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唐家還敢倒打一耙?
陳瑜態(tài)度恭敬。
旁邊李老夫人就不愿意了,臉色一沉:“忠兒,這是家里!”
言外之意,在家里拿出來官威那是不行的。
李斯忠趕緊過來站在床邊說:“母親有所不知,這蘇家人昨晚大鬧唐家,家里給砸得不成樣子不說,還把唐家人打了,唐家兩個(gè)未過門的姑娘被打得起不來床。”
“還有這事兒?”李老夫人看陳瑜的眼神就變了,不過還是問了句:“平白無故就去打人?”
“這還不算,唐家的媳婦兒昨晚也跑了,唐家人說媳婦兒身懷六甲,挨打就算了,怕傷及子嗣,所以來找兒子做主了。”李斯忠說。
陳瑜聽完,心里冷笑。
唐家還真是好手段,把責(zé)任推的一干二凈,倒打一耙啊。
李老夫人看陳瑜絲毫不慌張,擺了擺手:“這事兒我不管,但打酒沖提瓶子的要錢,你對蘇家大妹子說話客氣些。”
“是,兒子省的。”李斯忠回稟了母親后,這才又過來坐下,一開口問:“蘇家嬸子,你盡管說,別糊弄我,若是蘇家尋釁滋事,縱然有救母的恩情在,我也要秉公處理的。”
“這是應(yīng)該。”陳瑜說著作勢要跪下。
李斯忠趕緊伸出手扶住了陳瑜:“這是在家里,不用那些禮,只管說就是了。”
陳瑜嘆了口氣,說道:“大人,民婦一個(gè)字假話都不敢說,昨晚半夜子時(shí)前后,我小女兒在門口發(fā)現(xiàn)了裹著破草席的二女兒蕓娘,蕓娘去年嫁到唐家,是唐家嘴里說的身懷六甲的媳婦。”
李老夫人只聽這么一句,就坐起來了。
陳瑜繼續(xù)說:“我們把奄奄一息的蕓娘抬到屋子里,打開席子的時(shí)候……。”說到這里,陳瑜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壓抑心里的憤怒,抬起頭的時(shí)候眼底泛紅:“我可憐的蕓娘下身衣褲都被血水浸透,人事不省,我剪開了衣褲,那不成型的孩子帶著血水就滾下來了,到現(xiàn)在我的蕓娘還生死未卜啊。”
床上,李老夫人嗷一聲就炸了,抓起來桌子上的硯臺哐當(dāng)就砸在地上了:“沒人了!惡人先告狀!忠兒!去唐家拿人!”
李斯忠趕緊還要過來安撫老母親的情緒。
“阿瑜,過來坐在我身邊說!慢慢說!”李老夫人就要下地。
陳瑜算是看出來了,李斯忠的脾氣是隨了李老夫人了,順情過來坐在李老夫人身邊,接著說:“虧著我會(huì)點(diǎn)兒岐黃術(shù),我們女人們在屋子里救命,我兩個(gè)兒子就去了唐家,至于到了唐家為何打起來了,只怕也是言語不和動(dòng)的手。”
李老夫人關(guān)切的問:“那咱們閨女現(xiàn)在咋樣了?”
陳瑜眼圈一紅掉了眼淚:“我來的時(shí)候還沒醒,昨兒那血都止不住,這是能出人命的。”
“喪良心的!忠兒!”李老夫人氣哼哼的看著李斯忠。
李斯忠趕緊說:“母親消消氣,這一面之詞聽不得,兒子也是有心回護(hù)蘇家才回來問的,但咋說也得有證據(jù)啊。”
李老夫人問陳瑜:“阿瑜啊,有證據(jù)嗎?”
陳瑜點(diǎn)頭:“染血的席子還在,昨兒半夜我家二兒子來藥鋪?zhàn)ニ帲撬幎际侵寡让模阶右苍凇!?br/>
李老夫人點(diǎn)頭:“還有嗎?”
“蕓娘身上還有一些淤青的傷,新傷舊傷不少,說起來都怪我啊。”陳瑜趁機(jī)說了原主辦的糊涂事,但可沒說不給嫁妝,還扣了聘禮是為了給老四還賭債,只說是想要等蕓娘生了孩子,給小股過日子,算是女兒的體己錢。
李老夫人搖頭,不贊同陳瑜這做法,要知道不管咋說,女兒出嫁怎么也得給點(diǎn)兒嫁妝才是。
陳瑜抹了抹眼角:“老夫人啊,家里窮啊,拿不出來像樣的物件啊。”
這話不能深說,李老夫人脾氣不好不假,但懂得人情世故,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總不能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兒上品頭論足。
沉吟片刻,李老夫人對李斯忠說:“私下里問問是人情,該怎么辦有法可依,你去辦你的案,我今兒覺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剛好送阿瑜回去,也看看著可憐的孩子。”
“母親,您的身體?”李斯忠有心勸一勸。
李老夫人皺眉:“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個(gè)投脾氣的姐妹兒,去看看能怎么著?你有心去準(zhǔn)備馬車。”
李斯忠沒轍,只能去安排馬車。
陳瑜自然不能拒絕李老夫人,再說了,李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去看看蕓娘是不是自己說的那么慘,明擺著的事也不怕看,再就是老唐家敢這么辦事,陳瑜發(fā)狠要不讓老唐家服,只怕想要給蕓娘一個(gè)自由身都難。
古代,下堂、和離,對女人來說都難如登天,陳瑜心里再看不慣,也要入鄉(xiāng)隨俗的遵守游戲規(guī)則,想要改變這些,自己力量不夠,蘇家力量也不夠,必然是要借外力。
這李家就是要借的力。
李福趕車,陳瑜和李老夫人坐在馬車?yán)铮瑑蓚€(gè)人一路上閑聊家長里短,到了蘇家門口的時(shí)候,就聽到了嚶嚶嚶的哭聲。
陳瑜陪著李老夫人進(jìn)門,李秀英就迎過去,眼睛紅紅的出聲:“娘,娘你可回來了,官府把咱們家老五和老六都抓走了,二哥跟著去了。”
“不礙事,蕓娘醒了嗎?”陳瑜問。
李秀英強(qiáng)忍著眼淚:“還沒醒,血也沒止住,福娘守著呢,三嫂可能累到了,一早晨咳血了。”
旁邊李老夫人聽到這些都傻眼了,這是怎么一個(gè)凄慘了得?
最重要的是陳瑜一大早就去給自己診病,全程都沒有想要讓自己幫忙的意思,要不是自己兒子想問一問,這事兒自己壓根兒就不會(huì)知道,也就是說陳瑜沒想要挾恩圖報(bào)。
在李老夫人的心里,陳瑜的人品簡直就沒的說了!
陳瑜吩咐李秀英:“去煮點(diǎn)兒糖水來招待貴客。”
“哎。”李秀英沖著李老夫人福了福身,趕緊往灶房去了。
陳瑜請李老夫人進(jìn)屋,李老夫人哪里肯?執(zhí)意要去看看蕓娘,陳瑜便帶著李老夫人過去了。
灶房里,鄭月娥正在熬藥,李秀英過來小聲說:“二嫂,我剛才做了個(gè)事兒,不知道對不對勁兒。”
“啥事兒??”鄭月娥這會(huì)兒也是心亂如麻,只等著婆婆回來趕緊想辦法呢。
李秀英說:“娘回來了,跟著來的老夫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我猜是縣令她母親,所以暗戳戳的告了一狀,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鄭月娥停下了手里的動(dòng)作看著李秀英:“你這主意夠大了,咱娘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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