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樂_第十五章 {太濃烈的愛變成了太深刻的傷害}
    我們依然要在一起,即使全世界與我們?yōu)閿场?lt;/br>
    最后兩個人都醉爛如泥地趴在包廂里的桌子上,曼君的手機就放在餐桌上,手機不停地震動,是佟卓堯打來的,他此刻就在曼君公寓的樓下,公寓里的燈是關(guān)著的,他本想打電話給她,給她一個驚喜,他是熬夜工作了兩天才換來了一天的休息,還想著第二天計劃帶她出游,她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家里的座機也是留言狀態(tài)。</br>
    他不停地打她的手機,他可以確定,她一定不在家里,她獨自在家,是不可能不開燈的,她怕黑,這么晚了,可惡的女人又野到了哪里去了,不會是又喝酒去了,這個酒鬼。</br>
    酒店的服務(wù)員見兩個女客人醉成這樣,身邊的手機一直響也不接聽,于是接聽了,佟卓堯掛了電話,驅(qū)車直奔酒店,他真的是生氣了,上次還告訴她,晚上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不安全,她怎么就屢教不改不聽話呢。</br>
    卓堯的心里,有些難過,他并不是計較付出和回報,他原本持續(xù)長時間工作完成手頭上的事就是想爭取到時間和曼君在一起,興沖沖地來找她,準(zhǔn)備了驚喜,車的后備箱里有一大束百合,還有他早先畫漫畫的手稿,她不是曾說讓他給她找一個會畫漫畫的王子漫畫師嗎,他不是王子,但他差點就成了漫畫師。</br>
    他是打算要告訴曼君,其實她看的那些漫畫,不是出自別人之手,而是他畫的,她一定會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卻遭到了迎頭冷水,電話竟然是酒店的服務(wù)員接的,電話中,服務(wù)員告訴他,客人喝酒喝多了,醉在包廂里,似乎是睡著了,讓他馬上來接人。</br>
    佟卓堯想要是看到了她,非要拎著她的耳朵把她拎醒,怎么一點都不聽話呢,也不知道是和誰一起喝酒喝醉了,是自愿喝的,還是工作需要,會不會受欺負,他腦子里都是擔(dān)心和不安,車速很快,連闖了幾個紅燈,他都顧不得了。</br>
    到了酒店,服務(wù)員領(lǐng)著他走進了包廂,包廂的門一推開,酒氣沖天撲面而來,兩個服務(wù)員打著哈欠還竭力保持著端正的站姿,也許是見到了帥哥,馬上就提起來了精神。</br>
    他見是和女人在一起喝酒,他多少有了些放心,看醉酒的狀態(tài),是喝了不少的酒,他眉頭皺起,他問一位服務(wù)員:“她們喝了多少酒?來了有多久了?!?lt;/br>
    “先生,她們從晚上七點一直喝到了現(xiàn)在,喝了一瓶茅臺。”服務(wù)員答道。</br>
    “買單。這是小費,幫我把這位小姐扶上車?!彼o了服務(wù)員消費,服務(wù)員攙扶著多多,他攔腰抱起了曼君,聽到她的胃里傳來了咕嚕聲,他心想這個小酒鬼可千萬別吐了。</br>
    將兩個女醉鬼放到了車上,她們倆依偎在座位上,還是醉醺醺睡著,他開車,從后視鏡里看著她的睡相,她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在呢喃著,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一聲聲的,她一定是做夢了。</br>
    好不容易把她們倆都送到了曼君的公寓里,車后備箱里的百合花,只有孤單的插在客廳里,準(zhǔn)備的驚喜只有下次再說。卓堯向來是不喜歡多多這樣的女人,在他眼里虛榮輕浮而拜金,是會教壞了曼君的,</br>
    卓堯?qū)⒍喽喾旁诳蛷d的沙發(fā)上,將曼君抱回了臥室,用熱毛巾給她擦臉,她雙頰在酒精作用下緋紅一片,她嘴里嘟噥著,呼喚著他的名字,好像說:“卓堯,別走,別離開我……”</br>
