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jié)_第三十四章正式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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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師:"他這病啊,根上究還是心病。心病,還是得按心病的法子來醫(yī)。你呢,先讓他有個強(qiáng)身健體的東西去學(xué),這是其一,目地是對自已樹立信心。其二,你讓他抄抄心經(jīng)。借佛道的思想,影響他的意識。其三,找時間你領(lǐng)他到狗市轉(zhuǎn)轉(zhuǎn)。"
"不過,這第三步,得最后才能用,你現(xiàn)在不能用。"
"為什么不能用?你好好想想......"
祝老師,抬頭用溫和目光看著我。
我凝神想了想。
末了我說:"是因?yàn)椋€沒準(zhǔn)備好,對嗎?"
祝老師:"對!就是這個道理!"
我說:"好,祝老師,那我明白了。我先回去,想辦法,不行,幫他找個地方,練練功夫啥地。"
祝老師:"嗯,也行,不過,你別教你身上會的,你身上會的,他不一定能學(xué),你明白嗎?"
我說:"我懂,不行,我替他,找個師父!"
祝老師贊許:"果然一派仁心吶,有好報(bào),有好報(bào)。既如此,孩子,我再跟你說兩個事兒。"
我一聽,忙湊近了問:"什么事兒?"
祝老師:"一是你,你身上,現(xiàn)在有病!"
我懵了。
祝老師哈哈一笑:"當(dāng)然了,你這經(jīng)脈,筋骨,都沒什么說的。我是說,你練功夫的心態(tài),稍急了一些。除外,得有人,好好提點(diǎn)你了。"
我問:"程叔......"
祝老師:"他不行,他不行,他那人,帶不了徒弟。我說的這個人,挺特殊,他不歸哪一門,身上卻有非常厲害的真功夫。有功夫呢,但卻又打不出來。"
"你呢!找到這人!看他愿意教你不。如果能教你,他也能跟著一起,教你那個同學(xué)!"
我聽了祝老師指點(diǎn),心里先是小激動,稍許又沉默了。
我說:"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師父,是高人,我就一窮學(xué)生。一沒錢,二沒勢力啥的。人家能教嗎?"
祝老師笑了:"你說的倒也在理。現(xiàn)在,武字門里,的確有些,說不上什么的師父,教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拳。但這個,你放心!他這人,很特別。非常,非常特別。小程跟我說起時,他說了,看能不能,幫你找個師父。"
"因?yàn)椋氵@基本功,打的很好。不找個師父指點(diǎn),瞎了這一身功夫了。但正兒八經(jīng)的師門,不是不能進(jìn),可能不太適合你。"
祝老師接著說:"我聽了小程說的,就想到了這么個人。這人,一般人還真不認(rèn)識,也不知道,有他這么個人存在。"
"你呢,去了,也別問他身上功夫,哪兒來的!在什么地方學(xué)的。因?yàn)椋@里邊事兒很多,雜,亂!涉及不同師門之間的矛盾,恩怨。"
"武字江湖!這里邊,恩怨多了去了!不是說,練了拳,都好。都有你這仁心性子。有的人,練了不如不練。"
祝老師說:"就這樣吧,我給你寫個地址,你按這個地址過去就行。但話說明白,你可千萬不能透,小程,就是你程叔那邊兒。【】也不能透我這邊。你要透了,這事兒,就沒個成了。你懂嗎?"
我暗自琢磨,這師,看來挺麻煩。但要是不拜呢,我估計(jì),自個兒去找。還真不容易找著。行,拜吧!
于是,我點(diǎn)頭了。
點(diǎn)頭更大的目地,是想讓老三快點(diǎn)好。
說不出什么,就是不能讓他再受這折磨了。
祝老師欣然。領(lǐng)我回屋兒。
在一屋子里的舊物件中間,找了宣紙,正兒八經(jīng)地,用毛筆,給我寫了一個地址。
我接過,看清楚上面寫的,這個胡同,那個胡同,左轉(zhuǎn),又直走,又拐的。心說,這人住的,怎么這么復(fù)雜呢?
當(dāng)下,謝過了祝老師。
臨別時,祝老師又特意告訴我。拳,是越閑,越出功夫。
這個閑,是心閑。但體呢,要與其相反。休要累,心要閑。
他讓我好好琢磨下這個理兒。
我聽好了,牢牢記在心里,這就拿上地址,辭別祝老師,坐公交,搭地鐵,一輾轉(zhuǎn)回到了學(xué)校。
大學(xué)生活,其實(shí)也挺忙的。
這不,開學(xué),軍訓(xùn)完事兒。然后,就上課了。
我上了平生,第一次的大課,幾百號的學(xué)生,坐在一個大大的階梯教室里,聽著老師,給我們講課。
那種感覺,那種濃厚的學(xué)術(shù)氛圍,讓我內(nèi)心深處興奮不已。
也是那時,讓我體會到了,練拳的真正好處。
練拳不是讓人怕咱們,而是為了讓自已,更加用心地去體會這個世界,體會身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
一周的學(xué)習(xí)結(jié)束。
周日一天沒課,我周六晚上,就跟老三食堂打飯的時候,把這事兒說了。
我的意思是,你這個東西,就是膽子的事兒。我呢,能找個師父,幫你調(diào)一調(diào)。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
老三那會兒挺苦悶。
也算是急病亂投醫(yī)吧,就這么信我了。
周日大清早,我倆起來,到學(xué)校門口對付了一份包子,小米粥。然后按照地址吩咐,開始坐車倒上了。
京城太大了。
費(fèi)了兩個小時光陰吶,我才算拐到了地址說的那個胡同。
然后,我和老三在胡同里,來回地去認(rèn)那個門牌號。
認(rèn)來認(rèn)去。
就讓我們給找著了。
但找著,歸找著,這人究竟是不是我要拜的那個師呢?
