里自我譴責(zé)呢。”
她笑得眉眼之間熠熠生輝,唐菀看著大公主這樣歡喜的樣子,忍不住也微笑起來,想了想便問道,“我記得陛下在冷宮的最后一人看管的主官是南安侯。公主說的是南安侯么?”
“就是他。怎么,你見過他么?”大公主急忙問道。
“我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會見過南安侯那樣的權(quán)貴呢?”唐菀急忙搖頭說道,“不過我聽說這位南安侯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先帝在時命他帶人看管陛下,他卻并沒有如前幾任的看守那樣對陛下隨意欺辱,相反格外敬重陛下,以臣下之禮來侍奉在冷宮中的陛下,是一個很忠義赤誠的人。”其實(shí)她知道得更多,不過看著大公主此刻歡喜的樣子,唐菀就知道,大公主的婚事,羅嬪還沒有動腦筋。
這叫她松了一口氣,急忙對大公主說道,“公主既然心儀南安侯,為何不快些與侯爺定下來呢?既然有感情的話,那我覺得什么事都宜早不宜遲的呀。”她很急迫地想把大公主給嫁出去的樣子。
大公主噗嗤一笑,摸了摸急得不得了的唐菀的發(fā)頂笑嘻嘻地說道,“急什么。他躲著我呢,覺得對不住我父皇對他的信任。”皇帝覺得南安侯在自己一家落魄,并且前途不明的時候還將他當(dāng)做儲君侍奉是很忠誠的事,卻一定沒想到南安侯這壞蛋竟然迷住了自家花朵一樣的女兒。
要知道,南安侯可二十多了。
比大公主整整年長了十歲。
不僅監(jiān)守自盜,而且還是啃了大公主這嫩嫩的青草,皇帝還不氣炸了肺?
南安侯因此心中充滿了愧疚。
因為他更愧疚的是,他竟然也對大公主動了心,面對大公主當(dāng)日的表白,他竟一時無法斷然拒絕,只能落荒而逃。
大公主一邊對唐菀說當(dāng)日南安侯是怎么狼狽地從自己的面前逃走的,一邊大笑著說道,“你是沒看見他那時候的樣兒。他總是一副不茍言笑,對我從不理會的樣子,可是我一說喜歡他,他的臉都紅透了,還訥訥地看著我,跑的時候還跌了一跤。”
她本來就是年輕灑脫的樣子,見南安侯顯然對自己有意,自然也喜歡捉弄自己喜歡的男人,因此對唐菀說的時候越發(fā)笑容都在臉上。
那是格外美好快樂的笑容,唐菀看著大公主這樣歡喜的樣子,忍不住也彎起眼睛笑起來,一邊急忙說道,“他竟然跑了?那可不行呀,公主可以對他多說一些甜言蜜語。比如,比如這世上最喜歡他了,最想嫁給他,只想嫁給他,心里只有他。男子么,多哄哄,就算再害羞,也會很快地回到公主身邊的。”
她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樣子,叫鳳弈在一旁氣死了。
當(dāng)初她就是這么騙他的!
現(xiàn)在,又教大公主去騙南安侯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
“務(wù)必叫南安侯大人知道公主非君不嫁的心情。”唐菀慌慌地說道。
如果大公主和南安侯早些有了結(jié)果,羅嬪那那些壞事是不是就不會成功了?
