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 !
第 137 章
唐菀跟大公主只不過是閑話了一下河東王府罷了。
可是沒多久,河東王世子突然抱病,之后就往宮中傳了話兒去,聽說給皇帝上了奏折,說自己的病情十分沉重,已經(jīng)不能從床上爬起來了,不能履行身為世子的責任,因此請求將自己的世子之位讓給嫡子,也就是河東郡王嫡長孫。
這件事叫皇帝有些驚訝,因為之前還看河東王世子的身體不錯,怎么就突然病得沉重到無法起身了呢?只是這是河東王府的家事,既然河東郡王沒有意見,也并未動搖嫡長,皇帝便答應了河東王世子的奏折,封了他的長子為世孫。
河東王府上上下下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并無不滿。
只是河東王世子果然就不怎么出來了。
仿佛是真的病得有些沉重。
大公主卻背后偷偷跟唐菀說道,“是被叔祖給打的。”
“打的?”龍鳳胎現(xiàn)在喜歡粘著人,趴在唐菀的膝上挨挨蹭蹭的,唐菀一邊得好好地照拂孩子,一邊詫異地問道,“為什么要打他呢?”
“還不是東宮納妾的事。”見唐菀微微皺眉,露出幾分不喜,大公主哼笑了一聲對她輕聲說道,“聽說河東王府的那四丫頭為了能在夫家立足,就跟夫家建議說,如今東宮里頭太子妃有孕,只怕太子是要納妃妾的,太子妃應該也想要迎一個與自己一條心的姑娘進東宮來,才能安心養(yǎng)胎。”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奇異的神色,對唐菀繼續(xù)說道,“她就建議夫家出一個姑娘去東宮。因都是自家親戚,太子妃也是會信任的,不比外頭的那些不知真心的姑娘強百倍?”
說起來,鳳四姑娘這么想也沒什么不對,因為皇族男子大多納妾,如今朝中的確有許多要太子納妾的呼聲,她就想著與其便宜了別人造成太子妃的困擾,還不如便宜了自家小姑子呢。
更何況,她的夫家是河東王世孫與阿香的母族,河東王世孫才娶了太子妃的堂妹,這樣的姻親,用起來也信任,太子妃也會愿意的吧。
她提這個建議倒是未必存了壞心。
更多的,大概是想討好夫家與東宮,真心想為太子妃分憂,進而能在夫家得到境遇上的改觀。
“然后呢?”
“還能怎么樣?也不是誰家都愿意往東宮去當妾的。”大公主嘆了一口氣對唐菀說道,“四丫頭是想討好夫家,想在夫家立足。只是她這樣的主意只會叫人看不起。她婆婆當天就去了河東王府把這件事跟叔祖去說了。”
人家家里根本就不想把捧在掌中如珠如寶十幾年的姑娘送到東宮去當小妾,風四姑娘是伶俐的姑娘,只是這一回沒有摸到夫家的脈絡,夫家就往娘家告狀去了,另一則,是想跟河東郡王透個話兒,免得以后生出什么齟齬。
因這件事,老郡王頓時大怒,就要把鳳四姑娘給叫回來送去家廟里當姑子去,河東王世子心疼庶女求了兩句,老郡王就把嫡長子給打得爬不起來了。他是金戈鐵馬出身的人物,幾下子下去,河東王世子能不臥病在床么。
正是因為看出河東王世子不靠譜,老郡王也遷怒世子妃身為嫡母,竟養(yǎng)出這樣的庶女,只怕也不是靠譜的,才逼著嫡子往宮里送了奏折,直接叫他把爵位傳給嫡孫。如今那王府里,河東王世子夫妻都沒有落好,權柄都被奪了,如今管著王府的是太子妃的堂妹。
大公主說起來的時候對唐菀說道,“叔祖倒是個明白人。”
當機立斷直接把河東王世子給收拾了,不叫東宮見怪,也不會叫太子妃生出嫌隙。
“怪不得叔祖看不上……”唐菀說到一半兒,覺得這話有點僭越了,便不吭聲了。
怪不得河東郡王看不上河東王世子。
如果不是老郡王還能當家,如果河東王世子被庶女說動了心舉薦一個什么姻親的姑娘,那可就壞了。
