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讓她生不如死
綠音公主仰著頭,咬著后槽牙,“百花你個小賤人,在西域的時候惡事做盡,總讓我來背鍋,你、你私搶男子卻要賴在我的頭上,我忍你是因為念著父王母后……”</br> “還不快堵住她的嘴!”百花公主低喝。</br> 布團(tuán)被塞進(jìn)了綠音公主的嘴,板子落下來的時候,她除了發(fā)出刺耳的嗚咽聲,再也無法破口大罵,什么都喊不出來。</br> 疼嗎?</br> 是真的疼。</br> 板子實打?qū)嵉穆湎?,疼得綠音公主眥目欲裂,恨不能撕了眼前的百花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br> 難怪洛長安一直護(hù)著她,不讓她再與百花公主接觸,如今她倒是明白了,洛長安就是知道這些手段,所以才會……</br> “三十大板。”百花公主優(yōu)雅的放下手中杯盞,“不多,也不少,足夠讓姐姐您皮開肉綻,屁股開花。不過,姐姐皮糙肉厚的,想必也沒什么大礙,不過是三十大板而已!”</br> 綠音公主渾身上下,被冷汗浸濕,腦子里嗡嗡的,早已無法作任何的思考,除了疼還是疼,疼到了四肢百骸,疼到了渾身劇顫。</br> 再看一旁的歌兒,百花公主眉眼含笑,“這丫頭是洛長安給的吧?”</br> “嗚嗚嗚嗚……”綠音公主無力的搖頭。</br> 百花公主倒是頗為滿意,她這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驚恐模樣,“可見是真的!洛長安的丫鬟,洛長安的人,本宮若是殺了她……”</br> “嗚嗚嗚……”綠音公主駭然。</br> 殺了歌兒?</br> 不不不,不可以!</br> 可她說不出話來,板子落在身上,疼得她整個人都疼得快炸裂開來。</br> 洛長安的人……</br> 一想起這事,百花公主就覺得滿心歡喜。</br> “來人!”百花公主瞇起危險的眸子,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歌兒,“本宮瞧著,她這張小臉倒是長得不錯,身子骨也不錯,手腳功夫更不弱,那不如……”</br> 百花公主手一揮,門外頓時進(jìn)來數(shù)個年輕力壯的侍衛(wèi)。</br> “貴妃娘娘既知奴婢是丞相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您……”歌兒的視線落在綠音公主身上,“您杖打公主,就不怕我家公子,到時候饒不過您嗎?”</br> 歌兒本就是洛長安指派,任務(wù)便是護(hù)住綠音公主的周全,自己生死不足為重,但是公子交代的任務(wù),絕對不容有失。</br> “洛長安算什么東西,如今本宮才是這后宮之主!”百花公主仿佛被戳中了軟肋,這不是告訴別人,皇帝雖然予以她大權(quán),實則還是要聽洛長安的嗎?</br> 洛長安無名無分,卻獨(dú)占長樂宮,與皇帝的寢殿前后連通,以至于皇帝日夜都陪著洛長安,后宮宛若虛設(shè)。</br> “后宮之主?”歌兒冷笑,“貴妃娘娘可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這后宮還沒皇后,您這個貴妃才會暫時執(zhí)掌后宮事,若是哪日皇上立后,您還能是后宮之主嗎?”</br> 百花公主拍案而起,“放肆!”</br> “奴婢是放肆了!”歌兒瞧著被打得暈死過去的綠音公主,“貴妃娘娘,您都要對付奴婢了,奴婢還要對您客客氣氣嗎?這可不是我家公子的做派!”</br> 百花公主拂袖,將桌案上的杯盞摜碎在地,“讓你嘴硬!那你就給本宮好好享受享受,本宮讓你知道,什么叫任人踐踏。洛長安見著你們?nèi)绱诉@般,定會痛苦萬分,生不如死!”</br> “你……”歌兒正欲掙扎,卻被人堵住了嘴,拖到了一旁。</br> 一盆冷水潑下,綠音公主瞬時凍得一個激靈,當(dāng)下腦仁疼得厲害,耳畔是熟悉的嗚咽聲,好似歌兒的聲音?</br> 綠音公主破開一條眼縫,躺在板凳上,身上沒有半點(diǎn)氣力,只覺得渾身忽冷忽熱的,好似丟進(jìn)了滾油里翻著,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br> 這感覺,好似自己快死了吧?</br> 歌兒就在角落里,綠音公主從最初的視線模糊,到了最后的目瞪口呆。</br> 百花公主讓人撤了她嘴里的布團(tuán),允許她開口說話,無外乎是想讓她痛苦,可即便如此,綠音公主也喊不出聲來了。</br> 疼痛,無力。</br> 綠音公主渾身冷汗,眼淚合著冷汗不斷的往下墜,她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男人,瘋癲似的欺凌著歌兒,卻欲救不得。</br> 這是怎樣生不如死的折磨?</br> 許是發(fā)現(xiàn)了綠音公主醒轉(zhuǎn),歌兒原本的嗚咽聲全部消失了,但凡自己有點(diǎn)動靜,綠音公主的內(nèi)心就會更受煎熬,更加自責(zé)。</br> 歌兒無疑是聰慧的,即便眼淚止不住滾落,卻再也沒了半點(diǎn)哭聲。</br> 聽不到這嗚咽聲,百花公主只覺得渾身都不對了。</br> “把布團(tuán)撤了!”百花公主要的就是她們痛苦,豈能就這樣放過好機(jī)會。</br> 然則,撤了布團(tuán)又如何?歌兒死咬著下唇,任由那些男人欺凌,任由嘴唇咬出了血,也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br> “好啊,洛長安的人,果然是硬氣得很!”百花公主裹了裹后槽牙,“真不愧是洛長安挑的狗奴才,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br> 歌兒別開頭,就是不出聲。</br> “姐姐!”百花公主行至綠音公主身邊,忽然鉗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正視歌兒的慘狀,“這出好戲,怎么不看了?不好看嗎?那要不然,不就白費(fèi)了妹妹這番苦心嗎?”</br> 綠音公主無力的咬著牙,“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里,否則……我會加倍奉還!長安、長安也不會放過你的!”</br> “洛長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否則你干什么漏夜進(jìn)宮?”百花公主雖然身處后宮,但也知道前朝發(fā)生的事情,“就因為擔(dān)心洛長安,怕她死了,你在京陵城無依無靠,所以才這么著急的進(jìn)宮看她,你當(dāng)本宮不知道嗎?”</br> 綠音公主啐了一口血水,百花公主避讓不及,登時啐在了她的胸口,瞬時漾開一朵血花。</br> “混賬!”百花公主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掌摑在綠音公主面上,“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純粹是活膩了,想死!”</br> 綠音公主唇角溢著血,“有本事,你就殺了我!”</br> “你真以為本宮不敢嗎?”百花公主眥目欲裂,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身衣裳,就這樣平白被弄成這樣,自然是怒氣上頭,“來人,拿鞭子來!”</br> 底下人趕緊解下了墻上的鞭子,畢恭畢敬的遞上,“貴妃娘娘!”</br> “拿辣椒水來!”百花公主握緊手中長鞭,“姐姐,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