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清貴校草×千金校花
是路梨結(jié)束交換剛回到港城時給他發(fā)的那張照片, 她穿著自己原本的英式校服裙,對著鏡頭甜美地笑著。
路梨還記得自己給遲忱宴發(fā)這張照片時說的話:【遲學(xué)長, 我穿這套校服是不是更好看】
【其實也沒有那么小,對吧】
而現(xiàn)在路梨再次看著照片里的自己,終于承認,自己當(dāng)時看起來就是個很小的初中生。
所以遲忱宴才一直拒絕她。
她無法形容在遲忱宴的手機屏保上看到自己照片的這種感覺, 恍惚了幾秒, 然后似乎是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 立馬按滅手機。
她把熄著屏的手機還給遲忱宴,就好像她剛才根本沒有看到過他的屏保一樣:“喏。”
遲忱宴接過自己手機, 說了聲“謝謝”。
車子恢復(fù)行駛。
路梨想起那張照片, 往椅背里縮了縮。
她偷偷扭頭,小心地窺旁邊的遲忱宴。
男人鼻梁挺直, 唇形也很好看, 他眼睛閉著,似乎是在養(yǎng)神。
路梨忍不住悄悄笑了一下。
兩人來到酒店。
遲忱宴先放行李,路梨說要帶他去吃她最喜歡的茶餐廳。
遲忱宴自然也不會拒絕, 他先把行李箱打開整理自己的東西, 路梨在房間里等。
房間門口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鏡。
路梨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fā), 然后又從包里掏出唇膏涂了涂。
可能遲忱宴沒有看出來, 但她今天為了見他是精心打扮了很久, 光是衣服就挑了好幾天,要么覺得隆重,要么覺得隨便, 選來選去,問了好幾個造型師,才搭出今天的一身。
頭發(fā)也是早上才做的,提前做好了睡一晚總是會變形,于是一大早就起床,用卷發(fā)棒燙了個自然慵懶的弧度。
路梨拿出手機,對著鏡子給自己的穿搭拍照,準備待會兒發(fā)到ins上去紀念一下。
遲忱宴剛好收拾完東西過來,看到路梨正舉著手機對著鏡子拍照。
路梨拍完兩張,看到遲忱宴站到附近了。
“遲學(xué)長。”路梨立馬站定。
遲忱宴:“走吧。”
路梨吸了口氣,打量了遲忱宴的一身,然后又瞄了眼鏡子。
她開口說:“遲學(xué)長,你可以跟我拍張照嗎?”
“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似乎怕他拒絕,她找了個理由補充。
遲忱宴想起路梨剛剛自己對著鏡子拍照的樣子,點了點頭:“好。”
他站到路梨身邊,雖然不怎么會拍照,但架不住人高腿長,隨隨便便一站就有氣質(zhì)。
路梨看著鏡子里的她和遲忱宴。
她看到他們再也沒有什么差距了。
他是年輕的男人,她是年輕的女人。
站在一起合理到就好像街上的任和一對年輕情侶一樣。
路梨打開相機,想起遲忱宴屏保上她的照片,于是拍照的時候頭輕輕往他肩膀上靠了一點。
遲忱宴同樣看著鏡子里的路梨。
她高了不少,已經(jīng)到他肩膀了。
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五官已經(jīng)徹底長開,慵懶的卷發(fā)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的風(fēng)情。
遲忱宴想到這里,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然后開始細細琢磨起了“嫵媚”兩個字。
他是絕對不會用這兩個來形容小孩兒或者妹妹的,今天卻用來形容了路梨。
“遲學(xué)長,走吧。”
路梨的聲音打斷遲忱宴的思索。
遲忱宴回過神,點了點頭:“走吧。”
茶餐廳里人聲鼎沸,路梨點完單,然后用茶水給遲忱宴燙了碗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遲忱宴提起開學(xué)的事:“你開學(xué)前要軍訓(xùn),記得嗎?”
