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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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120急救車開走了。直到,消失在余瑾瑄的視線之外。
她才慢慢把氣喘勻,也沒有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駱羽耀的車就停在瑾瑄家對面。他老婆剛剛追車急救車的一幕,他看著都心疼。但是,他忍住了,沒有露面。
但是,駱羽耀遠遠的看著,急救車走了,瑾瑄沒有上車。
他的心,隨著也提了起來。
由于剛才跑的太急,余瑾瑄的腳已經(jīng)磨出了血泡,不知道有沒有磨破。反正是火辣辣的疼。
她一瘸一拐的走進那個家里。
里面的人,一個都不少。
尤其,奶奶滿面紅光,不像生病的樣子。但卻有些橫眉冷對的意味
父親余慶年一臉嚴肅,看不出來什么事情。
曲梅和余諾諾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但是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一樣。但是,眼神中,分明一絲得意在悄悄綻放。
余瑾瑄滿腦袋都惦記著奶奶的病情,進門口,沒有察覺空氣中的異樣。
第一時間先詢問奶奶的病情:“奶奶,您怎么沒上救護車,讓醫(yī)生好好檢查一下呢?”
余老太太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盼著我早點進救護車啊!還真是孝順呢。”
奶奶的話充滿了倒刺,一下下的刺痛著瑾瑄的心臟。
她感覺自己有點恍惚,想證明一下,問道:“剛才有人以奶奶的名義給我打電話,說心口痛的厲害。還說,爸爸阿姨和諾諾都不在身邊,手機也打不通,所以才給我打的電話。本來我以為是騙子的,不過我們家的家庭成員,他都說的這么清楚,我就相信了。既然奶奶身體健康,那就是我虛驚一場。我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余老太太猛的一拍桌子,嚇了瑾瑄一跳。
她喝道:“還不把駱羽耀還給諾諾?”
瑾瑄一頭霧水,這都哪出啊?剛才稱病,自己關(guān)心一下不對;現(xiàn)在還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的讓自己把駱羽耀還給諾諾?
什么?把駱羽耀還給諾諾?為什么用“還”?
瑾瑄瞬間,感覺到了屋子里面空氣的壓力。這些人不是無緣無故就能聚的這么齊全的。
隱隱的,她感覺到了自己有了一種如坐針氈,被三堂會審的感覺。
她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說道:“奶奶,您說什么呢?我聽不明白。”
余老太太臉上的橫肉顫了顫,眼睛一瞇,露出兇狠蝕骨的光芒:“不明白?那就讓你明白。你這個孽障啊,搶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還不跪下,給你妹妹認錯!”
余瑾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跪下”?“認錯”?
她冷笑了一下,問道:“憑什么?難道奶奶在這里,就可以部分長幼尊卑了嗎?哪有姐姐給妹妹跪下認錯的道理!”
余諾諾心里暗笑,忙出來解釋:“奶奶,姐姐也許是一時糊涂,您就原諒她吧。姐姐,奶奶在氣頭上,你就認個錯吧。不要把奶奶真的氣病了才好啊。”
奶奶現(xiàn)在全心思都在弟弟身上,這個姐姐,可是親姐姐,可不像某些人的媽媽生不出來兒子,還死的太早。奶奶最晦氣的就是這件事情了。想來,讓奶奶替自己說話,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瑾瑄這個時候才明白,這明明就是三堂會審啊!
恐怕,事情還是要從奶奶給自己打電話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吧?
剛到這個家里,奶奶就讓自己把駱羽耀還給余諾諾,然后還要自己給她跪下認錯……接著,就是她假惺惺的給自己求情……
整件事情都圍繞著余諾諾,還把駱羽耀牽扯進來,難道說他們之間……?
余瑾瑄想到這里,心里冷不防想被刀扎一般,心痛的忘記了呼吸。
原來,情到深處,連呼吸都會痛,是真的!
她想哭,很想哭,但是卻沒有眼淚。
哭解決不了問題。這個家,出了自己的媽媽以外,誰真正的在乎過自己呢?
