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火炮
這個不容易不是說孟雁秋后宅技能不行,而是她很多人脈都斷了,或者投靠其他人了,想要旁人聽你的,無非是出錢買通,或者控制那家的家人。</br> 這兩年孟雁秋的侄女頻頻被接進宮來玩耍,她侄女和太子妃的兒子年齡相仿,若太子來日登上大寶,瑞哥兒就是太子,孟家顯然更看好孟雁秋的侄女。</br> 以前孟雁秋在的時候,她的要求孟家無不應允,現在分了一半給她侄女了。</br> 要重新拉攏人,必須要全身心的重新開始,想到這里,外面又說太子妃過來了,孟雁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重新站起來。</br> 見門外韓氏進來,孟雁秋連忙蹲下來行禮。</br> 韓氏笑道:“你我都是妯娌,何必行禮,快快起來。</br> 知曉你剛回來,所以我特意送了些東西來,都是得用的,來,讓人收下吧。”</br> 孟雁秋被送往敵國之后,她身邊的人被發(fā)落了好幾個,好歹把以前貼身伺候的人都收攏了,一看到韓氏,她難免怒火中燒,再也沒想到害她的人竟然是韓氏,還真的把她當傻子一樣了。</br> 現在想想越氏恐怕早就猜出了真相,所以半路走了,韓氏還好意思對她示好,真的是把她當傻子來騙。</br> “是,多謝太子妃。”</br> 孟雁秋雖然心底里恨死韓氏,但是面子上到底還是裝作不知道,一切故意推給越氏,“這看來看去還是太子妃對我最好,旁的人我一概不再信了。”</br> 旁的人指的就是如荼了。</br> 這話聽在韓氏耳朵里都覺得心虛,但是她也知道孟皇后既然幫了她,那么她就好好表現,要讓孟雁秋承情,“你們被抓走后我真是急的不行,跟太子也寫了好幾封信,當年真的是不知道魏賊那般殘忍,我與母后都發(fā)誓和燕京臣民共存亡,想讓你和二弟妹都好好的出去,留點血脈在外,沒想到魏賊竟然捉了你去。</br> 噯,對了,二弟妹當初是怎么想著逃去東北的?”</br> 殊不知孟雁秋有多惡心韓氏說的這話,你自己還說把孩子給我和越氏一起帶走呢,你兒子不也好好的留在身邊,現在還全部推到二嫂身上,孟雁秋心里白了韓氏一眼。</br> 面上卻還要虛以為蛇,“我也不清楚呢,想必是二嫂提前知道消息了吧。”</br> 韓氏故意愣了一下,“也是,魏國皇后畢竟是二弟妹的姐姐,只是苦了弟妹你了。”</br> 孟雁秋含淚盈盈下拜:“若非是太子妃,誰又記得我,如此大恩,日后太子妃讓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這才是韓氏想要的結果,她隨即便和孟雁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主動送了不少孟雁秋舊人回來。</br> 孟雁秋慢慢的培養(yǎng)人手,她在孟皇后面前示弱,讓孟皇后主動彈壓住那位側妃,拿回中饋之權,又時常討好韓氏,逐漸在宮中有了一席之地。</br> 而如荼這邊對肅雍那是翹首以盼,她還專門列了單子,讓管家出去采買,打算自己做幾樣好吃點的糕點給肅雍。</br> 玉衡說是中午要寫大字沒來,如荼也隨他去了,因為這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樣,她還真的沒辦法跟普通的孩子一樣管教。</br> 此時的關玉衡正在制作一件好東西,如今大楚雖然有炮竹,但是威力甚小,時下人要看煙火也麻煩,而且那些煙火炮竹威力并不大,他想做個比炮竹威力更大的東西,最好能夠炸死人,比還厲害,這樣王爺就不會小瞧他了。</br> 火炮必不可缺就是硫磺粉,這個粉倒是不好弄,玉衡想了想還是去找如荼了,不是其他,而是如荼掌管整個內宅,他買什么東西她都會知道,如有不妥的,下面的人會越過他直接說給如荼聽,所以他不可能瞞著。</br> 隨意拿了桌上寫的幾張大字,玉衡便過去如荼那里,此時如荼剛收回幾個賬本子。</br> 今年年成不錯,她用陪嫁置辦了幾個莊子,收成也很好,如荼心里更是美滋滋,瞧見玉衡過來,她把賬本放在一邊,“怎么了?</br> 肚子還餓不餓?</br> 要不然再吃點?”</br> 關玉衡擺手:“娘,我不是真的來送吃的的,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br> 啊?</br> 如荼不可置信,她便先讓下人出去,才又重復了一遍,“你說什么?</br> 火炮?”</br> 玉衡點頭,“對,就是火炮。”</br> 他侃侃而談,“我去年曾經被人拐賣過,那拐子捆不住我,正好我經過一片山,把火折子放下去,就把那幾個拐子給炸死了,所以我才知道硫磺粉能炸死人。”</br> 如荼倒是有一點常識,一般炮竹鞭炮內裝的是硝粉,而硫磺粉她還真的不知道。</br> 但是如荼想偏了,“你怎么被拐子拐賣的?</br> 是不是亂跑被人抓了?”</br> 玉衡搖頭:“不是,是我自個兒覺得無聊找樂子罷了,就是他不被炸死,我也會把他給賣了。