她上一世并不知道大公主為什么會嫁給羅駙馬。
因為大公主剛剛嫁給羅駙馬的那幾年非常安分守己,而且并沒有展露出對其他男人有興趣的樣子,相反,像是一心一意和羅駙馬過日子,她做羅駙馬的賢妻的樣子。
唐菀一開始以為大公主是真的喜歡羅駙馬因此才會嫁給他,可是當(dāng)日后,當(dāng)駙馬做出了無比無恥的事,當(dāng)羅家整個家族都為了羅駙馬掩蓋真相,當(dāng)羅嬪勸大公主忍耐,而南安侯第一次動手在朝中毆打了羅駙馬,而大公主也終于開始要求合離,唐菀才知道大公主與南安侯之間并不是無關(guān)的路人。
那時候她只能陪著大公主,然后看著大公主抗?fàn)帲粗习埠钅隁q不小卻始終等著大公主。
所以,她希望大公主這輩子和南安侯好好地生活,不要中了羅嬪的奸計。
“非君不嫁。”大公主異樣地看了唐菀一眼,又去看鳳弈的臉色。
鳳弈的臉都?xì)獍琢耍瑓s依舊仿佛無動于衷地忍耐著,免得叫大公主看破自己的心情。
對。
死丫頭當(dāng)初的確還是這么騙他的。
她口口聲聲非君不嫁,把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你說的沒錯。回頭我試試。”大公主笑嘻嘻地說道。
見她一口答應(yīng)了,唐菀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里輕松了便高高興興地照顧還在養(yǎng)傷的鳳弈。
當(dāng)看到鳳弈微微張開鳳眸,凜冽地看著自己,眼底泛起了冰冷的光,唐菀正歡喜地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一下子僵硬了。她呆呆地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的青年的臉,卻見他危險地垂頭逼近了她低聲問道,“非君不嫁,嗯?最喜歡,最想嫁的人是我,嗯?”他的樣子充滿了危險的暗色,唐菀一下子想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蠢話了,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動都不敢動,看著鳳弈磕磕巴巴地說道,“就是,就是隨便出個主意。”
“那你喜歡誰?”鳳弈不耐煩地問道。
唐菀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鳳弈。
她覺得自己是有些喜歡鳳弈的。
可是這份感情卻叫她有些惶恐,叫她不敢正視。
她覺得喜歡一個人是很可怕的事。
把愛情,感情,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生命里的一切都隨他在牽動,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她不想欺騙鳳弈,那些所謂的甜言蜜語,其實(shí)不過一句簡單的“最喜歡你”的話,她竟然此刻在鳳弈認(rèn)真的注視之下說不出口。
所以唐菀抿著嘴角半晌,小心地把手搭在鳳弈的手臂上低聲說道,“我這輩子只想過嫁給你。”
就算是鳳弈活著回來,可唐菀想,她唯一想嫁給的依舊還是只有清平郡王一個人。
如果一定要嫁給誰,那除了清平郡王,她不會嫁給任何人了。
這個認(rèn)知叫唐菀的心里放松了很多,鳳弈冷哼了一聲,然而想到這死丫頭至少不想出家躲避自己,他便緩和了臉色說道,“我可以等你。”他沒再說什么,靠在車壁上不吭聲了,唐菀覺得眼眶酸澀,又覺得心里那惶恐的什么都散去了,低聲說道,“在我的心里,你是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胡說八道,可以放肆得不得了,可以說剛剛那些蠢話,就像是昏了頭。
除了在他的面前,她從不會在任何人的面前偏離自己的循規(guī)蹈矩。
所以鳳弈對她來說是真的不同的。
“嗯。”鳳弈冷冷地應(yīng)了一聲,卻抬手,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把手蓋在她的手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敢跟大公主睡一張床,你就死定了。”他這話看起來冷酷又充滿了威脅,不過大公主豎著耳朵在一旁聽,總覺得這話充滿了酸酸的醋味兒。
她正想嘲笑什么,然而鳳弈微微抬起狹長的鳳眸冷冷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就叫大公主背后一涼,到底沒敢說什么。這車?yán)镱^一時安靜了下來,唐菀猶豫了一下,戳了戳鳳弈修長的手臂,卻見他的大手不耐煩地抬起來,落在她的腦后,手心用力,一下子把她的頭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菀的臉頰一下子被摁在了這個消瘦有力的肩頭,感受到那單薄的錦衣之下,有力又帶著獨(dú)屬于男子的令人窒息的觸感與氣息。
頭上,清平郡王帶著幾分冷漠的聲音傳來。
“我也非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