    他的心一下就柔軟了下來,立即就忘了她不聽話喝醉酒的事,他擦凈她的臉和手,在她臉上深深一個吻,給她蓋上一條空調(diào)被,坐在床邊,摸著她的頭,溫柔地凝視著她一會,才關(guān)上燈,離開。</br>
    他知道她怕黑,但她這副樣子,醒來的時候,一定是天明了,她總是開燈睡覺,這樣對眼睛一點也不好。如果他可以每晚都伴隨在她身邊,她不會再獨自面對黑暗,也就不會有恐懼了。</br>
    他回到家,想著她醉意的樣子,他倒覺得十分可愛,好像不管她做錯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諒,哪怕當(dāng)時真的會生氣,可只要她無辜的一個眼神,他就放棄了所有的責(zé)備,統(tǒng)統(tǒng)都化作柔情蜜意。</br>
    怎么會遇上她之后,自己就變得這么多情而溫柔了,在公司里,有時都會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這讓下屬都大感意外,尤其是伴隨著他多年的季東。</br>
    是曼君改變了他,他不再那么冷漠,讓他變得一往情深,變得包容而溫暖。</br>
    曼君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明媚,她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和多多在酒店里喝酒喝得爛醉如泥,之后,之后的事都想不起來了。</br>
    她忙起身四下尋找多多,她按著太陽穴,喝酒的滋味還真不好受,聽他的話,都很少喝醉了,曼君看到多多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桌上有一張便簽條,她拿起一看。</br>
    小漫畫,昨晚喝醉酒了,我?guī)慊丶业模茨闼煤芟?,沒有叫醒你,下午約二姐見面,在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br>
    她捂著微燙的臉,想著自己醉酒不知道說錯什么話沒有,醉相是不是很糟糕,他會不會生氣呢,好不容易的周末,居然變成了他滿街尋找醉鬼女友。</br>
    可是曼君喜歡他這樣的寵溺,即使他覺得她錯了,他總是能有理由原諒她。</br>
    多多又睡了一會才醒來,喝醉了一場,似乎清醒了很多,沒有那么傷感了,給曼君一個親密的微笑,揉著凌亂的頭發(fā)說:“我們怎么回來的啊,你不是也醉了嗎?”</br>
    “是卓堯送我們回來的,昨晚他找到我們的?!甭o多多遞來一杯蜂蜜水。</br>
    多多接過喝下,喝完就要走,多多說她還有事要處理,原先的地方可能住不下去了,公寓是袁正銘租的,現(xiàn)在袁正銘不和她來往了,在一心籌備婚禮,她也無心再找一個靠山,經(jīng)歷這些事,多多明晰了起來,她并不能一輩子做交際花,一輩子做男人的附屬品。</br>
    曼君心里對多多有太多的不放心,雖然多多生性開朗大方,還是會怕多多想不開,曼君送著多多到公寓樓下,看著多多消瘦的臉頰,說:“你多保重,有事隨時給我電話,我這里隨時都歡迎你,你別忘了,我們是共患難的好姐妹。”</br>
    多多報以微笑,說:“回去吧,你快去打扮收拾一下,我看到便簽上的留言了,你下午要見佟少的家人了,你真幸福,要好好爭取好好把握,別像我這樣?!?lt;/br>
    曼君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會的,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br>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倍喽嗾f著,接著又說:“曼君,你一定要幸福,你要知道,我多么羨慕你,至少你的佟少,還有陪伴你一起走下去的決心,你要珍惜?!?lt;/br>
    這番話,讓曼君心里懂得不是怕會被拆散,怕的是我們自己不堅定,內(nèi)心的堅定信念要遠遠比外界分割強硬得多。</br>
