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當(dāng)你的女人
當(dāng)然,白日里是不方便出去的,要做點什么,還是要夜里才好。</br> 當(dāng)天夜里,有暗影快速竄入墻頭,如同跳蚤一般。</br> 夜幕垂沉,什么都會消弭無蹤。</br> 宮外,一片太平。</br> 宮內(nèi),亦是祥和。</br> 宋墨是承和宮用的晚膳,瞧著眼前的百花公主,著實是人間尤物。</br> “皇上不怪我嗎?”百花公主瞧著眼前的宋墨,不由的微瞇起美眸,“我去了一趟冷宮,還傷了洛長安,她的傷勢……不嚴(yán)重嗎?”</br> 宋墨杯盞在手,“長安不會有事,朕也不會讓她有事?!?lt;/br> “皇上對洛長安,可真是情真意切。”百花公主滿是嫉妒,“如同宋燁一般,將她放在了心尖尖,最重要的位置?!?lt;/br> 這話,說得宋墨很是舒坦。</br> 為什么洛長安看不到他的好,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承認(rèn),他對洛長安的情真意切呢?</br> 倒是百花公主,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很希望有人能承認(rèn),他對洛長安的好與愛,承認(rèn)他的用情至深。</br> “宋燁對你,不也是恩寵有加嗎?”宋墨瞧著她,“從和昭儀,一步步的,以最短的時間,晉升為和貴妃。你看看這滿宮里,不是以你為尊嗎?”</br> 聽得這話,百花公主笑得涼薄,“以我為尊?和貴妃?皇上大概是不知道,宋燁在我這里做過什么吧?”</br> “怎么,宋燁沒碰你?”宋墨一怔。</br> 說實話,他還真是有點不相信,就好像貓兒遇見了魚,你若不咬一口,還真是說不過去。</br> “我……”百花公主面色微窘,顯然是有些尷尬。</br> 想想,自己這般花容月貌,誰見著不是心生貪婪?</br> 可宋燁卻是個獨特的存在!</br> 宋燁對她的美貌,全然視而不見,在她面前就跟瞎子一般,連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心心念念的唯有洛長安。</br> “那洛長安有什么好?”百花公主笑盈盈的起身,緩步走到了宋墨跟前,如玉般的胳膊,輕飄飄的搭在了他的肩頭,“宋燁連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什么瘟疫似的,恨不能距我三尺遠(yuǎn)?;噬希⒚魃裎?,定然不愿破壞西域和北涼的協(xié)議吧?”</br> 宋墨斂眸,他是個正常男子,當(dāng)然知道百花公主這是什么意思。</br> “宋燁不愿碰我,是怕有朝一日我誕下子嗣,會影響到了洛長安的地位?!卑倩ü饔植皇巧底?,豈會不懂宋燁的那點心思,“他想讓自己的子嗣,皆由洛長安所出?!?lt;/br> 宋墨也有這心思,但沒宋燁這么強烈。</br> 他知道自己坐在了皇位上,就該綿延子嗣,為皇室開枝散葉,否則后繼無人,如何能讓自己的血脈綿延下去?</br> “皇上初登大寶,雖然不著急有子嗣,可是后妃這么多人,想要穩(wěn)住前朝與后宮,總歸需要子嗣來維持。”百花公主在這宮里久了,便也明白了北涼的這些套路。</br> 前朝和后宮,牽一發(fā)而動全身。</br> 缺一不可。</br> “我是維系西域的關(guān)鍵所在?!卑倩ü餍Φ醚龐?,忽然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宋墨的懷中,如玉般的胳膊輕輕環(huán)住他的脖頸,“只要我能誕下子嗣,北涼與西域就能永享太平?!?lt;/br> 這話,七分真三分假。</br> 西域若是仗著這皇嗣,最后起了侵吞北涼之心,到時候的“永享太平”就成了一句笑話。</br> “皇上?”百花公主就不信了。</br> 軟懷香玉,還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魅力?</br> 當(dāng)然,宋燁除外。</br> 宋燁那個榆木疙瘩,連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來承和宮一趟又一趟,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只是過來吃飯的!</br> 她,還不如他手里的一碗飯來得香氣騰騰。</br> “你可要想清楚了!”宋墨伸手將人抱在了懷里,眸色沉沉的盯著她,“一旦跨過了這一步,再想回頭可就沒路了。朕可不是宋燁,不會當(dāng)什么柳下惠,若是真的送上了門,再后悔就晚了!”</br> 百花公主深吸一口氣,“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反正都是貴妃之位,給誰當(dāng)貴妃不是貴妃?我終究是個女子,孤身一人從西域來到這兒,也需要依靠,也需要溫暖?!?lt;/br> 說著,她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宋墨的面頰,“您是九五之尊,已經(jīng)是北涼的君王,我不依靠您還能依靠誰呢?皇上若是不嫌棄我這二嫁之身,那就……”</br> “你真的想清楚了?”宋墨還是這句話。</br> 一旦邁過了這一步,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br> 杜雙燕那頭是沒法子,因為長定侯府原就扶持了他宋墨,必須與他聯(lián)姻,才能穩(wěn)固彼此在朝中在北涼的地位。</br> 所以,杜雙燕是被他們斬斷了后路。</br> 但是現(xiàn)在的百花公主則不同,她的后路還在,畢竟是西域的公主,只要她不答應(yīng),宋墨就不會真的對她下手。</br> 即便兩國交戰(zhàn),也是不斬來使,何況兩國議和,互為友邦。</br> “你放心便是!”百花公主將朱唇湊上去,在他的脖頸處輕輕落吻,“我是自愿的,自愿成為你宋墨的貴妃。宋燁對我棄如敝屣,我想在皇上您這兒,嘗嘗……做女人是什么滋味。皇上,您可愿成全臣妾?”</br> 音落,宋墨已經(jīng)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朝著床榻走去。</br> 她都這么說了,他豈會不成全她?</br> 百花公主心頭大喜過望,尤其是宋墨眼底的欲,不再如方才一般平靜無波,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哪怕是手足兄弟。</br> 宋燁雖不屑一顧,不代表宋墨也不會上鉤。</br> 更何況,宋墨年輕力壯,身強體壯。</br> 百花公主覺得,值了……</br> 宋墨倒是有些驚詫,這百花公主還真是人間尤物,尋常北涼女子,即便是花樓里的姑娘,怕也沒她這般有韌性。</br>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交易。</br> 一個穩(wěn)坐貴妃,一個想要西域的勢力。</br> 于是乎一拍即合,大家各求所需。</br> 當(dāng)然,各求所需的同時,也不忘撕扯出內(nèi)心深處的欲,畢竟都是同一種人,三觀都在同一條線上,自然有很多共同之處。</br> 事罷。</br> 百花公主披著薄紗,眼角帶媚的瞧著,緩緩合衣的宋墨,“怎么,臣妾還是沒能留住皇上?皇上這是要去哪?”</br> “時辰還早,得去看看?!彼文呀?jīng)更衣完畢。</br> 百花公主扯了扯唇角,笑得妖嬈至極,“是去栽月宮,還是去找洛長安?”</br> 宋墨立在那里,身形頎長,“貴妃娘娘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lt;/br> 聞言,百花公主心神一震。</br> 只聽得宋墨微微彎腰,含笑湊近了她,“你只是朕諸多后妃中的一人,但是長安……她是唯一的!”</br> 百花公主瞬時面色全變了,“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