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混入
“東哥!”冶艷女郎恭恭敬敬地向謝文東施了一禮。
謝文東向她點下頭,然后看向肖雅。肖雅對謝文東介紹道:“東哥,她叫吳亞潔。亞潔是社團的人,對外的身份是隆盛建材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
隆盛建材是盛華集團旗下的公司,之間有業(yè)務(wù)往來,只不過知道隆盛和盛華有關(guān)系的人并不多,即便是五湖幫內(nèi)部也很少有人知道隆盛建材的底細。
簡單向謝文東介紹了一下吳亞潔的身份,而后肖雅說道:“亞潔對vivi的情況較熟,因為公司業(yè)務(wù)的關(guān)系,平時也會經(jīng)常去vivi做應(yīng)酬。”
謝文東了然地點點頭。像吳亞潔這種有社團背景,同時又擁有白道身份的人,在洪門中有很多,確切的說,在很多大型的幫派都普遍存在。
他們平時和普通人一樣,正常的上下班,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
有他們這樣的人在公司里,可以幫助社團更好的掌控白道公司。當社團有需要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利用白道身份做掩護,去做一些社團不方面出面做的事。
謝文東轉(zhuǎn)頭看向吳亞潔,重新打量她一番。
吳亞潔的個子很高,估計得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廋,但并不會給人電線桿的感覺,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玲瓏有致,尤其是一雙大長腿,很是勾人。
向臉上看,五官較為深刻,又不失精致,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只不過畫著濃妝,給人的感覺很妖艷。
謝文東問道:“你有vivi的會員卡?”
“是的,東哥!不過我只有貴賓級的會員卡,要想申請鉆石級的會員卡,以我的身份還不夠。”
她只是一家小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如果不是在公關(guān)部,不經(jīng)常要應(yīng)酬的話,以她的身份連貴賓級的會員卡都很難拿得到。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夠用了,我這次去vivi,也只是隨便看看。”
吳亞潔有些拘謹?shù)嘏读艘宦暎缓笥窒蛑x文東躬身施了一禮。
對于謝文東這個人,她當然是早有耳聞,那可是自己老大的老大。
在她印象里,身為洪門老大的謝文東,即便不是肥頭大耳,一把年紀,也應(yīng)該是魁梧雄壯,兇神惡煞。
可見到謝文東的本人后,感覺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很年輕,模樣也很清秀,好像剛剛畢業(yè)的新鮮人,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她估計自己都不會多看他第二眼。
但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謝文東的與眾不同。他的丹鳳眼又細又長,而且異常的明亮,看人時,其中閃爍出來的光彩仿佛能洞察人心似的。
另外,別看他的身材清清瘦瘦,但卻給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經(jīng)常參加應(yīng)酬、見多識廣的吳亞潔明白,只有久居上位的人,才會有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三眼抽出一根煙,點燃,問道:“東哥只帶亞潔去vivi?”
謝文東笑道:“如果讓張哥陪我去的話,估計我們連vivi的大門都走不進去!”
三眼、李爽、高強在五湖幫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就上了四海幫的黑名單,他們?nèi)ivi,人家都得以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李爽說道:“讓五行陪東哥一起去吧!”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沒有必要,我這次也只是去看看而已。”
平日里,他一向低調(diào),很少露面,四海幫的人未必會認出他,但不代表四海幫的人認不住五行兄弟,畢竟他們五人太有特點了,把他們帶在身邊,反而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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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謝文東和吳亞潔開車去往vivi。五行兄弟分乘兩輛汽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
一路無話,行車一個多小時,抵達vivi。
vivi的地腳的確很一般,地處偏僻,看起來,像是由一座廢棄的工廠改造而成。
外面的墻體本來已經(jīng)很陳舊了,不過上面涂鴉了很多另類的圖案,使之看起來具備了懷舊與現(xiàn)代相融合的新朝感。
夜店附近的停車場,停了許多的車子,其中不乏名貴的豪車。
吳亞潔泊好車,與謝文東雙雙下了車,然后她走到謝文東身邊,問道:“東哥,我們現(xiàn)在進去嗎?”