    不論他們怎么反對,我們依然要在一起。</br>
    曼君看著多多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荒涼,她幫不了多多,也許她最后也會落得多多這樣的境地,可無論怎樣,都是要拼一次,付出一次,飛蛾撲火,總是要撲一次,才方悟值得還是不值得。</br>
    她穿的是平時穿的衣服,化了簡單的妝,這是尊重,她有些緊張,第一次見他的親人,雖然他給她打了預(yù)防針,說他的二姐很開明,人很好,她還是局促不安起來。</br>
    她還是不夠有底氣,不敢在心底里堅信佟卓堯就是她的,她不能堅定地認為只要彼此喜歡,就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們。</br>
    曼君開車到卓堯的公司樓下,她給自己加油,她不是一年前的曼君了,她至少有份不錯的工作,這讓她有了一點信心。她走向約見的地點,她提前十五分鐘到的,她安靜地坐下,然后給卓堯短信,告訴他,他已經(jīng)到他公司樓下了。</br>
    五分鐘后,一位體態(tài)勻稱氣質(zhì)脫俗的少婦走了進來,眉眼里都是憂郁,這讓曼君聯(lián)想到了他二姐那段并不幸福的家族聯(lián)姻,對方也認出了曼君,笑盈盈地朝曼君走來。</br>
    那一刻的微笑,讓曼君心里沉重的大石頭放下了一半,看起來,不是那么的難相處,曼君想如果真心相交,那么定能換來真心。</br>
    她們倒真的是有共同語言,從卓堯兒時的趣事一直聊,說起卓堯小時候,佟佩卉的眼神里都是驕傲,她說她這個弟弟,上學(xué)的時候,門門功課都考第一,這倒是不什么奇事,奇怪的是他從來不學(xué)習(xí),總是研究畫畫,上課的時候,別的同學(xué)都在認真聽課,他就畫老師。</br>
    老師叫來家長,那時卓堯的父親還沒有去世,還很疼愛這個小兒子,他看著卓堯上課畫的畫,對比著正批評卓堯上課畫畫的老師說了一句:“別說,這小子還真有繪畫天賦,把老師畫得還真像?!?lt;/br>
    曼君沒想到,像卓堯這樣家境出生的孩子,上課畫畫也會被老師喊家長。</br>
    佟佩卉讀懂了曼君的疑惑,說:“卓堯就讀的貴族學(xué)校,里面的學(xué)生都是非富即貴,所以老師對每個學(xué)生都是一視同仁,并沒有特殊對待。卓堯在那里學(xué)習(xí)總是第一,是學(xué)校里收女生情書最多的小帥哥,我做她的姐姐,都特別的自豪,他從不正眼看那些女生一眼,總說他喜歡的女生一定是最特別的那個?!?lt;/br>
    “所以,見到你,我終于明白我這個弟弟,果然眼光犀利,那么</br>
    多女人中,他偏挑中你,還把你介紹給家人,想必他是認真的,他做事,向來都是深思熟慮后才做決定,我知道他沒有開玩笑,而我見了你,和他一樣喜歡你,總覺得你真的是特別的那一個。”佟佩卉說得很真誠,眼里都是對曼君的喜歡。</br>
    “謝謝你,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家庭出生,普通的背景,沒有什么特別,只是因為父母去世的早,我比較獨立?!甭f,她的心里是真的在開花,卓堯,我要爭取,爭取贏得你家人的認可。</br>
    佟佩卉伸出手拉著曼君的手,親切地說:“之前卓堯已經(jīng)把你的事告訴我了,也包括,你在曾為愛付出的兩年等待,雖然你付出的有些傻,但我還是很敬佩你,你可以為愛義無反顧。知道嗎?我就缺這一點,如果當(dāng)年的我,可以像你那樣奮不顧身去愛一個人,也許我現(xiàn)在的生活是另一番模樣?!?lt;/br>
    當(dāng)年的佟佩卉,是佟家的千金小姐,同樣也沒有能力決定自己的愛情,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嫁給了一個自己并不愛的男人,那個男人是佟家家族企業(yè)的商業(yè)伙伴,她曾和心愛的男人私奔過,但最后,她竟獨自一個人回來了?;貋碇蟮馁∨寤艽罂蘖艘粓觯炎约悍存i在房間里,發(fā)了高燒,暈迷兩天兩夜后,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答應(yīng)聽從母親的安排結(jié)婚。</br>