因?yàn)椋矣X得,他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教拳的師父啊。
他......
他修鞋的呀,他是修鞋的師傅啊!
這地方,屬于出了環(huán)的城邊兒了。
我所處的小胡同的一扇門前,有個不大點(diǎn)的小門臉兒。門臉外頭,支了一把破舊的太陽傘。
門臉的前邊呢,立了一個牌子,寫明,修鞋,修拉鎖,修雨傘,回收舊物等幾個字。
傘下邊,坐了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頭發(fā)花白,身體很瘦不說,他是個殘疾人。兩條腿,打從腰下邊,齊唰唰的沒了!
老頭兒就坐在一個,好像是自個兒動手做的簡易輪椅上。
面前,擺了個木頭案子,身上穿著破舊的白半袖,手上戴了一對沾了污漬的手套,正拿了錘子,在那兒專心的砸鞋底呢。
老三要說話,我示意不說,因?yàn)椋易尷项^兒砸鞋底的動作,給吸引住了。
很快,那個頻率,嗒嗒嗒......
好像密集的小雨的似的,眨眼功夫,敲了不知道多少下,最后,砰!一下定住。完事兒。
咦,這手藝,看著就讓人感覺舒服啊。
我想了想,瞅眼老三,讓他把我買來的兩兜子水果先藏身后。然后小心過去了。
"老師傅。您怎么稱呼啊。"
我小心問了一句。
"姓周,怎么地,修個鞋還要查戶口嗎?"周師父頭不抬眼不睜地問。
我笑:"不,不是。我們不是修鞋,我們......"
我想了想,然后硬頭皮說:"我要拜師,學(xué)拳。"
我知道,這些師父脾氣都大。尤其周師父這樣兒,我一說學(xué)拳,他可能得罵我,損我,給我攆走。各種可能,我都考慮了。
但結(jié)果呢......
"學(xué)拳?我那牌子,有半月沒掛了,你怎么才來!"
周師父白了我一眼說。
我啊......
心說,這怎么還掛牌收徒?
正要問呢。
周師父說:"知道,到這兒學(xué)拳的規(guī)矩嗎?"
我腦子里一轉(zhuǎn),忙說:"不太清楚,就是知道您教,所以,我......"
周師父:"這么著!你推著我,先進(jìn)院,進(jìn)院,你就明白了。"
我給老三一個眼色。
我倆過后,繞到輪椅后頭,在周師父指揮下,轉(zhuǎn)了個頭,然后,伸手將一個大鐵門推開,進(jìn)一鄧一個鋪了紅磚的小院。
院說小,也不小,說大不大。不是四合院,是個獨(dú)門獨(dú)院,房子,看樣子很老了,估計(jì)是祖上幾代,就一直在這兒住。
剛進(jìn)院,我看了房子,目光朝墻角一掃,然后我愣了。
墻角那兒,地上坐了一個,哎呀!這家伙,身高差不多能有一米九十多,光了個一身大肌肉疙瘩的大膀子,胸口還有護(hù)心毛的大猛漢。
這猛漢,懷里摟了個,漏了沙子的破沙袋,一見我們進(jìn)來,張口就說了一句:"爸,沙袋又破啦!"
我看這猛漢的模樣兒,語氣,神態(tài),我忽然感覺,這人,不太對勁。
好像是,傳說中的,那種,精神不正常人士。
嘖嘖,這事兒。
我怎么跟瘋子這么有緣吶。
見過曲老二,那是個真瘋子。然后,老三,這是腦子里有病。
想到這兒,我定了定神,然后,看了眼周師父。
周師父嘆了口氣,然后說:"這我大兒子,你叫鐵蛋就行。我這規(guī)矩呢,就是讓我教拳也可以,但你得陪鐵蛋打,做他的陪練,陪他一起打拳。你要能應(yīng),我一分錢不要你的,咱們就成交,不能應(yīng),算了,你該干嘛,干嘛去。"
周師父一臉淡然地說。
我原地,琢磨一下,我想了想問:"那周師父,您教的是,哪一路拳。"
周師父仍舊淡然。
"形意!,別問哪一枝!哪一脈。你我之間,是互相利用關(guān)系。所以,不存在,那種傳承,支脈!你陪鐵蛋試拳。我教你形意!且我保證!絕對讓你學(xué)到真東西!"
時至今日,我每每回憶。我都無法忘記周師父當(dāng)初看我時的那個眼神。
那里面寫滿了絕望和悲觀。
我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周師父覺得,我根本不可能學(xué)什么形意,我也不懂什么叫形意。他更加不會認(rèn)為,我能留下來,陪他的傻兒子一起試拳。
但另一方面,他內(nèi)心深處,極渴望我留下來,渴望教我真功夫,渴望有人,陪他的兒子一起練拳!
他是矛盾,糾結(jié)的。
但這,絲毫沒顯露于外,他平靜的仿佛一汪秋水。
淡淡地說著,神情,冷漠之余,還帶了幾分的自然。
我聽馬彪子講過形意。
他說,那是跟八極一樣,很厲害,很霸道的拳。
并且,八極是有內(nèi),有外。用現(xiàn)在人話講,是內(nèi)外家都有。而形意是真正的內(nèi)家功夫。
高深的很,要用腦子悟,還要下苦力氣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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