“只怕太子也知道這件事吧?”唐菀便對大公主問道。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知道的?宮里全都知道了。因是因為這樣的事,皇祖母都不給嬸娘求情。”大公主便對唐菀說道,“那四丫頭都是小聰明,可惜了她的。”
如果鳳四姑娘是嫁到長平侯府,那肯定能跟夫家珠聯(lián)璧合,一見如故。
只是她嫁的人家不吃送妾固寵這一套,因此才會失敗了。
“那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唐菀低聲說道。
大公主左看右看,垂頭看下去,兩只小家伙兒正仰頭,豎著耳朵聽。
見大公主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兩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八卦露出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慢吞吞地爬開了。
“我聽說她嫁的那個阿香的表哥因為她日子過得不好,因此已經(jīng)謀了外任,準備往外地去做官,帶她遠走高飛了。”
唐菀的臉色有些復雜。
“挺好的。既然互相喜歡,那就好好地過日子吧。”她便說道。
“是啊。只希望他們倆的感情一直都這么好。以后阿香的表哥也別后悔。”年紀輕輕就離開京都往外任上去,除非格外出色,不然前程是肯定比不上在京都做事的。大公主猶豫了半晌才對唐菀說道,“他們自己的前程,自己選擇的路,愿意這樣也就罷了。”
如果一直能夫妻恩愛,其實也說不上對錯。
都是自己的選擇而已,無論是什么結果,坦然承受就好。
鳳四姑娘……大公主不知道該怎么說她。
若說大奸大惡,心腸狠毒陰險,那是沒有的。可是這些小聰明,有的時候卻的確叫人不悅。只是她都已經(jīng)成親,只求她日后不要再聰明伶俐,只踏踏實實過日子,相夫教子,夫妻和睦生活,別叫自己的夫君后悔為了她放棄了那么多就是了。
唐菀卻想到鳳弈說過的話。
他說河東郡王只想把爵位直接傳給孫子,必定有辦法。
大概河東王世子撞到了刀口上,正合了河東郡王的意愿。
她心里想著這許多的心事,卻并沒有再在意這些了。
河東王府才剛剛回到京都,說起來這段時間與他們王府關系不錯,不過也不會叫她十分關注。
倒是慢慢的,唐菀便發(fā)現(xiàn)河東王世子妃的確不怎么出門了,出門的大多都是太子妃的那位堂妹還有阿香。對于母親不大出門,唐菀也不會討人厭地去問阿香的感想,只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跟阿香說笑罷了。
宮里這段時間便格外和樂,很快地,東宮納妾的傳聞就自己消失了,這一次,還是沒有叫太子有露臉的機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就沒有了給東宮納妾的呼聲,唐菀覺得格外奇怪,太后便笑著說道,“不是他們沒了這個心,是偃旗息鼓,等著日后呢。”
太子夫妻感情這么好的時候。旁人說什么都沒用,大家看得出來東宮沒有納妾的意思,太子最后還放話出去,說東宮之內,他只見太子妃一人,只心儀太子妃一人,只睡在太子妃一個女人身邊。
這是太子最后的倔強,好歹也算是表白了一番對太子妃的珍惜與愛重。
朝臣們不再逼迫太子,反正等著就是了。
色衰愛弛,太子妃還能紅火幾年呢?
等老夫老妻的時候,太子正當盛年,卻已經(jīng)膩歪了太子妃的時候,自然就愿意納妾了。
那時候,還不必得罪了東宮與鄭國公府,那多好啊。
只是最近也有人說太子妃善妒,太子說不納妾,她就真的不給太子納妾,不怎么賢德。
這也算是東宮最近的煩惱。
“那太子怎么說啊?”唐菀多少心疼太子妃,便問道。
那壓力不都在太子妃的身上了么?
