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帝寶咀嚼食物的動作頓了下,才慢慢咽下去,叉子在牛肉上戳了下,盡量說得自然,“我下次會來的,不過司冥寒和六個孩子應(yīng)該也會來。”
司垣齊震了下,表情一瞬間的落空,眼眸的溫柔笑意漸漸消失,“孩子想過來很正常,司冥寒又是他們的父親,應(yīng)該的。”
“司垣齊,以后你怎么安排?”帝寶問。
“不知道,有可能留在這邊,也有可能回國。”司垣齊不確定。“總之,不管在哪里,不能讓司冥寒發(fā)現(xiàn)。他沒想到我活著,所以小心點就好。”
“你回過家么?”帝寶這么問是有原因的。
她和哥哥們在咖啡店的時候,那個服務(wù)員出現(xiàn)傳話,便說明司垣齊就在京都。
“回了京都,沒有回去。我爸有沒有我,生活不會受影響。”司垣齊臉上的神情淡淡的。
“怎么會呢?你出事,你爸很傷心。”帝寶說。
“你呢?”司垣齊不在乎其他人。
他只在乎眼前人的心思。
“你這不是問得廢話么?”帝寶瞥他一眼,“還是因為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哪會發(fā)生后面的事,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中……”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司冥寒的錯,如果沒有他,我們都會好好的。”司垣齊心里帶著敵意。
沒有司冥寒,他會和寶兒結(jié)婚,生子。
帝寶垂著視線,很明白,司冥寒有錯,她有錯,司垣齊也不能置身事外。
但是她更明白,司冥寒不覺得自己有錯,司垣齊就更不會了……
所以,哪怕現(xiàn)在司垣齊沒有死,事情還是不會往好的地方發(fā)展……
還是說,要她藏好司垣齊,不被司冥寒發(fā)現(xiàn)……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啊……
“司垣齊,我知道你心里的恨,畢竟是他傷了你。但我還是希望你和司冥寒都能好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帝寶問。
“你是覺得他沒有罪,還是認為我斗不過他,會被他殺第二次?”司垣齊反問。
“司垣齊……”
司垣齊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微笑,“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和司冥寒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帝寶心里完全沒有放松的跡象,反而沉甸甸的。
是,被人差點殺死,任誰都不能一笑而過,泰然處之。
而他們到底會怎么解決,她都不敢去想……
“下飛機直接去海灘,沒有休息過吧?吃完飯我送你去酒店,好好睡一覺。睡醒了給我打電話,我?guī)闳e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自從你畢業(yè)后就沒有來過這里了,很多地方都是值得我們回憶的。”司垣齊神情恢復(fù)正常,好像剛才沉重的話題沒有出現(xiàn)過。
聽著他的安排,帝寶的心里只有負擔(dān)。
吃完飯后,帝寶回了酒店。
前腳進去,后腳帝傲天和帝博凜回來了。
帝寶看他們一眼,“他就是司垣齊。”以前她跟哥哥們說過。
帝博凜在她旁邊坐下,攬著她的肩膀,“從狙擊槍的后倍鏡里就確定了。不過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去睡覺。睡醒了后再說。嗯?”
帝寶點點頭。
上床后,帝傲天和帝博凜看著她入睡,情緒并不輕松。
他們看得出來,司垣齊活著讓阿寶高興,卻也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從用餐時的談話內(nèi)容就可以看出來了。
司冥寒和司垣齊兩個人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
然而兩個人都不能出事。
司垣齊不能,司冥寒就更不能了。
否則他們找到阿寶的時候就讓他見閻王了。
“這個司垣齊也是不簡單。”帝博凜說了句。“消失了那么多年,還能完好無缺地冒出來。”
帝傲天對著狙擊槍的后倍鏡看,說,“他還在,沒走。”
帝博凜蹙眉,走過去,透過后倍鏡看到躺在遮陽傘下面躺椅上的人。
“他在那干什么?”
“睡覺。”帝傲天說。
“廢話!”帝博凜。“他不會要一直等著阿寶醒吧?也是個執(zhí)著的人。對這個人,你怎么看?”
“以前找阿寶的時候就查過這個人,沒做出格的事,倒是一直和司冥寒爭阿寶,弄到后來差點沒命。現(xiàn)在回來,就怕是預(yù)期中的。”帝傲天眼神凌厲。“找人盯著他吧!至少別讓他和司冥寒見面,讓阿寶為難。”
帝寶睡醒,翻了個身,蜷縮著不動。
帝博凜在她床沿坐下,輕輕地捏了下她柔嫩的小臉,“睡得可好?”
“嗯。”帝寶長長的睫毛無力地搭著。
帝傲天站在床邊,看著她睡眼朦朧的,勾了下嘴角,“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要。”帝寶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她沒有忘記司垣齊跟她說的話,醒了給他打電話的事……
帝博凜看穿她的心思,溫柔地問,“要打電話么?”
帝寶沉默須臾,“二哥,三哥,我們回去吧,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
她已經(jīng)確定司垣齊安然無恙就可以了。
再待下去,對各自都沒有好處。
“這么快回去,司冥寒會懷疑。”帝博凜說。
帝寶想起司冥寒說的兩三天,只好說,“那明天晚上回去?”
“行。”
決定明天回去,帝寶還是在醒來后給司垣齊打電話了——
“司垣齊,我和我二哥三哥有點事,不能跟你出去了。”
司垣齊看著水平面上下沉的夕陽,問,“明天呢?”
“明天我要回去了。”帝寶說完,那邊便沉默著。
氣氛不是很好。
“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司垣齊問,聲音都低下去了,仿佛陷入絕境。“我們?yōu)槭裁床荒芑氐綇那埃繉殐海覀冎匦麻_始,好不好?”
帝寶的瞳眸顫著水霧,低下頭,“司垣齊,你別這樣,我們已經(jīng)過去了……”
夕陽一點點往下沉,似乎都抓不住最后的霞光。司垣齊盯著夕陽的眼眶開始泛著紅,呼吸微促,忍住潰敗的情緒,“那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接觸么?放心,我不會讓司冥寒發(fā)現(xiàn)。”
“司垣齊……”他的妥協(xié)讓帝寶很無力。
“如果活著不能和你接觸,我倒希望他給我個痛快。”司垣齊說著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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