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屬
場中兩人面面相覷好半晌蕭月兒回神急道:「怎么了快把姐姐放出來快啊。」
楊真不理蕭月兒的催促原地調(diào)息了一陣再度起咒。
眼看蕭清兒婀娜的身影再度回到兩人視線中他們各自皆松了口氣。
這回楊真明白了乾坤印也不是萬能的一旦對方抵抗就難以如愿自己也跟著消耗功力變成了角力。
「師弟你這法寶很神奇卻是不能亂用對修為遠較你高的人只怕適得其反。」蕭清兒長長籲了口氣鄭重道。
「他呀逃命用這個法寶最好不過了。」蕭月兒卻嫉妒非常道。
「確實是遁跡的無上法寶只是他遁形后法寶依舊在若是修為高深的人勘破內(nèi)里的奧妙收了他的法寶豈不是自陷絕境?」蕭清兒凝重道。
「不可擅用。」一陣眾人熟悉的聲音傳來。
「爹你上哪兒去了這一日可是我跟姐姐代你教導師弟的。」蕭月兒迅即絆上了從廊階步下校場的蕭云忘。
「好好算你乖一回。」蕭云忘輕撫著愛女的秀任她撒嬌。
「師父你回來了。」楊真趕緊上前見禮。
「師弟進度比意料的好多了五行訣修煉幾個時辰就有模有樣了。」蕭清兒上前不忘為楊真表功。
蕭云忘放開蕭月兒打量楊真片刻良久才道:「你這乾坤印定是上古奇寶不過你切不可過於依賴否則對你的修行大為不利。」
眾人愕然以對。楊真尋思了一陣恍然明白了師父的深意連連頭。
蕭云忘略微頷直忖孺子可教。
蕭清兒姐妹倆都是悟性非凡之人很快也醒悟到蕭云忘的用意修道人最忌對器的依賴容易導致心障的同時也失去了磨礪的機會。
「真兒你日后若再見到一歧前輩要稱他師伯祖。」蕭云忘警醒道。
「師伯祖?」三人同聲訝道。
三人驚訝非是沒有來由整個昆侖仙府除了少數(shù)幾名長老就唯有昆侖掌門一元真人輩分最高誰想憑空冒出一個師伯祖出來?
「一歧師伯乃你們一元師祖的師兄為師也是今日在太昊峰面見師尊才知曉其中來龍去脈……」蕭云忘言猶未盡道。
楊真回想一年前離開萬青谷那紫丞老道確實叫過那老頭師伯。當時他腦子里混亂一片根本就沒想及許多原來那不起眼老頭子竟然有這么高的輩分心中駭然又是奇怪為何他會獨居在一個山谷中?
「哇師弟你可失去了一個與爹平起平坐的大好機會。」精靈古怪的蕭月兒所想?yún)s又不一樣。
楊真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可不是如若他拜在一歧老人門下就是師父的師弟了想著不由大為尷尬偷偷向師父覷去。
「因緣定數(shù)勉強不來……」蕭云忘依舊風輕云淡「最近昆侖仙府怕是不平靜了你們好生修煉尤其月兒不要四處亂跑。」
蕭月兒抱著白狐趴在姐姐身后探出頭來舌頭一吐沖蕭云忘作了個鬼臉嗔道:「冷師兄閉關娘也要給他護法大師兄正好也輪值巡山玉霄峰人都沒了。」
「你凝丹不足百日不可妄動誒。」蕭云忘拿這寶貝嬌嬌女無法。
「知——道——了──」蕭月兒聲音拖地長長的嘴嘟地老高老大不情愿。
「真兒最近昆侖上有諭令為師得外出一段時日就由你大師兄和兩個師姐輪流傳授你功課。」蕭云忘拍了拍楊真的肩頭神情沉重言談幾句徑直轉(zhuǎn)回了玉霄樓。
「耶這回沒人管我們了。」蕭月兒瞧著其父消失的背影彷彿脫籠而出的鳥兒雀躍非常「師弟師姐告訴你這昆侖好多地方好玩呢……」
「月兒……」蕭清兒頭皮麻地看著這丫頭。
楊真掂了掂手中的玉牒看了看溫柔可人的蕭清兒也不知在轉(zhuǎn)什么念頭。
玉霄峰下山澗深谷。
這是一處深幽的峽谷千百道大飛瀑在兩面里許長的峭壁斷崖上像千百道閃耀的銀鏈飛瀉而下卷起千萬朵盛開的雪蓮花。
