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裂痕
第一百零一章 裂痕
下午,在謝文東的授意下,劉彰等人在種植基地放了一把火。
數(shù)十桶汽油,基本澆灌了種植基地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把大火,讓整個種植基地都化成一片火海。
好在種植基地的四周是一圈空地,形成了隔離帶,不然這把大火燒進(jìn)山林里,指不定得釀成多么嚴(yán)重的后果呢!
看著整個種植基地被燒光,連同尸體也被燒了個灰飛煙滅,謝文東讓劉彰帶著一部分人留下,打掃殘局,他自己帶著其余人,回到市區(qū)。
當(dāng)晚深夜,劉彰也回到市內(nèi),找謝文東匯報結(jié)果。
聽劉彰匯報完,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張桐不在了,他的位置,今后由你來接任。”
劉彰眼睛一亮,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聲音顫抖地說道:“謝謝東哥!”
“山里的那塊地,承包多少年?”
劉彰說道:“好像,還有兩三年的承包期。”
謝文東說道:“也別浪費(fèi)了,你自己回去想想,要么自己種點什么,要么轉(zhuǎn)租給別人。”
劉彰點頭應(yīng)了一聲。
謝文東說道:“明天我回h市,你這邊還有什么困難和問題,現(xiàn)在盡管提。”
劉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這次黑帶死了不少的人,我擔(dān)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謝文東說道:“人是我殺的,黑帶要找也找不到你的頭上,你不用擔(dān)心。”
劉彰哦了一聲,又小聲問道:“東哥,以后我這邊的主要工作是?”
謝文東道:“效仿其它堂口,找到一個合適的代理人,把毒品生意,都轉(zhuǎn)交出去,以后,我們不再直接觸碰。”
劉彰再次躬了躬身,說道:“屬下都記得了。”
把漠河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妥當(dāng),翌日早上,謝文東返回h市。
種植基地的人,有些直接跟著謝文東,去往h市,有些則向謝文東請了假,先回家探親,然后再去h市報道。
謝文東這次漠河之行,原本只打算陪著彭玲度個假,好好放松一下,結(jié)果卻碰上一堆糟爛事。
張桐的行徑,無形中也給謝文東敲響了警鐘。
在回h市的飛機(jī)上,謝文東和張研江坐在一起。
他說道:“張桐的死,他自己固然有責(zé)任,研江,你也有責(zé)任。”
張研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能早點發(fā)現(xiàn)張桐暗中做的勾當(dāng),如果他能早點制止張桐,張桐的過錯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大,他最終不至于淪落到接受家法處置的地步。
他垂下頭,說道:“東哥,是我監(jiān)督不力,我這個執(zhí)法堂的堂主,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謝文東意味深長地說道:“時間和金錢,能改變很多事,同樣也能改變很多人,張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研江,回去之后,由你負(fù)責(zé),全面調(diào)查一下,查堂主以上干部的個人資產(chǎn),如果發(fā)現(xiàn)有個人資產(chǎn)和收入不相符的,就細(xì)查,只要沒有損壞到社團(tuán)的利益,可不用聲張,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好。”
混黑道,撈偏門,不正當(dāng)?shù)幕疑杖胩嗔耍松鐖F(tuán)給的獎勵,還有許多其它賺錢的渠道。
謝文東不可能把這些渠道都封死,讓社團(tuán)的中高層干部們都過著清湯寡水的日子。
但君子愛財,得取之有道。如果你是以損壞社團(tuán)的利益,來中飽私囊,這就是謝文東不能容忍的了。
張研江聞言,重重地點下頭,說道:“東哥,等回到h市,我立刻著手去辦這件事。”
稍頓,他又補(bǔ)充了一句:“我不會讓社團(tuán)里再出現(xiàn)第二個張桐。”
張桐屬社團(tuán)的老兄弟,對張桐執(zhí)行家法,張研江也很痛心。
謝文東拍下張研江的肩膀,笑道:“執(zhí)法堂,其實就是在幫人幫己啊!”
