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一切都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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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銘川的身影頎長,若鶴立雞群,一走出法院的大門,立刻有一堆記者蜂擁上前,將他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即便有保鏢維護(hù)秩序,他依然很難往前走。
法院的大門開著,她能望見一大片的閃光燈在閃耀,望見一群記者拼命地將麥克風(fēng)往他面前送……
“小恩……”蘇瑾言拉著她的手,身形擋到她面前,“別再看了。”
“你看到了嗎?”顧念恩輕聲問道,聲音輕得仿佛沒有發(fā)過一樣。
“小恩……”
顧念恩被蘇瑾言擋住,她看不到賀銘川的身影,只看到蘇瑾言干凈的白襯衫……
“你也看到了,是吧?”顧念恩抬起頭,臉上做不出一點(diǎn)表情,已經(jīng)完全僵掉了,“不是我眼花,對嗎?”
也許蘇瑾言可以告訴她,是她看錯了……
一切都是她看錯了……
可是……她再也不能這樣騙自己了……她騙不下去了。
他和那女人熱吻的畫面太過真實(shí)……
“你手好冷。”蘇瑾言握著她的手,慢慢握緊,想給她一絲溫暖,但根本捂不暖,她的手已經(jīng)涼透。
顧念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淚卻從眼眶掉落下來,淌過面頰。
手腳冰冷。
沒有一絲溫度。
其實(shí)賀銘川……真的不愛她了,是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是她一直在執(zhí)拗地認(rèn)為他還愛她……
她是個傻子。
他說的對,不過是離婚而已,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能有什么苦衷,想離就離……反正已經(jīng)玩膩了……她又沒什么過人的優(yōu)點(diǎn)。
外面的新鮮世界更加吸引人,不是嗎?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給不起他想要的……
從蘇瑾言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顧念恩轉(zhuǎn)過身去,心口疼到……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
“小恩……”
顧念恩一下子坐在連排的椅子上,低著頭,眼淚從眼眶里掉下,沒有淌過面頰直接掉落在地上。
一滴一滴在地上暈開痕跡……
蘇瑾言溫和地看著她,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背上,傳遞給她一絲溫暖。
“我想……我該死心了。”
過了很久,顧念恩忽然說道,聲音沒有顫抖,卻很蒼白,沒有情緒的起伏,只是在認(rèn)命……
認(rèn)命一切的改變。
認(rèn)命賀銘川的反反復(fù)復(fù)。
認(rèn)命這段感情不可能再挽回……認(rèn)命賀銘川這個男人不會再是她的肩膀……
她認(rèn)命了,真的,認(rèn)命了。
……
“你真這么想?”蘇瑾言溫和地問道,不露痕跡地松了口氣,眼里染上一抹光彩。
她還能有別的想法嗎?
她要再自欺欺人下去嗎?再自欺欺人地給自己一些假相的希望?然后厚顏無恥地再去找賀銘川?
夠了……已經(jīng)夠了。
他們已經(jīng)離婚徹底結(jié)束了,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她也該死心了。
“哭過這一回,別再哭了。”蘇瑾言說著,伸手想將她拉進(jìn)懷里,顧念恩擋開他的手,手指抹掉臉上的淚。
……
“小恩,我想給你一個肩膀依靠,這只是一個朋友的肩膀,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她連這個都拒絕他?
她不是已經(jīng)對賀銘川死心了么?
“我知道。”顧念恩抿了抿唇,“可我如果還能站起來,靠的只能是自己的力量……”
“我們是朋友。”
“我不會再依靠任何人的肩膀。”顧念恩搖頭,從一開始,她就不該過份倚賴賀銘川的肩膀,倚賴到失去自我……
蘇瑾言低眸看著她,眸色很深,唇抿得緊緊的。
*********
顧念恩拒絕了蘇瑾言為她安排的女傭,自己在家政市場找了兩個月嫂,來幫忙照顧自己和子期的起居,顧念恩慶幸此刻還有子期陪在她身邊。
顧念恩坐在別墅的臥室里,盯著桌上零零散散的東西,還有煙雨長廊,他送給她的夢想。
再也用不上了。
一切都結(jié)束了。
打開空的柜子,顧念恩把這些東西逐一放進(jìn)去,然后將柜子鎖好,將鑰匙丟出窗外……
顧念恩站在窗口,望著別墅院子。
低下眸,顧念恩望向樓下的一方花叢,女傭正在澆水,顧念恩望了兩眼,沒看到自己鑰匙丟出去的痕跡。
鑰匙呢?
心,忽然慌了起來。
顧念恩想也不想地沖下樓,往外跑去。
“小姐,你去哪?”另一個月嫂看著她橫沖直撞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顧念恩沒有回答他,直接沖出門外,到處尋找也沒有找到,顧念恩急了起來,阻止正在澆花的女傭,“我找樣?xùn)|西,先別澆了。”
“是,小姐。”女傭恭敬地道,站到一旁。
顧念恩蹲下來翻著花叢找鑰匙,到底去哪了,她剛剛只是隨手一丟,不會丟遠(yuǎn)才對……怎么找不到了呢?
怎么會找不到呢……
花上的刺扎進(jìn)手指,疼得顧念恩手一縮,鮮血汩汩往外冒,顧念恩沒有理會,繼續(xù)找著鑰匙。
“你在找什么?”
熟悉的嗓音傳來。
顧念恩抬起頭,只見蘇瑾言站在花叢柵欄外面,逆著陽光而站,讓人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找什么?
是啊,她找什么呢?是她丟出去的還找什么?
“沒什么。”顧念恩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來,腳上已經(jīng)踩了厚厚的一層濕泥。
蘇瑾言沒有多問,伸手要拉她出來。
顧念恩縮回手負(fù)到背后,“我自己來。”
“……”
顧念恩自己跨出柵欄,邊走邊問,“你怎么來了?”
“我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蘇瑾言微笑著反問,說得稀松平常,很好地只保持著一個朋友的額度。
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
顧念恩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最近來得太頻繁了,他沒感覺嗎?
這種感覺,似乎從她住到這個別墅開始。
還是她最近太過敏感了?!
應(yīng)該是她想得太多了吧……蘇瑾言只是關(guān)心她,又能暗示她什么?
可是……她真的不應(yīng)該再在這里住下去了,她不能每次離開賀銘川就來依賴蘇瑾言。
何況,現(xiàn)在的蘇瑾言已經(jīng)結(jié)婚!?
顧念恩去了趟洗手間,再次走進(jìn)客廳,蘇瑾言正在看報(bào)紙,翻閱著,表情專注而認(rèn)真,即便不笑,他的眉目也是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