這飛瀉的高山雪水順著千溝萬壑自成溪流高低錯落層層遞遞沖擊出一汪汪清幽淺水灣淙淙會聚在谷底的大碧潭順著峽谷河床東去。谷內(nèi)水聲震天霧珠四方飛濺整個深谷籠罩在重重霧靄中仰頭只見朦朧的青光和雪白茫茫的重巒山峭。
寒氣凜冽的碧潭邊一塊黑褐的圓滑磐石上正盤膝跌坐了一個藍衣青年。
他所在潭水對面突兀的并排高高豎立了三塊高五丈、寬尋丈的齊整青石一柄青光綻然的飛劍正平飛在當中一塊石面上作蛇行游動彷彿在刻畫著什么不時有落石粉屑刷刷滑落擊地、落水。
這正是楊真一日的功課之一以飛劍器物之力在石壁上練習篆要求字跡清晰工整深淺有度。伯云亭告訴他這僅僅是入門要求要達到行云流水、字韻天成才算過關;意到字成、自成風骨才算有所成。
這好比舞著千鈞大棒當作繡花針使難度可想而知。這需眼力心力法力配合行使如一以及神乎其神的驅(qū)物法門技巧而這正是蕭云忘獨創(chuàng)的修煉法門之一。
驅(qū)物入微本是金丹期的要求無奈兩個師姐和一個大師兄一致同意楊真只手莫敵只得開始了新的征程。就這樣早晚煉氣、修法午間修劍一天有八個時辰在練功。
山中無甲子而這已是他回玉霄峰的一年后。
今日輪到蕭月兒監(jiān)守他練功只是這丫頭早早不知跑哪兒玩去了丟下楊真一個人。
「呀終於完工了天章第四部初卷四百五十七字。」楊真念動召回天誅劍收功起身。
再打出一道御水訣「轟!」從水潭中驀然升騰起一道丈長水龍盤旋一陣直沖向青石碑青花飛濺中泄流而下將剛刻好的碑文洗刷一新。
金丹養(yǎng)神不滅體靈機天趣長生天萬物昌盛道始成……楊真觀望著默念一遍篇頭歌訣心中大感滿意好生舒展了一下筋骨抬頭仰望幾里外那擎天巨峰青山巍然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那正是玉霄峰承載著他所有夢想的地方心中頓然沉重了下來。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蕭清兒那清泉一般溫柔細緻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總讓他心神恍惚她有著母親一般的溫柔和體貼有著姐姐一般的關愛……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何時起他對這個師姐有了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然而幻夢萌動初始成就給一人無聲擊碎了。
近一年來那白衣翩翩的太昊峰弟子楚勝衣多次到訪自然少不了比試切磋不想玉霄峰五個弟子中修為最深厚的大師兄都給他比下了去。
那人以一甲子之功步入元嬰期抵達不滅境與當年的師父相比也不遑多讓;其凡的談吐過人的識見舉手投足乎天然的從容氣度令兩個師姐都情不自禁地圍繞在他身邊。清兒師姐更是無法掩飾地對他仰慕有加每每相處甚得。
相形之下他只能黯淡地站在一邊當一個旁聽者。
站在他們中間彷彿有一道無形墻堵將他隔了開來只能無助地看著一切。
每當想及楊真的心就像那斷線的風箏無所依無所靠的飄蕩難受到無法呼吸卻又無力改變什么。
忽又想到了蕭月兒這個頑皮任性的師姐。這半年以來一有空這師姐就領著他滿昆侖亂跑。自那次他錯手逾越之后這師姐待他彷彿有些不一樣了哪里不一樣他也不不出來。總之這半年下來更見親密幾乎無話不談。
在這情竇初開的年紀正是衷於做夢的時光然而楊真卻沒有那樣多的心力去多想練功近乎他生活的全部。只有拼命練功寄情於山水之間才能讓他忘我、忘情。
每一天的進步都令他欣喜有所領悟每踏進仙道大門益深一步愈感天道浩瀚無窮。
少年心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沉醉在無邊的道法天地中。