    “曼君,你知道當(dāng)年我明明跑出去了,為什么還會回來嗎?”佟佩卉把這個故事告訴曼君之后,問曼君原因。</br>
    “難道是你,后悔了嗎?”曼君問。</br>
    佟佩卉笑著搖搖頭,看著窗外,失了神,像是沉浸在那年的記憶里。</br>
    “不是我后悔了,是他后悔了,他收了支票,選擇離開我,像是一個逃兵一樣落荒而逃,你說,是不是很可笑。私奔,我以為私奔之后我們就會幸福自由,其實我高估了他,他在支票和我中間,選擇了前者。所以,我索性聽從家族安排嫁人了。”佟佩卉苦澀地回憶道。</br>
    “有些事,就是這樣陰差陽錯,明明想要的,偏偏得不到,得到了,又未必快樂,對吧。”曼君說。</br>
    佟佩卉贊同地點頭,想想,對曼君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lt;/br>
    “嗯,當(dāng)然可以?!?lt;/br>
    “我了解我的母親,我想,她也許會用當(dāng)年的那些手段來讓拆散你和卓堯,你會怎么選擇,也許這個問題我問的很低級,我相信你一定會選擇卓堯的,對嗎?”</br>
    落地窗外卓堯高大挺拔地身姿從外走來,曼君一看到他,眼角都是明媚的笑靨,她目光伴隨著卓堯進來,她堅定地說:“不論是什么和卓堯排在一起讓我選,我都會選他。”</br>
    佟佩卉滿意地點點頭,看著面前的女子,佟佩卉心里很是贊許,又些替弟弟喜悅,又有些難過,他們會是自己當(dāng)年不幸感情的再版嗎?</br>
    曼君和卓堯看起來,又是那么般配的一對,郎才女貌,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一對璧人。</br>
    “二姐,曼君,你們聊多久了,我剛處理好公司的事?!逼鋵嵶繄蛱匾馔涎訒r間才來的,就是讓她們有足夠的時間聊聊,他看姐姐的臉色,笑逐顏開,想必二姐對這個未來弟妹很滿意。</br>
    “是呀,聊了有一會兒了,我們在聊你小時候愛畫畫不愛學(xué)習(xí)還能考第一的事?!辟∨寤芴蹛鄣哪抗饪粗艿?。</br>
    “原來你小時候,這么淘氣,不過你愛畫畫,我能猜到,你那么喜歡漫畫?!彼f到他那么喜歡漫畫時,想到了他喚她小漫畫,她不好意思了,笑著看著他們姐弟。</br>
    “對了,曼君,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這點卓堯沒告訴我呢。”佟佩卉問。</br>
    曼君如實的告訴了自己的公司,包括自己擔(dān)任的職位,佟佩卉聽了,臉色漸漸變得晦澀了下來,有些不悅,曼君看卓堯在一旁朝她眨眼睛,曼君就不明白了,連坐牢的事佟佩卉都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工作,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為什么開明的佟佩卉聽了會不悅,而佟少也在一旁護著她朝她使眼色呢。</br>
    曼君驚異不解,她問道:“怎么了,在那里工作,有什么不對的嗎?”她實在是難以理解了,為什么自己的工作會讓佟佩卉臉色大變,她并非做見不得人的工作,她自己覺得,那是一份來之不易奮斗了很久才獲得的工作。</br>
    佟佩卉看了一眼卓堯,說:“卓堯,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告訴她這其中的瓜葛?!?lt;/br>
    “二姐,這些是男人之間的事,用男人之間的手段來處理,我不想把我們之間的恩怨?fàn)窟B給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沒說?!弊繄蛱拱壮姓J,話語里,都是對曼君的偏袒。</br>