“哈哈……原來你們都竄通好的!我好傻啊。”突然,她大笑道。
諾諾趕忙勸道:“姐姐,你笑什么啊。奶奶還在這里呢,太不禮貌了吧。”
瑾瑄微笑著,眼睛里閃出異常耀眼的光芒,看著諾諾,說道:“禮貌?難道你的禮貌就是在長輩面前指責你的長姐嗎?或許,正因為我不禮貌,所以才顯的你是最好的嘛。”
諾諾一時語塞,趕忙拉了拉媽媽的手,撒嬌的說道:“媽媽,你看姐姐,她誤會我了。”
曲梅點點頭,說道:“瑾瑄丫頭啊,雖然我是后媽,有些話我不該說。但是,你搶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這,這余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啊……”
瑾瑄看著曲梅,同樣的微笑,笑的曲梅心里發(fā)毛,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丫頭這樣恐怖過。
瑾瑄看清了一切,看清了世界上最親的“親情”,原來是傷害自己最深的利器。
24年的祖孫情?抵不過別人的幾句挑唆……
24年的父女情?抵不過身邊人的幾句吹風……
親情?自己還在母親去世后,為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親情的幻想,如今,再美的海市蜃樓,也已經(jīng)被打回原形。
她累了,什么都不想說。
還能說什么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恐怕自己說的多,錯的多。
這一家子的人,有誰給過她一個辯白的機會嗎?
沒有!
從接到了奶奶的電話開始,恐怕這一大家子的人,都認定了自己是錯的。應該被千刀萬剮,應該下油鍋的吧?
她嘴角僵住的笑,眼神中頓時黯然失色,面如紙白,大腦中一片空白,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家人呢?
她現(xiàn)在想馬上逃離這個讓她痛的無法呼吸的地方。
但是,腳下卻如千斤重,怎么都挪不開一步。
正在這個時候,駱羽耀奇跡般的走了進來。
在余瑾瑄的眼里,猶如披著五彩霞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禮義廉恥?那是個什么東西?余諾諾僅僅比我老婆小了兩個月,這禮義廉恥從何說起啊?哈哈,再說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教訓我老婆嗎?”
“你……”曲梅無力的掙扎了一下。氣的滿臉通紅,不知道該反駁些什么。一時間也差異,這個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呢?
該死的,馬上就要有個定論了,這個時候出現(xiàn)差錯,豈不是要功虧一簣嗎?
駱羽耀一臉戲謔的說完。然后不緊不慢走到瑾瑄身邊,用自己結(jié)實有力,帶著溫度的手臂,圈住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
被他環(huán)抱的一瞬間,一股暖流從他的手臂間,迅速傳達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讓她知道,她還活著,真好!
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的味道,告訴她:放心,有他在。
這世上除了媽媽以外,還有人愿意無條件的相信自己。肯為自己辯白。
她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依賴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很努力的讓自己的心從痛苦中,慢慢蘇醒過來。
駱羽耀的突然出現(xiàn),讓屋子里面的人,一時間都錯愕了。大廳內(nèi)剛才紛紛指責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仿佛時間一下子停滯一般。
但是,這樣駱羽耀和余瑾瑄親昵的動作,卻刺痛了余諾諾的眼睛。她擰著自己的一角,狠狠的瞪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二人。
然后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推了推還在愣神的曲梅。
曲梅馬上恢復意識,輕咳了一聲,問道:“駱羽耀,你和諾諾戀愛三年,還不如和瑾瑄這個丫頭在一起三個月嗎?怎么曾經(jīng)和諾諾的海誓山盟都忘了嗎?這做人啊,可不能忘本啊。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余老太太點點頭,將眼神看向駱羽耀,帶有審視的目光,不可一世。
駱羽耀嘴角一挑:“是啊,這個問題很深奧,需要好好的聊一聊。那得從……”
大家都以為駱羽耀要從怎么和諾諾認識開始說起,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出乎預料。
“啊呀,那得從我老婆瑾瑄和余諾諾的年齡說起,怎么就差了2個月呢?這個問題很深奧。這追根溯源,是誰忘本呢?”他如數(shù)家珍一般的說了出來。
余慶年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什么話。
曲梅失望的瞪了他一眼,狠戾的說道:“長輩們的事情,也是你們年輕一輩隨便說的嘛?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這“規(guī)矩”一詞,正中駱羽耀的下懷。他嘴角扯開一個逐漸蔓延的弧度,說道:“規(guī)矩。那好,今天我就向你請教請教什么叫規(guī)矩。10年前,瑾瑄的母親去世。接著,你,就迫不及待的登堂入室。難道這就是你嘴里所謂的規(guī)矩?還有,從你管家以來,你就切斷了瑾瑄所有的零用錢,甚至還有學費。瑾瑄的大學是自己用自己的雙手,半工半讀才完成的。這就是你作為一個長輩的規(guī)矩嗎?再有,就拿這個家來說,瑾瑄住的是最小最差的傭人房,雜物間。這就是一個母親應該給自己女兒樹立的規(guī)矩嗎?我想其他的,就不用我一一再說了吧?”
說到這里,余老太太臉色很難看,但是依然正襟危坐,不說話。
臉色更難看的是余慶年,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曲梅,瞪大了眼睛,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只是瞪了一眼。
余慶年此時的心里面,真的對余瑾瑄有些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