她勸諫太子納妾,那是往心里下刀子,太子如果否定不肯,還會有人說太子妃無能,勸不動太子,太子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可如果太子妃不勸太子,那傳言怕是要更壞了。
“應該不會說什么吧。不過是些流言,咱們不在意也就罷了。”太后猜測說道。
她覺得既然已經(jīng)外頭沒有傳聞了,那太子應該也就不再說什么,由著那些人去了也就罷了。
只是太后也沒猜對。
沒過幾天,聽說太子在東宮吐了。
太子病了,唐菀便格外擔心,更何況清平王府與東宮十分親近,鳳弈不在家,她自然就得去東宮看望。因帶著孩子是添亂,唐菀便把龍鳳胎留在家里。自己往東宮去了。
進了東宮,唐菀便見了幾個身著華服的勛貴夫人,身邊還跟著幾個嚇得花容失色的美貌的姑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都站在一旁。太后與皇后都面沉似水地坐在上首,她們的面前也就有孕的太子妃有個座,大公主額頭冒汗,正在東宮的宮殿里徘徊,李穆竟然也在,臉色陰沉沉的。
難道太子病情這樣沉重?
唐菀都覺得茫然了。
上輩子太子病著病著……也一直雖然病著卻好好的呀。
“怎么了?”她便對大公主急忙問道。
“你來的倒是快。也不知怎么了……”大公主銳利的目光看向一旁一個縮成一團渾身發(fā)抖的美貌姑娘,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沉著臉說道,“太子叫那姑娘碰了手,頓時就吐了,還暈倒了。”她指了指那姑娘,那姑娘身邊的華服夫人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唐菀更茫然了,她還沒聽說過被美貌的姑娘碰到了就要嘔吐暈倒的呢。
因心里疑惑,她咬著嘴角百思不得其解地也在一旁惴惴不安地等著,不大一會兒,太醫(yī)們都陸續(xù)地出來,對太后與皇后低聲說道,“太子殿下這只怕是……排斥女子之故。”
“什么意思?”大公主不由詫異地問道。
太后與皇后聽了,卻似笑非笑,臉色緩和了許多。
“回公主的話,就是……太子殿下說如今見了身邊的女人多,就會嘔吐暈倒,渾身冷汗,這只怕是身心上……與當年在冷宮時被幽禁有關。”
太醫(yī)含含糊糊的。
唐菀卻隱約有點聽明白了。
這話的意思大概就是太子在冷宮那些年被關出心理疾病來了,平時看不出來,可是這心理疾病一直都存在的。他對女子心里存著疾病,見到女人太多就會頭暈暈厥,有許多的癥狀。從前不身邊只有太子妃也就罷了,如今東宮里來看望太子妃的女眷越來越多,還有的姑娘對自己暗送秋波,太子的心理疾病就發(fā)作了,就受不了了,因此就病了。
太醫(yī)含含糊糊地這么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太子怕是有恐女之癥。唯一趕上好時候還叫太子喜愛壓過了這病癥的,也就太子妃一個罷了。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今天來東宮做客的幾個女孩兒全都跪在太后面前。
如果太子當真因為恐女之癥被她們引發(fā)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不僅她們完了,連家族都完了。
不過是想往東宮瞧瞧會不會得到太子的青睞,怎么還把太子給引得發(fā)病了呢?