謝文東依舊穿著藏藍色的立領(lǐng)中山裝,只不過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里面白色的襯衫,少了幾分一本正經(jīng),多了幾分活潑和隨性。
吳亞潔則是穿著一身銀色的連衣裙,上面很短,露出圓滑的香肩,下面也很短,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
謝文東含笑說了一聲好,然后和吳亞潔一并向vivi的正門走去。
剛走到正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淼囊魂囮囈魳仿暋?br/>
門口這里,排了好長的隊伍,有男有女,男多女少。他們沒有會員卡,要進入vivi,只能買票進入。
和世界上大多地區(qū)的夜店一樣,購票進入也是男女不平等的,男人要一千新臺幣,女人只要五百。
當然,這個價格也根據(jù)夜店里的情況而浮動,如果店里的女人太少,再來的女人甚至可以免票光顧。
吳亞潔有貴賓卡,向門口的保安出示貴賓卡后,保安便客氣的直接放行了。
進入夜店,耳朵里立刻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塞滿。
vivi的內(nèi)部空間很大,正中央有舞臺,四周是舞場,最里端是dj臺,旁邊的一側(cè),是一長排的吧臺。
謝文東和吳亞潔進來時,舞臺上正有一群穿著火辣的女郎在熱舞,臺下的男男女女們,一邊舞動身子,一邊大聲尖叫,整個舞場的氣氛,那叫一個沸騰。
他二人走來到吧臺前,找到兩個相鄰的空座坐了下來。
謝文東目光轉(zhuǎn)動,掃視四周,別人來了這么大的夜店,可能看的是整體的環(huán)境,各種各樣的設(shè)備,而謝文東看的是這里有多少看場子的人。
除了一些明面上的保安之外,很多看場子的人都是穿著便裝,混在顧客當中,看上去和普通顧客沒什么差別,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瞞不過謝文東的眼睛。
他只大致掃視了一圈,便把vivi在四海幫的分量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正如肖雅所說,這些的確應(yīng)該是四海幫在臺灣最重要的一個場子。
其中的保安人員,大概有二十人左右,便裝的社團人員,起碼有三、四十號人,這還僅僅是露面的,估計沒露面的人員數(shù)量會更多。
四海幫說是沒有在臺北市內(nèi)設(shè)立堂口,可按照vivi這里的人員數(shù)量來看,和堂口也差不了多少了。
吳亞潔向謝文東那邊靠了靠,在他耳邊大聲問道:“東……謝先生喝點什么?”
“蘇打水。”
吳亞潔向服務(wù)生要了兩杯蘇打水,謝文東隨手接過一杯,邊喝著,目光邊向吧臺盡頭那邊的墻角掃去。
那里有兩名染著黃發(fā)的青年,都是二十左右歲的年紀,時不時有人走過去,將疊起的鈔票塞入他們手中,緊接著,又從他們手里接過一只塑料袋,然后揣入口袋中,若無其事的快步走開。
這里的‘生意’倒是不錯!謝文東也就看了兩、三分鐘,期間便有七、八撥人先后過來,向那兩名黃毛青年手中塞錢,然后又從他倆手里拿走一只只的小包裝袋。
由于距離較遠,光線又暗,謝文東看不太清楚包裝袋的樣子。他轉(zhuǎn)頭看向吳亞潔,問道:“身上帶錢了嗎?”
吳亞潔愣了一下,連忙打開手包,從里面抽出幾張兩千元面值的新臺幣,遞給謝文東。后者接過來,在吳亞潔的耳邊說道:“稍等我一下。”
謝文東突然靠得這么近,讓吳亞潔的臉色不由自主地一紅,面露呆滯之色的點點頭。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謝文東已經(jīng)雙手插在口袋里,向吧臺的角落那邊走了過去。
來到兩個小黃毛近前,謝文東和其它人一樣,將一張卷成一團的兩千元新臺幣塞入一名小黃毛的手中。
那個小黃毛輕車熟路,低頭看了眼鈔票的面值,然后將錢揣入口袋里,順手掏出兩只塑料袋,塞入謝文東的手中。
后者接過來后,也沒有立刻去查看,直接揣入口袋中,轉(zhuǎn)身回到吳亞潔那邊,對她說道:“我們上樓去坐坐。”
吳亞潔應(yīng)了一聲,帶著謝文東向樓梯那邊走去。樓梯口處,站著兩名保安,查驗過吳亞潔出示的貴賓卡后,立刻放行。
兩人順著樓梯,上到二樓。
到了二樓,這里沒有碩大的舞臺和舞場,沒有人頭攢動,只有一條條寬敞的走廊,偶爾有客人和服務(wù)生走過,與人滿為患的一樓相比,二樓顯得冷清許多。
“吳小姐,幾天沒見,又變漂亮了!”隨著話音,一名二十多歲,打扮妖嬈的青年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
這名青年,的確只能用妖嬈來形容。畫著黑眼線,貼著假睫毛,涂著粉嘟嘟的唇彩,濃妝艷抹。
身穿緊身的紅色小西裝,下面藍色吊腿的緊身西褲,下面騷包的粉色皮鞋。
他快步迎過來,讓謝文東都突然有種錯覺,以為飄過來一朵七彩祥云。
看到他,吳亞潔嫣然一笑,說道:“余經(jīng)理!”
妖嬈青年白了吳亞潔一眼,故作生氣地說道:“和吳小姐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小晴就好。”
說著話,他又轉(zhuǎn)頭看向謝文東,剛開始只是隨意地打量他兩眼,不過很快,他的目光便被謝文東的眼睛所吸引。
愣了一下,妖嬈青年清了清喉嚨,含笑問道:“這位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