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 50 章
阿童收到沈淮的消息后,飛快地收拾了沈淮的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跑來封凌這里。
“你們剛在一起第一天就要同居了嗎?”一進門,他就眼睛亮晶晶地問。Xιèωèи.CoM
封凌:“……”
他堅持這是不一樣的,說:“不是同居,是沈老師先在這里住兩天。”
“那不就是同居?和同居有什么區(qū)別?”阿童問。
封凌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同居是要睡在一起的。”
阿童:“你們不睡在一起嗎?”
阿童和沈淮同時看著他。
封凌:“……”
說不出不一起睡這種話。
他摸了下鼻子,拿著沈淮的洗漱用品去洗手間,去的時候聽到阿童和沈淮的對話。
阿童天真自然地說:“啊,我忘了給你們買那個了,不知道封凌有沒有。”
沈淮:“什么?”
阿童:“那個啊,你們一定要用的,記住,不能不用。”
封凌:“……”
他用力敲了一下太陽穴讓自己頭腦清醒點。
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沈淮馬上又要進組了,他們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見面也要偷偷摸摸的很艱難,于是就想這兩天住一起。
不住在一起何止是損失一個億。
他覺得沈淮走了,他就睡不著了。
現(xiàn)在看來,沈淮在這里他也睡不著了。
沈淮也聽懂了阿童的話,一時哭笑不得,他沒跟阿童多解釋,為了讓他放心,對他說:“我知道,封凌這里有。”
封凌剛出洗手間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頓,轉(zhuǎn)身又進洗手間了。
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雙手撐在洗漱臺上讓自己冷靜,等阿童離開。
阿童很有自覺性,送了東西,叮囑一番后就走了。
沈淮坐在沙發(fā)上等封凌出來。
幾分鐘過去了,封凌還沒出來,算上阿童在這里的時間,他在洗手間差不多有十分鐘了。
沈淮想了一下走到洗手間門口,聽到浴室里的水聲。
房間隔音不錯,即便沈淮站在門口,也只能聽到細微的一點,不確定他在洗手洗臉還是在洗澡。
沈淮站了幾秒,正要回去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封凌穿著浴袍,手拿一個大大的毛巾正按在頭上擦頭發(fā)。
他頭發(fā)并不長,堪堪能被毛巾向后按住,有幾縷還從毛巾下露出來,濕漉漉垂在額頭前,開門的一瞬間,上面一顆水珠落在他高挺嶙峋的山根上。
他也沒預料到沈淮站在門外,頭上毛巾上的手下意識用了點力,并快速微微垂了下頭。
鼻梁上的水滴隨著這個動作滴到他浴袍v領(lǐng)間的胸口上。
封凌不管穿休閑服還是西裝,看著都很瘦,穿著浴袍也一樣,有種年少的清薄感,只是外露出的地方顯示并不是如此。
那里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
沈淮上前一步,封凌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沈淮又向前一步走進浴室里,并順手關(guān)上了門,質(zhì)感厚重的門發(fā)出一道并不小的“嘭”聲。
封凌出浴室時關(guān)了浴室的燈,浴室里唯一的光線來源是沈淮門后的玻璃窗,兩人處于黯淡的光線下。
這套房子明明很大,洗手間也不小,此時在幽暗中空間卻小得好像只容得下兩個人。
沈淮在身后唯一的光線前,身上有一層淺淺的光,是封凌眼里唯一的光亮。
他伸出左手抓住封凌浴袍右邊的衣領(lǐng)。
那只手在幽暗的光線下更是白的發(fā)光。
封凌低頭看了一眼,啞聲問他:“沈淮,你要做什么?”
沈淮沒回答他,他也低頭看著封凌的領(lǐng)口處,默不作聲地許久地看著。
因為靠得很近,封凌不僅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在他胸口上。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那口氣從腹部而出,一路被呼出時外面腹肌隨著滑動后緊繃。
沈淮好像終于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右手食指按在浴袍領(lǐng)口最低處。
那層肌肉和想象中的一樣堅硬中帶著柔韌,在發(fā)燙,微涼的指腹剛按上去就起伏了一下,手指停了一下,稍微用了點力氣向上劃了一下。
手指指腹柔軟,而指甲是堅硬的。
封凌頭皮一麻,條件反射般地用力握住那只手手腕抬起來,不讓他繼續(xù)作亂。
他看到沈淮的視線落在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上,封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握著手腕那只手,四根手指都虛虛地垂著,只有食指直直地樹著,白里透粉的指腹上一滴水珠,因為忽地被舉起來灘成了更薄的一層水向下滑。
封凌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這滴碎了的水珠的來源。
沈淮只是想從他身上捻走這滴水珠?
沈淮:“可惜了。”
他輕松掙開封凌的手,食指和拇指指腹碾在一起,“水珠變了小,但有溫度了。”
封凌還沒反應過來,沈淮將食指按在他的鼻下,遮住他有微熱呼吸的鼻頭,“是你的溫度。”
他清幽的眼睛看進封凌的眼里,慢慢啟唇輕聲說:“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嗎?”