    “你怎么瞞著她,要是媽媽知道了,會氣暈的,你喜歡的女人在我們佟家的敵對企業(yè)做了高管,也許有天她會成為你的對手,成為鐘家對付我們的一根刺。我們公司里,隨隨便便就可以給她安排一份好工作,你寵她也不能這樣寵的,你這樣讓姐姐太傷心了,太感情用事了你!”佟佩卉說著沒有了火氣,卻都是對卓堯的擔(dān)心和傷心。</br>
    卓堯雙手攬著姐姐,寬慰著姐姐說:“其實工作的事都是小事,我想就算有一天鐘利濤對付我,曼君也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她不會幫著別人對付我的?!?lt;/br>
    “我只是擔(dān)心你瞞著她,她不知道,在其位謀其職,倘若她不知曉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她做錯了什么,你又能怎么樣,不管怎么說,曼君必須離開那家公司?!辟∨寤芟逻_著指令。</br>
    卓堯溫柔的目光看著曼君,他堅毅的面龐,也都是無奈,他早就安排季東調(diào)查得知曼君所在的公司是鐘利濤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這家公司,是專門負責(zé)東南亞對外貿(mào)易的訂單,自從曼君升職后,成功完成了好幾大筆重要訂單,曼君并沒有想到,她風(fēng)光揚旗勝利的背后,是卓堯打電話給公司部門讓公司放棄訂單,否則,曼君又怎么能是佟氏企業(yè)高管的對手。</br>
    佟卓堯明白,商人不能心軟,要狠,要利益第一。商人最忌諱感情用事,因為這樣很容易被競爭對手掌握把柄。</br>
    他有想過讓曼君離開那里來他的公司,或者他可以給她安排更好的工作,但他了解曼君的性格,她一貫獨立而堅強,所擁有的都要是自己奮斗得來才覺得幸福,每次看到曼君成功簽下一筆筆訂單合約,她笑容那樣的開心,讓他覺得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br>
    她一路走來那么難,幾乎每晚加班到深夜,就是為了這些成績,但是卓堯也清楚,他這樣做,是對公司太不負責(zé)了。</br>
    而曼君,她聽著佟佩卉和卓堯的對話,她是聰慧的,雖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她清楚,她的存在,會影響兩個公司的競爭,她考慮了一下,說:“對不起,我的工作是我的工作,這和我的感情沒有關(guān)系,我不能因為我和卓堯的關(guān)系,就放棄工作?!?lt;/br>
    佟佩卉聽完,立即起身,冷冷地說:“你不是說無論什么和卓堯排在一起讓你選,你都會選擇卓堯嗎?你太讓我失望了,只是一份工作,阮曼君,你讓我看清楚了。”說完拉著卓堯的手,說:“卓堯,我們走,這種女人不值得你付出?!?lt;/br>
    “姐,你聽我解釋——”卓堯還是努力試圖解釋。</br>
    “走!”佟佩卉下達指令。</br>
    曼君坐著沒有動,她沒有看卓堯,她心里多希望他不要離開她,可他最后還是跟著佟佩卉走了,曼君并不懂得,當(dāng)時的卓堯心里有多難過,一邊是疼愛自己的二姐,一邊是心愛的小漫畫,他注視著她,她竟然目光決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br>
    她的決然,只是讓自己堅強,那是每次受傷之后,眼神里都會出現(xiàn)的漠然和決然,她對自己說,要堅強,要獨立,不依附任何人,感情和工作要分開。</br>
    感情和工作要分開,如果是三年前的阮曼君,她也許會毫不猶豫地辭掉工作跟著他。</br>
    但現(xiàn)在的她,再愛一個男人,她也不要把感情和工作摻和在一起,她犯過傻,她最后的結(jié)局是丟了工作,也丟了感情,難道要再傻第二次嗎?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位置,是依靠自己打拼得來,不是輕易就可以放棄的。</br>