又一天要結(jié)束了他感覺到太陽真火漸漸黯淡下去。
楊真仰天長長吐了口氣蹲在水潭邊卷起袍袖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深入碧綠寒洌的潭水中手上放射著淡淡的螢光波瀾中疊影重重。
不消片刻幾條尺長火紅的長鬚鰻魚從深水處游聚了過來歡快地游動在楊真手心左近。霎時涌動的水波凝固了一片幾條火龍鰻就給生生抓到了虛空。
楊真不知從何處摸出把寒光閃閃的刀剖魚去髒清洗不過盞茶工夫。
收拾妥當再起身提氣幾個起落消失在漫天水霧中。轉(zhuǎn)眼他來到了一個高處乾燥的山洞內(nèi)里堆了不少乾柴。這里位於峽谷半山外面薄霧如紗彌天一片。
很快楊真架柴火抄枝穿魚燒烤起來。
「師弟……楊真……」蕭月兒的呼叫聲回蕩在深澗中。
楊真站到洞口高應了一聲遠方青山迷霧中一道虹光一個回旋掉頭就飛馳了過來。洞外半空白光一閃蕭月兒挾著香風飛身落到了洞穴中同時落下的還一只火紅的猴子和白狐。
兩個靈物爭先恐后地攀上楊真左右爭寵猴子頑皮地掛在他大腿上白狐則躍上了他的肩膀;蕭月兒卻是一屁股坐在火堆旁隨手抓了根木棍在柴火里捅來捅去盯著火苗呆。
等了片刻楊真停止翻滾烤魚探頭奇道:「師姐怎么不話?」
支架上火龍鰻已經(jīng)金黃油膩滋滋作響濃郁的香味充盈整個洞穴「咭咭!」六耳獼猴一爪拉著楊真衣襟一爪探向火堆瞪著骨碌碌的大眼乞望他卻是不敢上前。
「六耳都餓了。」楊真取下一枝吹了吹塞給了獼猴東西頓時歡天喜地捧著跑一邊啃食起來。「我知道了師姐今日上丹陽峰偷螭龍果結(jié)果給人抓了現(xiàn)行對不對?」
蕭月兒撇頭悶哼一聲恨恨地嘀咕道:「是六耳給人抓了可不是本姐……下回看我放一把真火燒光丹陽峰要他們好看!」
六耳聽到有人叫牠顧盼咭叫一聲又自顧吞咽了起來。
楊真聞言莞爾一笑并不接話取了一枝最鮮嫩的火龍鰻待涼了涼遞給了對面的大姐。蕭月兒也不跟他客氣秀眉輕蹙心翼翼地品嘗起來。
「嗚……」白狐趴在楊真肩上聳動著粉紅鼻翼兩爪亂刨也撒起嬌來。
「對了師父怎么外出這么長時日還不回山?」楊真取過余下的兩枝一邊吞吃一邊撕下碎肉喂食白狐。
「西方十萬里洪荒沼澤深山大漠莽荒窮山惡水要逐寸巡查一遭可不容易可有得爹忙的!不過爹交游廣闊也許到其他道門仙府拜山作客也未必。」蕭月兒著大大地撕咬了一口。「嗯真師弟烤的就是好吃比大師兄強多了。」
楊真突奇想道:「師父不是可以瞬息神游千里么何須親身巡查?」
蕭月兒抹抹嘴道:「真正作祟的妖魔怎會輕易現(xiàn)身?況且?guī)浊晗聛硌趾孟褚沧兟斆髁硕脭坎匦污E殊難現(xiàn)。」
楊真不以為然道:「妖族真有那么可怕嗎?」
蕭月兒駁斥道:「你懂什么上古以來人妖兩族征伐不斷若非三千年前我昆侖派領袖三界一舉將妖族九部之王封印在陽岐山下如今九州太平日子可難吶。」
「人妖兩族為何不能和平共處你看這六耳和白也算個妖吧?」楊真從師門經(jīng)典中略有瞭解但追溯根源卻往往一言蔽之。
蕭月兒照本宣科一般一本正經(jīng)道:「上古時候的妖族秉先天妖氣而生天生通法兇殘暴虐橫行神州若非有修真界抵擋這九州黎民如何得以繁衍生息?六耳和白不過是異獸成靈與真正的妖族大相徑庭。」
楊真笑了笑并不反駁他對妖族只是有些好奇并不是那么有興趣。
穴內(nèi)沉寂下來只有柴火燃燒的劈啪聲火紅的光亮照著兩人兩獸明暗不定。
良久蕭月兒抱怨道:「又吃的人家滿嘴油膩。」著扔下魚骨拍著玉手。
楊真起身撈著袖子遞過去一臉認真道:「師姐將就用我的袖子拭擦一下?」
蕭月兒嘴一噘杏目圓瞪揚手就打楊真一個飄身后仰同時將白扔了過去正好撞落到了她懷中。
