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蓋房
陳清河噗嗤樂出了聲,“對,我就是留著養(yǎng)小老婆呢。一共十間房,我養(yǎng)十個小老婆都不嫌擠……”
原本是逗樂的,可楊音韻已經(jīng)認(rèn)真了,美眸還蒙上一層水霧。
“別,別哭!”
陳清河趕忙解釋,“老婆,你想啊,咱現(xiàn)在是住不著縣城的大房子,可以后呢?”
“團(tuán)團(tuán)和圓圓,早晚有一天是要上學(xué)前班和小學(xué)的。”
“到了那個時候,咱既不能讓孩子走二十里的山地,也不能耽擱孩子上學(xué)。”
楊音韻目光灼灼,“老公,還是你想得長遠(yuǎn)。”
車子顛簸一個多小時,總算在六點(diǎn)之前到家。
家里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一份涼拌豬頭肉,還有小笨雞燉蘑菇,饅頭在鍋里蒸著,騰騰的冒著熱氣。
陳清河從牛車上拿下準(zhǔn)備好的衣裳,“爸,媽,快要立秋了,你們看這衣裳合不合身?”
倆人換上新衣服,站在老舊的穿衣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有些不敢認(rèn)。
張桂花不由感嘆,“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穿上新衣裳,我和你爸這派頭都不一樣了。”
“這衣服你們買的多少錢啊?”
“沒要錢,別人送的。”
陳清河笑著說:“上次買我茯苓的楊老板,認(rèn)識服裝店的老板,相互交了個朋友,就沒管我們要錢。”
楊音韻補(bǔ)充說:“這些衣服,每一件十幾二十塊錢呢,摸著都是好料子。”
“啥!?”
陳大栓嚇了一跳,“我的媽呀,就是我一個月不吃不喝,也賺不夠一件衣裳的錢。”
“萬一干活把衣裳磨壞了,這不可惜了么,我留著過年再穿。”
老兩口就要脫外套,陳清河趕忙把父親的胳膊按住,“爸,咱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呢,以后像這樣的衣裳,要多少有多少。”
“還有,您二老以后不許下地干活,幫我看著點(diǎn)工人就行。”
張桂花感動得老淚縱橫,“老頭子,咱兒子有出息了。”
“他不讓咱干活,咱就不干。衣裳讓咱們穿,咱就穿。”
“咱們老兩口以后落伍了,以后啥事都聽兒子的,準(zhǔn)沒有錯。”
第二天,趙昌平介紹來的施工隊趕到。
父母的老宅占地面積太小,陳清河準(zhǔn)備把林場的那塊地再推平了,重新蓋一棟二層別墅。
建筑隊格外專業(yè),在陳清河選定了圖紙以后,卡車轟鳴著往村里運(yùn)輸紅磚和水泥。
挖掘機(jī)開掘地基,工人們也都速度特別快,不到一個月,就已經(jīng)將房子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做好,剩下的就是裝潢和外部結(jié)構(gòu)粉刷。
在此同時,工程負(fù)責(zé)人測量房間,開始購買家具。
每購買一樣?xùn)|西,都要陳清河挑選款式,簽字確認(rèn),弄得格外專業(yè)。
一個半月,氣派的二層小洋樓建好。
圖紙是父母一起選的,有點(diǎn)像前門樓,大廳有倆柱子撐著,大而氣派。
不算院落,單房屋就占地兩百平,總共二十個房間。
父母想著,等以后有了孫子孫女,甚至重孫子和孫女,也能夠在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住在一起。
蓋好房子,算上家具總共兩千塊,陳清河現(xiàn)在手里基本沒什么錢了。
等家具一切收拾整齊的當(dāng)晚,張桂花含著淚攥著陳清河的手,“兒啊,你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明天媽帶著你,咱去給祖宗上一炷香。”
“好,聽您的。”
陳大栓試探著問:“要不……咱們今天晚上擺宴席,請村里的人好好吃一頓?”
見陳清河有些猶豫,他又趕忙改口,“你要是覺得太鋪張浪費(fèi)就算了,其實(shí)……我覺得也沒什么必要。”
陳清河不由一笑,“爸,我在想這么多人吃飯,是吃大鍋飯,還是去城里請個廚子。”
“不用請廚子,大鍋菜多放點(diǎn)肉,夠村里人解饞了。”
陳清河知道,父親是小時候逃荒過來,投奔遠(yuǎn)親蓋了一間房子,外加上家境貧窮,一直沒辦法融入村里。
現(xiàn)在有錢了,就想和大家搞好關(guān)系。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父親和自己說話,越來越小心翼翼了。
陳清河說:“爸,咱家房錢的地方你也知道,以后想干啥事,和我說一聲就行,沒必要商量。”
“不行,錢都是你賺的,我怎么能……”
“什么你的我的,這錢是咱家的,和自己兒子客氣什么?”
陳大栓紅著眼眶,點(diǎn)頭答應(yīng),“哎。”
晚上六點(diǎn)多鐘,在二層小洋樓門口的巨大院落內(nèi),村附近六十幾口人全來了。
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送上一毛幾分的新房禮錢,帶著全家人來湊熱鬧。
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只要能讓父母覺得揚(yáng)眉吐氣,臉上有光,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晚上,一向沉默寡言的陳大栓喝多了,站起身端起酒杯,“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今天我們家喬遷大喜,酒薄菜少,招待不周,大家見諒。”
以前的陳大栓,也是上過私塾的,老秀才就是他的老師,肚子里有點(diǎn)墨水,說起話來也不顯得粗俗。
老秀才呵呵笑著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們家那大小子,又是在城里買房,又是包山蓋別墅,可真給你家里長臉。”
“有這樣的孩子,何愁家族不興旺發(fā)達(dá)。”
“謝謝秀才叔,我敬你一杯。”
“好,我喝!”
坐在附近桌的幾人,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嘴里的話都比唱歌還好聽。
“大栓,你們家以前在村里算最落魄,現(xiàn)在頂發(fā)達(dá)的就是你們家,以后萬一我家有啥難處,可別忘了照顧著點(diǎn)啊。”
“呵呵,一定。”
“你家那大小子,小時候就虎頭虎腦的,我一看就知道是能賺大錢的材料。”
“哎,不像我家那小子,老實(shí)木訥,只知道土里刨食。”
有了錢,陳大栓也不捧高踩低,只是笑著說:“土里刨食也沒什么不好,各有各的出息。”
就在群人吃喝得差不多時,門外忽然停下一輛巡邏車。
陳家的哥仨在兩個民警的帶領(lǐng)下,戴著手銬排成排,蔫頭耷腦的往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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