    她問自己,愛他嗎?</br>
    她的心里,一個聲音一直在跳躍著回答,愛愛愛!她愛他,她如果不愛他,怎么會這么想念他這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卻沒有選擇為他放棄工作,他一定對她失望極了,他是不是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br>
    她開車,獨自去了外灘,她的淺黃色紗裙在風(fēng)中飛了起來,她雙手抱在懷里,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她迎著風(fēng),淚流滿面。</br>
    她好累,她真的累了,她究竟該怎么做,她不想再失去了,真的不想了。</br>
    可是卓堯,為什么你總是讓我這么傷心,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縮小和你之間的距離,我想長成美好的樣子,成為你的驕傲,我沒有想過和幫著你的競爭對手來對付你,我該怎么選擇,你告訴我。</br>
    連哭訴都沒有個人聽,只有風(fēng)聽懂了。</br>
    哭過后,她讓自己振作,沒有了王子,她還有工作,如果王子因為這點就離開了她,那這個王子,也不值得。</br>
    之后的三天,卓堯并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來找她,她的手機一響,她就迫不及待,但每次都不是他,三天過去了,她徹底失</br>
    落了,他是不要她了。</br>
    她上班也沒有了心思,總是神情恍惚,戴靖杰拿著文件來讓她簽,她揮筆寫下的是卓堯二字,她有些尷尬,不敢看戴靖杰的眼神,她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她的心里,滿滿的裝著的都是卓堯,她覺得她這樣的工作狀態(tài)她是要瘋掉的。</br>
    戴靖杰似乎察覺到曼君和佟卓堯之間除了問題,他變得更殷勤,他主動要求送曼君回家,曼君拒絕,戴靖杰說他不放心曼君這樣的狀態(tài)還開車,于是戴靖杰開車送曼君回去,曼君好像是發(fā)燒了,應(yīng)該是被冷風(fēng)吹的。</br>
    下車的時候,她就蹲在地上作嘔,差點吐了出來,戴靖杰站在她身邊,扶著她,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她擺擺手,讓戴靖杰別碰。</br>
    這一幕,被坐在車?yán)锏淖繄蛉靠匆娏?,他?dāng)時心都要碎了,他在想要不要下車,她怎么要吐呢,難道,她又去喝酒了,和戴靖杰一起出去喝酒嗎,他不是叫她不要和男人單獨喝酒嗎!</br>
    他下車,走到他們身邊,他控制自己的情緒,看到戴靖杰的手扶在曼君的手腕上,他陰沉地說:“把你的手給我拿開,滾!”</br>
    曼君沒想到他會來,他挺拔地站在她面前,只是幾天沒見,她像是很久沒有見到他一樣,有很多話要說,但看到他冷漠的臉,那些話都吞了回去。</br>
    戴靖杰的手,并沒有離開曼君。</br>
    卓堯揮拳就打向戴靖杰的臉,戴靖杰并沒有躲閃,迎面一拳,力度很大,痛得嘶叫了一聲,手仍沒有松開,戴靖杰捂著臉,說:“你還想打架是嗎,我看曼君生病了,我不想和你打!”</br>
    “生病了嗎?我看是酒癮犯了,你們一起喝多了吧?!弊繄虮淮滓鉀_昏了理智,他沒多分辨,先入為主地認為曼君是喝醉了酒吐。</br>
    曼君站在了戴靖杰的身前,將戴靖杰拉在身后庇護著,她迎上卓堯憤怒的目光,說:“我和誰喝酒你就打誰嗎,你講不講道理,我喝酒關(guān)你什么事,怎么我的事你們佟家的人都看不過去都要管一管?!?lt;/br>