太子的身份高貴,可不是她們能謀害得起的。
不僅幾個美貌的姑娘跪下了,那幾個帶著自家女孩兒進宮的華服婦人也都惶恐請罪。
“無妨。太子這毛病從前就有,只是許多年沒有發(fā)作,我都以為好了。”如果否決太子妃的勸諫,難免日后還會叫人逼著太子妃這樣那樣,倒是說自己碰見女人就受不了,這是太子自己的毛病,卻獨獨對太子妃特殊……這也是叫人明白太子對太子妃的愛重了,沒見遇見了太子妃,連病都沒了么。
日后誰敢以太子妃不賢良逼太子妃去勸諫呢?那就是要謀害太子。
既然太子心里只容得下太子妃,那還是只叫只太子妃陪著太子過不發(fā)病的安生日子吧。
太后便淡淡地對這幾家女眷說道,“只是太子還要靜養(yǎng),今日宮里就不留你們,你們回去吧。”她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那些女眷見太后沒有追究的意思,忙謝恩,惶恐地走了。
唐菀見她們慌慌張張地退出宮中,便露出幾分疑惑。
她不記得太子有恐女之癥呀。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太子一直都沒有子嗣,有了子嗣的時候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身體也羸弱得多,朝中恐納妾累死他,因此才沒有頻繁地提及給東宮納妾的事。
所以,太子才瞞住了自己的心里有這樣的癥狀?
她胡思亂想,可是到底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寧愿太子是真的見到了被女人包圍就會暈倒,會嘔吐,也不愿意看見這京都里總是逼著太子妃給太子納妾。
更何況又不是叫太子做和尚。
太子不是只對太子妃特殊么。
唐菀這么想,又覺得美滋滋的。
為了太子妃連疾病都能克服,這恐怕是真愛吧。
因為覺得這樣也不壞,明明太子還躺在床上要靜養(yǎng)許久,可是唐菀還是忍不住抿嘴笑了。
太子妃捂著嘴角許久,這才對太后與皇后歉意地說道,“殿下他……”
“他既然有這樣的毛病,早發(fā)現(xiàn)也是好的,可不能諱疾忌醫(yī)是不是?”皇后便溫和地對太子妃說道,“你尚且有孕,這些事都不必你操心,就叫他病著吧。”皇帝不也是打著身體不好的旗號因此后宮沒人么。
這樣也好,省心得很。
皇后不覺得太子這樣有什么不對,只對太子妃和聲說道,“如今京都只怕不會再有人提東宮進人這樣的事。我也就放心了。”她不喜歡那些豪族官宦嘴上不說卻依舊覬覦東宮的位置,這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如今太子破釜沉舟了,擺明了自己有病,納不了妾,且也不會傷了太子妃賢德的名聲與威儀,如今就很好了。
她便笑著拍著太子妃的手背說道,“這都是他該做的。”
為了妻子,做什么都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皇后來了東宮一場,本以為太子是真的病了,卻沒想到冒出一個心理有問題。她十分無奈,又問了太子妃一些話,這才與太后一同走了。
等太后與皇后都走了,偌大的東宮里只剩下了太子妃還有唐菀和大公主,唐菀這才覺得腿腳都酸疼了,坐了下來在一旁對太子妃說道,“真的把我嚇了一跳。如今虛驚一場,我也算是放心了。”
她心有余悸的樣子,不過能把太子有些毛病說成虛驚一場,大公主都忍不住笑了。
李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太子這有恐女癥的風聲一傳出去,大概京都都不會再有人敢冒著被人視作謀害東宮的罪名把女兒送到東宮。
要不……他也試試?
都是從冷宮里出來的兄弟,太子有心理問題,他其實也可以有。
有了恐女癥,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那么多的姑娘想要嫁給他了?
