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跪下
楊啟圣習慣性的撲通一聲雙膝下跪,見旁邊的王成芳還愣著,他趕忙拽著她的手,小聲提醒道:“我父親生氣了,快和我一起跪下,咱們才能有機會。”
虎子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哭了。
王成芳心疼的摟著孩子,直接甩開了楊啟圣的手。
她羞憤的道:“我和你處對象,本著的是一顆真心,不是想要你楊家的東西!”
“就算你父親不滿意,只要面子上過得去,我以后盡力做好就是。”
“可是……你們也太侮辱人了!”
楊啟圣有些慌了,“成芳,我絕對沒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讓我們在一起的幾率更大!”
“你父親羞辱你,是你們的家事,可我憑什么要遭這份罪!”
王成芳抹去眼角的淚痕,緊咬牙關說道:“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可對你的以后,沒有任何信心!”
“我和你結婚,不會幸福,只會受的委屈更大!”
“虎子,娘帶你回家。”
王成芳牽著虎子的手離開,楊啟圣站起身趕忙要往外追,楊廣業(yè)冷喝一聲道:“你今天趕出門,我打斷你的腿!”
“父親!”
“別叫我父親,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王成芳帶著哭泣的兒子,孤零零的走出楊家總部。
她們娘倆是坐車過來的,大晚上的附近也沒有去處,等到門口的時候,王成芳還期冀的朝著大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她覺得楊啟圣是個踏實沉穩(wěn)的人,也有責任心。
守寡這么多年,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不容易,更何況還那么貼合心意。
可惜,她注視了許久,還是不見里頭有人出來。
到頭來,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么。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想要坐在地上痛哭一場的王成芳,看到縮在自己懷里,可憐巴巴的虎子,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虎子,媽帶你回家。”
她背著虎子想要走路,卻狼狽的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的奢侈高跟鞋,背著孩子根本一動不能動。
她澀然一笑,“看來,我真沒有享福的命。”
她王成芳把虎子放下,準備脫了鞋光腳走路時,忽然背后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孩子接過,放在自己的背上。
她愕然回過頭,正看見楊啟圣臉上帶著柔和笑容,目光堅定注視著自己。
“你怎么出來了!?”
楊啟圣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父親大發(fā)雷霆,說是要打斷我的腿,可我真跑出門的時候,他卻沒能把我怎樣。”
“我都這么大了,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之前的事,是我有錯。可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娘倆受半點委屈。”
兩人相擁而泣,久久不曾分開。
人生成熟,有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擺脫對父母的過度崇拜。
第二個階段,擺脫對兒女的過度控制。
第三個階段,擺脫對生命的過度執(zhí)著。
雖說已經(jīng)三十多歲,但自幼在父親高壓下成長的楊啟圣,一直沒有擺脫父親的控制。
在將王成芳抱在懷里的瞬間,楊啟圣才明白作為男人的意義。
身為男人,他是時候該為自己的妻兒子女,撐起一片天了。
哭泣過后,王成芳有些憂慮的問:“咱們現(xiàn)在去哪啊?”
楊啟圣的車子被父親沒收了,現(xiàn)在身上一分錢沒有,他掏了掏干癟的口袋,皺眉良久后,還不忘寬慰王成芳。
“雖然海外的公司和錢,都被父親凍結了,但是我在國內(nèi),還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公司。”
“哪怕以后只有一家公司,我也足夠養(yǎng)活咱們。”
王成芳心中泛暖,哽咽著點了點頭,“我也會賺錢養(yǎng)家的。”
楊家總部附近,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倆人想要步行回家,得走到明兒早上。
楊啟圣猶豫了一會說:“咱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你和孩子在這里等著,我回公司一趟借個電話。”
王成芳有些擔心,“你該不會回去以后,再也不回來了吧。”
“不會。”
楊啟圣目光灼灼,自信的沖著王成芳露出笑容,“雖然我以前孱弱了一些,但好歹是個男人!”
“我相信你!”
作為楊家的大少爺,雖說被趕出門去,但楊啟圣隨便找了個辦公室,就借到了電話,給陳清河撥打了過去。
他在珠州沒朋友,只能指望著陳清河開車來接自己一趟。
電話撥通后,接電話的是文三江。
得知情況,文三江表示等陳清河回來以后立即通知,讓他們倆在楊家的門口,先等上一會兒。
路燈昏黃,楊啟圣出了門以后,脫下外套給王成芳和孩子披上。
三個人坐在門口,靜靜等著陳清河的車子來臨。
半小時過去,帶著老婆回家的陳清河,得到消息后立即開車趕往楊家總部。
路上,陳清河不由笑著說道:“老婆,我真沒想到你哥還有這種膽量,竟然敢和楊廣業(yè)那老家伙爭。”
“這件事真不怪哥。有些時候,父親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楊音韻有些憂慮的說道:“獨攬大權,視兒女為掌中物,想要控制我們的一切。”
“照這樣下去,大哥和我今天不反,明天不反,后天也會反的。”
行車途中,坐在楊家總部辦公室里的楊廣業(yè),同樣再反思這件問題。
五十二歲的年紀,楊廣業(yè)總共有八個兒子,平均年齡二三十歲。
他想要把兒子留在身邊,一邊學習做生意,一邊受自己教誨,并從其中選出一個人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可惜,兒子們成年之后,都紛紛在國外或國內(nèi)接管了工廠,獨自發(fā)展后再也不愿意回歸。
還好有個大兒子,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被視為最佳繼承人。
可為什么到了今天,連最傾盡心血培養(yǎng)的大兒子,也要為了一個村婦,而離開自己呢?
這一點,讓楊廣業(yè)分外惱火。
他自己想不明白事情的時候,向來都是找楊虎臣參謀,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秘書將楊虎臣請到了辦公室。
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厚厚棉袍的楊虎臣,打著呵欠走進房門,“廣業(yè)啊,這么晚不休息,你又在折騰什么呢?”
楊廣業(yè)沉著臉,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完整敘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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