路梨點點頭:“記得呢。”她還沒有軍訓(xùn)過,不知道有沒有意思。
“累嗎?”路梨問。
遲忱宴想了想:“還好。”
“不過每一屆基本上都有一次二十公里的拉練,從0點到早上五點,我們那一界剛好碰到下雨,穿了雨衣也沒什么用,都淋濕了。”
“希望你們這回能運氣好一點。”
“啊?”路梨張著嘴,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大晚上被二十公里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樣子。
遲忱宴笑:“還好,人多了就沒有想象中那么累了,十幾天很快也就過去了。”
路梨四體向來不怎么勤,看著遲忱宴,心想我為了當(dāng)你學(xué)妹付出的可太多了。
都把她照片當(dāng)屏保了,結(jié)果從見面到現(xiàn)在,就沒有跟她說過一句那方面的話。
兩人要的茶點這時候上了。
路梨吸了口奶茶,正準備開始吃飯,桌邊走過來一個小女孩。
□□歲的樣子,背后背了一副小天使翅膀,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路梨立馬反應(yīng)過來那小女孩要做什么,只見她徑直走到遲忱宴身邊:“哥哥,給姐姐買一朵花吧。”
路梨在遲忱宴回應(yīng)之前先沖女孩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
不過女孩的目標(biāo)明顯是對準了遲忱宴,沖路梨甜甜一笑,又對遲忱宴說:“哥哥,姐姐是你女朋友嗎?給姐姐買一朵花吧。”
遲忱宴看向小女孩手里的一大捧玫瑰。
路梨聽到“女朋友”三個字,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絲絲的緊張,她又沖小女孩笑了一下,繼續(xù)說:“真的不用了,我們,呃……不是……”
遲忱宴聽到小女孩的問題,看了一眼路梨。
路梨的后半句話沒說出來。
“哥哥,買一朵吧,買一朵吧。”小女孩買慣了花,見兩人的反應(yīng)明顯有戲,賣力地推銷著。
路梨沒有再說話。
她低了低頭,用吸管撥弄奶茶。
她聽見遲忱宴說:“好。”
路梨撥奶茶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以為遲忱宴會買一朵,卻沒想到遲忱宴竟然把女孩所有的花都買了下來。
女孩拿了錢,把懷里的花全部推到路梨懷里,然后喜滋滋地跑走:“送給你姐姐!”
“祝哥哥姐姐永遠在一起!”
路梨抱著懷里的花,聞到馥郁的花香。
她抬頭,看遲忱宴的眼神有些謹慎,似乎想問什么。
遲忱宴把剛上上來的一份芝心奶漿多士推到路梨面前。
路梨抿了抿唇:“謝謝。”
遲忱宴覺得路梨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的樣子很好看。
兩人吃完飯,路梨抱著一大捧玫瑰花跟遲忱宴回酒店,因為花的緣故,又跟遲忱宴走在一起,一路上收獲了不少路人笑瞇瞇的目光。
她把下半張臉藏到花朵后面,臉紅。
回到房間以后,路梨把花在柜子上,然后慢吞吞地開口解釋:“你,嗯,不用買那么多的。”
“他們這些小孩經(jīng)常在街上賣花,賣得很貴,而且你把這些買完了他們又會回去取很多。”
遲忱宴聽后笑了笑:“是這樣嗎?”
路梨點點頭,“嗯”了一聲。
然后她看了眼時間,過會兒司機就該來接她回家了。
所以遲忱宴還有什么話要對她說的嗎?
路梨鼓了鼓腮,轉(zhuǎn)身撥弄遲忱宴送她的那束玫瑰花。
明天她的生日會上也有玫瑰花做裝點,不過都是白玫瑰,搭配的還有百合和康乃馨。
遲忱宴看著路梨撥弄玫瑰的背影。
他走近,在她身后叫了一聲:“路梨。”
“嗯?”路梨輕輕應(yīng)著,轉(zhuǎn)身,對上男人的目光。
那種緊張感又來了。
遲忱宴對她說:“好久不見。”
路梨聽后略微有些恍惚。
這話不應(yīng)該剛見面的時候就說,為什么現(xiàn)在才提起。
不過確實是,他們好久不見了
路梨抬頭,笑著問遲忱宴:“遲學(xué)長,你看我是不是長大了?”
遲忱宴凝著路梨的小臉,點頭:“嗯,是大人了。”
路梨突然眼眶一熱,又笑著用很輕松的語氣說:“你即使是要幫助人家賣花的小孩,可是這樣送一個大人玫瑰花,會讓人多想的。”
遲忱宴問:“多想什么?”