「師姐該回山了。」
「你呀越來越不把師姐我放眼里了。」
「哪有啊師姐是天上的月亮師弟我不過是您邊上一顆星宿。」
「你呢嘴也變得油滑了……不過啊你的清師姐可不吃這一套。」
「月師姐什么呢。」楊真正收拾洞內(nèi)雜物聞言身子一僵。
「你那心思別以為瞞的過師姐我可惜姐姐眼中那姓楚的怕才是月亮你在她心里才不過是顆星宿罷了。」蕭月兒白了楊真一眼見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手一個拎過白和六耳。
「只怕那姓楚也是月師姐心中的月亮吧?」楊真沉默片刻驀然反擊道。
「那子只不過稍微不那么討厭罷了師姐我的眼界高著呢。」蕭月兒這時已到洞外祭起了仙劍。「快上來不然你得自己爬上山了。」
「今天我自己飛回去。」楊真若無其事道著也祭起了劍光足有二丈比起蕭月兒五丈劍光卻是巫見大巫。
「行啊到時候別求師姐就行。」蕭月兒明眸閃亮彷彿看出了什么當先風馳射空而去。
一道青色劍光緊緊追著一道白色劍光扶搖直上長空。
日落紅霞飛滿天淩云雙劍耀山前。
破開層層云霞雪白蒼茫的玉霄峰就在眼前楊真驚喜地現(xiàn)自己功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數(shù)里長空飛來竟能勉力支持比之前不知強上多少。
收起劍光落到南坡崖邊蕭月兒早就等候的不耐煩了。這時一陣清越的簫音渺渺傳來。蕭月兒與楊真對視一眼頓知簫音誰屬。
「去瞧瞧?」蕭月兒丟下白和六耳兩個東西自覺往山上躥去。
楊真不想此時去打擾蕭清兒的清靜搖頭拒絕。
「走嘛最近你跟姐姐好像疏遠了很多其實大可不必。爹過我們修道人須放開胸懷面對一切逃避是不利修心的。況且啊像爹和娘那樣的雙修道侶在昆侖仙府百年難得有一對呢你可是太覷姐姐的道心修為了。再出色的修真之士彼此間總是相互吸引的同輩人一起探討道法和人生有時候比師長教導有更獨到的領悟。」蕭月兒掠了掠額前一縷調(diào)皮的秀難得一番正經(jīng)。
楊真聽得心頭一震不想這月師姐也有這般見識自己當真是一葉障目了?
「師姐有理。」
「當然了我蕭月兒可不比任何人差。」
楊真啞然失笑這師姐沉穩(wěn)不了片刻就打回了原形。
兩人相攜踏雪一路無痕穿花繞梅風行山間。忽然楊真和蕭月兒不約而同地止住了腳步。北坡外雪林中遙見一雙男女屹立一處高地迎風送曲風雅能事。
暮色籠罩下兩人彷彿蒼悠浮屠中的一對神仙璧人容不得外物。
「這傢伙又來了。」蕭月兒掰著手指皺眉哼聲道。
「我先回山作晚課了。」楊真丟下蕭月兒轉(zhuǎn)身就走。
「喂……」蕭月兒看著師弟縱越登山離去的背影分明有些踉蹌一陣莫名的惱怒涌上芳心回頭再望著遠處的楚勝衣和蕭清兒張手作筒大聲喊道:「姐——你今天吹的難聽死了。」喊罷咯咯一笑一陣清風般追著楊真而去。
蕭月兒的大喊立時打斷了清越的簫音。沉浸在簫音和山風中的兩人相視苦笑。
「我這妹妹太頑皮了。」蕭清兒將與衣一色的翠綠長簫收入袖中螓微側(cè)斜睨了山邊一眼。
「令妹乃真性情何怪有之。」楚勝衣一擺袖袍灑然道。
「噢這么楚兄認為妹吹的確實難聽死了?」蕭清兒訝道。
「我……」楚勝衣不想蕭清兒竟這般戲作一時尷尬不已。
蕭清兒噗哧掩口一笑道:「開個玩笑楚師兄見笑。」
楚勝衣?lián)u搖頭凝視著蕭清兒笑道:「與清師妹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的這么快。」
蕭清兒垂下螓揭過話題道:「西方隱有動蕩我昆侖怕是不得安寧了。」
楚勝衣神色一正豪情萬丈地對天拱手道:「我輩當效仿列代先人斬妖除魔護我神州朗朗乾坤。」
