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換湯不換藥,換地有后門!
“趁著我現(xiàn)在還沒發(fā)火,該說的都說清楚,否則我若是發(fā)了火,你知道后果!”丞相府出來的男人,惹不得!</br> 丁太傅喉間滾動,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唇須,“這綠音公主嘛,到底生得什么模樣,老夫委實(shí)不知,不過她的生母,倒是了不得。”</br> 不說是人人皆知,至少老一輩都是記憶猶新。</br> “昔年先帝剛剛登基,長公主便唆使胞弟奪權(quán),謀反,誰知在最后關(guān)頭,長公主看到形勢不對,丟下自己的胞弟就跑了,這一跑就再也沒回來。”丁太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通,“洛大人可都聽明白了?”</br> 洛長安有些詫異,“那……那位胞弟呢?”</br> “謀反自然是要處死的。”丁太傅嘆口氣,“最后滿門老小被先帝斬殺得一干二凈,唯有這逃出生天的長公主,居然命大如斯,跑到了西域,還嫁給了西域王。”</br> 洛長安眨著眼,“不去追回嗎?”</br> “你得讓西域王心甘情愿的將王妃交給你處置,否則那就是打仗!”丁太傅搖頭,“先帝剛登基沒多久,哪有這么多的精力去維持對西域的戰(zhàn)爭,何況咱們跟西域中間,還夾了一個南淵。”</br> 繞道南淵?</br> 別想了,只怕還沒靠近西域,就被南淵國吞噬了!</br> 如此,這事便不了了之。</br> “那后來呢?”洛長安追問,“就不管了?”</br> 丁太傅點(diǎn)頭,“事已至此,只要這長公主不再繼續(xù)作妖,那咱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隔著這么遠(yuǎn),你想打也打不過去!”</br> “長得好看嗎?”洛長安忽然問。</br> 丁太傅先是一愣,俄而反唇相問,“那你覺得,皇上好看嗎?”</br> “還、還挺好看的!”洛長安有些怔忪。</br> 丁太傅笑了一下,“當(dāng)今圣上與先帝,極為相似,那你說,長公主該是何等相貌?”</br> 就算不是傾國傾城,那也是標(biāo)致的美人胚子。</br> 若非如此,怎么能進(jìn)入西域,成功俘獲西域王,成為西域王后宮里極為得寵的王妃!</br> 洛長安吹去手上的核桃皮,“那這百花公主和綠音公主是一個娘生的嗎?”</br> “自然是。”丁太傅輕咳兩聲,“不過你問這話,倒是有些、有些怪異,這百花公主芳名在外,綠音公主……”</br> 洛長安深吸一口氣,“臭氣罩不住?”</br> “臭名昭著?”丁太傅狐疑的開口。</br> 一老一小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br> “據(jù)說這綠音公主極是喜歡年輕貌美的少年郎!”丁太傅輕咳一聲,“若洛大人這般的,怕是正和口味。”</br> 洛長安:“??”</br> 她又不是下酒菜,什么合不合口味??</br> “洛大人,你這么在意,是不是這綠音公主,真的看上你了?”丁太傅好似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把年紀(jì)了,談及這樣的風(fēng)月之事,竟也是興致勃勃。</br> 洛長安狐疑的望著他,“丁老頭,你是不是近來皮癢?”</br> 丁太傅一愣,“不敢不敢,就是這么隨口一說,隨口一說。洛大人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公子,誰敢對你怎樣?”</br> “要不是小爺今日煩著,肯定扒你一層皮!”洛長安掉頭就走。</br> 今日就算了,她還是聽爹的話,乖乖回去躲著吧!</br> 一想起那綠油油公主,洛長安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br> 咦,馬上回!</br> 不知是宋燁近來高興,還是什么緣故,洛長安剛進(jìn)寢殿,寒山就上前行了禮,說是皇帝將乾元宮后面的長樂宮賜給了洛長安居住。</br> “賜給我居住?”洛長安自指,“你確定?”</br> 宋燁肯放過她了?</br> 不讓她住耳房了?</br> “公子,您是不是惹怒了皇上?”吾谷低聲問,“奴才這心里,瘆得慌,總覺得皇上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過您!”</br> 關(guān)于這“惹怒”二字,委實(shí)有點(diǎn)深意。</br> 且看怎么惹怒。</br> 君心難測,他本就是喜怒無常的狗皇帝。</br> 但這命令下得如此突然,確實(shí)有點(diǎn)異常,莫不是她將他的那個地方打壞了,所以他要請?zhí)t(yī)著重診治,奈何她在他身邊待著,宋燁覺得難為情?</br> 這似乎很說得通!</br> 哎呀,難道真的給打壞了?</br> 她這一巴掌下去,皇帝變成了宋公公??</br> 長樂宮就在乾元宮后面,洛長安原還挺高興的,終于可以離這狗皇帝遠(yuǎn)遠(yuǎn)的,哪怕是一墻之隔也好啊!</br> 結(jié)果……</br> 墻上開了個小門?</br> “這、這之前不是沒有門嗎?”洛長安忿忿。</br> 寒山急忙笑著解釋,“哦哦哦,這個啊,洛大人放心,不管您住在乾元宮還是長樂宮,皇上對您的關(guān)心,絕對不會因?yàn)閷嫷钗恢玫母淖儯秩魏蔚母淖儭!?lt;/br> 洛長安:“??”</br> 吾谷:完了,換湯不換藥,換地有后門。</br> “皇上隨時都能從這道門進(jìn)入長樂宮。”仿佛生怕洛長安聽不懂,寒山還特意補(bǔ)充了一句。</br> 洛長安面色鐵青,一言不發(fā)。</br> 寒山不解,回頭望著吾谷,“洛大人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興?洛大人身為外臣,皇上特意賜了宮苑,這可是莫大的殊榮。”</br> “給你個籠子,把你關(guān)起來,從小籠子換到大籠子,你高興嗎?”吾谷問。</br> 寒山愣了愣,約莫有些明白了,沒敢再吭聲。</br> “公子?”吾谷上前,“您這是……”</br> 書房內(nèi),什么都有。</br> 盡管洛長安完全不需要書房,但是書房這個位置,很合她的心意。</br> “住就住吧,在哪不是吃喝睡?吾谷,交代你一件事,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替我辦成。”洛長安招招手。</br> 吾谷快速附耳湊近。</br> 半晌。</br> 洛長安問,“聽明白了嗎?”</br> “明白!”吾谷猶豫了一下,“可是,萬一做得不太像?”</br> “做好一個成品,拿來我看看,我再告訴你,哪個地方需要修改,一直做到能以假亂真為之,不過這造假之人,可得給我看好咯,嘴巴必須嚴(yán)實(shí)!”洛長安把玩著手中的鎮(zhèn)紙。</br> 吾谷頷首,“您放心,奴才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br> “另外,加強(qiáng)戒備。”洛長安抿唇,“別讓那綠油油闖進(jìn)來,我見不得她的面,怕做噩夢。”</br> 吾谷笑了笑,“公子也有怕的時候?”</br> “少貧嘴!”洛長安還真是怕極了綠音公主。</br> 尤其是被她給支棱在半空的時候,那個感覺,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整個人懸在半空,宛若綠音手中的木偶一般。</br> 嘖嘖嘖,真是太可怕了!</br> “是!”</br> 外頭,有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趕來行禮,“洛大人,外頭送人來了。”</br> “什么?”洛長安不解。</br> 送人?</br> 送什么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