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正好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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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你那么好心!”妻沒看我,但聲音明顯降下去了很多。
“不是好心,我有我的想法!”一口氣我說出了一大半。“我的銀行卡你拿著吧,雖說你爸爸一個月五百萬,可我自信我這張卡里的錢能幫得了你很多。我去酒店住,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
她沒作聲,似乎實在考慮我的這個提議。目光還集中在別處。
“不過,我還是不同意離婚,你怎么想都可以,有事給我電話,我不關機!”
說完這些,我起身進了衛(wèi)生間。她仍舊坐在沙放上沒動,也還是那個表情。
默默的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還有那個箱子,不過里面是我的衣服而已。拉著箱子走出門口的心情,沉重得讓我自己透不過氣來。這算什么呢?到底為什么呢?我的錯我的錯全是我錯行了吧!?我后悔了,我痛苦了,我神經(jīng)病了我!沒有人告訴我我該怎么辦,無所不在的不堪重負的壓力像是一座山,我已經(jīng)透不過氣……
換好了鞋子,我輕輕帶上了門,出了走廊,我狠狠一腳踢在墻壁上。然后坐在自己的箱子上面,靠在墻壁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里……
……
……
下樓后,我給子寒撥通了電話。
“小洛。”就這一句,她永遠在電話里都是這一句,顯得似乎很尊敬,又似乎很認真的在等待我要做出什么指示一樣。
“子寒,你忙不忙,要不忙的話,你出來趟,我找你有事!”
“好吧,我正好快忙完了,你說去哪兒?”
“那我回公司吧!我一會兒就到!你等我!~”
那臺陸地巡洋艦車子停在車庫里,魔女好久沒動了,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看著陸地巡洋艦,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溫馨,似乎里面還有魔女的氣息一樣,當然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去考慮這些,但心里的的確確有這種感覺。
隨著大清早上班的車流,我進了lij公司所在的大樓的停車場。
子寒穿著白色外套站在停車場前,可能是因為時間的緣故,停車場里的車子很少。
“小洛!”遠遠的子寒看到我的車子過來,小跑著過來。
“你吃早餐了沒有?!”我按下車窗。她不習慣吃早餐,這可不是好習慣。
“沒呢!”子寒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掏出煙點上。
“你今天不來上班么?”子寒看到我的沉默想去打破它。
“哦……對!”我抬手看了看表,如果不是子寒提醒自己還真把要上班這件事給忘了。“現(xiàn)在還不晚,才7點多點兒。一會還要開會哦。”
周一都是要開會的,而且一開就是一上午,看來今天的計劃又打亂了。
“找我什么事兒你還沒說呢?”子寒提醒著,也好奇著。
“王華那邊的事你怎么看?”我直接發(fā)問。
“我覺著不大好弄!這事很麻煩!你自己出的錯!”子寒也不廢話,因為她懂我的意思。
“老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都這么長時間了!”我嘆氣。
“你晚上在哪兒住?”子寒問。
“家里了。”
“哦,那就好。”
但是,魔女不愿看見我,所以我可能只能搬出去。我說道:“子寒,就拜托你了。”
子寒看看窗外,說:“活該。”
我低下頭:“確實活該……”
“上去吧,還得要開會!”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還想說什么,子寒說道:“先忙工作的事情再說吧。我有些事情在開會后跟你說。”
“好。”
上午開會,也可能是對這種會議的枯燥麻木了,也可能是眼前的事情過多的占用了自己的大腦空間,整整一上午,我都坐在會議室里走著神。
會議后,子寒對我說:“馬副總曾說過:臻河如果搞不定楊家和張家,改革不可能成功。”
我是相當?shù)募{悶,經(jīng)過調查才知道。
老板娘姓楊,她的妹妹和弟弟都在公司,一個擔任報關,一個擔任司機,后來弟弟楊仁自己開廠去了,老板娘其他很多親戚和老鄉(xiāng)都在臻河。
那么張家是誰?我知道廠區(qū)管理人員中,總務主管張新江姓張,品質副經(jīng)理張曉杰姓張,原來張曉杰的老婆出納鄭香草是老板娘的姑姑,張新江是老板娘妹妹楊銀芬的家公,張曉杰和張新江之間又好像是什么親戚關系。
楊家和張家就這么幾個管理人員,楊銀芬看起來挺老實的,不太愛搞是非,楊仁自己開廠去了,張新江雖然有點圓滑但一個總務主管翻不了什么跟頭,張曉杰和鄭香草,特別是鄭香草比較麻煩,這對夫妻都愛在背后說人是非,但他們兩人能翻得了天?我認為沒什么問題呀,搞清楚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幼稚。