    卓堯看著曼君像是老鷹護小雞一樣護著身后的男人,他幾乎要氣急敗壞了,商人的冷靜都快要沒了,他竭力控制自己暴跳如雷的沖動,她怎么可以這樣護著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油頭滑面,一看就沒安好心,每次出現(xiàn),都是要和他搶心愛之物,卓堯最后問了一遍她:“你讓不讓開?”</br>
    “為什么要讓,這是在你公司嗎?我們倆好像不是你的下屬不歸你管?!甭矚饬耍粗缘赖臉幼?,一點也不講理。</br>
    “好,你留在那里,是不是就為了要和他在一起,我走,可以了吧。”佟卓堯大聲地說,但他的腳步并沒有走。</br>
    面前的曼君,卻轉(zhuǎn)身拉著戴靖杰的手,走向了公寓,她轉(zhuǎn)身目光看到卓堯眼神的那一刻,她幾乎站不穩(wěn),她是病了,她還努力撐著,不能倒在他面前,她拉著身邊戴靖杰的手走遠,她心里知道,她這一走,也許會永遠失去卓堯了??墒牵繄?,你知不知道,我太辛苦了。</br>
    卓堯是看著他們牽著手遠去的,他回到車旁,一拳砸在了車上,手已經(jīng)麻木,不疼了。他打開車門,他對自己說,他再也不會來找這個女人了。</br>
    這三天,他被二姐和媽媽嚴(yán)加看管,二姐很生氣,強令不要他再和曼君來往,一向疼愛他開明的二姐,都變得很堅持,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他幾乎是要瘋了,他又沒辦法和曼君取得聯(lián)系,他就怕她會胡思亂想。他是好不容易趁人不備才溜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車來找她,他想解釋清楚,把他們家和鐘家的淵源一一向她解釋清楚,他相信她聽了,也會明白二姐怎么會生氣了。</br>
    可曼君今天這樣的舉動,護著另一個男人,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把他晾在那里,他還需要解釋什么。</br>
    他佟卓堯身邊會缺女人嗎?她以為她是誰,離了她,佟卓堯就找不到女人了嗎。</br>
    佟卓堯開著車,漫無目的快速在路上開車,他看到一家酒吧,停了車,他想去喝酒。一進酒吧,他立刻吸引了坐在吧臺上的女孩們的注意,他要了些酒,坐在酒吧角落里,喝酒,抽煙,聽著那些歌,他想的都是她的笑容。</br>
    旁邊有一個張桌子的幾個女客人在玩大冒險,聲音特別大,他閉上眼,灌自己酒,煙一口接一口吸,他忘不了她,閉上眼,都是她的樣子</br>
    這一幕,全部落入了一張無形的網(wǎng)里。</br>
    “先生,能幫我點一根煙嗎?然后對我說一句:你好漂亮。我們在玩大冒險,謝謝啦。”一個化著綠色眼影年紀(jì)約只有20歲的女孩湊了過來,嘴唇上涂著銀色的唇膏,黑色吊帶衫黑色皮褲。</br>
    “滾——”卓堯嘴里低沉地吐出一個字。</br>
    女孩知趣地離開,回到桌上,說:“沒勁,長那么帥,卻拒人于千里之外。”</br>
    “還不是你魅力不夠大,要是溫秦出馬,絕對上手?!?lt;/br>
    “切,那可不一定,來,繼續(xù)——”七八個女孩圍著桌子繼續(xù)玩。</br>
    那些煙,裊裊娜娜的,伴著震耳的歌聲,他心里似乎反倒平靜了一下,他想到自己曾答應(yīng)她,他不泡吧不泡妞不抽煙,他起身,拿起車鑰匙,轉(zhuǎn)身欲離開。</br>
    那桌女孩興奮了起來,都拍著桌子鬧著叫:“溫秦,溫秦快點上啊,不上就罰酒,快點啊,機不可失,難得遇見鉆石王老五,還這么帥?!?lt;/br>
    “溫秦,不找他的話,那就罰酒,罰你把面前的酒全部喝掉,喝酒還是釣凱子,選一個?!?lt;/br>
    一個女孩從座位上下來,瘦瘦弱弱的,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只是低著眉眼,小聲地說:“她們讓你對我說你喜歡我。”</br>
