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金龍聽肖明說愿意示范一下,很高興,自己也想見識一下外**校訓(xùn)練出來的軍人是怎么樣的身手,示意張鐵柱停止訓(xùn)練,集合隊伍。
隊伍很快集合完畢,王金龍向前一步大聲說:“弟兄們,我身邊這位肖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從德**事學(xué)校畢業(yè)的,我們請肖先生給演示一下德**人是怎么訓(xùn)練的,有請肖先生!”眾人鼓掌叫好。
肖明來到隊伍前,一抱拳說:“肖明見過弟兄們。說到操練,各國的方式大都差不多,只不過標(biāo)準(zhǔn)和強度不一樣,這個三句兩句也說不清楚,至于結(jié)果,,哪位兄弟有興趣可以來比劃比劃就知道了。”說完,面色含笑,看著眾人。眾人每日訓(xùn)練十分無聊,一聽有熱鬧看,氣氛馬上熱烈起來,七嘴八舌地問比什么,肖明微笑著說“什么都可以”。眾人嘩然,王金龍心想:這肖明如此托大,不知是真有本事還是目中無人。便大聲說道:“記住了,點到為止,不準(zhǔn)傷了肖先生。”
哄鬧中,眾人推舉大龍比試一下拳腳。大龍站出來,一拱手說:“肖先生,在下斗膽,向先生請教!”
肖明微微一笑:“兄弟不必客氣,務(wù)必用出全力。”
眾人退開圍成一圈,伸長了脖子觀望。大龍大喝一聲“來了”黑虎掏心直奔肖明,肖明輕輕一閃身,連消帶打,斗在一起,瞬間分了開來,大龍滿面通紅,一抱拳:“我輸了,謝先生手下留情!”
肖明微笑,說了句“承讓”。眾人面面相覷,拉著大龍問:“這還沒怎么打咋會輸了呢?”大龍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出手太快還有力,打的全是要命的地方,要是真打,我早就躺下了,差太大了,還不認(rèn)輸!”
旁邊一個看起來跟大龍差不多大的漢子不太相信,站了出來,“我馬六來試試”。
肖明一笑,指了指他后面孫二狗等三個身形跟他差不多的,說:“你們四個,一起上!”
四人目光轉(zhuǎn)向王金龍,王金龍點了點頭,四人不再猶豫,將肖明圍在中間。馬六率先出手,撲向肖明,肖明大吼一聲“好”,馬六一愣神,電光石火間,肖明泥鰍般滑到馬六左腋,左手一拿馬六的手肘,右手抓住腰部發(fā)力“走”,馬六只覺半邊身子發(fā)麻,身體騰空而起,橫著砸向肖明背后二人,二人見勢不妙,硬生生收住拳腳,接住了馬六,“咚咚咚”巨大的慣性讓兩人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旁邊孫二狗一呆,被肖明抓住手腕往懷里一帶,剛要發(fā)力掙脫,肖明順勢用肩膀一抗“去吧”,正好砸在了馬六身上,四人撲通通滾在一起。眾人一片叫好,肖明微笑著說:“得罪了,恕罪恕罪!”上前把他們扶了起來,四人打了打身上的土,訕訕退下了。
人群中走出一結(jié)實漢子,手持兩支短棍,正是辛成山。辛成山拱手說:“肖先生,在下不才,練過幾天**刀,請肖先生賜教。刀劍無眼,用木棍代替好了。”
肖明微笑點頭,接過短棍,說道:“還請辛兄手下留情!”
辛成山說了聲“請”,腳下不丁不八,棍頭朝下。肖明雙眼緊盯辛成山的肩頭,慢慢移動腳步,突然大吼一聲,雙手握棍,朝辛成山的頭頂連劈三棍。辛成山見來勢兇猛,急忙全力招架,沒想到第三棍是虛招,辛成山一棍架空,胸門大開,心知不好。肖明手中棍劃了道弧線,輕輕在辛成山手腕上一點,瞬即收棍,棍頭卻指向辛成山的前胸,含笑而立。
辛成山把棍子一扔,哈哈大笑:“輸了他娘的了,肖先生,謝了!”
“在下投機取巧,僥幸得手,還請辛兄不要見怪。”辛成山用慣了六七斤沉的大刀,乍一換成木棍拿捏不準(zhǔn)力道,以致前門大開,被肖明偷襲得手。
辛成山一擺手:“肖先生客氣了,我還要多謝先生給留了臉面呢!”要是肖明那一棍用上力氣,自己棍子非脫手,手腕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心下陡生好感。
這一下場上鴉雀無聲,王金龍臉上的表情也有點不太自然。“我想和肖先生比一下腳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場外走來一個瘦小漢子,面帶倦容,正是夜貓子。夜貓子大名柳逢春,原是一名飛賊,雙目夜間視物如同白晝,江湖人稱‘夜貓子’。兩年前被仇家追殺,險些喪命,被王金龍救起,加入了飛虎寨。
肖明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貓兄,不知怎么個比法?”