上次做雙人瑜伽時,沈淮說大飛燕的氣味不對,但他的氣味對,封凌問是什么氣味,沈淮說要想想用什么方法讓他知道。
封凌怎么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沈淮按著他的鼻子,他呼吸有些不順,封凌大腦嗡嗡作響,發(fā)懵,有點眩暈的感覺。
沈淮笑了一下,在幽暗的浴室里這個笑特別耀眼,晃人心神,“封凌,你剛才后退什么?”
封凌好像沒聽到他說什么,眼眸幽深晦澀地盯著他,晦澀濃黑得有一瞬間像是獸類。
沈淮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在勾他,而封凌在知道他喜歡他后,好像就掙脫了束縛,經(jīng)不住逗弄了。
他抿了下唇,手伸到背后的門把手上。
“我先出去。”快速地打開門,轉(zhuǎn)身就向外走。
腳剛踩到外面的地毯上,腰上箍上一只胳膊,沈淮又被從背后抱進了浴室。
這次門是被封凌關(guān)上的,他推門的動作有點粗暴,門合上時發(fā)出比剛才更響的聲音。
驚得沈淮心猛地一跳。
他直接被封凌抱進花灑下,還沒反應過來,嘩啦啦的熱水就落了滿身,全身濕透。
封凌的浴袍也濕透了,熱水從他頭上肩上不住地向下流。
封凌在后面緊緊抱著他,滾燙的呼吸拂在他的耳邊,“沈老師,現(xiàn)在我身上有多水珠了,你要不要全部捻走?”
沈淮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才睜開眼,用力拍腰間的胳膊,“松點,都成水流了怎么捻?”
阿童坐電梯下去后,竟然在一樓看到了一個自助藥店。
不虧是全國有名的小區(qū),阿童想。
他向外走了幾步,又掉頭回來,站在自助藥店前老媽子一樣嘆了口氣,認命地走進去。
沈淮說封凌有,阿童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也不確定他準備的充分不充分。
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啊,不然苦的還是沈淮。
阿童認真在藥店里挑選了一番,認真得經(jīng)過的人頻頻側(cè)目。
阿童帶著口罩,一點不受影響,邊查資料邊選,然后大方地提著袋子走出來,再次坐上電梯上頂樓。
他在門外敲了好久的門都不見人來給他開門,阿童疑惑地拿出手機要給兩人打電話時,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睜大。
就在他在想要不要把袋子留在門口時,門打開了。
穿著浴袍的封凌臉有點黑。
阿童:“……”
他乖乖地舉起手里的東西給封凌。
紙袋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封凌緩了一會兒,才接過袋子,打開看清里面的東西臉在黑的程度上又僵了。
阿童:“……我是個很體貼的助理,很優(yōu)秀吧?”
封凌:“……”
他看到封凌下頜一處肌肉鼓了一下,像是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阿童沉默了一下,不太放心地問:“沈淮呢?”
話落,穿著浴袍的沈淮從浴室走出來,徑直走進對面的臥室。
他腿長步子大,加快速度沒幾秒就走過去了。
快得阿童只看到他的浴袍是濕的,沒看清他的臉色。
他又看了看封凌身上干燥的浴袍,以及封凌有些心虛的臉,疑惑地歪了下頭。
“進來吧。”封凌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忙不迭向臥室走。
阿童茫然地走進去,看到封凌站在臥室門外伸手要敲門,又放下。
沒一會兒沈淮打開臥室門,穿著阿童之前拿來的衣服,掀開濕漉漉的眼皮,把手上濕得要滴水的浴袍按到封凌臉上。
阿童:“……”
封凌一點沒生氣,他拽下浴袍,說:“沈老師,我不是要把這個……”
解釋一半意識到阿童在這里,他又閉上了嘴。
浴室里原本有兩件干凈的浴袍,他自己弄濕了一套,聽到不停歇的敲門聲時,他想也沒想,穿了另一件干爽的出來,沒想到沈淮又裹了那件濕的出來。
沈淮也沒聽他說,他問阿童:“開車了嗎?”
阿童立即點頭。
“走吧,回去。”沈淮一邊說一邊向外走。
封凌:“……”
出乎阿童的預料,封凌沒有留沈淮,而是說:“我送你們回去。”
沈淮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在阿童出來后,把門關(guān)上了。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聲不吭地走進電梯。
直到進了車里,他才呼了口氣,懶懶地靠到椅背中。
阿童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睫毛和眼睛都太濕潤了,眼尾還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
身上的氣場也不對,在車外還能脊背挺直,儀態(tài)俱佳,進了車后就懶懶的,像是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阿童忽然睜大眼睛,“你們那個了?”
“……”沈淮沒好氣地說:“沒有!”
阿童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嚇死我了。”
沈淮:“?”
阿童啟動汽車說:“我離開又上去一共半個小時,要是這么短,就嚴重到要分手了。”
有那么一秒鐘,阿童以為沈淮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他放心了,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后視鏡,嚇得心又提了起來。
這么多年,他從沒見沈淮臉色這么可怕過。
他說錯什么話了嗎?