</br> 不說這些小事了,娘,不如我?guī)巳フ夷橇蚧巧饺绾危俊?lt;/br> 被拐賣還是小事?</br> 如荼真的服氣了。</br> 人家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真的是沒錯,她感覺自己跟肅雍比差遠了就甭提了,但是比玉衡一個小孩子還差,她都不知道怎么說了。</br> 但是硫磺這個事兒吧,既然是有毒,那就不能亂來,她便同玉衡道:“不如你告知我方位,我寫信給王爺吧。</br> 現下咱們都是禁止出城的,就別說是去哪兒尋硫磺山了,就是出薊州城也不行。”</br> 玉衡想了想,“也不能讓他們都去,我覺得那東西有毒,當時我聞到那味道了都不舒服。”</br> “成,我等王爺回來就跟他說清楚的,要是真的產出火炮來,我讓王爺跟你請封一個爵位,如何?”</br> 如荼摸了摸他的頭。</br> 俗話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小孩子過于聰明了,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有個爵位,即便日后聰明才智用光了,總有個吃穿不愁的爵位養(yǎng)著。</br> 爵位?</br> 玉衡撇嘴,“那是什么?</br> 封了爵位我就不一樣了嗎?”</br> “有爵位的人就有國家發(fā)的錢糧,而且有品級,你看秀才見官都不用跪,日后你有了爵位,便也是個官老爺了。”</br> 如荼仔細的跟他說著。</br> 她說的很認真,一切都是為他著想,玉衡聽的很清楚:“如果沒有娘,即便我知道這個,恐怕也沒用吧。”</br> 這是個社會階層十分鮮明的時代,即便是肅雍已經算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了,這還是亂世,多少寒門子弟憑借參軍可以一躍而上,就這樣,依舊是士族林立,像如荼出生在越家,雖然祖父為一方州牧,越州實際掌權人,但是謝家人依舊瞧不起,就是因為謝家是士族。</br> 像搶功勞的事情那是比比皆是,時常發(fā)生,這種事情即便再明察秋毫的長官也不可能每次都發(fā)現。</br> 更何況是玉衡一個小孩子,如荼很清楚,如若她不說清楚,要到這個封賞,很有可能就沒有爵位。</br> “你還太小了,所以現在很多事情都要娘幫你操心。”</br> 玉衡卻搖頭:“我只是想讓王爺看的起我,這樣我認你為娘,他也不會反對。”</br> 這孩子其實心思還是很敏感的,如荼內心很感動,“你放心,王爺絕對不是那種人,他這個人和你一樣,內心都是好人。”</br> “那也是,娘你這么好,王爺肯定也很好。”</br> 聽王妃娘這么一說玉衡有了幾絲憧憬,這位打韃靼的大英雄必定是又高又壯,就像張翼德一樣,瞪著圓眼睛,氣勢驚人。</br> 沒想到看到肅雍的時候,他的希望有點破滅,王爺為什么這么小白臉?</br> 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這樣的人怎么服眾的?</br> 或許玉衡想,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嗎?</br> 凱旋而歸的肅雍先在軍營里安排好了,之后又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殺了這個昔日魚肉薊州和東北百姓的勒色,勒色的頭滾下來時,不少人都哭了。</br> 有的老百姓當場就要跟肅雍建立長生牌位,他們這些老百姓自從肅雍進城來才有好生活,至少不會隨意克扣老百姓,也不會動不動就苛捐雜稅,人家還鼓勵讀書科舉,太原王真是位難得的好人呀。</br> 殺了勒色,肅雍怕身上有血腥味沖撞了如荼,所以找了一個地方洗漱好后,還專門換上儒雅的白色袍子,束好發(fā)后才回去。</br> 沒辦法,誰讓他家那個就喜歡他這樣的打扮。</br> 也就是這樣的打扮讓玉衡看肅雍的眼神不太對,如荼原本有好些話想跟肅雍說,但是玉衡在這兒,她又忙跟肅雍介紹:“這便是陸敬亭交給我的孩子,和我十分投緣,我視如己出,已經當成義子看待了。”</br> 義子?</br> 這倒是稀奇。</br> 肅雍隨意解下一枚玉佩給他,“給,拿著吧。”</br> 拿了就快走,他這次要好好的和王妃說話,可不能讓小毛孩子占據太多功夫。</br> 如荼看了玉衡一眼,忙道:“這孩子發(fā)現了硫磺山,說是硫磺粉能制成火炮,想和你多說說話呢。”</br> 什么?</br> 肅雍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小豆丁談火炮,怎么不上天呢?</br> 小如荼也太善良了,真是什么渾話都相信,有這么個傻老婆,以后,他要多長幾個心眼才行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