回到h市后沒兩天,黑帶的人主動找上謝文東。
他們派來的是兩個人,一個叫馬克西姆,一個叫安娜。
馬克西姆是黑帶的高層干部,黑帶老大的親信之一。
安娜表面上是馬克西姆的助手,實際上,也是黑帶老大的親信之一,其地位甚至比馬克西姆還要高。
在別墅里,兩人順利見到了謝文東。
謝文東對馬克西姆和安娜都不太熟,這次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馬克西姆四十出頭,光頭,絡(luò)腮胡,西裝革履,穿著考究,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看他,感覺就是個成功的商人。
安娜是一位二十多歲,身材修長,金發(fā)藍(lán)眼,美艷絕倫的俄羅斯女郎。
兩人的身材都很高,走在一起,看起來還挺登對的。
“謝先生,你好!我叫馬克西姆,這位是安娜。”
馬克西姆主動上前,熱情地伸出手來。
他說的是俄語,安娜在旁翻譯成漢語。
聽著安娜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謝文東淡笑著說道:“你的普通話說得不錯。”
黑帶當(dāng)中,有不少成員都會說中國話,只不過都說著一口東北話。
安娜沒有東北口音,而是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謝謝謝先生的夸獎。”安娜向謝文東頷首,一對漂亮,猶如藍(lán)寶石般的藍(lán)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勾人魂魄。
若換成一般人,沒準(zhǔn)真會被這個漂亮的俄國女郎把魂勾走,不過謝文東可不是一般人。
他的目光在安娜臉上一掃而過,向馬克西姆擺了擺手,說道:“坐吧。”
馬克西姆欠了欠身,和安娜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謝文東說道:“來者是客,在h市的這幾天,兩位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盡管說,我來安排。”
馬克西姆笑了,說道:“謝先生客氣了,我和安娜這次來中國,并非是來游玩的。”
“哦?”
“是為了尤克夫。”
馬克西姆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說,謝先生殺了他。”
謝文東淡然一笑,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是我的人,偷襲貴幫的地頭,我想,貴幫對他也不會客氣吧!”
馬克西姆正色說道:“謝先生,尤克夫偷襲大麻種植地,是事出有因,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那塊種植地,是張桐暗中建造的,連謝先生都不清楚這件事……”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不管我清楚還是不清楚,這終究是我文東會內(nèi)部的事務(wù),黑帶直接插手,是踩過界了。”
馬克西姆皺著眉頭說道:“謝先生……”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但遮擋不住丹鳳眼中射出的寒光,他繼續(xù)說道:“換句話說,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他此話一出,讓馬克西姆和安娜的臉色同是一變。
他這話說得可是夠重的,也讓馬克西姆和安娜突然意識到,雙方之間的同盟關(guān)系,很可能因為這件事而產(chǎn)生了裂痕。
馬克西姆沉默片刻,說道:“這件事,我們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可以向謝先生鄭重道歉,不過,謝先生因此而殺掉尤克夫,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我需要謝先生給我們黑帶一個交代。”
謝文東突然樂了,笑問道:“你們想要什么交代?”
馬克西姆說道:“謝先生,我們合作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親密無間,現(xiàn)在謝先生這樣的態(tài)度……”
謝文東說道:“我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也是由你們造成的。我再向你們重申一次,我們社團(tuán)內(nèi)部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誰若是膽敢來插手,膽敢踩到我們的頭頂上,無論他是誰,我都會一腳把他踢進(jìn)深淵!”
“謝先生……”
“好了,如果你們來到這兒,只是為了說這個,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殺掉尤克夫,就是我給你們的交代,如果有不滿,可以讓你們老大親自來找我面談,如果他想終止雙方的合作,我也沒有意見。”
“謝先生,你這是……”
“送客。”
謝文東已經(jīng)不想再和馬克西姆談下去。
對方不是來賠禮道歉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這讓他覺得實在沒什么好繼續(xù)往下談的。
水鏡和木子走到馬克西姆和安娜近前,擺手說道:“兩位,請!”
人家就差沒直接往外趕人了,馬克西姆的臉皮再厚,現(xiàn)在也坐不住了。
他眉頭緊鎖,看眼謝文東,最終還是欠了欠身,說道:“謝先生,告辭。”
馬克西姆和安娜走出別墅,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表情也有些凝重。
“我怎么感覺,謝先生有終止雙方合作的意思?”安娜小聲說道。
馬克西姆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苦笑道:“當(dāng)初我就反對派尤克夫到中國蠻干,可是他們不聽,現(xiàn)在他們又派我來中國,找謝先生要交代,簡直可笑!”
就如謝文東所言,如果是文東會的人突然跑到俄羅斯境內(nèi),在黑帶的地頭上大打出手,黑帶也同樣會覺得顏面掃地。
安娜嘆口氣,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著。
兩人穿過別墅的院子,出了別墅大門。
在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安娜拉開車門,先一步坐進(jìn)轎車?yán)铮?dāng)馬克西姆走到轎車的另一邊,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猛然間,就聽啪的一聲。
一道血箭從馬克西姆的眉心處噴出,將車窗濺出一片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