路梨咬住唇。
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候,遲忱宴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說。
“路梨,不可以。”
“路梨,我沒有在跟你談戀愛。”
“路梨,你還小,不可以這樣。”
“路梨,從我身上下來,下次講題再這樣我就不給你講了。”
……
路梨原本想繼續(xù)用輕松的語氣,話出口,卻發(fā)現(xiàn)早已帶了濃濃的酸澀。
她說:“多想你喜歡我啊。”
路梨吸了下鼻子:“我知道你以前是為了哄我才答應(yīng)我的,對不起,我那時候老纏著你。”
她艱難擠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我從前總以為長大的日子遙遙無期,沒想到這么快,你看,明天就到了。”
“我特別開心你可以那么遠過來給我過生日,真的。”
遲忱宴看到路梨已經(jīng)微微發(fā)紅的鼻尖,喉嚨動了動。
他輕輕閉眼,想起從前,那種一直壓制著的,竭力忍耐的沖動。它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反而在胸口扎了根,根脈一點一點盤踞,最后瘋一般地長,如今扯得那顆跳動的臟器絲絲的痛。
路梨仰頭,朦朧中望著遲忱宴,用很小的,帶著哽咽的聲音:“遲學(xué)長,你說過的話,還算話嗎?”
遲忱宴緩緩睜開眼,對著路梨的臉。
他聽到她的話,心像是在被拉扯。
最后一天了,他告訴自己。
就好像一顆約定時間才能剝開糖衣的糖果,越臨近時間,那種感覺就越強烈,有的人能撐到最后,理所當(dāng)然地剝開,但有的人似乎天生反骨,享受那種在期待值達到最頂峰,一瞬間得到的刺激與滿足。
路梨沒有等到遲忱宴的回答。
她垂眸,似乎落寞至極。
她轉(zhuǎn)身,在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手肘被人拉住。
路梨回過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呼吸瞬間一窒。
她倏地睜大眼。
遲忱宴一手扣住她后腦,深深吻在她唇上。
深深烙了幾秒之后才放開,呼吸微喘,看著她。
“當(dāng)然算。”他說。
路梨小嘴微張,腦子當(dāng)機了。
遲忱宴全身地血液似乎都在叫囂,閉了眼,接著吻上去。
路梨反應(yīng)過來,嗚咽了兩聲。
男人吻的一點也不單純,他吮咬她的唇瓣,又撬開她牙關(guān),用舌尖逗弄她小舌。
路梨小拳頭在他胸口敲打兩下,然后被他抓住,放回她腰上,用手臂牢牢圈著。
路梨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遲忱宴會這么吻她。
這是她的初吻。
她十五歲時幻想過將來跟遲學(xué)長的初吻,遲忱宴托著她的側(cè)臉,輕輕吻她唇,幾秒之后便放開,兩人相對著笑。
她后來也沒有對這個幻想中的場景有過太多的否定,因為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在她的認知里遲忱宴就是那樣的人,溫柔,理智,堅守著他的原則。
直到現(xiàn)在,路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的認知可能在他吻上來的那一瞬就要被全部推翻。
或許她從前所看到的,所以為的,都只是表象。
路梨緊閉著眼,后背抵著墻,也沒有地方躲,感覺到腰際的手臂越收越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
是最后一絲理智把男人拉了回來,今晚只能進行到這里,再不可以往下了。
懷里的人似乎也已經(jīng)缺氧到了極點,遲忱宴終于停下,在她唇上最后吮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結(jié)束。
路梨眼角有淚痕。
她表情呆呆,唇上也濕漉漉的,被吮到微腫。
遲忱宴拇指在路梨耳際輕輕地摩挲。
路梨重新吸到新鮮空氣后終于緩過神,她緩緩抬頭,對著遲忱宴的臉。
這是她從前跟他要了很多次的親親。
她終于給他了,給得遠遠超出她預(yù)料,讓她手足無措。
遲忱宴啞著嗓子哄她:“乖。”
......
最后路梨也忘了到底是怎樣,只是等到她再一次完全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坐在了回家的車上。
路梨抬手,指腹撫了撫自己現(xiàn)在存在感極強,似乎還腫著的唇瓣。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懵懵懂懂的初吻,會欲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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