“阿童,你看看你有在少林寺長大的樣子嗎?”沈淮陰惻惻地開口,配上他那天生清冷的臉,讓阿童有打哆嗦的沖動。
阿童:“……”
要是以前,阿童肯定要說沈淮對少林寺有誤解,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不敢說,乖乖開車帶難伺候的人回家。
沈淮走后,封凌拿著浴袍進了臥室,沈淮換下的濕漉漉的衣服就隨意的扔在地板上,他彎腰先撿起沈淮的襯衫,接著是沈淮的褲子。
今天公司有宴會,公司的男明星們都西裝革履或一身潮牌,沈淮不一樣,對他來說只要不是見粉絲和面對鏡頭就算私下,私下就穿自在的私服。
他穿了一條象牙白柔軟又暖和的羊絨休閑褲。
因為腰細腿又不短,他的休閑褲一般都是松緊腰,不然找不到合適的碼數(shù)。
松緊腰的好處是,十分方便。
各種方便。
封凌手一顫,拿著褲子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一下又松開,難以控制地又緊緊攥在一起,把柔軟的羊絨攥得褶皺不堪。
他喉結(jié)止不住地滾動,用力地捏著鼻梁。
沈淮馬上要進劇組,他恨不得每一秒都跟沈淮在一起,而他們兩個又實在不能黏在一起,以前勉強還可以,自從知道沈淮也喜歡他這一事實后,面對沈淮,他根本控制不住。
這才第一天就把沈淮惹生氣了。
封凌終于松手,給沈淮發(fā)了一條消息。
封凌:[到家了嗎?明晚做飯給你吃?]
沈淮不知為什么,氣一點沒消,好像還更重了,[還吃?封總是想做飯給我吃,還是要吃我?]
封凌:“……”
他沉默了一下,又問:[明天還去公司嗎?]
沈淮:[我好不容易休息幾天,封總還要我去公司?可真是好老板。]
封凌:“……”
才上班第一天,他就想翹班了,辭職更好。
封凌:[我錯了,別氣。]
因他的低頭,沈淮也稍微松了松口。
沈淮:[我都說了那么多次讓你松手了。]
沈淮可能是在認真說這個事實,可封凌有一層戀愛柔軟濾鏡,莫名聽出一股撒嬌的意味。
劣性根又刺了出來。
封凌:[我那時候松手你會更難受,就不只是踢我那么簡單了。]
沈淮:“……”
阿童一直在后視鏡里注意著沈淮,神情先是緩和了一點,忽然不知道為什么變得更可怕了。
下車后,阿童都不敢跟他說話了,一起上樓后對他說了“晚安”連忙進了隔壁房子。
沈淮握著門把手做了個深呼吸才打開門,他又快速吸了個澡,縮到被子里。
他能感受到脖子還在發(fā)熱,那里一定還是紅的。
身上的咬痕還有點疼。
那張酸軟無力的感覺還殘留著。
這輩子他最用盡全力的演技,是在封凌那里從浴室走到臥室那幾步。
沈淮閉了閉眼,抱緊半邊羽絨被。
他在中學時就在班上聽不著調(diào)的男同學說過這種事,他毫無感覺,還能厭惡地冷眼看過去,看得他們紅著臉緊張地閉上嘴。
就算他一向冷淡,也不是沒有過。
可他從不知道,被封凌幫助,會讓他這么無力招架,無比丟臉。
沈淮臉埋在被子里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別人戀愛是怎么樣的,也不知道他和封凌這樣正常不正常,總是難以控制地想要靠近,像磁鐵一樣。
以前還是有意識地勾封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習慣一般,不由就開始了,而封凌和以前比,更不能收斂了。
或許是因為剛開始的原因,過去這段時間就好了。
沈淮想著,他們得先分開一陣,之后可能就正常了。
幸好馬上就要進組了,進組后就不能常見面了。
忽地想到什么,沈淮忙拿出手機,咬著唇給封凌發(fā)消息。
沈淮:[別動我褲子,我自己洗。]
過了好一會兒,封凌才慢吞吞地發(fā)來消息:[我洗好了。]
沈淮攥緊手機,更用力地咬了下唇。
封凌本來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些,被沈淮一句話又擾亂了。
不是他變態(tài),沈淮這條褲子不只在公司穿過,多少人盯著他,肯定不能讓人上來拿去干洗,沈淮那雙手一看就不是會洗衣服的,只能他洗了。
想睡覺是沒法睡了。
封凌枕在雙臂上,不知過了多久,忽地低笑了一聲。
沙啞的笑聲在臥室里格外清晰,里面的愉悅毫無遮擋。
時隔半年,他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封凌:近十年最開心的一天,雖然過得很艱難。]
這條朋友圈是公開的,他剛發(fā)出去沒多久,好多人留言恭喜他成為京珀娛樂總裁。
他們都以為他是因為當了京珀娛樂總裁才開心,卻無人知道他當京珀娛樂總裁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一個人。
當然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開心。
只要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阿童點了個贊,賀山鳴點了個贊。
沈淮留了條評論:[恭喜封總空降總裁之位。]
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