蕭清兒溫婉一笑抬遙望西方道:「一切尚是未知呢只不過最近妖族出沒洪荒活躍了一些……」
楚勝衣朗笑道:「如此最好畢竟昆侖弟子潛心修行才是正道。」罷拱手告辭相約再會。
蕭清兒久久孤立山間風吹袂蕩彷彿山川精靈一般。
夜幕降臨了。
深夜玉霄峰上。
一聲長嘯驚云裂空遙遙傳出數(shù)十里玉霄池上一個瘦挺的藍袍人踏空九天意興飛揚頭一輪圓月清暉下顯得孤傲不凡。很快玉霄峰不多幾人都驚動了。
原來蕭云忘門下閉關年多的二弟子冷鋒大功告成破關而出。
「冷師兄少臭屁了快下來!」半夜被吵的蕭月兒憤憤道。
「月兒就不能讓師兄得意那么會兒么?」冷鋒徐徐飄落校場云坪上眾人圍了上來。
「本姑娘心情不爽就不能讓你得意。」蕭月兒嘴上帶罵卻是跑上前親熱地捶了冷鋒幾下。
「誰惹玉霄峰的姑奶奶不快了師兄給你做主。」冷鋒抱臂笑道。
「要你管。」蕭月兒撇嘴嗔道。
「行了別跟你冷師兄鬧了。」一身白衣、云鬢高挽的鳳嵐飄然現(xiàn)身因守關而與眾人難得一見此番紛紛見禮又是一陣熱鬧。
「若無師娘幾番相助冷鋒只怕難得過這一關。」冷鋒著鄭重向鳳嵐拜倒叩謝。
「你是云忘最得意的弟子師娘平日難得照顧你們這回不過是從旁抽空替你把把火候關算不得什么。況且此番功成是給我玉霄峰長臉之事何謝之有。」話是這么鳳嵐還是生受了冷鋒一拜。
這時伯云亭和蕭清兒也上來祝賀楊真一個人站在周邊。
冷鋒目光一轉(zhuǎn)落到了一旁的少年身上楊真主動上前道:「恭喜二師兄。」
蕭清兒見冷鋒有些懵從旁插口道:「不記得了嗎六年前你見過他。」
冷鋒偏頭審視楊真片刻了頭算是應諾。
楊真目光閃了閃終是退了開去站回眾人周邊。
蕭月兒上下瞄了冷鋒一陣突然石破驚天道:「二師兄把你肚子里的嬰兒給大夥看看好不好?」
冷鋒登時鬧了個大紅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寶貝師妹不出話來。余者更是面面相覷。
鳳嵐好氣又好笑地拖過蕭月兒輕輕在她粉臉上捏了兩下叱道:「最近沒人看管你這丫頭更野了要無法無天是吧?」
蕭月兒偎依在鳳嵐懷里扭來扭去不依道:「娘人家可乖了天天陪師弟練功不信你問問大師兄和師弟。」著偷偷給兩人遞上眼色。
鳳嵐又拍了蕭月兒一把放開了她道:「你這鬼靈精的把戲還瞞的過娘?」
蕭月兒又瞪著冷鋒道:「行了別整天擺一張冰塊臉逗你而已現(xiàn)在讓你神游出竅你還沒那本事呢。」
冷鋒苦著臉連連應是看得伯云亭等人一陣好笑。
鳳嵐感歎道:「明年歲末的昆侖峰會玉霄峰怕就要指望鋒兒了你們也爭氣別讓你師父在他幾個師兄面前抬不起頭。」
蕭月兒附和道:「冷師兄定能將太昊峰那姓楚的打得滿頭包嗯還有少昊峰那個姓6的當然還少不了丹陽峰那姓樂的……」
蕭清兒取笑道:「月兒在昆侖竟有這么多大仇人啊看來冷師兄要很辛苦地為你賣命了。」
蕭月兒白了蕭清兒一眼嘲道:「喲還沒開打呢姐姐就心疼某人了?」
蕭清兒淡然自若一笑道:「我倒是聽楚師兄他也是很欣賞妹妹的。」
蕭月兒氣呼呼地撲向姐姐兩女繞著眾人嬉鬧追逐起來彷彿兩只美麗的花蝴蝶一般。
伯云亭笑著兩手虛按勸和道:「你們兩姐妹最近風頭火勢總不對呀……這玉霄峰來就我這個大師兄最沒用了呵呵。」
蕭月兒見占不到便宜收手道:「最沒用的是你身邊那個御劍飛不出十里哼。」
楊真無動於衷只是默然看了蕭月兒一眼。
鳳嵐看著一群輩鬧的歡騰頗為感慨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時光她也曾有過只是那卻是很遙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