他似乎比太子病得更重。
想到這里,李穆便對正收拾收拾準備回去給太子熬安神藥的太醫(yī)說道,“給我也看看。”他直接把手伸出來,在最前方一個老太醫(yī)茫然的目光里,臉色陰郁地說道,“我也如太子一般,遇見了女子,聞不得女子身上的氣味,見到女子,會心情暴戾,頭疼欲裂,也……嚴重時也會暈厥。從前以為不過是小毛病,如今,還是不要諱疾忌醫(yī)才是。”
他看著這老太醫(yī)對他說道,“我覺得我不大好。”
他的臉色陰沉沉的,比性情溫和寬容的太子就面相上來說,的確是更不好一點。
老太醫(yī)看著李穆許久,這才嘆了一口氣對李穆說道,“老臣幾個在冷宮的時候就是看著殿下……侯爺長大的。侯爺既然有病,那就有病吧。”他與身后幾個老太醫(yī)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也是恐女之癥么?”李穆陰沉沉地問道。
“是。”老太醫(yī)垂著頭,帶著幾個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同僚慢吞吞地走了。
唐菀呆呆地看著李穆。
李穆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哥哥你……”這才是李穆上輩子沒有成親的緣故么?
唐菀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么。
如果李穆真的是因為被關在冷宮多年不愿與女子親近,那先帝貴妃還有羅氏就缺了大德了。
先帝貴妃關了皇帝一家,羅氏跟那死了的李大人偷龍轉鳳,把李穆給害成這樣。
想想李穆打小就在冷宮,如今還不敢成親,唐菀覺得眼眶發(fā)酸。
從前她也總是希望李穆成親,李穆卻一直都沒有說這些緣故,其實對李穆的傷害多大呀。
李穆卻已經(jīng)擺手說道,“無妨。”他見唐菀看著自己的眼睛霧蒙蒙的,似乎格外愧疚,猶豫了一下便對唐菀說道,“這也并不影響生活起居。只不過是……我想一個人清凈些。”
他這話叫唐菀忙連連點頭說道,“哥哥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我都不逼著哥哥了。”她一副乖巧的樣子,李穆點了點頭。大公主揉著眼角許久,這才對唐菀說道,“這幾位老大人對父皇忠心耿耿。從前在冷宮的時候,就是這幾位老大人給我們看診。”
“那豈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是啊。”大公主看著唐菀暗示說道,“也幫了我們許多。”
唐菀覺得這話有些奇怪,茫然地歪了歪頭。
李穆抿緊了嘴角,看著給自己拆臺的大公主。
“當初,太子不能生育這件事,就是他們診斷,稟告了先帝。”大公主見唐菀慢慢露出恍然的表情,便壓低了聲音對唐菀說道,“當初先帝貴妃容不得咱們一家,卻猶豫著不愿痛下殺手,免得引起朝野與皇族眾怒。是太醫(yī)院……說太子大病后身體不能生育,那時候阿兄又……”太子不能生育,庶出的李穆又斷了腿,已經(jīng)是半個廢人,先帝貴妃見冷宮里頭的這一家子沒有了威脅,這才放心,轉而先收拾了先帝的其他的兒子。
不過太子不能生育這件事,當初看起來,不僅先帝貴妃信了,仿佛天下都信了。
其實不過是太醫(yī)院忠心,以這樣的稟告保全了皇帝一家而已。
唐菀聽到這里,慢吞吞地看向李穆。
“既然是這樣的幾位老大人,那太子殿下與哥哥你的這恐女之癥,是不是也……”她看向太子妃,便對李穆說道,“我信太子有這樣的疾病。”
她沒說信不信李穆的。
不過顯然,她不會給李穆拆臺。
李穆已經(jīng)覺得這樣足夠了,點了點頭。
唐菀如今什么心事都放下了,心里輕松了,便與大公主和太子妃告辭,說說笑笑地一起出了宮。
只是回了家里,看著龍鳳胎甜甜蜜蜜地爬回自己的懷里,攬著這兩個越發(fā)胖嘟嘟的小家伙兒,唐菀又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事。
幾位老太醫(yī)以太子子嗣艱難這樣的診斷保全了皇帝與太子,這真是騙子里的大騙子,這天下全都上了當。
旁人也就罷了,上當也就上當了,也不影響什么。
可是全心全意相信著這個謊言的羅氏還有二皇子鳳樟,如今看見子嗣艱難的太子后繼有人,那他們……
可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