    他站在那里,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幾個女孩中,她顯得最弱勢,卻也是最安靜而膽怯的,她這副樣子,他想到了小漫畫,他沒有說話。</br>
    “沒事,你不愿意,我喝酒?!迸⒃獾骄芙^,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br>
    桌上有十杯酒,卓堯看到幾個女孩偷偷把原本是無醇啤酒換成了有酒精度數(shù)的啤酒,他手臂伸向杯子,拿過酒杯,說:“我喝?!彼豢跉猓认铝耸?。</br>
    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十杯酒加上之前喝的酒,他醉了,暈暈乎乎,溫秦扶著他回到他的桌子,她坐在他身旁,他手撐著桌子,閉上眼,他有很多很多煩惱,好像周圍的人都在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他討厭被人逼迫。</br>
    “謝謝你替我喝酒,我剛念大一,第一次來酒吧,和她們一起玩,不會喝酒,要不是你,她們要換別的整我了?!睖厍販惤f。</br>
    他沒有說話,他還是一樣,對面陌生的人,他不喜歡說太多的話,習(xí)慣簡潔回答,或者干脆就不說話。</br>
    溫秦見他沒說話,也沒有阻止她說話,她于是試探性問:“你好像不開心,是不是和女朋友鬧別扭了?!?lt;/br>
    他頭昏昏沉沉的,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一直在開導(dǎo)他,在說著笑話逗他,酒勁過去一點的時候,他睜開眼,叫溫秦的女孩還坐在他身邊,原來的一群女孩子都走了。</br>
    “你怎么沒有和她們一起走?!彼嘀栄ǎ瑔?。</br>
    “你為了我才喝酒的,你醉在這里,我不能就這么走了。”溫秦柔聲說。</br>
    在酒吧門外,一群女孩在朝一個戴墨鏡的黑衣男子面前邀功。</br>
    “怎么樣,我說他會喜歡溫秦這類女孩子吧,尤其是我這樣的女孩先上去做個鋪墊?!蹦莻€畫著綠色眼影穿皮褲的女孩驕傲地說。</br>
    “是啊,事成了,傭金得付了,我們幾個本來在隔壁酒吧玩的,你把我們雇來演戲,還有今晚我們這個小姐妹要陪他一晚,這錢也得你付吧?!?lt;/br>
    一個低低的男聲說:“沒問題,做得漂亮,這是一萬塊錢,如果今晚你的小姐妹能把他哄上床,我再給你們加十萬?!?lt;/br>
    “哇,十萬哪,我兩個月都掙不到,溫秦一晚就掙到了,真他媽的強?!?lt;/br>
    “我發(fā)短信給溫秦,讓她加把勁,必要時刻,用點藥,總之一定得手,您放心?!?lt;/br>
    黑衣男子滿意地點點頭。</br>
    這并不是所謂的學(xué)生,不過是混跡在附近酒吧的買酒女和坐臺小姐。</br>
    連戴著眼鏡斯文樣子的溫秦,亦是坐臺小姐,穿著學(xué)生裝,也不過是滿足某類男人喜歡蘿莉的喜好。</br>
    酒吧里的溫秦,收到了姐妹們傳來的短信,十萬可是一條大魚,但她看出來,身邊的男人的身價,何止是十萬,名牌西裝加名表,外面一定還停車名車,這些都價值多少?她自己心里盤算著,如果真的可以攀上,她也許真可以脫離這一行,去念大學(xué)。</br>
    “很晚了,你回去吧?!弊繄蛘f。</br>
    “好——可是,我害怕,我們學(xué)校,在郊區(qū),我不知道該去哪里?!睖厍厝崛醯卣f,她心里想該使猛勁了,不然十萬怎么能到手。</br>
    “我送你吧?!弊繄蛳胂?,說。</br>
    溫秦說:“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要一杯蜂蜜茶醒醒酒才能開車?!?lt;/br>
    過了一會兒,溫秦端著一杯“蜂蜜茶”過來,乖巧的笑容,讓他喝醒酒茶才能開車,這樣才安全。</br>
    她看著他喝下去,心滿意足地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