“看那兒,誰先上去誰贏。”夜貓子指著二百多米外的一顆巨石說。肖明目測那塊巨石約有十幾米高,像一顆虎牙嵌在那里,點頭表示同意。
二人收拾利索,“走”同時向巨石疾奔而去,竟都是落地?zé)o聲。來到近前,見那巨石竟光滑如鏡,毫無借力之處,肖明暗暗叫苦,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心中思量對策。夜貓子來到巨石前,從腰間掏出一只飛爪輪了輪,“嗖”的一聲扔上了石頂,用力拽了拽,回頭朝肖明得意地一笑,向上攀去。說時遲那時快,肖明疾步上前,左腳一跺石壁,身體騰空,右腳一點夜貓子肩頭,順勢抓住繩索,“噌噌噌”幾步來到巨石的頂部,一翻身坐了上去,低頭笑瞇瞇地看著夜貓子,夜貓子已經(jīng)愣住了。
肖明緊貼石壁滑落下來,站穩(wěn)腳步,向夜貓子一抱拳:“貓兄,得罪了!”夜貓子久行江湖,也是爽快漢子,回禮道:“肖先生身手一流,智計超人,在下佩服!”兩人相視而笑,并肩回到場中。
場上眾人早已看的一清二楚,驚奇之下,馬六提出比試一下槍法,王金龍搖了搖頭說:“算了,別丟人了,肖先生的槍法我見識過,彈無虛發(fā)。”一邊拍了馬六一巴掌,“你娘的,這回都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辛成山道:“當(dāng)家的,這個肖先生不簡單啊,不如……”
“留下是吧?”王金龍笑了,“等會兒擺酒,他要是能留下,放你們?nèi)旒伲 闭f完,上前迎著肖明,笑著說:“哎呀肖兄弟,這要是在三國,你就是那趙子龍啊,老哥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走,大廳擺酒,哥哥還有許多話要問你呢。”拉著肖明,眾人來到了大廳。
落座上茶,王金龍問:“肖兄弟,能不能給他們說一說你是怎么贏的?”
肖明一笑,說道:“說白了其實很簡單,我在場邊觀察了一下,大龍性子沉穩(wěn),出手必不肯用全力,所以我以快制之。孫兄弟和馬六性子急躁,下盤不穩(wěn),就以力制之。辛兄刀法一流,錯拿了一根木棍,兵器的不熟悉,以致防守出現(xiàn)了漏洞。而貓兄嘛,則純屬僥幸了。”
眾人折服,夜貓子嘆道:“眼光獨到,應(yīng)變迅速,武藝精通,實為常人所不能。佩服,佩服!”
說話間,王金龍突然表情嚴(yán)肅地問肖明:“肖兄弟,那德國的士兵個個都像你一樣嗎?”
“那倒不是,”肖明笑了笑說,“其實各國情況都差不多,他們的士兵只是綜合素質(zhì)比我們的要高一些,只是兄弟在那兒受到過特別的訓(xùn)練,所以比一般的士兵要強一些,當(dāng)家的不必妄自菲薄。”
王金龍松了口氣,好奇地問道:“那是什么樣的訓(xùn)練,竟會這樣厲害,能不能給詳細(xì)說說?”
“好。”肖明喝了一口茶,娓娓道來。“德國戰(zhàn)敗后,軍隊數(shù)量受到限制,所以對士兵素質(zhì)要求很高,訓(xùn)練極其嚴(yán)格全面,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即可作為軍官使用。后來有人提出了‘特種作戰(zhàn)’的理念,即以傘兵為基礎(chǔ),建立突擊隊,深入敵后,執(zhí)行偵查、破壞、突襲、暗殺、解救等難度很大的任務(wù),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zhàn)果。為了保證行動的隱蔽性和突然性,人數(shù)不宜太多,所以對單兵素質(zhì)要求極高,訓(xùn)練也就科目繁多,如格斗、狙擊、偽裝、潛伏、通訊、駕駛、野外生存、各種火器的操控等等,基本上等于各兵種集于一身,并且訓(xùn)練極為殘酷,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席間眾人聞所未聞,差一點驚掉了下巴,王金龍難以置信:如果有這樣一支萬八千人的隊伍,那不是天下無敵了嗎?忍不住問:“那兄弟你是怎么學(xué)了這個了呢?”
肖明慘然一笑,說:“我收到家父去世的消息,就想回國報仇,可一想無異于飛蛾撲火,就找到了一位德國朋友,求他幫忙聯(lián)系軍事學(xué)院,他把我推薦給了我的教官。我的教官是特種作戰(zhàn)的狂熱倡導(dǎo)者,他收下我的原因或許只是想做一個實驗:人種與戰(zhàn)斗力的聯(lián)系。但是,我改變了他對中國人的認(rèn)識。”
肖明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嚴(yán)肅刻薄,以魔鬼著稱的霍夫曼少校,想起了回國前的那個夜晚,霍夫曼破例喝了酒,拍著肖明的肩膀說:肖,留下來,你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特種作戰(zhàn)的教官,假如你肯努力,還會有指揮大兵團(tuán)作戰(zhàn)的能力,可惜,仇恨讓你失去了理智……</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