公司安排員工重新填寫員工登記表,內部員工的關系必須注明,子寒整理過一份名單,公司所有員工之間的關系,一共9頁,我一看,嚇了一跳,那整個就是一張,經(jīng)緯縱橫、節(jié)點交錯,難怪公司上面還沒決策,下面的謠言就滿天飛,什么秘密都保護不了,看看這9頁的關系清單就明白了,這9頁基本涵蓋了工廠50(百分號)以上的員工。
老板、老板娘的親戚、創(chuàng)業(yè)時的老部下、各管理人員的親戚、親戚的親戚,臻河以前的肌體就這樣被這種親情、關系腐蝕了,缺少法治、缺少公平,現(xiàn)在隨時都會不小心被這張侵蝕。這些關系中以老板娘為血緣親緣地緣關系者居多,外加一些創(chuàng)業(yè)老臣的關系。
別小看這些,如果我被逼離開臻河,就要歸功于這張,如果一個老板耳根子軟,對管理不懂,經(jīng)常去詢問下面那些中的人對高層的看法和評價,這些人缺乏管理高度,缺乏公正,缺乏是非判斷力,一看到老板詢問自己,受寵若驚,有如古時見御駕一般,自然要表現(xiàn)一翻,批判一下別人,挑一點別人的毛病以彰顯自己的高明,皇上的耳朵長期如此被侵蝕,自然失去判斷力了。裁判的水平是要非常高的,而且不能讓員工既做運動員又做裁判,讓這些人做裁判,實在有點可笑。
我剛管理臻河時,老板娘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要來找我解決,老板娘下面的親戚朋友老鄉(xiāng)又特別多,小道信息非常多,今天反映有男女員工同宿就寢、明天反映有人在女員工沖涼房裝攝像頭,后來我安排子寒以及保安去查,發(fā)現(xiàn)有的是夸大事實,有的純屬道聽途說子虛烏有,準確和真實的較少,經(jīng)常這樣我就煩了,哪有時間精力一天到晚去玩這種小家家,于是叫老板娘直接去找子寒和胡珂反映。
第一次與老板娘的矛盾,是因為產(chǎn)值的問題,這個月公司的產(chǎn)值達到兩百零三萬,大家都正處于一片興奮中,發(fā)獎金時,老板娘在財務部,說了一句:“怎么就那么巧?不多不少就兩百萬多一點點,為什么不是差一兩萬呢?”
工廠財務部經(jīng)理葉勝萍原封不動將話傳給我,我一聽就生氣了:“難道我還會做假不成,這產(chǎn)值也是財務部統(tǒng)計出來的,又不是我去統(tǒng)計出來的,她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搞得我這兩天心情一直都不好,老板看了公司產(chǎn)值高發(fā)獎金,為什么我看起來一點笑容都沒有,就問我,我沒好氣地告訴了臻總。臻總批評了我,指出老板娘現(xiàn)在開始脫離財務,慢慢負責審計,她懷疑產(chǎn)值有問題很正常。老板也認為老板娘是對的,我一天到晚很郁悶,解不開這個疙瘩:我這幾個月辛辛苦苦將產(chǎn)值做上來,首次突破兩百萬,你一句話就說這個產(chǎn)值可能是造假的,而且連老板也這樣認為,太不信任人了。我心里不開心,這幾天也懶得和老板搭話。
過了一周,我也基本想通了,“人治文化”最明顯的一個做法就是用能人,而能人通常會打破條條框框,因而能人就特別講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現(xiàn)代企業(yè)管理講究的是疑人要用、用人要疑,講究的是“制度第一,能人第二”,信任不能代替監(jiān)督,否則將來不僅會害了企業(yè),也會害了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古代能臣對君主理想化的期望,是國人自欺欺人的大話。老板娘的懷疑很正常,她懷疑,就讓她去財務和倉庫查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值得這樣煩心嗎?后來我看了很多案例,也回想了自己當時的情景,主要是第一次有這種不被人信任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傷人,而且當時是在興奮勁上突然被潑一盆冷水,那種心里失落可想而知,加上老板又支持老板娘的看法。
人治社會,強調的是感情,以感情關系為基礎的信任,而不是法治下的權利和義務,西方管理者如果被懷疑被審計,覺得很正常,而中國人被審計就覺得不被信任而傷了自尊,所以,中國人在感情好的時候突然被不信任,那種精神的突然打擊可能勝過**的打擊。我一直研究中西方文化,雖然沒出過國,但受西方思想影響還是比較大,可是,我自己也深深刻上了中國文化的鉻印。思想的洗禮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王安電腦,當時華人的驕傲,王安也在美國學習生活多年,可是最終還是把總經(jīng)理的位置傳給兒子,家天下的思想仍在他腦中根深蒂固,由此可見青少年時期所接受的思想對人一生的影響力有多大。我離開大通后,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的反思,到底傳統(tǒng)的小農(nóng)思想對自己影響有多大,可不可以徹底清洗掉,我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雖然道理自己已經(jīng)明白,但形成的有些習慣要矯正過來可能需要一輩子的努力,知易行難呀,連任正非這樣睿智之人,其潛意識里都照樣隱藏著很深的家長意識!
經(jīng)過一周,我心態(tài)基本調整過來,主動找老板溝通:以后老板娘如果有任何懷疑,都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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