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義兄,不做了
陳瑜和福娘來到四海酒樓,蕓娘早就準(zhǔn)備好了菜,親自下廚做了四菜一湯,看著陳瑜和福娘悶頭苦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貴人還耽誤了娘和福娘吃飯了嗎?”
“耽誤。”福娘把嘴里的飯咽下去,端起湯喝了一大口才說:“二姐,我就和你說吧,膽戰(zhàn)心驚的能累死!”
蕓娘挑眉:“是你自己害怕吧?”
“吶,你看咱娘不也一樣。”福娘湊過來小聲說:“娘可能比我還嚴(yán)重,我就在后面跟著了。”
陳瑜放下筷子,拿帕子擦嘴角:“我今兒沒看到咱們家蘭娘,這孩子打從老五出事開始就沒露面了。”
蕓娘一愣:“不是一直和周姑娘在一起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回頭得問問周姑娘,按理說今天這場合不能少了誰。”陳瑜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今兒李家老夫人高興壞了,李斯忠到任期了嗎?”
蕓娘搖頭:“這事兒不知道啊,倒是聽玉蓮提過幾次,說是平調(diào)還是高升不確定,只怕得罪了崔家高升無望。”
陳瑜也沒再往下說,蕓娘能拎得清,自己不能添亂。
娘倆吃飽喝足就在后廚遛彎兒,蕓娘陪著說話。
“二姐,你在這里專門準(zhǔn)備出來兩個(gè)廚子做藥膳咋樣?”蘇福娘看了一圈說。
蕓娘苦笑:“我又不懂藥理,再說娘都忙成什么樣子了,再這么忙下去累壞了身子咋辦?”
“我啊,我行啊,等師父走后我就來。”蘇福娘笑嘻嘻的說:“別的不說,我得拿工錢。”
蕓娘戳了福娘的腦門,笑道:“行,草藥生意還不夠你做?那你給我收能做果醬的野果,也給你錢。”
蘇福娘一口應(yīng)了下來。
“咱們今晚得回去。”陳瑜對(duì)蕓娘說:“給我打聽打聽蘭娘做什么呢。”
蘇蕓娘答應(yīng)下來,請(qǐng)了騾車送陳瑜和福娘回家去,還沒等坐穩(wěn),前頭伙計(jì)過來說李大人訂了席面。
“好。”蘇蕓娘起身去后廚,李斯忠每次都要吃蕓娘親手做的水煮魚,兩個(gè)人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有了默契,蕓娘每次都會(huì)送一份清淡的豆腐湯,彼此心照不宣。
包廂的窗里,李斯忠負(fù)手而立,從這里可以看到后廚忙碌的那一抹倩影,做事干脆利索,靜默無聲如同一副活起來的畫般。
“上菜。”蘇蕓娘忙完,叫了小伙計(jì)過來。
摘下來圍裙和包頭巾,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著。
每到這個(gè)時(shí)辰,酒樓里的人就沒多少了,蘇蕓娘喝了一杯茶起身回去自己的小院子里,沐浴更衣后開始做賬。
今日李玉蓮沒時(shí)間過來幫忙,蘇蕓娘把賬目做好又要去后廚查看庫存,找蘇六郎訂了第二天要補(bǔ)齊的食材。
“前頭怎么還不關(guān)門?”蘇蕓娘問小伙計(jì)。
小伙計(jì)恭聲:“李大人那邊還沒完事兒。”
“請(qǐng)了什么人?這么晚不回去?”蘇蕓娘皺眉。
小伙計(jì)回話:“今兒李大人只一個(gè)人。”
蘇蕓娘看看蘇六郎,蘇六郎起身:“二姐,我去看看,要是醉了就送他回去。”
“好。”蘇蕓娘讓后廚收拾好就歇了,前面只留下兩個(gè)小伙計(jì),余下的人也都趕緊歇著去,這邊買賣從早到晚都在忙,人不歇好了可不行。
半天也不見蘇六郎回來,蘇蕓娘有些擔(dān)心,起身往前頭來。
到了李斯忠的包廂門外停下來,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門:“六郎?”
“二姐。”蘇六郎趕緊過來開門,不好意思的笑了:“李大人讓我陪著喝幾杯,一會(huì)兒我就送他回。”
“義兄,貪杯傷身不可多飲,如今貴人來了青牛縣,可得警醒著些呢。”蘇蕓娘側(cè)身到一旁,輕聲說。
屋子里李斯忠緩緩地放下酒杯,垂眸勾唇笑了。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蕓娘總是躲著自己,這人啊,總是沒個(gè)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然何須如此?
李斯忠出聲:“六郎,取一壇酒來,我?guī)Щ厝ゴ汀!?br/>
蘇六郎答應(yīng)了一聲,看蘇蕓娘,蘇蕓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才快步下樓去。
“義兄,早些回去,蕓娘告退。”蘇蕓娘說罷,轉(zhuǎn)身要走。
門里,李斯忠沉聲:“這義兄,不當(dāng)了!”
蘇蕓娘咯噔停下了腳步,愕然的回頭,門半開著,能看到李斯忠的袍袖。
“蕓娘,可行?”李斯忠沒走出來,隔著門問。
蘇蕓娘緩緩地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輕聲:“那只能是蕓娘福薄了,李大人是怪蕓娘多嘴嗎?”
“是我福薄,不過倒也想要爭一爭,不做這義兄,才能登門提親。”李斯忠背著的手握成拳頭,有點(diǎn)兒顫,不過話說出來了,心里就歡喜起來了。
蘇蕓娘不知道如何作答,想要一走了之又不能,感覺兩條腿像是長在地上了似的,半天才說:“名份早定了,于理不合,我……。”
門被拉開,李斯忠跨步走出來,目光咄咄的看著蘇蕓娘:“你怎么?”
蘇蕓娘只覺得渾身上下著了火似的,張嘴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情急之下一轉(zhuǎn)身就走了。
“二姐,咋了?”蘇六郎提著酒壇上樓,看蘇蕓娘這慌亂的樣子,出聲問。
蘇蕓娘腳步?jīng)]停:“無事,送李大人回去,速速回來打烊了。”
“哦。”蘇六郎看蘇蕓娘撩起簾子進(jìn)去了,這才微微蹙眉抬腿上樓,到了樓上容色已恢復(fù)如常,笑道:“李大人要酒待客,這酒是窖藏幾十年的鎮(zhèn)店之寶呢。”
李斯忠笑著迎過來,伸出手要接。
蘇六郎側(cè)身:“二姐吩咐要送李大人回去,咱們這就走?”
“好。”李斯忠和蘇六郎走出四海酒樓,夜風(fēng)微涼中,李斯忠淡淡的說了句:“聽說六郎得遇良緣,可喜可賀,回頭我準(zhǔn)備份禮,討杯喜酒沾沾喜氣可好?”
蘇六郎笑的憨厚:“在大人眼里,這點(diǎn)兒喜氣也要沾?”
“呵呵。”李斯忠背負(fù)雙手:“你是家里最小的男兒郎了,等你婚事辦了后就該是福娘了吧?”
蘇六郎搖頭:“我娘那邊壓根兒沒動(dòng)靜,她說女兒家嫁出去和再投胎那么難,可不能冒險(xiǎn),得慎之又慎。”
“也是。”李斯忠慢騰騰的走著,眼看著到李府門前了,他說:“六郎啊,你可為你二姐打算過。”
蘇六郎挑眉,看著李斯忠:“大人,二姐剛才那般慌亂是為何呢?”
李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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